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基本法则》迷谷树

34、昏迷

　　商场的三楼，一家餐厅中米白与察言来了一份烛光晚餐……
　　“我为什么要在情人节，跟你吃这个？”米白面对桌前各种心形摆盘与玫瑰花，满满一桌子各种各样地情侣套餐，问对面的商玥。
　　“不是你约我吃饭？”
　　“我只是想吃烤串，不是陪你工作。”
　　“你觉得我是有时间陪你吃饭的人吗？”商玥认真地品尝每一道菜品，并记载下来。
　　“你这样的老板，还要亲自出来研究菜品？”
　　“你以为当老板很容易吗？不亲自体验一下，有什么资格对下属提出的方案做出评价？”
　　商玥的话让米白无法反驳，妥协地举起筷子。
　　“太甜了，有些腻。”看准一款稍微正常些的甜品，米白刚要下筷子，商玥便反对。“这个好些。”商玥看了一眼记录，推过来另一个粉色地菜品。
　　米白试探地尝了一口，果然味道还不错。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过来。”
　　“凑巧而已。”
　　“这倒不像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将所有菜品都尝了一遍，放下了筷子，眼睛望着窗外的夜景，胡乱回答着。
　　“永远唱反调的风格……”
　　本来望着迷茫夜空的商玥，瞳孔却聚焦在一个点，
　　米白也侧身看去，看到了楼下的许诺与亦峰，还有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地察言。
　　“看来许诺把关系处的不错。”
　　“有好戏看了。”商玥嘴角上扬，露出一种玩味地笑容。
　　话音刚落，二人就看着一人持刀，冲向了亦峰和许诺。
　　许诺挽着亦峰地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然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刀子捅了上去。商玥与米白依旧坐在位置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戏。
　　察言站在远处的树荫下，倚靠在树干上，无动于衷。
　　许诺与亦峰二人，面对突来的袭击，连带行人都慌乱起来。许诺以为目标是自己，就要躲开，谁知，目标竟然是亦峰。
　　她可以躲，但是整个事件只差一次牺牲，来起到决定性地作用。
　　她咬牙，冲了上去。
　　顿时间，她的腹部绽出一朵血色的花朵。
　　凶手要进行第二次袭击之时，察言这时才不紧不慢地出来，一脚将行凶之人踹倒了，紧接着酒店保安冲了出来，将那人按倒在地。
　　许诺倒在了亦峰地怀里，亦峰按着他的伤口，惊慌失措。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他只能用着哭喊声嘶吼着：“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察言站在那里俯视着他与她怀中痛苦挣扎着地许诺，没有一丝动容。从容地拿出手机，播了一串号码，仰起头，眼睛看向了三楼地一扇窗口。
　　米白与商玥坐在上面，依旧没有行动。商玥笑的仍很灿烂，“许诺果然从不让我失望。”
　　米白倒是变了脸色，脸上温暖地笑意，稍微冷了几个度。
　　许诺经过五个小时的手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亦峰在门口坐了一天，他双手无力地搭在腿上，垂着头，无声地坐了一天。凶手送进了警局，他不去询问，也知道谁是幕后真凶。薛莉莉从来不给他留有余地，连默默离开的机会都不给他。
　　许诺全身插满管子，仍未苏醒，躺在病房中带着呼吸机的面上毫无血色。
　　已是深夜，病房中亮着微弱的灯光，
　　两个白衣白帽白口罩，全副武装的人悄声避开众人耳目，从侧门走了进来，
　　机器发出滴滴的响声，屏幕上的曲线高低起伏着，两人直径走到病人身边，认真确认了面孔，便将手伸向了呼吸机……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
　　两人警觉地看去，只见商玥一身休闲服装打扮，全身毫无防护地开门走了进来，随手按开了门侧的点灯开关，室内瞬间明亮了起来。
　　“有必要穿成这样吗？”看着穿着无菌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地二人，商玥发出嘲笑。
　　米白扒下口罩。“你穿成这样光明正大地闯进重症病房，没关系吗？”
　　“这是我的医院。”商玥仰着头，挺着胸，理所应当的语气。
　　“还有床上躺着的那个，很舒服么？”
　　许诺终于忍不住，摘掉呼吸机坐了起来。
　　“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过来干什么呢？”
　　“过来慰问一下？”事已至此，米白直接将口罩摘了下来，察言也跟着将口罩摘了下来。
　　“慰问？是来看笑话的吧！老实说，你们就是想杀了我吧？”许诺掀开病服，露出腹部已经缝合好的伤口。
　　自己做了防备还受了伤，如果没有防备，说不定真的死翘翘了。
　　“我大老远地跑过来，怎么也要给我看点有意思的。”商玥没有否认，反而默认了这个结论。“而且，总要真的出点血，才够真实。”
　　“你是怕不够真实，还是怕我没出血？”
　　“都有？”商玥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一律笑着承认。
　　许诺想爬起来揍人，奈何身上缠绕的线路太多，她去拔那些线，米白顺势将她又按回了枕头上。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
　　“你俩也给我滚，当我不知道，明明看到上来的人不是安排好的人，还一动不动地看笑话！！”
　　本来想策划一个苦肉计，上来行凶的人是许诺自己安排的，但是临时却出现了其他人。
　　“我们如果出面，这么久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许诺阴森森地盯着他们，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会报仇的。”
　　“亦峰那小子不是说会一直守着吗？这么点时间就坚持不住了。”米白将她散发恶意地眼遮住，转移话题。
　　“如果计划失败了，那你的债务，可就要翻倍了，毕竟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商玥笑道。
　　这时，察言耳麦里传来了声响。“言哥，人上来了，已经出电梯了。”
　　“有人来了，已经出电梯了。”
　　“回来了？”米白向外看，亦峰已经直奔房间来了。
　　“为什……”
　　商玥挺着腰板要出去，被米白捂着嘴巴拖了回来。“现在出去就暴露了。”
　　许诺正在生气，不愿配合。察言将许诺按回床上，盖好被子，戴上呼吸机。
　　脚步声渐进，亦峰推门走了进来。
　　进门发现空荡的室内，亮着明亮的灯光，皱了一下眉头，走的时候，没有换成小灯吗？还是护士来了？
　　亦峰走到许诺的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疑惑的眼神转为温柔与坚毅。
　　“对不起，都是我的优柔寡断，才使你变成这个模样。我不会再逃避了，我不会让她再从我身边夺走任何的东西。”
　　在狭小的衣柜内，米白捂着商玥的嘴巴，察言控制住他的手脚，使他不能挣扎。
　　许诺昏迷了三天，才苏醒过来。
　　医生说，终于度过了危险期，许诺被送进了普通病房。这使亦峰稍稍松了口气，但是想到薛莉莉的心狠手辣，仍分秒不敢离开许诺。
　　“亦峰。”在喊声中，许诺梦中惊醒。
　　“怎么了？”睡在她一侧的亦峰，也跟着惊坐起来。
　　“我梦到你不在了。”许诺面上挂着泪珠。“亦峰，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那个女人，我一定想办法让她付出代价。”
　　亦峰将许诺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那我又有什么好的，让你冒着生命危险，逃离那个女人？”
　　“因为你身上有我没有的。”
　　“什么？”
　　“自信，自由，洒脱，疯狂……”
　　“你的自信哪里去了，竟然说这样的话。”许诺依偎在她怀中，像个困倦的小猫咪。
　　“许诺，我爱你。”
　　许诺心颤了一下，她，这次会遭到什么报应呢？
　　“……亦峰，对不起。”
　　“怎么这么说？”
　　“是我让你背叛了她，承受那些本不该承受的事情，甚至遭遇危险。”
　　“是我让你遭受危险才对。”
　　她握住他的手。“这是我的报应，所以你不要自责，若是伤在你身上，那一定会比伤在我身上，要痛上千倍万倍。”
　　许诺的话让亦峰动容，他垂头看她的睡脸，不禁将她裹得更紧了。
　　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有事的。
　　时间貌似平静地在慢慢流逝，而陪着许诺的亦峰却一直心事重重。为了不让许诺担心，每当许诺问起的时候，他都强颜欢笑说着没事。
　　在许诺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亦峰突然离开了。
　　亦峰离开的第二天，许诺收到一件快递，里面是一张当晚飞挪威的机票。
　　察言翘着二郎腿，削着苹果，然后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不是来照顾病人的吗？”许诺去抢他手里的苹果。
　　“人家在机场等你呢？”
　　“不会的。”许诺抢到苹果，啃了一口。“他向往的从来不是我，是自由。不然你以为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的心，这么好煽动吗？我不过是将他内心的渴望激发出来罢了。”
　　“况且，他如果想带我走，直接一起走就好了，何必给我寄机票。”
　　亦峰站在机场，拎着行李，拿着机票，广播通知了最后的登机时间。但是依旧没有许诺的身影，他看着手中的机票。
　　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会来吗？”他做了抉择，往后的生活会变的如何，他无法掌握，所以他想给许诺选择。
　　看来她选择了留。
　　细想之下，许诺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为什么爱她这个问题。不过不管什么原因，又怎么样呢？
　　他爱她吗？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气场和美貌，还有那幼稚的征服欲和薛莉莉压迫下的叛逆心理。后来是因为她的能力，他想依靠她而逃离薛莉莉的魔掌。了解之后，被她的洒脱，霸气，自由甚至于疯狂所吸引。
　　他对许诺的感觉，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他感觉她是爱他的，又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因为他对薛莉莉的仇恨，冲昏了头脑，他忽略一些阻碍他前进的细节，只想向前走。她给了他向前走的勇气，他就一股脑的相信了她。
　　如果说爱……
　　是的，他真正爱的，也许是她身上的自由，洒脱与无畏。还有许诺给予他的尊重与自由。
　　他忽然看开了，一切都不需要深究，自由才是他的向往。
　　他走向机场工作人员，想把为她准备好的行李留给她。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工作人员友善地问道。
　　他盯着机票，深深地望了一眼。
　　何必呢？
　　是限制她的自由？还是限制自己的自由呢？
　　他摇摇头，转身走向垃圾桶，将许诺的东西丢进去了。
　　他上了飞机，独自一人。
　　他告诉自己，爱与不爱并不重要。他只想要自由，只想要脱离薛莉莉的魔爪。
　　况且，他不能再连累她。
　　半个月后，许诺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薛莉莉等人也受到了警方的追捕。
　　警方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有众多录音与视频，都是薛莉莉所谓的引以为豪的筹码，是那些高官玩弄女人的视频。
　　一旦视频公开，筹码将不再是筹码。
　　薛莉莉失去了依靠。
　　薛莉莉以监禁绑架少女，性买卖，性贿赂，贩卖毒品，与黑白两道勾结洗钱等罪行被批准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