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战》空境党

20、第 20 章

　　“赛菲斯林？天，没想到林凛还有一半那个女人的血统。但是，即便是你单枪匹马去挑战她也太不明智了……”
　　艾因的言下之意是，怎么样也叫上他会好一点吧。
　　“她向来使用幻境型境界，你觉得叫你有用么？”安腾毫不客气的说道，“而且林凛是我的责任。”
　　“我是冲着林凛又不是冲你。要不是看着林凛的面子，你现在早就死在大街上了……”
　　“手术不会让你白做的，我来的时候随身带的星光之剑你拿走吧。如果还觉得不够，等我把林凛救回来再说。”安腾冷冷的说道，面对救命恩人，连句谢谢也不会说，这就是他的性格吧。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艾因问道，“先跟你说好，别打我的注意。为了救你，我的徒弟已经离家出走了。”
　　“我会给你报酬的。”安腾还是一副代价能解决一切的态度。
　　“不行，绝对不行。”艾因摇了摇头，“第一，正如刚才你说的，林凛是你自己的事情。第二，我觉得林凛呆在教会的身边比呆在你的身边安全的多。第三，把林凛送到教会的也是你。所以……”
　　“你觉得作为一个一年前还想把林凛送进解剖室的人有资格跟我谈这个么？”
　　“……”
　　“所有人都想拿他为己用，每次他陷入危险之中却都要我去救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闭嘴吧！混蛋！如果我是林凛的话，一定早就跟你撇清关系了。你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对林凛太不公平了么！”
　　艾因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你和教会，和我和其他魔法师，和他的设计者有什么区别么？你不过也是利用林凛罢了！”
　　“我……不一样。”安腾试图反驳。
　　“算了吧，如果要说你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你比我们更自私，你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不惜解开林凛身上的第一道封印，让林凛毫无防备的暴露在魔法世界里。强迫他离开他自己的生活，搬到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切断了他和过去的一切来源。只是为了什么？为了用林凛引出他的设计者？”
　　“我……”安腾一时语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需要林凛……就像你需要黑泽一样……”
　　艾因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平常只会讽刺、挖苦和摆冷脸的男人，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黑泽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徒弟……”
　　“林凛也不是。”安腾肯定的回答道。
　　“真是麻烦啊……这样就不能拒绝了……”艾因挠了挠头，“可是，你要答应我，事情一完，你要陪我去找黑泽。”
　　“不，黑泽是你自己的事情……”安腾又恢复了刻薄的语气。
　　“你以为是因为谁黑泽才离家出走的啊！而且只有我帮你不是显得太亏了么！”
　　“不，我会付你报酬的……”
　　艾因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脑子里神经断裂的声音，跟这个男人果然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可讲。
　　“好好，等你过了空蝉期咱就走，”艾因补充道，“如果你不好好听我的话，我能让你一辈子呆在空蝉期。”
　　空蝉期，魔法师魔力透支使用之后，导致无法正常恢复魔力的状态，只能用药进行调理。
　　“不用等我，你准备好了就可以走。”安腾顿了顿，“凭借当今的魔药水平，想要渡过我的空蝉期恐怕要100年。”
　　“不可能，没有我艾因治不好的人。”艾因瞥了安腾一眼，仿佛是自己的医术被小看了。
　　“我有说过我是人么？”安腾微笑道，笑容足以杀死艾因的自信。
　　艾因一边吐槽：“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承认自己不是人的人”一边暗自认真的思考着安腾是不是真的是非人生物的退出了病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艾因一连写了三封信。一封是请求一份安腾在魔法师协会的备案履历的，一封是请求动用大型魔法武器的申请，还有一封是特殊行动备案的信。
　　三封信都是发往魔法师协会的，因为魔法师协会作为传统魔法师的代表。所以，异常遵守“魔法师要远离现代科技”的信条。所以，所有的通信一律使用传统邮寄或式神投递。
　　艾因的人偶显然不适合远距离投递信件，传统邮寄又实在太慢。所以林凛选择了取巧的方法。他将三封信传真给了魔法师协会所在地的一名熟人魔法师，然后由那人亲手递交到魔法师协会里面去。
　　这样的话，基本第二天就能有回信了。
　　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安腾，但是如果万一魔法师协会在后两个申请的审批，尤其是最后一个申请的审批上出现问题的话，艾因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毕竟，艾因在魔法师协会里面也是正式任职人员。违反规定行动是要判重罪的，艾因可不是安腾那种有能力能在魔法师协会和教会的常年斗争中独善其身的野生魔法师。
　　最后一个申请是魔法师协会自92年制定并与教会认同的《和平年代神秘力量隐藏协议》中的一条规定签署的：
　　“魔法师与神职人员在和平地区禁止产生能波及到平民范围的争斗，如有违反，其从属阵营必须主动将‘违规者’交由对方阵营处理。”
　　交由对方阵营处理，艾因想想就害怕。一死是肯定跑不了的了，最可怕的是还有可能受到各种酷刑的折磨，还要被思维解剖，万一泄露些机密，成为魔法师历史上的罪人。
　　虽然能够载入魔法史是所有魔法师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艾因绝对不愿魔法史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协会内高级魔法师艾因因违反规定袭击梵蒂冈受到惩罚，泄露XX魔法机密……
　　对，没错。而且安腾对此一点诚意都没有，艾因根本没有义务在没有魔法师协会许可的情况下。
　　艾因这样想着，向窗外望了望，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麻烦。于是唤来了几只人偶，吩咐他们在全城范围内寻找黑泽，并告诉他自己要去梵蒂冈的事情。
　　………………
　　艾因走后，安腾着实郁闷了好长时间。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林凛是什么态度。刚才的话也只是为了让艾因能够妥协而胡说的。
　　没错，安腾做的确实很过分。把一个和魔法不带一点关系的普通人强行的卷入了魔法世界。这本身就是魔法师协会禁止的事情了，但是无所谓，因为安腾从来没有把魔法师协会放在眼里。而且要求林凛做这做那，却几乎没有为林凛做出过任何事——除了保住他的性命。
　　但是，为了要让林凛能够为己所用，保证林凛的性命是必须的。所以，以“保护”林凛为由把他绑在自己的身边完全是一个伪命题。
　　说实话，林凛一开始从艾因的手里把林凛抢走是一点要救他的意思都没有，纯粹是为了把林凛绑在身边能把林浠引诱回这个世界，以夺回自己的力量。
　　但是，安腾现在发现自己的动机并不是那么明显了。安腾想了想，如果要是真的想见到林浠的话，恐怕直接把林凛交给赛菲斯林，说不定还更有可能一点。
　　安腾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在接到赛菲斯林的挑战书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林浠的事情。他当时只想了一件事情：
　　林凛是我的，怎么可能让她带走。
　　意识到这件事，安腾不禁打了个寒战，仿佛承认这个事实比被赛菲斯林虐杀1000遍还要恐怖。
　　安腾此前只对一个人产生过这种感情，或者说，那是他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以来的第一份感情。
　　而且，就是那份感情，让安腾至今后悔不已。所以，安腾早就已经对自己发过誓，绝对不再对人类抱任何希望了。
　　而且，如果追究起来的话，林凛可在夺走他力量这件事上起着功不可没的巨大作用。
　　虽然从道理上是这么说，但是安腾很快就发现自己会用：“这不是他的错，他不是故意的，他当时还只是个孩子”这样的理由来反驳自己。
　　所以，安腾无奈的发现，自己对林凛的感情似乎无可逆转的陷入某个自己不情愿的方向了。
　　不过，话说回来，林凛对他这个师傅又是什么态度呢？安腾开始后悔把林凛送到教会那里去保护起来了。否则现在就能立刻问清楚了，安腾可不是有耐性的人。躺在病床上，安腾强制终止了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胡思乱想，闭上了眼镜。
　　窗外的阳光明媚，树枝已经开始发芽了。冬去春来，已成大势所趋。
　　很明显，离盛夏还早的很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