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鹿》》清绝世尘

17、白蛇往事-刘季斩白蛇

　　“大人，有人晕倒了，我们可否能休息一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好吧，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痞里痞气的中年男人，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大家所谓的“大人”的。

　　他叫刘季，生在一个沛县底层家庭，心在家中排行老三，故名为季，成天游手好闲的他因和县承萧何关系莫逆，才在沛县里谋得小亭长的职位。

　　此时的他眉头紧皱，这次是奉上面的旨意，将本县的囚犯送去骊山，只是这段时间正值秋后多雨，再加上缺少监管的人手，这一路走来自己所带的百余囚犯已经逃跑过半，只剩下一些老孺病残，这些人就算带到了骊山恐怕也难以完成任务，甚至还有杀身之祸。

　　“我决定了，大家休息好之后就各奔东西吧，我带的还有两壶好酒，原本是萧县丞让我带到骊山做上下打点之用，希望守卫能善待你们，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用了，不如大家一起喝了吧。”看着这几个老弱病残中年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我们走了后大人怎么办？”接过酒的几个中年人问道。
　　“我，我估计也回不去沛县了，大家这一次休息后就都亡命天涯，各自奔逃吧。”中年男子苦笑道。

　　“我等皆是待罪之身，早已无路可去，如若大人不嫌弃，我等愿助大人起事，日后定当誓死追随大人。”几个中年人附和道。

　　“也罢，承蒙各位信任，我们以后就是兄弟，只是如若举事，恐怕我们有杀身之祸，还请各位事先考量。”

　　“我们本就是将死之人，生死之事早已看透，与其继续四处亡命，不如就此起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如此，我早已听说丰西泽中有一座芒砀山，人迹罕至，秦朝几乎无管辖，如若举事，此地将是最好的选择。”刘季淡淡的说。

　　“都听大哥的，等喝完这碗酒，我等去为大哥探路。”两个中年男子迫不及待的说道。

　　“大哥稍等片刻，我们兄弟二人这就去为大哥探探前方的道路。”两人干了碗中的酒放下碗说道。

　　“有劳两位兄弟了，路上多加小心，如遇到秦兵一定要速速退回，切不可为他们发现。”

　　“大哥放心，还请大哥在这边稍作休息，我等去去便回。”
　　刘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免陷入了沉思，他也许是在为刚才的一时冲动答应这些人起事而后悔，毕竟一个人总比一群人行动方便。

　　“大哥，我们想造反完全可以自己造反，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匪什么场面没见过，为何还要认他做大哥，白白的受人约束？”两人中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道。

　　“弟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如果自己再次起义也终究是流寇，可是有了他就不一样了，他怎么说也是秦朝的官员，我们有了一个秦朝官员做头领，也算是正式的起义军了，等到日后强大起来，嘿嘿说不定还能被朝廷招安谋得一官半职。”后者向前者分析道。

　　“大哥说的有道理，不过听说这里几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现在还是否有秦兵驻扎，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那件事我也听说过了，不过听说上边的人因此事大怒，把当地的人全部治罪了，想来也是没有秦军在此了。”

　　一阵清风吹过，朦胧昏暗的月光下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大泽中前行。

　　“大哥，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

　　“行，再向前走一段到山脚下我们就回去。”

　　“大哥，，，，，你看前面是什么……”这时一直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身体僵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一动不敢动。

　　“这……”后面的那个人走到前边看到这副景象也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只见前方有一段路的月光特别明亮，在月光下有一只白色的大蛇静静的趴在地上，一身白色的鳞甲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更加可怕的是随着它的呼吸月光变的明灭起伏。

　　“快，我们快回去，刚起义就有大蛇挡路，看来我们这次起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兄弟两个看到这副景象的瞬间脸色煞白，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快速向后方离去。

　　“看你们两个如此慌乱，可是遇到了秦军？”看到满头大汗跑回来回来的两人，正在等他们的刘季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问道。

　　“不，不，不是秦军。”两兄弟气喘吁吁的回答。

　　“那可是遇到了什么凶禽猛兽袭击了你们？”

　　“也不是。”两人急的满头大汗可是一口气还没上来，实在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大人，还是先容他们两个稍作休息，待会再说也不迟。”一旁有人说道。

　　“也罢，你们两个先稍作休息，一会再慢慢说。”

　　几个人盯着面前的火把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看着如此狼狈的两人，无疑是对这支刚准备起义的队伍重大的打击。

　　“呼……”随着两人在休息了一会后终于喘上了这口气。
　　“到底发生了何事？”刘季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人，恕我直言，我们不要起义了，还是各自亡命天涯吧。”一人脸上满是恐惧的说道。

　　“胡言乱语，我们早已没有活路，各自亡命只会更加危险。”看着两人打退堂鼓众人都很生气。

　　“几位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前去探路，走到前方的山脚下发现有一条白蛇拦路吐息，那条白蛇约有水桶般粗细，长约十丈有余，以我看来这是上天给我们降下的不祥征兆。”

　　火把的火光明灭不定的照在几人的脸上，显然大家都拿不定主意，虽说早已没有活路，但也不想这么快就葬身蛇腹。

　　“怕什么，不就是一条蛇吗，看我去斩了它，表明我要起义的心志。”一旁的刘季实在看不下去了，借着酒力拎着他手中的破剑就向前方走去，这次起义是由他带领的，如果这群人回去了，很大可能为了赎罪将自己出卖给秦军，根据秦法造反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任何退路。

　　这一路上他的内心也十分忐忑，终于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盘踞在路上的那条大蛇，手中的剑在微微发抖，他将那把剑放到身后，开始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唉唉，萧何你说你让我押运这些囚犯去骊山能顺利不？”

　　“此去有惊无险，顺便让你去开开眼。”

　　“小季啊，此去山高路远，这把宝剑送你防身。”在临走之前一个年过六旬身体壮实的老头递过来一把黑黝黝的剑。

　　“哎，老李头，这把剑你不是说非十金不卖吗？”旁边有人笑着说道。

　　“哼，你懂什么，这把剑是我前几年融入了一块天外陨铁所铸造，可斩鬼神，当然非十金不卖了。”老人愤愤的回答。

　　“那你今天怎么要把这柄剑送人？”

　　“哈哈，我们小地方走出的人难免会被人瞧不起，有把剑可以防身也可以表明身份。”老人知道秦法规定除官员外其他人不得佩剑。

　　“李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这时他收接过那把剑鼻子有些发酸，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就经常跟在这个打铁的大人身后玩耍，那时他还是个年轻的壮汉，乡里的农具都由他打造。老人一辈子无儿无女，对小孩子十分关爱。

　　“人类，你带着杀气而来。”在离白蛇三丈远的时候这白色的庞然大物突然开口道。

　　“我们……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怎敢对神君有想法。”这时的刘季早已被突然口吐人言的白蛇吓得魂不附体。

　　“那你还不快速速退去。”白蛇有些焦急也有些愤怒，现在正是他疗伤的重要时刻，而这个中年人现在给他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更为过分的是这个人是他下午才拼尽全力救下的人。

　　“是是，我这就退去。”中年人一脸谄笑的往后退。

　　“唉……”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白蛇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始缓慢的移动，此时的他也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待了。

　　“嘿嘿，神君大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啊？”看着刚刚移动不远的白蛇中年人轻笑道。

　　“蝼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到自己曾经也是受人膜拜的白帝，现在竟然被一个看上去潦倒不堪的中年人戏耍，白蛇此时真的有些火大。

　　“神君你看起来好像受伤了，看样子还挺挺严重的，对了，你刚刚问我想要干什么对吧？现在我们已经被暴秦逼的走投无路了，无奈我们只能起义，不如你来帮我们祭一下起义的大旗吧。”在远处偷偷观察一段时间后的中年人确定这条蛇已经没有什么行动能力，这才去而复返图穷匕见。

　　“大胆蝼蚁，竟敢亵渎神明，就算我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你一届凡夫俗子也妄想拿我祭旗？”

　　“行不行总要试试吧？”中年人从背后拿出一把剑人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步步逼近。

　　我心中一阵冷笑，那怕我现在不能动，就凭一身的鳞甲也坚不可破，一介凡夫俗子提着一把破剑就想杀我，真是可笑。

　　可是随着他一步步逼近，熟悉的心悸又一次传来，仔细看那把剑，竟有人将当年的天外陨石中的陨铁融入其中，那把剑竟真的能杀我！

　　“年轻人，可否能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金银财宝，美女如云。”我有些着急了开始试着许诺他。

　　“受死吧，妖孽，我想要的是这天下，你给不了。”谁知那个潦倒的青年丝在犹豫片刻后坚定的说道。

　　“唉，这个我确实不能给你，但是你要知道因果有轮回，今天你杀了我，我阴魂不散，日后你就算建立起了王朝，我也会转生去推倒它，今日你斩我首我便篡夺你王朝的头，你斩我尾我就篡夺你王朝的尾。”知道在劫难逃的我开始立誓威胁他。

　　“哼，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妖言惑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斩你头也不砍你尾。”说着中年人抽出黑剑向蛇的中间斩去。

　　“噗，随着一声闷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剑在接触到白蛇的瞬间剑上出现了一缕缕金色光芒，利索的将白蛇从中间斩成两段。”

　　“啊……”随着一阵凄厉的叫声山中发出巨大的声响，一阵狂风从芒砀山中横冲而来，将中年人拍晕在地上，而后在中年人身旁消失不见。

　　“他这是……死了？”远处的人被巨大的声音吸引而来，就到看到一条被砍成两段的白蛇和晕倒在旁边的刘季，此时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剑。

　　“不，他只是是昏迷了。”有人上去看了看他的情况。

　　“那我们等他醒来吧。”一群人围着中年人坐下。

　　“此去有惊无险，还望你能把握好机遇。”临走之前萧何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丈夫当如是也。”那时他远远的看到一队随从跟着一个金碧辉煌的马车，车里坐的是始皇帝。

　　“此子日后定非常人也，可愿娶我女儿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一次繁华的宴席上对他大加赞赏，并将自己的千金许配给他。

　　“哈哈哈，我儿日后必将大有作为。”一个中年人十分开心的抱着一个孩子，仔细看着孩子脚板上的七颗痣。

　　一幕幕在他面前浮现而过

　　“唔……”众人等到半夜，中年人在昏迷中微微皱眉，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一群人在周围兴奋的喊道。

　　“大哥如今斩杀了拦路的白蛇，我等愿追随大哥起义，共同反抗暴秦。”身边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我等还是先进芒砀山吧。”刘季被人扶起来的第一句话说道。

　　公元前212年刘季为逃避秦军追捕带领数十人逃入芒砀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