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禅院直哉今天发现老婆是影后了么？》陌上紫薇

9、第八章 生日礼物

　　教导禅院真希体术也算是给远山莲枯燥无聊的生活带来了些许波澜。不过，这只能占据她的一小部分时间，其余的时间她仍是闲得发慌，以至于后来都开始靠插花和织围巾打发时间了。
　　眼看着真的快成了家庭主妇，远山莲知道自己必须找点正事做。哪怕暂时不能当咒术师，当个普通的文员也行，否则她真的有可能被禅院家这个封闭环境慢慢驯化。
　　筹划间，不知不觉到了禅院直哉的生日。
　　去年禅院直哉过生日的时候，远山莲才刚跟他建立炮友关系，还不熟，因此错过了他的生日，也没送什么礼物。
　　今天一大早，禅院直哉就开始向远山莲索要礼物。
　　远山莲说等到晚上再送。
　　晚宴结束，一送走客人，禅院直哉便又来了。
　　远山莲看了一眼表，见还差点时间，便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一番，递给禅院直哉：“请直哉大人按照这个路线来走，就会找到我送您的礼物。”
　　禅院直哉看见纸上简单的箭头和距离，被勾起了兴趣：“寻宝游戏？从早上开始就神神秘秘的，如果这礼物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我会尽力……让直哉大人满意的。”
　　“那我拭目以待。”
　　·
　　禅院直哉按着地图的指引，先在院子里走了半圈，又在回廊里逛了一圈，地图快走完的时候，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禅院直哉低笑一声。
　　远山莲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耍他了！
　　不过地图上还剩下最后的几步路，他便照着地图继续走，想看看远山莲究竟在搞什么鬼。
　　拐过转角，又走了几步，禅院直哉停在了琴房前。
　　推开虚掩的房门，步入房间，禅院直哉眼前漆黑一片，只模模糊糊看见窗前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
　　他刚想开口询问，月色忽然破开窗帘的封锁，流入房间，照亮那人的身影。
　　远山莲着一身白裙，立于月光之中，嫣然一笑：“直哉大人，我把这一片月色送给你，祝您生日快乐。”
　　“只是这样？”禅院直哉轻轻挑眉。
　　“还有一首曲子。”说着，远山莲牵起裙角，屈膝行礼。再度抬起头，她的眼神却已经变了，似乎专注得只看得到眼前的钢琴。
　　远山莲端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清脆的叮咚之声流泻而出。
　　正是德彪西的《月光》。
　　十指翩跹间，音符在琴室里回响，似乎织出一片月色。
　　那是盛夏的夜晚，平湖如镜，一轮皎皎明月缓缓从湖中升起。湖中天上，两轮明月遥遥相望。忽而，微波乍起，搅碎了水中之月。明月破碎成粼粼的银光，铺满湖面。莲花悄悄冒出水面，快速地生长，抽出花苞，在月色下缓缓盛开。清风拂过，花瓣倏忽落下，又被风托起，在月光下起舞。清风慢慢止住，花瓣飘飘悠悠地落下。几抹涟漪，缓缓漾开，再度搅碎的月光……
　　一曲毕，远山莲静默了片刻，才抬起头，却发现禅院直哉正倚在钢琴上，定定地看着自己。
　　月光同样也落在了他身上，照亮了那张清秀漂亮的脸。禅院直哉一贯轻佻的表情收敛起来，配上唇角的浅笑，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甚至可以用温润如玉来形容了。
　　“直哉大人，这份礼物，您还满意么？”远山莲清亮的瞳子带着一点紧张和期待。
　　禅院直哉却凉凉地说道：“你弹错了几个音。”
　　远山莲的表情差点没垮下来，她在心里骂了禅院直哉一句事多，却恭恭敬敬地说道：“是我学艺不精，请直哉大人赐教。”
　　“应该这么弹。”禅院直哉便在远山莲身边坐下，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伸到琴键上，随手弹出几个片段，正是刚才远山莲弹错音的部分。
　　其实今天远山莲弹琴的状态很好，她的错音也并不明显，并未影响曲子的整体和谐度。这都能听出来的，要么是对这首曲子很熟悉，要么本身的水平就非常高。
　　禅院家的这家钢琴倒还真不是摆设。
　　远山莲看了一眼禅院直哉。他正低垂着眉眼，难得正经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起落，竟然有种舞蹈般的美感。
　　只有主旋律，还是有些单调，于是远山莲伸出左手，补上和弦的伴奏。
　　明明两人没有经过任何排练，却像是有种无形的默契，合奏起来天衣无缝。
　　“不过，节奏把握得很好。”弹奏完这个小节，禅院直哉轻轻握住远山莲的手。
　　远山莲身材在日本女孩中算是较为高挑的，因此手指也颇为修长。可跟禅院直哉的手一比，还是显得娇小了，一下子就被完全覆盖住了。
　　禅院直哉摩挲着远山莲的手。她的手柔软温暖，只是指尖、指腹以及手掌上长着些粗糙的茧子。
　　这是握过刀的手。
　　“练了多久？”他又问。
　　德彪西的《月光》是印象派的曲子，谱子并不难，对技法的要求不算特别高，可那种缥缈的意境却很难琢磨，不同的人弹味道也不一样。远山莲虽然弹错了几个音，节奏却把握得很好，将那种朦胧凄美的意境表现得很好，闻之便如欣赏了一番绝妙的月下美景。
　　“一个月前就开始练习了。”
　　一个月时间，不看谱子，弹成这样，算是合格了。
　　“这个生日礼物，勉强满意吧。说吧，有什么事求我？”远山莲虽然表面乖顺，但禅院直哉知道她骨子里倔强又清高，所以一直也没逼得太紧。远山莲嫁进来不过两个月，能花一个月精心准备了这样一份生日礼物，绝不会因为什么夫妻之情——这曲子里就没什么感情，或者说有了才诡异。而且最近她好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但是禅院直哉并不知道，远山莲虽从一个月前到现在，总共也就弹了三遍，一遍是一个月前的复习，一遍是今天中午忙里偷闲的练习，还有一遍就是刚刚弹给禅院直哉听，压根没精心准备。
　　看起来像精心准备就行。
　　远山莲略思考了片刻，像是犹豫了一下，道：“我想继续当咒术师。”
　　“当咒术师？卡的额度不够刷么？”禅院直哉微微皱起眉头。
　　“不是。”远山莲将语气放得低沉下来，“直哉大人白天总是不在，我在家里有点无聊，想找点事情做。”
　　“跟其他家族的夫人小姐一起逛逛街、喝喝茶、聚聚会，不就有事情做了么？”
　　“我只是个侧室，不够资格。”
　　“哦？”禅院直哉眯起了眼。这倒也是一句实话，侧室在大家族里地位确实不高，侍候丈夫之余，还要帮着家族做些家务，算半个仆人。不过远山莲在他这里是个例外，他刚才还想着以后让远山莲少做点家务，手上的茧子就能慢慢消去。
　　那样一双漂亮的手，就该是光滑柔嫩的模样。
　　“直哉大人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远山莲伸手拢了拢头发，垂下眼帘，“而且我不太适应那种场合，现在这样，挺好的。”
　　禅院直哉忽然想起今天的生日会上，远山莲似乎被几个夫人小姐明里暗里地刁难了几句。她处理得很得体，也没落双方的面子，他就没管——要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怎么有资格站在他身后。
　　不过听着远山莲此时的语气，禅院直哉心里莫名一软，有些后悔当时没多说两句。
　　“如果直哉大人不想我做那么危险的工作，我也可以去做辅助监督，或者其他文职工作。”远山莲退了一步。
　　“你就这么想出去工作？”
　　“容貌是会随着时间而衰老的。我不想等到了那一天，已经跟这个社会彻底脱节了。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也能安心一点。”远山莲脸上浮现出些许落寞，更多的却是坦然，似乎早就安然接受了命运。
　　禅院直哉看着远山莲清澈坦然的眼神，心底忽然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情绪。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远山莲今年刚刚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她那么青春那么美貌，禅院直哉甚至一时都想不到她日后衰老的模样。可这青春美貌，最多不过五六年保质期，到时候他身边大概会环绕着更加青春漂亮的女孩，而远山莲会慢慢衰老，然后……
　　花言巧语禅院直哉不是不会说，可远山莲那么聪明通透，大概不会信这种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怎么就不能笨一点呢？
　　禅院直哉将那些情绪推到一边，换上一贯轻佻的语气，道：“这才嫁给我两个月，就想那么远了。禅院家又不差你这一口饭。”
　　“我觉得自己应该更独立一点，不能什么事情都去找直哉大人。”远山莲又拢了拢头发，“其实我之前看中了一对耳钉，想送给直哉大人做生日礼物，可我之前剩下的存款不够，所以才选了这首曲子。”
　　“刷我的卡不就行了。”
　　“可我更想用自己的钱给直哉大人买生日礼物。”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不一样的。”远山莲摇摇头，眼神固执。
　　“有什么不一样。”
　　“那样更有心意。”
　　心意？
　　禅院直哉在心里嗤笑。如果不是带着求人的目的，以远山莲的性子，会这么精心给他准备礼物？
　　既然说心意，那就试试她这份“心意”有多真诚。
　　“既然你这么想出去工作，那么试着服侍我吧……”禅院直哉将远山莲的手拉到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