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oic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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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时Edith无可奈何地把被子拉过了脑袋，床实在是太软了，又暖和，但敲门的人很执着。
真是奇了怪了，她想着，每次老妈都会在没有应答后直接开门进来拿需要的东西或者走开，今天怎么回事。
“哎呀。” 她恼怒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吼道，“干嘛啊！不是放假——”
映入眼帘的陌生场景让她顿了顿。她家里的被子不是白色的。
这是在……
她花了五秒想起亚特兰大、行尸走肉和C.D.C，揉了揉饮酒过量后跳痛的太阳穴。
不是在家里。
“等一下！”她边穿衣服边下床，跨过摆在床脚的三个袋子朝门走去。昨天晚上她趁着大家睡觉好好地将能进去的房间洗劫一空，又挑挑拣拣到了后半夜，躺下时钟的时针都又走了四分之一圈。都世界末日了，作息也要应景的更加阴间。
她转动门把，看见Jacqui站在那里。
“早上好？”这真是意料之外，她们基本没什么交集。
“快起来吃饭了young lady，那群男人可不会细心到给你留食物。”Jacqui推着她的肩膀前行，“而且你还会看到有趣的东西。”
“有趣？”Edith顺从地任由她带到餐桌边，看了一圈企图找到她说的东西，最终视线停在了捂着脑袋哀嚎的Glenn身上。
她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单手杵在桌子上托起下巴，侧头看他。
“我没有台摄像机真是太可惜了。”
Glenn头也不抬气若游丝地回道：“我感觉糟透了，我再也不要喝了。”
“那怎么行！”Edith笑着道，“你这样子多好笑啊！”
Glenn勉强地抬起脸来难以置信地看她一眼，见她只是笑嘻嘻的没有半分改口的打算，只能默默地吐出句：“混蛋。”
“我有醒酒药，一会儿拿给你。”
“为什么不现在给我？我快难受死了。”
“实在太好笑了我想多笑会儿。”
Glenn双眼紧闭揉着自己的眉心：“你是不是偷偷把酒倒掉了，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你喝了多少？”
“两瓶。”
“What？”他被酒精吞噬的大脑像是信息处理不及，面部滑稽地拧巴着。
“两瓶。”Edith侧身空出些位置，让做好早餐的T-Dog在盘子里放下炒鸡蛋，倒了声谢，拍拍Glenn的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中国人自带半斤酒量’？学着点韩国小哥。”
“你喝了两瓶？”Andrea叉起一块蛋塞到嘴里，“我就说酒柜里的瓶子怎么变少了，还以为都是Daryl拿走的。”
“怎么说？”
“他刚刚来揣了一瓶酒又回去了，也没吃早饭，看起来一副把酒当燃料的样子。”
“哦那我做一份给他拿过去。”她说得自然，注意到Andrea挑起的眉毛和Rick的笑脸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她尴尬地转下脖子，刚要站起来溜到厨房避难，又被T-Dog按回了椅子上。
T-Dog笑着双手拍拍她的肩：“坐着吧我来搞定。别看着我，Carol不让你进厨房，这可不是我规定的。”他看了眼Carol的方向，“除非你想亲手给他做份早饭，我也许会跟Carol求求情。”
Edith在大家的调笑中无奈地垮下肩膀，举手投降：“都听你的，主厨。”
“Shane，你又睡过头了。”
Edith随着Rick的声音看过去，姗姗来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宿醉，眼神没有平日敏锐，但脚步还沉稳着。
“老习惯。”他拉把椅子坐在了Andrea的旁边边，Rick和Lori的对面，冲Rick笑道，“太难改了。”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他朝Edith点了下头，Edith也轻点一下算作回应。
“来了，追加的一份早饭。”T-Dog把盘子顿在她面前，“最好趁热。”边说边朝Edith挤眉弄眼。
“快闭嘴吧。”Edith立刻站起来，故作轻自在地捶了下T-Dog的后背。
她两只手各端着一份早餐，把刀叉垒在上面，一路走到了Daryl的房门前，想了想还是直接用脚轻踢两下。
门开得很快，就像知道她会来似的。她想了想自己出现的频率，确实，如果哪天她不主动跑过来，Daryl可能会以为她失踪了。
Daryl后退一步，松开手让门顺着惯性自然敞开。
Edith挑起眉毛，这次倒是开得很轻松。
“早饭。”她说着，把盘子递给他。
Daryl接过来用叉子在鸡蛋间转了转，抬眼看她：“你做的？”
“我要是能把蛋弄得这么外焦里嫩，我妈一定会高兴得大宴三天。”Edith抓过Daryl提早拿来的酒，就着昨天的杯子倒了一杯，“作为灌酒的人，你该负起责任出去看看Glenn宿醉的样子。”
“根本抬不起头来，太好笑了。”
“我看过了，你们亚洲人喝酒就是烂。”Daryl叉了一大块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你和Glenn，你们怎么认识的？一起醉倒在酒吧某个角落之类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是个不泡吧的好学生。”Edith叼着叉子，“他送外卖，我……可以说是把他当成了某个亚洲的演员。后来经常去那家店，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那时我刚来这里，没什么朋友，他又很亲切。”
“就这样，没了。”几块鸡蛋根本吃不了多久，她三下五除二搞定，调笑地眨眨眼，“已经开始打听我的异性人际交往了？”
“没有。”Daryl试图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忽略他微红的耳廓，他确实做得挺不错，“只是好奇。”
“那么，好奇宝宝。”Edith抿了口酒，一手端着酒杯站起来，“接下来我的话，只是以防万一，你感兴趣。”
“我和Glenn只是朋友，什么都没有。”
她向他走进，居高临下地挑起眉毛。
“我只和你调情。”
她看见Daryl的睫毛闪动，从脖子蔓延上来的绯红冲上额顶，肩膀僵硬地前倾，双手紧紧地抓着床沿，视线却是寸步不挪。像只固执的，警惕的好奇的野兽。Edith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俯视着，近乎慢动作地把酒杯递到他嘴边，轻轻搭在唇上。
Daryl的嘴角抽动一下，顺从地微启，下沉的舌面接住慢悠悠渡进来的酒珠。
喉咙不受控制地收紧，她呼出口气。
“我昨晚没有喝醉，说的话都还记得，也长期有效。”
“还有。”她顿了顿，轻笑道，“你最好接一下，因为我要放手了。”
语罢一刻不停地抽身离开，Daryl作为猎人的反射神经极快，但还是不免溅出一小层红色，落在衣领上，滑进衣领里。
“晚点见。”Edith语调上扬，Daryl还呆呆地握着酒杯，探出的舌头舔掉了挂在唇上的酒。
合上了门，笔直闯进自己房间的她刚和走廊隔绝开来就整个人摔进床里。
她抓过枕头摁在脸上。脑子里一遍遍过着他刚刚的神色。柔软粉嫩，与玻璃相印的唇，不熟悉的举动，想逃又硬着头皮，试探地回应，生涩地舔舐，尝试地包裹。
一点点、一点点、裹挟，吞咽。
连着酒水一起，连着呼吸一起。
操。
她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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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之后她又清点了一次物资，看起来足够撑两三周的食物、各种各样的药品、水和日常衣物。Edith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把它们一包包地运到大厅里，走回去时正好撞到熄灭的走道灯和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的Jenner。
“怎么回事？”她嘴上问着，却也没指望得到回答。
“第五区正在关闭。”Jenner抢过Daryl手上的酒喝了口又塞回给他。
“什么叫自行关闭？”
Rick从另一边赶来，手势示意Daryl冷静，“Jenner！怎么回事？”
Jenner一边解释着一边走：“系统在关闭一切非必需设备，为了保证电脑能运行到最后一刻，剩余半小时程序就会启动。”
“整个世界的运转都依靠矿物燃料，这真是蠢到家了。”
他转身走向主控台。
Shane气势汹汹地上前，Rick伸手拦住，也因此没能阻挡看准时机迅速越过他的Edith。
“Lori，去收拾东西。”Rick朝团队喊，“大家都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
为了应验他话语般的，倒计时的警报响起。
Edith跑过去，见Jenner已经掏出卡要刷在机器上，情急之下直接撞了上去将他从控制器旁推开。
“抱歉粗暴了点。”Edith迅速爬起，抽出匕首挡在控制器前，“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追上来的Shane将Jenner摁在地上，大吼着：“大家都听到Rick说的了！去拿你们的东西！快点！”
大多数人虽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但出于对Rick的信任也都跑了出去。
“他做了什么？”Rick快步走来站在Edith的旁边。
“他想把我们关在里面。”
Daryl扬着酒瓶扑过来，一副要把他手脚打断的样子怒道：“你个狗娘养的！”
“Daryl！”Rick用身体强行挡住他，“冷静点！”
“啪！”他将酒瓶砸碎在Jenner肩旁。
Shane猛地别过脸，避开炸起的玻璃碎片道：“小心点！我还在这儿！”
“你们这群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Jenner胸腔被压迫着只能勉强吐出这些语句。
“是吗？老子今天要把你的牙打下来！”
Edith见Jenner在专业警察的压制下根本动弹不得，便收起刀走到Daryl旁，帮忙拉住他还在胡乱挥舞威胁的手臂道：“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是。但我们得先搞清楚怎么回事不是吗？可以晚点再揍他。”
Daryl虽然还死死地瞪着Jenner，但却卸下了力度。
Rick松了口气，走回Jenner旁边，点头示意Shane。Shane将他的上半身提起，但仍旧抓着他的双手，强迫他跪在地上。
“你最好开始说。”Rick蹲下来，“有倒计时在那，我们恐怕没什么耐心。”
“你们出去也没用，上面的出口全都封死了。”Jenner低笑了一下，“可以先让我起来吗？我还有工作。”
Glenn扶着桌子，紧张地盯着他：“全部封死了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那扇门关上就不会再打开了。大门、紧急出口，全部都是电脑控制的，没人可以打开。”
“你们不——”他尝试着站起来，被Shane摁得膝盖狠狠撞在地上，闷哼一声，仰起头来冲Rick吼，“够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挣扎起来，试图挥开Shane。
“我们保存着非常！非常！危险的东西！”他怒道，“生化武器！天花！能横扫国家一半的埃博拉菌株！”
“那些死都不想泄露出去的东西！如果外面的死人没有杀掉所有活人，从这里泄露出去的东西会解决剩下的部分！”
“现在，放开我！让我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Jenner，28分钟后会发生什么？”Rick按住他的肩膀，“告诉我！快点！”
“让我起来。”
Rick扭了下脖子，伸手拿走他的卡：“可以。”他朝Shane点头，“但你最好别做蠢事。”
从地上爬起来的Jenner调整了下自己的衣领，在电脑前坐下，在周围人警惕的审视中打开了摄像头。
“我们已到达30分钟极限，我现在开始录像。进程受到干扰，准确时间是28分钟，倒计时开始。”
本就没有多少行李的众人回来得很快，Rick回头看着他们惊慌的脸，上前一步凑近Jenner。
“现在。”
Jenner转过来，脸上没有半分波澜，了却心事样的空洞：“发生灾难性电力故障时，比如恐怖袭击，系统会启动HIT禁止任何有机体离开。”
“HIT？”
“Via，解释。”
冷硬的机械女声响起：“HIT，指强脉冲温压油气炸弹。”
身旁人手臂的肌肉瞬间手紧，Edith转头看过去。Daryl神色茫然，僵硬的，平静的失去活力的眉眼，像是还没能读取刚刚接收的信息。
“包含两阶段气溶胶点火装置，使其产生的冲击波、破坏力和持久性军优于所有已知炸弹，仅次于核武器。”
她想安抚他，想告诉他这并不是最后，想告诉他，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Edith的舌头用力抵住上颚，牙齿轻咬舌间。
她又看向Glenn，他的酒该是完全醒了，抿着嘴唇，靠在桌子上不住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她扭头。Andrea、Amy，Sophia、Carol，Rick、Lori。
“在真空压力下于五千度倒流千度间点燃氧气，可导致极其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震惊、恐惧、拥抱，她看着他们，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无论何时他们觉得安心，下一秒就会被踹回现实，这就是他们的世界，这就是行尸走肉。
Edith微微抬手，与身侧人的轻触。她现在在这里了，看着他们，也守望着他们的未来。
她想起了Daryl长到肩部的褐发，Glenn留了很久的胡子，和凌厉干练的Carol。她看到他们的劫难、他们的起源。
我会保护你，她想着，慢慢伸出食指勾住了Daryl的，我会保护你们。
她甩甩脑袋，把多余的想法扔出去，此时此刻还有很多要做的事。
“它会点燃空气。”Jenner空洞地说。
“这是胡扯。”Daryl扭过头冲他喊，一拳锤在旁边的桌上，“放我们出去！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办法！”
“这样更好不是吗？”Jenner不知看着何处，“没有痛苦。终结所有的忧伤、悲痛、懊悔，一切到此为止。”
“你可以自己去死！别拖我们下水！”
“怎么会？”Jenner不理解地望向Daryl，“外面有什么？为了什么？朝不保夕，无尽的恐惧、绝望，你爱的人被一个个，一次次的从你身边夺走。”
“你们想回去那样的世界？接受吧，这样会好过很多。”
“这不该由你来决定！”Rick转头，“Glenn，你跑得最快，去看看有没有能打开的门，不管找没找到，十分钟内回来这里。”
“用我的表。”Dale把自己的表摘下来丢给Glenn。
Rick拍拍Glenn的肩，叮嘱道：“记住，十分钟。”
“你自己说的，你知道或早或晚你的家人最终都会死。”
Jenner的话让Rick浑身一凝，僵硬地转头看了眼Lori 。
“什么？”Shane摸了把脸，不可置信地看着Rick，“那你之前说的那些大话算什么？”
Rick看向Shane，强硬地道：“我得保持希望。”
“根本没有希望。”Jenner站起来，“世界完了，你还不明白吗？这里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这次发生的是绝顶之灾，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次，不会有转机，不会有解药，什么都没有！”
“就那么一瞬间，千分之一秒。”
“你不能把我们关在这！”Carol紧抱着Sophia，“这不对，我的女儿不该这样死去。”
“这种死法不够仁慈吗？没有痛苦，抱着你所爱的人直到最后一秒。”
Jacqui眨了眨眼，她的神色闪动着，很快又复归平静——平静得过了头的平静。
Edith急忙道：“你胡扯。”
Jenner看过来，轻笑：“为什么？因为活着一定就比死了好？即使是身在地狱？”
“因为你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状况。”Edith强作镇定，双手却抵上了背后的桌子，她得说些什么，不能让绝望这样蔓延开来，“也许你们这里是没有，也许整个佐治亚州，甚至美国都没有。但你不知道别的地方，也许英国、中国、韩国，你不知道。”
“女士，或许你——”
“我看见过直升飞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她看了眼Rick，“在一切发生之后，在亚特兰大陷落之后，我看见过一架直升飞机。也许政府没有完全消失，甚至也许是个民间组织，都无所谓，有人还在外面，还在寻找活人。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解药，但至少是个线索，对吗？”
Rick想到什么似的扭了下脖子：“Edith说的对。我觉得你在骗人，一定有什么，不然你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继续研究。”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做出了承诺！”Jenner瞪着他，深吸口气缓解情绪。他谈起了自己的妻子，一个本来可以解决这场灾难却陨落的天才。
Glenn回来得比预计时间快，他将表还给Dale。
“没有可以打开的门。”他喘着气，“我试着敲碎玻璃，但它们是防弹的。”
Rick捏了下后颈，看着倒计时——还有16分钟。
“Jenner，Jenner，你的妻子没有选择。”Rick放柔语调，“我们有，只是想要个机会，让我们尽力尝试一下。这里有出口吗？什么样的出口都行。或者武器，足够打破外面的玻璃。”
Jenner张了张嘴：“没有出口，我很抱歉。”
“但之前军队过来的时候腾空了走廊尽头那个会议室，暂时当军火库。也许会留下点东西。”他掏了掏口袋，拿出随身的枪递给Rick，“把它也带走吧。这就是你想要的机会。”
“你们都听到他说的了！”Shane边说边朝外跑。
“谢谢你。”Rick接过枪，被Jenner握着手拉近。
Edith想起昨晚那个死活进不去的房间，上面安的是电子锁，她当时不敢随便乱试。
她冲正和Rick耳语的Jenner道：“我知道那儿，钥匙卡在哪？”
Jenner松开Rick，头也不回地：“Rick拿着。”
Rick看着Jenner后退两步，这才转身点头。
Edith带着大家离开主控室，她留神看了看了眼Jacqui，见她好好地跟出来，松了口气。
来到那个昨晚打不开的门前，推开后看到的空间并不大，箱子和枪械混乱地摆放着，从中可窥见一些最后混乱的影子。
“哇哦。”Glenn没忍住惊叹出声。
Edith掀开一个箱子，被里面的半箱手雷惊得退了一步。以后估计都遇不到这样予取予求的火力补给了，她咽了口唾沫，这真是意外之喜。
“Okay.”Rick垂在身侧的手搓了搓，“Daryl、T-Dog，拿着枪和我走。Dale，我们还有多久？”
“八分钟。”
“你盯着时间。Shane？”
Shane会意地道：“我留在这里。”
“剩下的人三分钟内，尽量拿上不影响行动速度的东西，到大厅来。行动！”
Edith一把抓住Daryl，在他询问的目光中把一个手/雷塞到他手上道：“如果枪打不碎的话。小心点。”
Daryl握住沉甸甸的物体，冲她点头：“我们会出去的。”
“好。”她推了把Daryl的肩，“去吧。”
Edith大体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东西，子弹、手/雷、照明弹，甚至还有冲锋枪和RPG。
“我们要拿什么？”她朝Shane歪歪头。
“All right.”Shane拍着手，“子弹优先，尽可能多拿点。Glenn，拿上你右手边那把冲锋枪，我们没有连发枪械，之后会用得上。”
“Carol，你脚边有盒照明弹。”
“Amy，把那个给我，你拿不——okay，交给你了Andrea。”
“Edith.”
被叫到名字的人回过头来，手上还抓着个正往袋子里塞的手/雷。
她顿了顿：“要手/雷吗？”
“继续。”Shane指着她的左侧，“看见那把HK416了吗？那可是个甜心大美人。”
Edith把它从架子上取下，递给Shane，耸肩道：“我背不了这么多。”
“还有五十秒！”Dale边往背包里塞着子弹边看了眼手表道。
“好了！我们走！”
Shane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刚踏进大厅就听见来自不远处的轰鸣，连带着玻璃碎裂声和地板颤抖的呻//吟。
“快点快点快点！”Rick边招呼大家跑边冲路边的行尸开枪，“我们得远离这栋楼！”
Edith跑到Daryl身边上下看了看见他没受伤，便把拿来的的一袋手榴弹和一两盒子弹递给他，又跑到大厅另一角背上自己之前搬过来的物资后才开口道：“走。”
“Jacqui？你在做什么！我们得走了！”
T-Dog的话语让刚刚迈出的Edith顿住了脚步，她茫然地看过去。
Jacqui离开了主控室，不是吗？
“不。”Jacqui把拿着的东西都塞到T-Dog手里，“我要留下。”
“Jacqui！”Edith想往她那边走。
“我们得走了！”Daryl伸出胳膊拦住她的腰，用力固定住不让她前进，却也没有强行向外拉。
Jacqui对Edith笑了笑：“也许你是对的，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会有解药。但我过去认识的每个人都死了，我没办法这么活下去，我累了，真的，这对我来说是解脱。”
“我们——”她卡壳，在触及到Jacqui神色的那刻合上了嘴。
她松下身子，背后属于他人的温度，腰间来自他人的力度，像个木桩，将她定在这惨淡无序的世界之上。
而Jacqui。她的心跌下来，Jacqui的周围什么都没有。即使有身处团队，即使在人群中生活，也没有亲近的人。没有归处，没有可以保护的人，没有想去保护的人。只有自己，面对外面血和肉的洪流。
哪怕知道外面有希望，哪怕知道世界没有完全毁灭。她没有勇气再去面对，没有精力再去等待下一次能支撑她到达彼岸的关系。
Edith抿了抿嘴。是她太轻率了。
“我理解你的选择。”这是她唯一找到的话语，“我理解。”
Jacqui擦了下眼角，笑道：“快走。”
他们跑向车边，一步，两步，争分夺秒。打开车门与发动汽车的动作一样迅速。跟着车队驶离，她咬紧牙关，克制着不让上涌的水汽模糊双眼。用力踩上油门，听着身后的轰鸣，与成为坟墓的一堆废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oic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