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鹿》》清绝世尘

15、白蛇往事-劫起

　　“你几个师叔的事情想必你师傅也都告诉过你了吧。”

　　“昨天晚上师傅就和弟子说过了。”

　　“咳咳，在孙膑师兄这件事上，你不要对师祖有偏见。”
　　“当初师祖不是拿着孙膑师叔祖父的兵书吗？当时为什么不收孙膑师叔为徒弟呢？”

　　“这其实是在帮你孙膑师叔，在那个动乱年代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携带一部旷世兵书会招来杀身之祸，本来师傅是想留他在山里安全的过完一生，但是最后师傅还是被孙膑师弟不屈的精神打动，决定收他为徒，并尽心尽力将兵书传授与他。”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定国安邦之策。”小小的孩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人与人之间的选择不同吧，也许有的人是迫不得已而隐世。”白瑯自嘲的看了看自己。

　　“小罗，以后多陪师叔下下棋，昨天我就去找你师傅，他说以后都不会再碰棋盘了，还和我说你的棋艺很不错，曾经观看过仙人下棋。”

　　“……”孩子满头黑线，想想自己还是在岛上的时候老头看到了两个年轻人在下棋就死活不愿意走了，还非要拉着自己一起看，说是什么千年难遇。

　　“可能我还要学习观星术……”孩子小声说道。

　　“没事，你师傅说了，观星术需要时间的积累，一时半会无法掌握，他还说你日中之后便可陪我下棋。”

　　“……”孩子又想到自己在下午看书遇到问题时躺在椅子上的老头打盹的样子，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早上跟着白瑯师叔打拳，上午去立心殿观看师傅的笔记，下午去养坤殿陪白瑯师叔下棋，孩子在山中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时间仿佛在这个山中静止，可见的就是孩子棋艺的惊人进步，已经渐渐的偶尔可以陪白瑯杀上一两局。每日盘在日晷上的白蛇也日渐长大。

　　“师叔，你有没有见到我师傅？”这天下午下棋前，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老人的孩子忍不住问道。

　　“他啊，他两天前出去了，说是这次山下又要大乱，他要选一个蛰龙去为那个什么汉朝续命。”

　　“师傅不是一直超然物外吗？怎么这次这么上心？”孩子想到平日里什么事都能推的干干净净的老人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是为了日晷上的那个小家伙，我听到他嘀嘀咕咕的出山，还说什么自己都做了一些赔本的买卖。”

　　第二天
　　“咦，小白也不见了。”在和师叔打拳的孩子看到空着的日晷。

　　“那条蛇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本来身负青龙之命，可惜被伤到根基，很难恢复了。”白瑯听到孩子叫那条蛇叫小白的时候扯了扯嘴角。

　　“奥，，”那以后就叫他小青？

　　白瑯“…………”

　　这天下午，孩子正和日常一样去养坤殿找师叔下棋，到了后才发现平时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白衣人。

　　只见一人端坐在棋盘一旁，棋盘中竟显化出千军万马在一片广阔的大地上激烈的厮杀，孩子在其中看到勇往无前的士兵在向前冲锋，看到驾着车将士的在战场中横冲直撞，看到炮车在进行远距离射击，看到进退有序的骑兵，向更远出望去，那里有一片王庭里面有一心为社稷的相，有披肝沥胆的国士。

　　孩子这一刻好像在一战场中，看着眼前的激烈厮杀，下一刻他仿佛出现在朝堂之上，听着前贤的教诲，看到一个个治国良方，而在王位上坐的便是自己的师叔和那个白衣的年轻人。

　　“哈哈，这是师傅以奇石雕成的万国盘，昔日战国各国之间开战，战死的英灵不计其数，他们盘亘于昔日的战场中久久不愿离去，导致附近民不聊生。师傅途经此地与他们达成协议，给他们容身之所，这才有了今日这万国盘。”

　　“哦，想来此盘也大有来历，刚刚显化的异想令人受益匪浅，仿佛真的在经营一国。”白衣的男子淡淡的说到。

　　“想来先生也是高手，这棋盘是根据棋艺演化出场景的，有的只能看到棋盘上的厮杀，有的只能看到后方的运营，今日这般从师傅走后就没见过了。”白瑯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着说。

　　“先生说笑了，在下只是幸得当时国手赐教。”白衣男子笑着说道。

　　“师叔好。”孩子来到大殿看到有外人就向师叔行了个礼。

　　“罗儿无需多礼，快快进来。”白瑯看着殿外的孩子。

　　孩子走上大殿，之间棋盘一侧盘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细看之下此人一双丹凤眼，只是眼中多了些寒芒，精致的眉顺着眼睛显得十分协调，一身白衣为他增添了些清冷的气息，只是仔细看额头上有一个青色的半月图案，脸色也雪白无比，看似弱不禁风像是大病初愈。

　　“先生好。”走进大殿中的孩子因为有外人来所以显得有些局促，就硬着头皮上去行礼。

　　“哈哈哈”白瑯和那位“先生”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你当真认不出我了？”白衣男子用略显空灵的声音开口道。

　　“看着身影有些许眼熟，只是晚辈确实忘记了在哪里见过。”孩子如实回答。

　　“哈哈哈，他就是你经常在你手臂上的小白。”白瑯揶揄道。

　　“啊，，不会吧。”孩子没有想到师叔会说出这样的话。

　　“确实如此，在下王莽，之前这段时间多谢小友照料。”看着面前人弯下的身影，孩子似乎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皇宫时的那个身影。

　　“那天晚上？”看着眼前个自己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身影孩子有些迷惑。

　　“不错，那天晚上正是我，只不过在世间行走难免需要换副面孔。”面前的男子虽然在道歉不过依然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唉，你这样又是何必呢？”白瑯叹了口气。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就像你为别人做了一件事，自己却因这件事受到惩罚，我等了这么久，就差那一线便可飞升，到头来却因为他们前功尽弃，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毁掉他的得到一切。”王莽冷笑道。

　　“可是你终究还是没能下的去手。”

　　“是啊，修行了这么多年，我也明白了冥冥之中的这种业力，毁掉一个国家只会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我只能试图磨灭他留下的一切，更改他留下的制度，重新规划他打下的江山。”

　　“哈哈哈哈，可是我也曾希望在自己的治理下这个国家可以更加强大，让别人都看看自己能比他们开国的皇帝做的都好，可惜上天还是不允许。”孩子看着满身戾气的“小白”，又看了看满眼皆是悲悯的白瑯。

　　“唉，放下吧，这段时间你还是在山里好好修养，我这师弟不就在帮你找回这个公道吗？”看着歇斯底里的王莽白瑯说道。

　　“抱歉，晚辈失礼了。”王莽有些冷静后说道。

　　“无妨无妨，就冲你能和我下一盘好棋，就应该为上宾。”白瑯倒是没有生气的说到。

　　“不知是否还能再杀一盘。”王莽也有些不舍的看着棋盘。

　　“当然可以。”白瑯挥了挥手棋盘重新归位。

　　这一局杀到了晚上，孩子在一旁看的冷汗淋漓，白瑯看似大开大合之下暗场杀机，而王莽每次都惊险的避开最致命的一击。

　　“哈哈哈，痛快，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切磋。”终于在月上柳梢的时候白瑯险胜了这盘棋。

　　“如此甚好。”身材高挑的王莽起身化成一阵白风到了孩子的身边，再转眼就看到孩子手臂上盘着一条白蛇。

　　“师叔，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告退了。”孩子说道。

　　“快回立心殿去吧，这段时间你师傅下山，估计会引起星象改变，你也是时候可以登上观星台了，印证一下这些年所学。”白瑯看着夜空对孩子说。

　　“是，弟子这就回去登观星台。”

　　“师弟啊师弟，看来师傅说的没错，你终究是要做一件我们无法想象的大事。”看着渐渐离去的少年和他手臂上的那条白蛇，白瑯自言自语道。

　　“那孩子的命格，我看不懂。”白瑯转身看着殿中挂着的师傅的画像若有所思的说。

　　“小白……，不，王莽，你说我到底要叫你什么好呢？”孩子在路上局促的问道。

　　“千千万万人生于天地之间，能留名的有几个，又何必在意自己现在叫什么。”白蛇平静的开口道。

　　“那还是叫你小白吧。”

　　白蛇:“……”

　　“小白，你的棋艺挺不错啊。”

　　“那是，我当时身边可都是国手。”

　　“小白，刚刚你在和师叔说些什么？”

　　“一些陈年旧事而已。”

　　“陈年旧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emmm，大概是我前生的事。”

　　“可以和我说说吗？”孩子对这个一直以来能陪自己聊天的蛇很是亲切。

　　“你不是还要上观星台？”

　　“没事，一起上去。”孩子嘿嘿一笑。

　　“故事很长。”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讲。”

　　“那，，，，好吧，不过你不要和你师傅说我现在能以人身显现的事情。”想起那位曾经见过的老人白蛇背后就发凉。

　　“君子一言。”

　　“千金之诺。”

　　就这样孩子小小的身影爬上了观星台，没想到观星台上石板石凳一应俱全，中间有条一黑一白的鱼，每条鱼眼睛上都有一个石凳，孩子坐在白鱼的眼睛上听一条蛇在讲述从前。

　　“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那是一个动荡的时代，我出生的时候大地上一片混乱，连年征战再加上天灾导致百姓苦不堪言，为了躲避人类的猎杀，我们躲进了一片大泽之中，大泽紧挨着一片大山，我们也算衣食无忧。”

　　“等到我们再出世的时候，时局已经稳定，我们听说这世上出现了一位伟人，扫平了世间的动乱，制定新的规则，人们都尊敬的称呼他为始皇帝。”

　　“我住的那个地方被称为芒砀山，大泽也被称为丰西泽，百姓爱居乐业，于是我们开始入世，借助百姓的信仰之力提高修行，他们所求的无非是些很容易的小事，所以我就渐渐有了名气，当地人称我为白帝。”

　　“没想到这才是我劫难的开始，是啊，一般人怎能称帝，只是我一直被百姓的信仰之力保护的很好，并且自己的修行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直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