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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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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光让木子初从昏迷中转醒,睁开眼看去,原是太阳透过挂果的树枝丫漏下来的点点斑驳。
当代牛马,加班猝死的惨案竟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阴间地府还会有些明媚阳光,倒是让木子初感叹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
“你醒啦?”一道机灵中夹杂好奇的声音想起。
听到声响,离自己很近。
可是哪位鬼友?
木子初清醒起身,寻声看去,就看见一只毛猴子眼眸清澈,脸上含笑,甚是乖巧地趴在山底下。
抬头再看,那山高不可攀,五座山头并排而立,山壁上‘唵、嘛、呢、叭、哞、吽’六个大字,虽有蒙尘,但依然又金光漏出。
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个场景陌生又熟悉,走到猴子跟前,蹲下身来,“地府直播行情怎么样?赚的是冥币吗?”
猴子一时没能明白,眼珠子提溜转着,“直播是何意?老孙未曾听过。”
看这猴子满脸清澈,不像是装的,虽然听着有些离谱,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是孙悟空?”
“正是俺老孙,你是哪家的娃娃,刚才从山上摔下来,俺还以为摔死了。”猴子问道。
这次换木子初呆愣了,轻轻掐了自己一下,挺疼的,不是梦。
她穿越了,穿到了,西游记里?
眼前这个小脏猴子是,齐天大圣!
“你这是摔傻了?一个人在那干什么呢?”猴子看着盯着自己,表情微妙。
木子初迅速编了个不成熟的谎言,“大圣你好,我叫木子初,是山下一户人家的,因爹娘上山打猎未归,特此来寻,却不想看到了爹娘被两只老虎分食,一下子慌了神,跌跌撞撞跑来这里,这才失足摔落下来。”说的凄惨,许是当真想起父母,倒也原地大小哭了起来。
猴子心性单纯,更见不得人哭,正想着安慰的话头,又听见那姑娘开了腔。
“大圣,你被压在此处多少年了?”
“不多不少,快500年了。”孙大圣结结实实叹了口气回道。
木子初心下一喜,想着自己倒是幸运,赶上出关的时间点了,正想再问个详细,旁边地里忽的窜出个矮挫老头,两人相视而立,面面相觑,脸上都沾着惊讶。
老头惊讶还有姑娘来看这猴头,姑娘惊讶这老头真是身矮且挫。
只见那老头边放下手中铜汁铁丸边打量自己,又叮嘱天色不早,尽快下山,随即又钻回地里。
猴子也是习惯,顺手拿起一铁丸子吭哧吭哧啃嚼起来。
木子初只觉得阵阵牙疼,抬头看看桃树,倒是赶上了个桃熟时节,抬手摘了两个,送到大圣身边,同时将那剩下的铜汁铁丸一并扔了去。
“把人压着就算了,还送这些东西糊弄,佛家果然慈悲为怀。”说完气哄哄地啃了一口桃尖,还挺甜。
孙悟空也不客气,顺手拿了桃儿吃了起来,“你这女娃娃对俺老孙的事倒还知道些。”许是吃高兴了,脸上笑意盈盈。
“孙大圣的故事谁不知道啊,我也是从小听到大的。”说完起身又摘了几颗桃子尽数放在猴子边上。
又四处大量一圈,兀自说道:“现如今我也没地儿可去了,也没有什么亲戚,一个人怪害怕的,要不我就在此处借块儿地搭个窝,可行?”
孙悟空想了想,此处虽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但周遭都有土地仙官,也能有个照看,还能多个人同他耍耍,随即点头:“也好也好。”
木子初也是个利索的,平时也常跟朋友们野营什么的,搭棚子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三下两下也成了。虽是简陋,但一人一猴一窝棚倒是出奇和谐。
等一切归置好,天也暗了下来,木子初枕着胳膊望棚顶,听着大圣在一边讲述自己的宏伟事迹,慢慢的,周遭虫鸣声渐起,听得木子初眼皮沉沉。
清晨是被一缕阳光照醒的,颇有起床气的木子初睡眼惺忪翻了个身,眯着眼同猴子视线相对,冷不丁还是被吓了个激灵。
“大圣早上好啊。”
待完全清醒过来,随手拿起昨日找木材搭棚子时捡来的破盆烂碗,“我去找点水,顺便看看有没有新鲜食材,大圣稍等片刻,可别乱吃东西了。”
“去吧去吧,当心着些。”孙悟空摆了摆手叮嘱道,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伙伴,虽然心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欣喜。
这几百年来,与他相交的朋友也未曾来看他一看,心下生了些孤凉,本是颇为好动的他如今也是磨了些心性,只待观世音菩萨说的那取经人快些到来,此间多一个陪伴倒也不差。
下山取水的木子初不禁感叹这自然的鬼斧神工,果然不上班之后,闻着空气也是香甜的。
纸档是老天爷可怜她,安排了这么个旅行经历,再说现在也算得上是追星成功,跟偶像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昨天没来得及细看,今早瞄了一眼,啧,不愧是美猴王。
想着昨晚上与大圣断断续续的交流,这个时间距离唐僧到来也就一两年,若是能顽强生存下去,到那个时候还有机会看上大唐玄奘一眼,倒也是没白穿一趟。
心情好了,运气也好了,不费力气找到了清水,在路上又摘了点野果子,哼着小调到了五行山下。
“一路上可还顺利?”孙悟空看着小姑娘归来笑问道。
“顺利顺利,山间果树不少,咱俩也算是有口福。”说着将果子和碗里清水送到猴子面前,又从身上扯了块裙角布料,在盆里透了透,递到大圣手上,“擦把脸,堂堂齐天大圣还是要光鲜些。”
孙悟空拿着布巾乐得开心,能被称作美猴王,大圣无疑是爱美的,忍了几百年的乱七八糟,如今能洗洗干净,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俩人相处甚是和谐,孙悟空欢欢喜喜讲着神仙之间的各种八卦,木子初也讲了些道听途说,神话传奇。
猴子听得认真,木子初讲得也高兴。期间也会对彼此的故事评头论足一番,若是看法相同,皆大欢喜,若是背道相驰,必定争个面红耳赤,谁也不理睬谁,不过通常都是木子初先一步给出台阶,大圣也是识趣顺阶而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木子初觉得每天除了吃便是睡的生活有点儿浪费了,便想趁着这样的机会,跟大圣学习修道之术,也体验体验什么变化之术,御剑飞行啥啥啥的,守着大圣这样的天才,不学点东西真有点白瞎了。
木子初将这一想法同孙悟空说了下,虽没法亲自教授,但想着通过口述应该也能传授一二,闲着也是闲着,教教她术法也好有个防身的本事,再者也能治治她的聒噪,通过这几月的相处,孙悟空觉得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话有些颇多,比他还要碎嘴。
念着木子初是一介凡人,没法直接修习术法,只得先传授些道法,教她静个心。
木子初高估自己了,忽略了自己向来没有好的学习习惯,一下子也改不过来,虽然大圣讲道时认真帅气,讲得也易于理解,但她的注意力最多维持半个时辰,之后便不知神游到何处了。
起初大圣还能严加看管,久之便也不强求,只尽力将些重要的内容安排在这半个时辰里,让她尽可能明白便可。
通过孙悟空的不抛弃不放弃原则教学,木子初算是掌握了吐纳练气,等时机成熟就可以可以学一些简单法术了。
不过修习道法并不是这短短时日便可造成的,孙悟空决定在教她修道的同时传授些打架功夫,这一部分算是木子初感兴趣的,跟着大圣的指点,学起来也算快,不管怎样,用来日常防身算是足够了。
为了改善伙食,木子初时长打些猎物回来,大圣自小修持,咬松嚼柏,不沾荤腥,猎物便都落到木子初口中。
这天,木子初照常下山寻吃食,却久久不见回来,猴子等得有些心急,怕那丫头遇到什么危险。
虽然教了她防身的功夫,但那姑娘向来是个不稳重的,没法教人放心。猴子打算再等片刻,若还未回来,便舍个面子,请那送铁丸子的土地帮忙照看一二。
终于在大圣用完最后一点耐心后,木子初扛着一张兽皮,一步一蹦地赶了回来。
“你再晚些回来,俺老孙可就要给你设坛超度了。”猴子阴阳怪气道。
木子初当没听见,笑嘻嘻地走到大圣边上,将兽皮摊开来,“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这张花豹皮送你的,刚剥下来,还热乎着呢。”
“这是送给俺的?”孙悟空闻言,喜不自胜,也没了脾气。
“眼看着天气冷了,我平常还能找个人家讨些衣衫御寒,你却只有一身皮毛,又待在碎石冷山里,寒气如体,会落下病根的,刚出去便见一花豹子寻食儿,聪明如我,使了个诱敌深入,剥下皮正好与你御寒。”说着在猴子身上比量了几下,留下要用的,剩下的留着以后再做打算。
“多谢,多谢。不过俺老孙哪里怕得冷,倒是浪费了,你还是自己留着罢。”孙悟空笑道。
“你冷。”
木子初动作也快,三两下做了个豹皮披风,系盖在猴子漏出的半个身子。
“嗯——大圣果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