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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高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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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好了,放他们走吧!”
她们已经决定‘宽宏大度’,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想起白天的种种,更是刺激了许诺。
她走到桌前,一脚踩到桌上。
“呵,自诩高贵,不屑与我这种人比吗?尽管同处一个空间,但你们是支配者,我们是被支配者?你们有钱,有学识,有修养,只是工作之余的娱乐消遣。而我们却是为了钱出卖灵魂的卑贱存在?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所谓高贵的存在,才有这种地方的存在,我们这种人的存在吗?一面创造我们这种人,希望从此获益,一面鄙视我们?自以为了不起,其实,不过外表光鲜,内心早已被蛆虫占据的烂苹果罢了。”
“你们有你们的选择,我们并没有强迫你们!你们现在可以走了。”许诺的说教,激起了她们的愤怒与自尊,但是没有人站起来与之争辩。她们确实是工作之余来这里抒发一下压抑心情罢了,不想找事情,毕竟在这里跟这些小太妹为了一个男人发生冲突,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们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眼神?为什么要恐慌,为什么疑惑,我们不能反抗吗?正因为我们卑贱,所以更要小心我们才是啊,因为我们一无所有,而你们在乎的又太多。”
“你们的经理在哪里,我们要投诉!”许诺的咄咄逼人,使女人们心生恐惧,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权力。
一旁默默站着的察言,本想继续看戏。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许诺是跟这些女人一样的人,而今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他意外。
但听到要投诉,迅速上去将许诺拉离了现场。
几个女人经过这番扫兴之举,早已没了兴致,纷纷黑着脸,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像许诺这种浓妆艳抹,无法无天的狂放麻辣性格,是她们既羡慕又唾弃的存在。她们长久被平淡无奇的生活所禁锢,所以她们渴望突破,渴望疯狂。所以她们来到了这里。
但是人在释放,心却没有。想要疯狂,却又不敢打破束缚,走出自己为自己设立的,所谓的道德与理性的牢笼。
所以他们把这些自己达不到的疯狂与自由都归结于低贱的表现,抱以不屑,唾弃的态度。以此来安慰自己,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是高贵优雅的存在。
察言拉着许诺从后门出来,来到一条黑暗的小巷子。
“去哪里啊,要不去我家?”察言走路速度很快,许诺的手腕被扯得生疼。但是因为刚刚抒发了情感,心情已经完全放晴,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玩闹狂放。
察言停了下来,却转身粗暴地将她摁到了墙上,发出冷冷地质问。
“你跟踪我?”
“不能算跟踪,只能算偶然。”许诺依旧笑着,对自己被威胁的处境毫不在意。
“怎么找到我的?”
“或许是缘分。”
察言本来还手下留情,只是摁着许诺的肩膀。但许诺油腔滑调的语气,让他反感。转换方式,直接小臂抵住她的喉咙,阴狠地又问道:“怎么找到我的?”
“我喘不过气来了。”
“黑暗适合消逝,适合消逝的生命。”中二之气开始了!!!
许诺的脸因为稀薄的空气而变得涨红,她嘴巴微张,眉头紧蹙,但眼睛中却没有丝毫死亡的恐惧。
“我恐怕不会悄无声息,毕竟有人来了。”
察言意识到有脚步声靠近。
适才被许诺调戏之后又抛弃殴打的男人,因为气不过再次折返,刚好看到察言拉着许诺从后门出来,气焰更盛。
察言为了束缚许诺,一手握住她的双手,死死压在她的胸前,一手抵住她的脖颈,这个动作使得二人贴得很近,不知情的人从远处看,只会觉得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亲密事情。
男人带着四五个朋友追了过来。
“在这里野战吗?很狂野么。”那个男人在巷子入口处站住,讥讽道。
“滚开。”他没有松开许诺,而是冲着男人们发出一声阴沉地警告。
但是他们几个并不是识相的人,反而讥笑着开始向他们靠近。
“不能先休战吗?我们之间的事可以慢慢谈。”许诺趁机谈判。
察言的手肘离开了许诺的脖颈,许诺终于得以呼吸,但还未来得及为自由欢呼,察言已扯下了领带,开始缠绕她的双手。
“不是吧,这么不相信我。”
察言将许诺绑好,那些人也走到了跟前。
男人看到被绑着的许诺,笑得更加放肆。“原来喜欢这种玩法,可以早说呀,我也可以满足你的。”
“您看这是情趣吗?”许诺无辜抗议。
察言只是听着他的嘲讽,慢悠悠地解开了服务员制服的上衣纽扣,退下来丢到了许诺身上。
“不要弄脏了。”
许诺翻了一个白眼,既然不能行动,她干脆接过衣服丢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准备看戏。
“小子,你今天可是惹错人了。”在暗中,他们看不清查察言的面貌,仍是洋洋得意。
察言鄙夷地冷笑,直径走向他们,不由分说,一抬脚,走在最前面的人便被踹到在地。他的伤还没有全好,本不想动手的,但是找上门的麻烦事,他也不会躲避。
察言不由分说直接发动攻击,几人有些目瞪口呆。不按套路出牌吗?至少要先说两句叫嚣几下吧?就直接动手了吗?
然后就开打了。
对方有五六个人,自认为已经从人数上取得了胜利。
在这个群殴的空档,那个男人钻着空子来到了许诺身边。许诺双手被绑,潇洒悠闲地坐在地上。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着,即使在黑夜,也依旧明亮。
他蹲下身子,用着幸灾乐祸的神情,说着怜惜的话语:“今天是不是选错人了?”
“本来以为会后会无期,没想到还能见面呢。”许诺可怜兮兮地举起被捆绑的双手。“好痛,不能给我松开吗?”
“你求我啊。”
“我求你啊。”许诺媚笑着,身体前倾,将绑着的双手扣到了他的脖子上,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跟人家松开么?”
挨过揍的男人依旧自大,对许诺没有防备之心,接受着许诺的亲近。“只是这样吗?怕是不能呢。”
许诺无辜地抿起嘴巴,惋惜地感叹,“这样倒是也能解决你。”
许诺猛的起身,男子因为突然的力量一时失去重心,身子因为牵引力向许诺倾斜,使得肚子刚好落在了她的膝盖上,柔软的肚子接受许诺的两次重击之后,已经因为疼痛失去反抗的力气,但许诺没有因此停手,一个反身过肩摔,将他顺利撂倒在地。
“所以说,后悔无期多好啊。”此事绑在许诺手上的领带已经松开,她扭了扭被勒痛的手腕。
察言收拾了那五个被搬来的救兵,转过身,许诺已经坐在那个躺倒在地昏迷不醒的男人的背上,拖着下巴看着自己。
“身手不错。”许诺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察言断定。
此时一处灯光划过,照亮了昏暗的胡同,谗言快速举起手臂挡住了脸,但卧地呻吟的几人还是看清了察言的样貌。
“察言!”其中一人惊呼,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也瞬间胆寒起来,心中开始后怕。
几个人顾不得矫揉做作地呻吟,马上爬了起来开始撤退。跑出胡同之后才想起落下了人,无奈又折返了回来,动作恭顺地求饶。
“对不起,求您放过我们!”
许诺才想到自己屁股下面还坐了一个。
她怔怔地站了起来,他们迅速将地上的人拖着手臂拉走了。
“你很有名啊。”许诺惊叹。
察言则在心中苦恼,又要换新地方,新工作了。
许诺灵机一动,有了新计划,回归正题道:“有兴趣心平气和地坐下聊聊吗?当然了,如果想用打一架躺倒一个人之后,再进行交流的方式我也认同,毕竟我现在有气没处撒。”
“聊什么?让我回去?”
“医院吗?不想回就不回喽。”
“你怎么找到我的?”
“躲摄像头的时候,也要让跟踪自己的人躲一下么。”
察言虽然躲过了摄像头,但是跟踪察言的记者却只记得避开察言,而没有在意别的。
许诺看到记者在监控中鬼鬼祟祟地模样,便已经猜到了大概,所以通过记者的行踪,锁定了这片区域,只是没想到,能够真的偶遇察言。
见许诺没有恶意,察言也放下了敌意,或许在许诺在酒吧内慷慨陈词的时候,他就已经放下了敌意。
然后关注到躺在地上的外套,察言又皱起了眉“不是说不要弄脏吗?”捡起衣服拍打灰尘的时候,又看到地上断裂的领带,彻底黑了脸。
“怎么断了?”
“割断的。”许诺亮出拇指上镶嵌在美甲里的细小刀片。
察言扶额,又要赔钱了!!!
“刚出院就出来打工,看来是缺钱喽,我这边有个活,要不要接?”
“来找我是为了这个?”
“纯属偶然,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呢。”
“不要!”察言捡起领带,拿着衣服往回走。许诺跟在一旁。
“我还没说什么事情呢?”
“我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不是什么钱都赚的。也不想跟你们这种人有牵扯。”
“我们这种人?包括米白吗?”许诺笑道。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不能做朋友吗?”
在黑夜中,察言跟在许诺的后面,许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许诺与察言对视,面对同样的生命威胁,许诺并没有退缩,脸上反而露出微笑。
这种笑容,是什么?享受?开心?无论是什么情绪,但绝对不是恐惧。察言开始对许诺产生了好奇。
“你们有钱人都这么玩儿吗?”察言看着许诺小太妹的造型,问道。
“有钱人?谁是有钱人,我可是一个欠债几个亿的大穷人。”
“那你拿什么付钱?”
“米白有钱啊。”
“……他一起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