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已是初春到来,我们的猫大人也已经怀孕七月有余了。
话说这天,赵虎拎著把大刀直冲展昭房中,那狰狞的表情吓得张嫂以为他要去寻仇。
“展大哥!!!”赵虎连门也没敲,直接冲了进来。
“赵虎,这麽早有什麽事吗?”展昭扔下手中的书本,顺手揉了揉眼睛。此时他的腹部已经明显的凸了出来,即使穿著极宽松的衣服也遮掩不住。
赵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赵虎和王朝他们在清晨练武的时候有点不明白的地方,遂来找展昭,让他指点一下。
展昭无奈微笑,让赵虎在院子里演练一遍,自己在一边稍作指点。如此这般,大约半个时辰後,这指点才算结束。二人身上皆出些薄汗,赵虎是累的,展昭是急的。随後,展昭让赵虎进屋喝了杯茶稍作休息再走。
赵虎捧著杯子,冲展昭不好意思的笑笑,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半杯茶就下去了。
展昭把扔在桌子上的书复又拿起来翻看。赵虎抬头,看见展昭绷著脸,神情十分严肃的紧盯著那本书,好奇的往书上瞄,他没看到书名,只隐约知道封皮上花花绿绿的,上面还画著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
赵虎疑惑,“展大哥,你看的是什麽?”
展昭把书立起来,抵到赵虎眼前。赵虎眼一花,只看到封面烫著斗大的书名──淑女成长之路。
“!当”一声,赵虎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赵虎你怎麽了?”展昭大惊,想过去扶,奈何身子笨重,行动缓慢。
赵虎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扶好椅子坐下,後背冷汗直冒,比他刚才练武出的还多,“展大哥,你看这个干吗?”
“哦,胎教嘛!”展昭毫不在意,又拿起那本书仔细的翻著,“为我未来的女儿做准备。”
赵虎的额头上马上下来了三条黑线……
此刻,两只非人类正借著这春日渐暖的和煦阳光趴在展昭的房顶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喝酒吃水果。
“那本书你从什麽地方弄来的?”碧霄边啃水果,边问旁边那位正老神在在喝酒的某人。
“一百年前二师兄给的,说是千年以後的东西。”齐风一脸面瘫的回答。
“哇!那不是很稀有?你就这麽给展小弟了?”
“反正我也不会有女儿,那东西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正好,展小弟问我要教导女儿的胎教之书,顺手就给他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展小弟这麽肯定他肚子里的是女儿?”碧霄此时才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正在气头上的孕夫是没有理智的。”齐风依然一脸面瘫。
“又跟白小弟生气了?这回为了什麽?”展昭怀孕这几个月和白玉堂发生的摩擦比没怀孕之前的几年加起来都多。
“丁月华。”
於是,让我们把时间追回到七天前。
红烛摇曳,芙蓉帐暖,房间里一派浓情蜜意。
白玉堂仔细摩挲著展昭的腹部,感受著传达到手上的偶尔胎动,幸福的笑了。
“猫儿,你说这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展昭抿嘴一笑,他知道白玉堂喜欢男孩多过女孩,但这腹中孩子的性别还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只能说:“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是我们俩的孩子。”
“公孙先生说,现在要给孩子做胎教了,那两只也说,最好有针对性的教导。可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怎麽办?”
展昭这才反应过来,也是,不知是男是女,这怎麽教?万一按照男孩的方法来进行胎教,结果生出来的是女孩,那这胎教不是白教了?
“唉,要不我们问问那两只吧!是他们让咱俩有孩子的,这孩子的性别他俩也能知道吧!”白玉堂不愧是白玉堂,直接找到问题根本。
展昭思索片刻,点头,“也好。”
“如果是男孩的话,自然是……”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自然像猫儿你多点好,若是女儿嘛……”
展昭一笑,他们识得这麽多女子,像谁好呢?柳如梦?好像有点太冷淡了。花解语?好像又太刻薄了点……突然,一抹淡绿出现在了眼前,丁姑娘……
“最好像丁姑娘那样,不仅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又身怀武艺,颇具江湖侠女的风范,还有厨艺也是……”说著说著,展昭住了嘴,疑惑的看著脸色煞白的白玉堂。
白玉堂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陈杂,而且明显是酸多了一点,外加了一簇呼呼向上冒的火焰,反映在脸上,那脸色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白里还透著点不正常的红,真是五彩缤纷,精彩纷呈。
一提起这丁三,白玉堂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年白玉堂和丁三争展昭的时候,丁三就占尽了先机──比自己早认识的他,又是女子,背後还有两个哥哥和老母做後盾,先一步成为他的未婚妻。要不是自己後来用好友身份像牛皮糖一样日日粘著他,天天跟他处在一处,软磨硬泡,硬是俘获了这猫儿心,如今还不知道结局会怎样。白玉堂素知展昭对丁月华颇有好感,当年和他在一起时也是对丁三百般呵护,虽是知道这猫儿只是拿她当妹妹,但他这心就是不安定。後来丁月华嫁给江南薛家,成了薛二夫人,他的心中大石也就此落下了。可是,看展昭今天这态度……
“呦!原来展大人你一直旧情未忘啊!”白玉堂酸溜溜的来了这麽一句,火气上头的他压根没经脑子就说了这麽一句。
“白玉堂你什麽意思!”展昭不悦,不过是希望女儿能成为像丁三姑娘,不,是薛二夫人那样的女子,怎的又牵扯出旁的?
“当年要不是我横插了一手,现在的薛二夫人早已经是展夫人了吧?你俩又不是没情分在,要不是我下手早,现在还不知道是怎麽个情形了!”
“白玉堂,我说过多少遍了!我跟月华……不,薛二夫人只是兄妹情谊。这麽多年了,你怎麽还不相信?”
“看看看看,现在还叫月华呢!又想把女儿教成她那样!你叫我怎麽相信?”
“白玉堂!你无理取闹!!!”展昭彻底火了,他没想到,白玉堂竟然是这麽个小心眼的人,多少年以前的陈年旧事,现在自己都快给他生孩子了,他还是认为他跟丁月华有情!
“我没有!你发誓,说你对他绝没有半点儿女私情!”白玉堂也火了,已经口不择言了。
“我凭什麽发誓?白玉堂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展昭感到腹中隐隐的痛感,知是自己气著了,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白玉堂这麽的咄咄逼人冤枉自己,他这火怎麽也降不了,气的眼眶都红了,只能眼不见为净。
“出去就出去!”白玉堂也气得失去了理智,起身穿了衣服,摔门走了。
经过这番折腾,浓情蜜意彻底烟消云散。第二日展昭就去找齐风,发誓要把女儿教育成丁月华那样。
镜头再次拉回来。
白玉堂这时在干嘛?他正在对著卷宗发呆。
那天从房间里出来吹了阵凉风就把他给吹醒了,知道这回可真是惹祸了,自己这样,明摆著就是不信猫儿嘛!白玉堂当时就想回去认错,但又想起孕夫脾气都很大,猫儿肯定还在气头上,自己现在回去肯定是一鼻子灰。他就耐心的等著展昭消气的那天。
可是这回展昭是说什麽都不原谅他了,每次他来找展昭,展昭都把门窗关的死紧,憋死自己也不让他进。他怕展昭憋坏了,每次都是兴致勃勃的来,结尾都是灰溜溜的走。而且每次一回头,就能看见在展昭房顶上优哉游哉躺著,而且一脸面瘫喝酒的齐风,气的他更是牙痒痒。
白玉堂这回可急了,不怪乎二哥和娘都说他这小心眼迟早要吃大亏,他以前都不放在心上,现在惹了祸才知道自己这小心眼的毛病还真是要不得啊!猫儿,你何时原谅我啊?
其实,白玉堂不知道的是,展昭经过这麽些天气早消了,也早就原谅他了,只不过他就想这麽吊著白玉堂十天半个月的,猫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
白玉堂这边气的磨牙,就想找点东西泻火,他其实很想打齐风一顿,但是他碰不到齐风,所以只能收拾恶霸出气,所以这两天,京城的治安是格外的好,几个小混混也知道白爷最近心里不爽,未免撞到枪口上,都赶紧夹紧尾巴装作良民。对於这个附加结果,包大人还是很满意的。
此种情况又持续了两日,不过随著一个人的到来,白玉堂的苦日子,终於熬到头了……
那日风和日丽,天气暖的不可思议,柔柔的春风吹得人舒舒服服的,大白天也让人想睡觉。
展昭打个了哈欠,桌上的《淑女成长之路》早在赵虎来天就不看了,他虽无聊的紧,但他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养胎,根本没什麽事情可做,就懒懒的趴在床上闭幕眼神。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展昭知是有人来了,而且还很急,就赶紧起身,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刚整理好仪容,赵虎就冲了进来,大声嚷著:“展大哥,丁姑娘来了!”
展昭一惊,赶忙披上披风,快步走出房门,边走边说:“现在应该叫薛夫人了。”
刚出门,就见一娉婷的淡绿身影立在院中,虽已是妇人装扮,气质也更加沈稳,但是那张脸经过这些年,还是依然未变──丁月华。
展昭赶忙把丁月华让进屋,俩人自从江宁一别就再也没见过,她大喜当日他也在忙於案子而没有机会道喜,只是托人捎了分礼物过去。现在看到她真是甚是开心。
丁月华来的时候,白玉堂正在寻街,在接到消息後,赶忙往府里赶。
急火火的回来之後,只见到薛二和包大人及公孙先生在前厅喝茶,压根没见到丁月华影子。一跺脚,就想往後院赶。一转身,就看到一淡蓝色身影挡在身前。
白玉堂住了脚,嗤笑,“一直听闻薛家的轻功凤翔九天独步武林,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能转眼间就到他身边而又不让他发觉,这薛二的轻功也真进入如臻化境的地步了。
“白玉堂,内子正在後院和展大人谈话,你这麽风风火火的进去,不大好吧?”
“哦?看来你很放心啊?”
“我为什麽不放心?”薛二貌似很疑惑的问。
白玉堂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哦~~原来你不放心啊!”薛二做恍然大悟状,“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白玉堂。你就这麽不信任展大人?”
“我不是不信任他!”
“那你在那里摆个臭脸干什麽?难道他们两兄妹说说贴心话你也不许吗?未免太霸道了吧?”
“谁霸道了!”就算霸道也和你没关系!等等,他刚才说什麽?
“兄妹?!”什麽时候?
“你不知道吗?当年展大人去丁家退婚之时当著丁家全家的人面和内子认作义兄妹。”薛二斜瞥了他一眼,这都不知道?也太废了吧?
“……”他还真不知道。
兄妹,兄妹……既然都认了兄妹了,猫儿干嘛蛮他那麽严啊?他还能多想不成?
“大哥是怕你多想。”一声甜美的女声从身後冒出。
“娘子!”薛二赶紧回到丁月华身边,谄媚的伸手扶住她,生怕她站著累著了。丁月华也一点不忸怩的在白玉堂的眼前靠在薛二身上,一脸幸福。
“我有什麽多想的?”白玉堂嘟囔。
丁月华看著白玉堂在那里自言自语,掩嘴轻笑。
“小五哥,大哥他已不再怪你,你快去吧!”经过一番详谈,丁月华已经把前因後果了解个明白,展昭的小计俩她也心知肚明。
“真的?”白玉堂眼睛一亮,转身就要往後院跑。刚转身就又停了脚,转身问:“月华,你来京里打算住哪?我陪你在京里多逛两天。”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要看望外子的婶婶,又听说大哥有了身孕,就顺路来了。这两日都会有夫家的人陪我,就不劳烦小五哥了。”
“是啊,是啊!月华有我陪就够了!”薛二连声应著,边看白玉堂,那意思就是白玉堂你该去哪就去哪,不要打扰我们夫妻俩谈情说爱。
白玉堂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骂了句“妻奴”,就去後院找展昭去了。
展昭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盯著院门,直到院门出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他才缓缓的起身,和那抹白紧紧的拥在了一起。
夜半无人时,正是二人私语时。
“订亲?!”
“对啊,月华他已有了二月身孕,於是我们两个就私下里订了。”展昭端著茶杯,笑盈盈的对白玉堂说,“你不同意?”
“不是。”想起薛二白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白玉堂暗道一声“怪不得”。
“不过,万一以後他们两个看不上怎麽办?”
“也不是这样说,我又不是那麽不开明的人,如果他真有喜欢的人,我自然是尊重他的选择。就像,我选择你一样……”
最後一句,展昭虽轻声低喃,但白玉堂已经听到了,心里说不上涌上了什麽情绪,最後只化作一吻,触上那说出这话的嘴唇。
二月之後,随著一声的啼哭,白云瑞落地,开封府并陷空岛自是一派喜气洋洋。而他的出生也宣告展昭的那几日胎教彻底成了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