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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夜晚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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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克诺斯的夜晚来到的很晚，在阿希莉亚已经开始困倦的时候，最后一缕阳光才刚刚散去。
清明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能看得很分明，那些银河中的璀璨群星，正在地上撒播着艺术的绘卷。
“这里的夜晚等到了好久才来临啊，不过，要比别尔卡诺的夜晚明亮好多倍。”
五光十色，绚烂夺目的流光在这条繁华的街区流转着，绿洲区的每一处都荡漾着灯红酒绿，极尽奢华的天堂气息。打出全息广告的大厦涌入了不少刚刚回到克尔克诺斯的佣兵，喝了足够多的酒的佣兵们在酒馆内一掷千金，到处都仿佛能够听到欢愉的享乐之声。
“属于克尔克诺斯的夜晚，永远都是又喧嚣，又安静。”
奥登轻轻呼出了一口寒气，夜晚时分的克尔克诺斯已经开始蔓延上刺骨的寒冷，望着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的空艇，还在播放着广告的全息荧幕正在极力推销着一款又一款的商品。这一切似乎都是这样的热闹。
却又是这样的孤独。
克尔克诺斯永远不会是家园，他只是避风港。
很多年前，带着奥登走进这一行的那位少女曾经说过那样一句话，奥登现在还记得。
“我们都是游离在时代光鲜之外的阴影之中的老鼠，通往新时代的大船不会载上我们。”
“感觉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应该很热闹的，但是阿希莉亚总感觉，我不属于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骤降的空气，阿希莉亚那温婉纤细的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少女轻轻的叹息，仿佛带着一点的失落与惆怅。
明明就身处于热闹的城市，我却感觉只有我一人在孤独而寒冷的夜晚。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那种，不会适应这样的热闹的人吧。”
奥登露出了一点调侃自己的微笑，牵着小公主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接近了自己常去的哪家夜生活咖啡馆。
在克尔克诺斯有很多这样的类似于酒吧，但不提供酒精或者是类酒精饮料的夜生活场所。有的佣兵因为有任务在身，或者是出于信仰原因，不会喝酒。这些地方就是他们的去处。
奥登经常去的那家咖啡馆打出的招牌是“新一天”，自动门在两人靠近的一刻就慢慢向两边退开，空气中洋溢着的香甜果汁的气味，这里没有酒吧的嘈杂，客人们都安静地享受着夜晚的生活。
“欢迎光临，奥登，这位是···”
“我的···被监护人，暂时是这样吧。还是一杯钢琴师。”
酒保熟练地摇动起酒盅：“那这位可爱的小公主呢。”
“我···我要一杯热牛奶就好了。”
“那一杯红之心，好吗？热牛奶加上红枣，还有来自地球的珍贵亚细亚糖，算是这里最受欢迎的饮料了。”
“诶，是来自地球的吗···可以的，请给我一杯红之心吧。”
酒保没有花太多时间，就端上了两杯色香味俱全的饮料，奥登点的钢琴师是一杯冰镇的渲染着梦幻般大海之蓝的气泡水，而端给阿希莉亚的红之心则是装在高玻璃杯中，飘摇着氤氲缭绕的白雾，红白色的牛奶与红枣、山楂交融在一起。从地球来的珍贵的亚细亚糖的甜味，在空气中都可以闻到。
轻轻咬住吸管，阿希莉亚口中流淌着的甜牛奶将香甜四溢的感觉溢满了阿希莉亚的唇齿之间。奥登慢慢举起玻璃杯，将蔚蓝色的气泡水倒入口中，在这安静的咖啡馆中。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品尝着杯中的饮料。
慢慢品尝着杯中的饮料，阿希莉亚在这难得的，从未有过的安静中，注视着自己身旁的奥登，他时不时停下来，看着那平静的水面，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的过去···是什么呢。
和自己一样，也是习惯了孤独的人吗。
的确有这样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并不是来到暖阳的身边，而是在孤独的寒风中，抱在一起取暖的动物。
只是那彼此给予的温暖，比太阳更吸引阿希莉亚。
过了很久很久，大概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之后，店内的客人少了很多，进入咖啡馆的包间内准备过夜。
阿希莉亚喝掉了最后一点甜牛奶，然后轻轻开口了。
“奥登先生，在怀念什么吗？”
奥登沉默了那么几秒种，然后才点了点头：“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想起我还不是佣兵的时候，一切都过去的好快，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昨天才发生的。”
“在走上这条路之前，我以为未来必定是海清河晏，我能驰骋在这无限的星海之中，成为下一个传奇。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个日夜，我见证了无数个日升日落，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文明的兴衰迭起，见证了英雄，见到了小丑。每次有这样沉下来思考的时候，我才发现过去有多么辛苦，多么累。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真正暂时的摆脱疲倦。”
“人生都会这么辛苦吗，还是只有成年了才会这样？”
面对小公主的提问，奥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轻地给出了回答。
“从来都是如此。”
“很多年前，我读过一本书，那上面有一句话我记了很久很久。”
奥登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看向了酒保，酒保放下了手中的酒盅，叹息了一声：“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苦难，只不过我们这一代人特别多而已。”
“诶，为什么？”
阿希莉亚的好奇之心一下子被这句话勾了起来，酒保露出了一个苦笑：“我和奥登都是出生在二十多年前的，而且很不幸，我们的家乡就是银河大战的起点，可以说，我的童年都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
“都过去多少年了，没必要忆苦思甜了。”
奥登平静地放下了杯子：“换首音乐吧，就那首《把酒狂歌》吧。”
“你不是不喝酒吗？”
“又不妨碍我听歌。”
看着奥登轻轻躺到椅背上，阿希莉亚觉得，自己对他的好感，又多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