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论》七不信

4、北部追霞岛现灵泉

　　“你还能活着都是因为我不杀生你知道吗？”
　　燕晚山扒拉着衣领上的手，说：“放心，等过了今晚，我就知道了。”
　　于雲开满脸不信。
　　“你也知道边界变幻莫测，到处都是使幻术的，但是今夜等我伤好了，这些都是小把戏。”燕晚山眼神澄澈，语气坚定。
　　于雲开咬牙切齿地笑着说：“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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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出去。”乔榅怒目圆瞪，神色不悦地看着唐接舆说。
　　唐接舆“咳咳”地清了清嗓子，故意放大声量：“祭祀大人，乔护法她……”
　　话音未落就被捂住了嘴吧。
　　“你好好说话！”
　　“乔乔，你不知道边界有多危险，雲儿虽然还小，但是有神这个身份，冥族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一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想和他们打仗呢，注意两族友好关系啊。”
　　原本唐接舆是准备让乔榅去的，但随后接到一封密报，说玄门的人已经抓到了一个间谍，为了不让乔榅受到怀疑，唐接舆立马叫来大祭司阐明这次任务的危险程度，再把乔榅关了起来。
　　“呵。”乔榅冷笑一声，就差没翻白眼了。
　　“我的人已经在去边界的路上了，三天左右就能到，那是若对方还不给出个理由，你再杀过去也不迟，”唐接舆低眉思考，最终还是说下去，“涂振传信过来了，地图是在他们手上，但于雲开不见了。”
　　乔榅左手一抬就要施法，被赶来的大祭司拦住了，大祭司神色严肃地说：“新的灵泉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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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尽黄昏了，于雲开也感到腹中空空，便向那个乞丐问道：“您不吃饭吗？”
　　“不、不饿，哈哈。”
　　于雲开便把头转向燕晚山，两人视线一对上燕晚山就说：“好饿。”
　　“走，我刚来的路上好像看到棵枇杷树。”
　　燕晚山很惊讶地说道：“你还认识枇杷树？”
　　于雲开鄙夷地看了燕晚山一眼，似乎很不能理解燕晚山这句话的意思。
　　二人离开破庙朝着于雲开记忆中的方向走。
　　趁着夕阳西下所剩无几的光，发现一棵不高的枇杷树，或许因为现在不是吃枇杷的季节，那枇杷黄中透绿。
　　“边界从不生枇杷，这东西有古怪。”燕晚山将手搭在于雲开的肩上说。
　　“你闻到了吗？”于雲开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
　　鼻腔里充斥一种古怪的香味，像是胭脂掉在蜂蜜里，还有淡淡的咸意。
　　燕晚山也感受到了这股气味，右手默默按了按太阳穴。
　　“看来我们要提前出发了。”
　　他们无法原路返回，于雲开一转头，那破败的庙宇和可怜的乞丐早已不再原处。
　　恍惚间于雲开似乎听到海水撞击岸边的声音，于是提醒道：“听，有水声。”
　　燕晚山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说道：“哇！看来我们运气不错，直接就到海岸了。”
　　“可是，我们没有，船。”
　　要想从边界到达北部群岛，还有穿过安骨海域，虽然那里不怎么凶险，但是游过去还是有点考验体力的。
　　而且冥族为了保护海上商人，特地设了禁制，以至于无法使用曲义助力。
　　“没事，我有办法。”燕晚山无所谓道。
　　“别想着造船，这里的植物个个不对劲……”于雲开刚才看到一朵花把一只蜜蜂吃了，“你怎么了？”
　　燕晚山突然扶着脑袋后退了几步，靠在一棵树干上。
　　“可能是你的麻醉针见效了。”燕晚山说。
　　“……”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麻醉不是这样的效果，是不是中毒了？”于雲开强行开始检查燕晚山，眼，口，鼻，心脉。
　　检查途中意外发现燕晚山原本背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
　　“你……”于雲开话还没问出口，燕晚山就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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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燕晚山被绑在木桩上，冰冷的链条死死地缠着他，无论如何也挣不脱。
　　在他面前的是无尽的黑暗，犹如深渊般不见底，只穿来低沉的吼声。
　　燕晚山闭上眼睛，他听到有爪子在地上踩踏的声音，那怪物似乎连绵不断无穷无尽，紧接着身体各处传来□□被撕扯的通告，四肢非自然地脱离驱干，尖锥般地物体插入血肉中，燕晚山却紧咬着牙关，不愿放出一声叫喊，最终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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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你终于醒了。”
　　燕晚山刚睁眼，就看到于雲开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
　　“你感觉怎么样？”虽然语气还是很冷淡，不过不难听出其中的关怀。
　　燕晚山看着看着，趁于雲开没有防备拍了拍他的头顶，摇摇头说：“我没事了。”
　　于雲开也只是制止住头顶作祟的手，起身说：“我们还有事。”
　　燕晚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被各式各样的“植物”包围了起来。
　　绿色树干红色叶子的，长得像獠牙野猪的灌木，张牙舞爪的太阳花。
　　燕晚山左手凭空勾画着一个图案，接着在他所指的地方所有的“植物”发出刺耳的尖叫，转瞬间凝住不动，散发出金属的光泽，燕晚山收回左手，并上前一步，那些金属立刻化为粉末铺在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做到的？”于雲开十分震惊，五行相生相克，是不可能任意转换的。
　　燕晚山直接拉着于雲开就走。
　　“走，去看海上的星星。”
　　北部群岛离大陆不远，可穿过一片海域也不是说办就能办到的。 于雲开和燕晚山穿过森林，顺着气味来的方向狂奔，是海水的湿咸味引导着他们。
　　要趁着地形没再变化，抓紧感到海边。 一路上阻碍他们的诡物统统被粉碎，于雲开趁乱揪走一棵长的像仙人掌但是呈白色的植物身上的几根刺。 “别乱碰，小心中毒。”燕晚山察觉到了于雲开的动作，转头提醒道。 于雲开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一瞬间愣了神。 燕晚山的瞳孔变回了深灰色，借用一抹清光，成了遗落人间的月亮。
　　待于雲开回过神，二人已经到了森林的尽头，那里是一片断崖，汹涌的海水拍打在悬崖绝壁上。与平静的天空形成强烈的对比。
　　于雲开刚想拍拍燕晚山问要如何过去，就发现自己又动不了，只能急转话锋。
　　“我……你又给我下咒？！你怎么不干人事啊？” “嘘──”燕晚山食指竖在唇前作出噤声状，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于雲开。
　　于雲开眼里露出疑惑。
　　只见陆风将衣带吹向大海，好似要将二人献祭给海神，波涛暗涌中似乎有来自身深海的呼喊，月光打下光辉，朦胧了一切恶意。
　　燕晚山说：“太吵了。”
　　他身后掀起数丈高的水浪，势必要冲破堤岸的水浪在燕晚山放下手的一瞬间静止，形成一座望不到头的冰桥。
　　于雲开简直看呆了。
　　这完全超乎曲义的力量。
　　短暂的惊讶之后，于雲开突然意识到，自己曾在藏书阁的禁室中看过一本古籍，隐隐约约记得里面讲过有一种力量能后超脱自然的规则。
　　可那种力量早在“龙门之变”后就被销毁了。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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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罗殿内，大祭司指着五行鼎内闪烁的一粒谷物道：“这个新灵泉十分不同。”
　　乔榅走上前仔细观察，冷静地说：“确实和之前记录的不一样。”
　　人族自从炼制出五行鼎，能靠曲义波动检测灵泉后，就开始了将自然力量的研究方向从曲义转向思论。
　　通过每一次五行鼎给出的提示，灵泉都会具有相应的特征。
　　五行鼎为透明晶体组成，可以从外部清楚的观察鼎内。
　　大祭司示意乔榅到另一方向，由于光的折射，这粒谷子呈现不同的大小颜色。
　　此刻看到的是一粒放大的谷子，与之前发现灵泉时出现的崭新的谷子不同，这粒谷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刻痕，似乎是一些图案。
　　此时另外四大护法也到了。
　　衣着最为朴素的那位冲在最前面：“是往生泉吗？是吗？是吗？”
　　“卫汀，别跟个疯狗似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紧随其后的是个穿的像个大公鸡的小男孩。
　　剩下两位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护法从后面慢慢走来。
　　大祭司和乔榅对视一眼，让赶来的四人看看五行鼎。
　　“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小男孩问道。
　　“像是什么文字。”双胞胎其一说。
　　“首先排除人族文字。”双胞胎其二说。
　　“其次排除羽族文字。”卫汀说。
　　乔榅纳闷地问：“你凭什么排除？”
　　“我老婆是羽族的啊？”卫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乔榅一眼。
　　乔榅：？
　　小男孩很适时地插话道：“五个月前去天空城交流，他看上人家的郡主了，现在每天都想着呢 。”
　　卫汀突然大声咳嗽：“咳！咳！”
　　“其实也不能完全排除，毕竟上面还有个带翅膀的小人呢。”卫汀指着谷子的一个角落说。
　　众人正端详着，大祭司看着桌面上的十几个罗盘说：“计算无误的话，新的灵泉就在，”
　　“边界北部群岛的追霞岛。”
　　“追霞岛？”乔榅反问道，“哪里不是发生过植物瘟疫吗？如今已经荒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