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蔺拾一

51、第十章 纠缠不清的蔓藤，爬上哀伤（二）

　　我不停地问自己，尽管知道这是折磨自己。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人潮涌动，我算什么，我在心里不停地嘲笑，我究竟算什么，我有什么，我凭什么，我为什么……
　　身体撞上一个僵硬的东西，不等我反应，那个东西自己动起来，动作粗鲁，不是我能够反抗的，被人捂紧嘴，拖进一辆黑色的车……
　　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刀横在我的脖子上，又是绑架吗？
　　要钱？要命？还是？……
　　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想到的是，这次，又是因为盛逸吗？
　　似乎，心中已经认定跟盛逸有关系，我一点也不愿多问，就像认命了一样，我一动不动，一字不提。
　　直到，身体被扔进一个昏暗的地下室，潮湿，阴暗。
　　被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恐怕连尸体也不容易找到，突然一下，我才意识到可怕，这次，绝对不是轻易地绑票。
　　周身的阴冷令我不得不清醒，三个阴沉恐怖的男人。
　　还有……两个漂亮的女人，面孔或隐或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电视广告里……明星！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着两个黄头发的男人，说，又带来一个！
　　其中一个赶紧上前，说，大哥，是，我们还要去弄吗？
　　那人挥挥手，说，暂时不用了，先绑起来。
　　不容抗拒，两个男人立刻上前，一把将我架起，随手扔到床上，下一步，手脚被紧紧地绑在床上，和另外两个女人一样，姿势不想不堪都不可能。
　　除了尖叫，除了拼了命的抵抗，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接连几个巴掌，一连串不入耳的恶骂，还有，旁边两个女人伴随响起的尖叫和哭喊，似乎正在被虐待的女人是她们。
　　大哥，这个女人挺倔。
　　下手别那么狠，要折腾她也得等我先问完话。
　　男人走进，一脸猥琐又凶狠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带着寒光的匕首贴到我的脸上，冰冷，血腥，此刻，只能感觉到这些，刀身缓缓地移到我的颈部，男人的手轻轻一动，一个热辣的疼痛感传到我的神经末梢。
　　男人嗜血地看着刀身上的一道鲜红的血印，似乎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失望的语气，说，居然不怕死？
　　我死死地盯住眼前暴戾的男人，不是没有了反应，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垂死的挣扎，不做也罢。
　　男人突然狰狞地笑出声，下一刻，手中的利器再次回到我的颈部，只是这次……
　　它沿着颈部一路向下，衣衫划开……
　　不要……住手……
　　这一次，宁可死，我做不到镇定。
　　男人得意地笑了，手中的动作停住，放下手中的匕首，拍手大叫，很好，我就是喜欢这样，现在，我只问一句话，也只问一遍，答得时候谨慎一些，因为机会只有一次。
　　我吞下嘴角的血腥和泪水，地狱的气息是不是就是这样。
　　男人阴冷地开口，你，是不是盛逸的女人？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果然，和盛逸那个男人有关，只是，为什么不是钱，不是命，是这种折磨……
　　回答！男人靠近，恶心的气息。
　　我回避，不是不回答，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突然，男人脏脏的手钻进我的衣服，赤裸的锁骨下方，像有一只粘腻的臭虫爬过，我大声惊呼出来，住手……是！
　　原来，在我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答案，只有被逼到一定程度，才会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心，坦诚。
　　肮脏的男人站起来，奸邪地笑，说，如果不是盛逸的女人，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想玩就玩，想杀就杀，或者玩了之后再杀……
　　另外两个女人终于不再是一副惊悚的表情，我的表情依旧木然，只因禁不住想问，这不是一个法治社会吗？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我看不到。
　　男人接着笑，说，如果是盛逸的女人……
　　他的声音变得愈加阴森，慢慢启齿道，今天，我们兄弟三个就让你们慢慢体会……伺候他盛逸和伺候我们有什么不同。当然，不要紧张，我们会给你们留半条小命，也好让你们回去继续伺候盛逸那个男人。
　　原来如此，不是选择，根本不存在选择，只有逃不出的必死判决，不对，是比死还要残忍可怕的。
　　男人不紧不慢，继续猖獗放肆地说，没有记错的话，刚刚那两个女人的回答也是如此，那么兄弟们，那两个小明星，今天大哥就让给你们玩，相信你们应该也很想尝尝盛逸的女人都是什么滋味。还是那句话，可以尽兴地玩，但是别玩出人命。上头交代，我们只需要让盛逸看到，他的女人被糟蹋，够他心疼一下就可以了。
　　只是，践踏女人，真的就可以让盛逸的尊严降格吗？
　　掺杂着女人绝望的尖叫，尖刻入骨，沉重的绝望笼罩了整个地下室，一室的萎靡腐烂的气息，阴暗如地狱，还有，挣扎，无望的挣扎……
　　男人的手放在我的身上，像一滩烂臭的粘液，挡不住，挥不去，恶心犹如一根带刺的匕首，搅动五脏，酸腐的气息在胃部不断地翻腾，直达呼吸道，喉管……
　　不要……惊恐的喊叫破喉而出，再也停不下来。
　　男人进一步靠近，恶心如全身爬满虫子，不停啃噬，将我吞噬……
　　我的下巴被抬起，男人直勾勾的眼睛想要将我穿透，笑得狰狞，猥琐地说，对，大声叫出来，我喜欢……
　　盯住上方那个厌恶的丑陋脸面，我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然后，一个巴掌下来，吼，给我叫！大声叫！
　　男人的脸渐渐阴沉……
　　我的心又开始发抖，身体更是颤抖地停不下来，我拼命地摇头，牙齿狠狠地将下唇咬破，血腥入喉，但是，真的发不出声音……
　　男人肮脏的手，伸向我的大腿，沿着皮肤一直向上……
　　肮脏，猥琐，不堪，剧毒一样侵蚀我的心脏，麻痹我埋在心底深处的不安，伴随着我凄惨的哭喊……
　　男人猥亵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笑声猖獗，嘶吼，这样就对了，就是这样叫，不要停，我会慢慢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