15、序章贰 霞光将露(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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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曼妍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在参加完云家两个孩子的葬礼后，傍晚还需要参加警局人员为夜邵两人准备的小型追悼会。
她听说过夜前辈的威名，当然，也有恶名。她不清楚一个人为什么即是恶人又是英雄。她向来不理解那位前辈，就像鱼儿不理解鸟儿为何翱翔。
夜家一夜间被覆灭，那时，他刚刚迈入警校……在某天，他背弃了所坚守的理想。所有人都不理解，唯一的知情人却不肯吐露出一丝真相。然而，知情人却正躺在棺中。
现场的氛围很奇怪，明明是葬礼，这场面瞧着却像婚礼。
两口棺，一口棺上撒满了白玫瑰的花瓣，一口棺上堆着洁白的纸鹤。
纸鹤……
“我亲爱的老妹！你说，如果我叠满1000只纸鹤，云忆极那家伙会不会被吓到啊？”
姐姐……白曼萝她在这里？
白曼妍偷偷地望了眼右侧，她姐就站在角落的树荫下，痴痴地凝望着那口黑漆漆的棺，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姐姐她一个医生，这一年来，好不容易才凑够1000只鹤，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
白曼妍觉得这样的小礼物很幼稚，浪费时间还毫无用处，明明都已经成年了……但她第一次看到姐姐的纸鹤时，一罐又一罐，被小心意意地摆在书架上，她只感到鼻尖一酸。姐姐以后就更难与她相见了……
她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粘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制自己放空大脑，闭上眼睛，深呼吸。姐姐都没有哭，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放任自己哭呢？
葬礼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嚎啕大哭，他们都默契安静地站在那里，为他们送别。
泪水从各色的眼睛中跑出，与闷热的空气紧紧相拥。一双双手拭去了泪珠，让风送悲伤远航。
人群将散，啜泣声被风声掩没，圆圆的花瓣与小小的纸鹤乘风而起，借着重力，下了场雨。“
人们小心地避着地上的纸鹤，有的被轻轻拾起，有的与青草在挤压下发出吱呀的抗议，有的安静地睡在草叶与花瓣间。
白曼妍拾起一只鹤，小心地收进衣兜，向她的方向一望，强抹了泪，离开了。
平时里不会再回家了，少见面，少牵挂，自己搬出去。迟早会为国家牺牲，不如少动些感情。
白曼妍开着车，赶着去参加了那场追悼会。在路上，她在一家花店随意的挑了一支白菊花。
约定中的几个人围在两个墓碑旁，她走进空缺，将那只白菊花放在墓前。神是否真的存在，这两个人的罪孽是否可以原谅，这两个问题深深的困扰着她。
“他们值得敬佩，但也不可原谅。”
张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温柔的回答了她的疑惑。
“从最坏的角度想，他们作恶多端，但也阻止了屠杀。从目前看来，这不是最坏的结果。”
“我只是不想看着自己崇拜的人变成自己不再理解的样子。”
白曼妍看着曾与两位沉睡者交好的李警官拿出两本空白的结婚证，用签字笔郑重的写上了他们的信息，却唯独没有填上日期。他看着李警官沉思着，看着他抬头望了望天又叹了口气，缓缓地在上面写上了他们的死亡日期。
“新婚快乐……新婚快乐……”
在持续了很久的沉默后，所有人都散了，骑着自行车，开车，又或者是约车。只留下了两位沉睡的爱人。
幽夜无风，一个小纸人从树上跳下，跳到墓前，开始自燃。清风拂墓，那两本结婚证便在墓化为了灰烬。待到墓前空无一物，一阵狂风，将灰烬扬得远远得，带着晦涩的爱意在世间游荡。
夜色很美，像是夜里被摁在浴缸中的少年在挣扎中看到的肥皂泡，梦幻又悲凉。从高空往下看，看灯火通明，大家欢声笑语，仿佛世上从不存在哀伤。
“木哥，为什么你的脸上没有哀伤？”
木新丰用指骨敲了敲按纽，等了片刻，缓缓喝下乘务员递来的热茶。
“总感觉感情对你来说似乎从来不重要，我说的没有错吧？”
赵家乐将脸贴在飞机的舷窗上，用指尖轻轻地挠着木新丰的手心。
木新丰抽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赵家乐的脸颊，轻叹了口气，再次喝下一口茶。放好平板，播放下载好的家有儿女。
“看点什么开心的吧，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我们只能向前看。”
“哦……向前……呃……呜……”
赵家乐趴在桌上，身体轻轻的抖动。木新丰调低了音量，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背。
“我们只要做好自己，不要管那些有蹊跷或者是值得人悲伤的事情。冷漠一点，崇神一点，理智一点，世间还有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不必纠结于此。”
“嗯……但我不会忘记她是我们的朋友。”
“有些事情于她永远不会是错的，我们没有资格反对我们需要依靠的人。”
“嗯嗯……呜……”
感到那种刺骨的凉意从脊髓中抽出，木新丰放开手中的茶杯，靠在了椅背上。他用右臂遮挡住双目，安静的躺着，空气越来越安静，直到只剩下演员的欢笑声。他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右臂垂在扶手一旁。
在次日的暖阳下，两人携手踏入了珐国的首都法瑞斯。
他们会坐在餐厅中品味精致的餐点，会站在铁塔下喝黑咖啡，会站在直邮网页上才能听闻的爱之墙前……
落地窗上画着月亮的身影，木新丰和赵家乐携手坐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乐老弟，当我对象好不好？”
木新丰轻轻地摇了摇赵家乐的手。
“我觉得，至少我觉得，一个优秀的青年人至少不应该如此无耻。那个……我的意思是你的方式可以再文雅一些。”
赵家乐急忙将他敞开的睡衣往中间拢了拢，“我警告你，可不许卖色！”
木新丰趁机抓住赵家乐的手，将他手往头上一压。木新丰顺势扑倒在赵家乐身上。
“混蛋！你！等等！要不要让我先拿个润滑液？唉唉唉？别扒我衣服！撕刀普！”
木新丰用唇封住了赵家乐的嘴，狠狠地压下……
□□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序章贰 霞光将露(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