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村西的约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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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冬末的夜晚总是寂静无声的，这时林间的生灵大多数仍处于休眠尚未苏醒，这使得竹林很是寂静无声，暗淡的月光稀稀撒撒的照进茂密的竹林，为这个地方蒙上了更深一层的诡异氛围，唯有风吹过竹叶发出的声响。
哦，不！仔细听，其实风吹竹叶的声中还隐约夹杂着人在跑动的声响。（题外话：喂！谁有病大半夜的在阴森的竹林里“自由的跑步”啊！）
湘竹村的村头在东边，北边是村中各家的祠堂，南边是湘竹村最为神秘的一座断崖山，叫陨龙山，陨龙山上大部分也都是竹林，唯有一处光秃秃的地方，那里是人们日常用来祭祀龙神的也是龙神大祭开展的地方。
这陨龙山也是挺有来头的，据说陨龙山是年迈之龙的归属也是新生之龙的诞生地，因为这里老一辈的人很多称见过数条龙在这里落，听见过其苍老声音的垂死悲鸣，人们相信死亡会把伴随着新生，所谓生死轮回大概就如这样，龙栖国的人们大多都很信这个，这便是陨龙山名字的由来。
湘竹村的西边是一条河名为西渡河，这条河就没有什么名堂，就是西边的一条河，一边连着竹林通往湘竹村，一边连接着龙栖国的大牙谷，大牙谷的另一端就是龙栖国的皇都，涟京。
西渡河岸旁坐着一个身穿破洞布衣的清俊少年，如果外地人路过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叹，因为这个少年有着那种世外高人不在乎世外之物的感觉，身上的破洞衣感觉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而这个所谓仙人气质的少年正在烤鱼！？少年的身旁放了钓竿和不少佐料，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外地过路人：！原来仙人也要吃东西的吗？本地人：？？？哪有仙人）
这一幕倒也是给这一旁诡静的竹林增添了一点温馨（大雾），突然一阵风吹过，少年闻声即刻将左手回旋捏住了从竹林里射出的暗（竹）器（叶），起身转向面对竹林，眼神扫过竹林，右手举起了烤好的鱼最终指向了竹林的某处，目光尖锐的盯着那处并说道：“侠客…乃仁义之士，岂有此等趁人不备的龌龊之举？”
“于大侠倒是说得正气，也不见于大侠平时光明磊落一些，总拿我做开脱的借口，也算是你靠谱一些，我竟在这真能找到你，至于这暗器嘛！这行侠仗义也要有命可为，不过多一门保命的手艺罢了，这技多可不压身啊！”
那片竹林发出了沙沙声，竹林里漆黑一片与河滩这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月光的照射下也只能隐约看到一团黑色的身影晃了过去，于清低下头捏了捏刚刚的暗（竹）器（叶）垂目沉思片刻说道：“古女侠倒是个嘴巧的，这话让你说的，我又不能随时随地就找你报备，而且实力才是硬道理，更何况你还要称我一声大哥，女侠还是免得那些废话，等你打得过我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吧！怎么样？打过我，这烤鱼就归你！”
“哟，称你为大哥？打得过你再说？这算是激将法吗？本女侠可不吃你这一套，不过本女侠心情好，愿意陪你玩上一玩！随便再把你抓回去押送回家！当然你那条烤鱼也必然是我的！”
古镜从竹林里走了出来，向于清挑了挑眉，甩出背后的重剑，握住剑柄冲向了于清的方向，于清脚下一动躲开了古镜的攻击，趁古镜调整握剑方向时随手将手中的竹叶划向了她的手腕，由于重剑本身就沉，古镜每次用剑都是靠甩臂借助腿部发力攻击，在转移攻击方向时靠脚借力提起剑尖，手腕手臂发力转向，这时被攻击到手腕导致古镜握剑不稳，重剑剑尖方向未能转向成功，古镜只能选择松开剑柄，踢向了于清，于清很轻松的躲过，经过很一段时间的缠打，这场打斗最终以古镜失败落幕了。
于清向古镜招了招手，晃了晃手中的烤鱼张嘴咬了下去，古镜将自己的重剑收了起来撇了撇嘴。
“那条鱼被你烤起来黑黢黢的，一看就不好吃！”
于清笑道：“不过是嘴馋吃不到便酸起来罢了，不跟你这丫头一般见识，不过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你打不赢我便别想从我这拿吃的。”
“不能拿吃的？那可以拿别的喽？”
“当然不可能，放弃吧！”
古镜看了一下周围，选择坐在河滩附近一块较为光滑的大圆石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余位置，示意于清坐过来，于清见状向她贱贱地晃了晃脑袋，转身走向就近的另一块圆石上“我可不会上你第四次当，事不过三，你知道的！”
“切，我也不稀罕好吧”古镜白了于清一眼，不屑的说到。
于清挑起了眉，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不说话，古镜看着“笑容古怪”的于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到：“你这笑容怪渗人的，不和你闹了，于清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最近于伯身体状态又有点不好了，你可让于伯省点心吧！话说最近几天你在干嘛呢？要不是今天刚好碰到于伯，我都不知道这几天，我居然约你出来了，嗯哼？”
听到这里于清脸上的笑容已经逐渐开始凝固了，他缓缓的说：“那你跟我爹怎么说的？”
“当然是…原谅你，毕竟姐姐我那么疼你！”
“走远点，占你大哥我的便宜？不过一看你大哥我从小就没白疼你，终于会帮着大哥说话了，看在你还算乖的份上，大哥我原谅你的冒犯”
“呵呵”古镜忍不住又对于清翻了个白眼“你好像忽略了个问题吧，你不关心关心于伯吗？”
于清无所谓的的耸了耸肩“老爷子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总操心这操心那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操心的，我也想关心关心老爷子，可是我一说这一说那，他都否认，那我只能偷偷的来喽！”
说完，于清伸了一下懒腰，目光眺望向河对岸轻声说道：“龙栖国的平静只是假象，各国纷战，怎么可能龙栖国会独善其身，但是大家仿佛都未察觉到，边关的动静可是越来越大了，理应来说应该早要开始征兵了，不过现在都未开始，想必是有什么缘故，但是看情况那个缘故想必也保不了我们多久…”
古镜望着于清的脸，听着他的话，不由得陷入沉思，她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来没认真观察过于清的脸，于清本身的相貌并不差，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很清澈明亮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头发用一根木棍在脑后高高竖起来，在村子里经常有人说她和于清很像，就连她奶奶也这么说，说她就是于清的小跟班，她每次听到都会忍不住反驳，现在回想看来，她确实和于清很像，与其说很像，不如说真的是小跟班，她现在身上这些都是模仿于清之前的穿着，就连这个头发也是。
小时候古镜的头发也是跟村里其他小姑娘一样编的小辫，于清那时候天天散着头，她记得她当时天天嘲笑于清，突然有一天于清用一条白布条将头发高高的竖起来后，她便天天吵着奶奶给她扎，后来还把于清头上的白布条抢过来绑起了自己的头发，记得抢完之后，有好几天于清都不愿理她，后来她只好拿着奶奶给她做的吃的去“哄”于清，后面开始于清就开始了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扎头发，而这白布条就归她所有了。
古镜不知怎么，她现在看到于清就会联想起以前，她现在看着于清，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自认为她的预感很准，她原先和于清说起过，但是于清每次都会说：“古女侠这是要开始当神棍了？”
于清在那边说了很久，发现居然没人反驳他，这不正常（原来你想有人反驳你？），他转头发现古镜一脸出神的看着他，他瞬间脱口而出：“你不会对你大哥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古镜听到这话回过神，感觉自己离吐血不远了，手和牙齿都开始有点痒痒的。
于清看着她的脸色变来变去，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挠了挠头，思维开始飞转，准备转移个话题，正当他想开口说话时，他发现古镜的脸色变平静了，但眼神好像透露出一些异样的情绪，眼眶发红，眼睛看上去像雾蒙上一般，篝火的火焰变小了，使得他看得不是那么清切，但是散下来的月光还是让他瞬间感觉到了，他笑道：“我开玩笑的嘛！古女侠可是要哭鼻子了？哈哈哈”
“才没有！”古镜咬牙切齿的说到。
“古女侠，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是要习惯些，毕竟你每次都输给我！哈哈哈”于清在说话的同时默默地观察她的神情，他试图将话题引到刚刚的打斗上去，往常的时候古镜都会成功被他“激怒”，但是这次…并没有。
“...”这一次古镜没有反驳回来而是低下了头，于清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他连忙起身走到古镜身旁坐下，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是感觉到什么了吗？”
“嗯…”
“要和我说说看吗？”
“不…”古镜小声的拒绝了之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篝火就在这寂静之中“啪”的一下熄灭了，于清将束住自己头发的木棍摘下来扔进了篝火里，起身又在附近捡了些扔进去，他拿起打火石让篝火重新燃起，古镜在这期间偷偷抹了抹脸，抬头目光涣散的看着重新燃起的篝火以及正在盯着火焰的于清，怔怔地开了口：“其实…我有预感我觉得我们见面次数不多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觉得…”于清听到这里转头接到：“你那是什么预感，你这分明是当久了小跟班突然没了领头的人，我能理解，但是你大哥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大哥我是谁？我可是励志成为江湖第一大侠的，而且我的实力在龙栖国的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吗？你就不能对你大哥有点自信？”
“那是哪个排行榜瞎了眼？我怎么没听说过，况且我这是有合理理由担心你！！”
“知道为什么我以前问你是不是要开始当神棍了吗？你和我之前说的那些事我都有了解过真的都只是巧合，古女侠虽然侠客有预判能力是件好事，但目前看来你的预判完全是因为胆小而进行的推测，嘿，难道不是因为你怂了?
于清笑着说完，随手捡了一块小石子扔向了古镜，古镜出手接住后也不甘示弱地扔了回去，就这样俩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打斗”，但是两人手上的攻势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的对话。
古镜有点生气的看着于清说到：“我那不是瞎说，是预感！类似于话本里描述的预知梦！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信我，那你说我以前预感的是不是都灵验?”
于清挑了挑眉贱贱的说到：“瞎猫碰到死耗子，早说过让你少看点话本子，不是直觉就是预知梦的，我刚刚也说了这些都是巧合，我走了之后你可别像崔二婆子那样，天天嘴上一句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
随后于清又趁机凑到了她跟前压低声音说到：“据说这崔二婆子就是当年话本子看了不少，才...
古镜听到之后嘴角感觉有点绷不住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两人“打”了一会就听到于清说了一句“哎呀，天要亮了啊！”
古镜瞬间惊住愣愣的说到：“怪不得，看你这可气的脸感觉越来越清晰”
“噗，你怕不是个憨憨”于清有点忍不住笑出来声来，古镜迅速地捡起一块小石子示意他说下去，于清笑着擦了擦眼睛，开始了扭曲地面部表情管理。
古镜把石头扔向了他，脸色忧愁的望天“完了完了，天快亮了，一晚上没回家，估计有少不了一顿胖揍，唉”说完，又瞪了一眼他，而于清装作没看到她的表情，走过去用力的拍了一下古镜的后背，古镜没站稳便向前窜了几步，于清看到又是一阵调侃
“古女侠，看来你还要多练练啊~”
古镜刚想怼回去，她便见于清神色凝重的看着她，声音略显沉重的说到：“这次是认真的，我想闯一闯，我不觉得我比任何人差，没道理他能做到而我不能，人生中每一个决定都有风险，就像我这次的决定。”
古镜听后有点激动地说到：“你这是在意气用事吗？于伯他…”她刚说一半就被于清打断了，她听到于清说：“这不是意气用事，我思考了很久，就像外人说的，可能真的有龙神，它保佑着这个国家，但是为什么？理由是什么？没人能解释，没道理它会一直保护这里，其他国家也有信仰龙神，但是为什么他们最终还是沦落至此，是信仰不够吗？现实是只有国家的军队实力强才不会被外敌有所觊觎，武国就是这样，他们就是靠他们的武力才保住自己的国家的不是吗？国家稳定家才稳定，我不想我失去任何东西，你懂吗？阿乐！”
古镜听完神情有些挣扎，她觉得这一次于清可能是认真的，她觉得她应该劝他，但是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现在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她并不想于清去冒险。
于清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神情不对，他轻声说道：“我保证我一定全身而返，因为我想保护的人就在这片土地，那便是我的信念，愿意支持我，成为我的信念吗？”
于清将手握拳伸到她身前，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将拳头怼了上去。
这件事已成定局，于清告诉她，他其实已经开始了解到招兵的事宜了，据他的小道消息，招兵会在龙神大祭前后，他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于伯，他向她承诺战归之时他必会以健全的身体带来沿路的美食给她，告诉她沿途的风景和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
“对了！”古镜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突然听到于清大声说话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听到“差点忘了，阿乐你太弱了，你该进行一些力量训练了，要不然你的重剑使用起来会毫无效果，不仅如此使用它还会大大影响到你本身的实力，趁我还在这里…嗷”
还在说话的于清被脚上的疼痛打断，一扭头看见古镜一脸得意的看着他“谢谢于大侠的好意，但是于大侠这一出可真是让人生气，那趁于大侠还在，我就给于大侠你上一课，作为给你上课的费用以及你这一出让我心生郁结的补偿，这我就拿走啦！”
说完，古镜拿着手里的布袋在于清面前晃了晃，布袋内发出了清脆的铜币声，于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衣袖中的暗层，她趁这个时候拎着布袋跑远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吹声口哨，活脱脱一个土匪样，于清看着她手中的布袋又愣了愣，等古镜跑出有段距离时才想起来要去追。
“臭丫头，你耍暗招算什么大侠行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村西的约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