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夔城》sherry_茶

16、柳观

　　俊秀说：“哥恢复记忆了……可我还是不记得允浩哥……”
　　我说：“还好你没忘了我……”
　　“为什么？”俊秀问。
　　“因为郑允浩有足够的本事让人对他映像深刻，而金在中没有……”说话的人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看着我们。
　　“你是谁？”俊秀马上跳过床，站在我身边。
　　我用护着俊秀，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我尽量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你想要什么？”
　　那人笑着举起右手的巨大镰刀，脸上的鲜血还在滴淌着，俊秀却突然和我并肩站着，拉着我的手。
　　“我要金俊秀。”
　　“不行！”几乎是反射性条件，不过我很快恢复冷静，“郑允浩在哪？”
　　他笑得很好看：“应该去找沈昌珉了……”
　　我的脑中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记忆似乎无法融合，大量的信息如同溢出泉眼的水，源源不断……
　　“昌珉在哪里？”我一字一句慢慢叙述。
　　“金俊秀过来。”
　　“柳观，你已经错的离谱了！”
　　柳观依然笑着，用舌头舔了舔镰刀柄上的液体：“也只有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知道我……”
　　“因为只有我知道你嗜血。”
　　“哥……”
　　“不要说话……”
　　柳观打断我的话说道：“原来俊秀的声音这么好听……不知道煮了吃之后我的声音会不会变！”
　　我扯起一丝难看的笑容：“你死的时候都会很难看。”
　　“那一起吃了你呢？”
　　“那或许有可能你会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紧张已经少了许多，这毛骨悚然的对话并没让我感到更多的恐惧。
　　“可惜我要的是金俊秀。”
　　“是谁泄的密？”
　　“你猜到了？”
　　我努力着骄傲的样子来占据主导地位，轻佻着声音说：“对。”如果没有接应，只凭柳观一人，夜夔城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景象？
　　“你还想到什么？”
　　“你，想毁了夜夔城。”
　　“那你就猜错了，从沈昌珉即位开始，我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抢夺夜夔城。”
　　我笑着说：“不是我猜错了，而是我知道你根本抢不过昌珉，所以你现在只想毁了它……”
　　柳观突然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严肃，将镰刀放下，走进我们，俊秀已经被吓得完全躲在我的身后，我也不断用身体掩盖他，我不怕，因为如果是柳观的话，绝对不会杀了我！
　　“你不怕吗？我可记得小时候，你见到毛毛虫还会吓哭……”
　　“我不想和你忆当年！”
　　“怎么？我们当年不是好兄弟吗？”
　　“对，是当年，在你离开夜夔城之前！”
　　他伸出手，血淋淋的右手抚过我的头发，我的肩膀……
　　“不用做无谓的事了！如果你想利用我来威胁昌珉，你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如果你现在想要带走俊秀，那我一定会让你先死！”
　　柳观放下手：“你太聪明了，我也不想和你太过接近，能把俊秀给我了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俊秀终于止不住气大声道，我知道他的害怕已经缓解许多，声音没有刚刚那样颤了。
　　柳观突然坐在了床上，双手撑在身后，饶有兴趣的样子，说到：“你的小徒弟看来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你解释还是我？”我不说话看着他，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我想我还没走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和在中一起接近草药了……”
　　“那又怎么样？”
　　柳观说：“不要急，听我慢慢说。你身上有我需要的血液，所以我必须吃掉你！”
　　“你又不是吸血鬼！”
　　“哦——我都忘了，你最近勾搭上个吸血鬼的贵族……”
　　“闭嘴！”我出声斥责柳观。
　　“怎么生气了？冷静点，不然你怎么思考？”
　　我大呼一口气：“行了，我和你走。”
　　柳观似乎有点挣扎，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他选择吃掉金俊秀，我会第一时间让金俊秀中毒，让他吃不得！最后他选择同意带走我，俊秀很是无奈，却不发一言，我好奇地看着他说：“哥挺着住！”

　　柳观的基地离夜夔城不算太远，看来他这两年无时不刻都在注意着城里的动静。
　　“不如你先给沈昌珉发个讯息。”
　　我不想理会他，夜夔城有了他的眼线让我感觉浑身都毛骨悚然。
　　“到底是谁泄密？”
　　“先告诉你，是个女人……”
　　女人？夜夔城除了打下手的都是男人，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除非身怀绝技、拉拢人心，要么就是能发号施令，需要动员的话，第一需要昌珉的许可证，第二也需要指挥人的可信度……
　　“你已经开始在盘算了？”柳观打断我了我的猜想。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在耍我？”
　　“不——是女人，我没骗你……”柳观脱下他的袍子，将他的大镰刀挂在墙壁上，坐了下来，“在中……”
　　“如果我没记错，请你叫我金医师。”
　　“为什么要对我冷淡？因为我不是夜夔城的人？因为我背叛了夜夔城？”柳观对我笑笑，“你不是也私自离开夜夔城，带走金俊秀，不也是背叛的行为？”
　　“不要这么冠冕堂皇！”
　　“如果我说是郑允浩帮我攻入的，你信吗？”
　　“不可能，出事前，郑允浩一直和我在一起！”
　　“你是说你们整晚都在一起？”
　　“是！”
　　柳观突然笑了起来：“可是你睡着了根本就没发觉他离开过吧！”
　　“不！”我也笑了起来，“我们在做你所想的事！”
　　“妈的！不要恶心我！”
　　我双手抱胸，起码证明了郑允浩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他没有背叛任何人了……我们都师承于夜夔城，即使限制我们的种种，却给我们一个安身之地。

　　俊秀体内的药性没有我强烈，所以作为药引是最好的，变态的柳观原来早就打算好了，可是他根本不会观察这种小细节，所以一定是对我们很了解的女性才会帮助柳观——这样的，那就很难不避免厨房的那几个……如果是她们其中的一个的话，就可以轻易在饭菜里下药，可是每一房的饭菜都由不同人负责……如果这样的话，就只有由厨房的总负责人了——对芝！
　　“怎么……不睡觉了？”柳观已经换了一身便服，“怕在你睡着了，我出去？”
　　我是这么想，不如现在我只能先问出到底是不是对芝做的。
　　“柳观，小时候我经常留饭给昌珉的时候，你也会偷偷过来吧……”
　　“你知道？”
　　“你尝过我的手艺吧……”
　　“呵……金在中，你想说什么？”
　　我故作妖媚地笑着：“其实，你也想靠拢我的吧 ……”
　　“我对你没兴趣！”柳观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是吗？我可是对自己的相貌有着十足的信心。”
　　“哼！你想说什么？”
　　“昌珉和我在厨房建立起的感情，而你……是不是也在那和对芝，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柳观突然平静下来，说道：“单单告诉你女的，你可以想到她……”
　　“什么意思？”
　　“放心，我没骗你，只是，对芝在你离开夜夔城不久就死了……”
　　“什么？”
　　“我杀的……因为她居然爱上了沈昌珉！”
　　昌珉对谁都是冷淡到极点，所以对芝会爱上昌珉，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是他让对芝产生了感情，是昌珉先走一步赢于柳观，所以只是攻入夜夔城，而城里所有人都全部转移。

　　因为长久的沉默，自然而然让我闭上眼小歇，柳观突然走向窗口，轻轻拉开窗帘，他的表情很是紧张，但我却得到了一种放松感，因为我从窗户的侧面看到了夜夔城的人。
　　“金俊秀不是不会武功？”柳观有些泄底，大声问道。
　　我浑身有着无比的优越感，因为他们应该听懂了我跟俊秀最后一句话里的暗语，没有采用强迫进去。
　　“这里都暴露了，你已经完蛋了……”
　　“你——”柳观突然又笑了起来，“我有你这个幸运星在，怎么会完蛋？”
　　柳观抓起我的头发，就往外脱，将我整个身体暴露在窗口，当有人试图接近的时候，柳观便射枪，我从来不知道他会有枪械，因为我们的敌人永远是恶灵，这是夜夔城的宗旨。
　　“柳观，你怎么……”
　　“闭嘴！”又一个人全副武装接近，柳观便像我的附近射击，不伤害任何人，但得到完全的主导。
　　柳观对着他们大声道：“不要接近！”说完便又将我拉回屋子，将我绑在地下室，稀缺的空气和疲劳让我无力反抗，几乎有点虚脱。
　　“夜夔城太古板，为什么我们的敌人只能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什么我们不能制造炸弹枪械来对付别人？”
　　“所以你当不是城主！”
　　柳观反手给我一巴掌，似乎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了，在我身上绑了一圈的炸药，我笑了起来，柳观似乎有点慌了：“你笑什么笑！”
　　“你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想毁了夜夔城，但是结局只有我们同归于尽！”
　　“哼！就算我们同归于尽，沈昌珉也一定会陪葬！”
　　“什么？”这个炸弹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你还可以回头的！”
　　“怎么？你怕了？”柳观继续调解炸弹，“还是舍不得你的郑允浩？”
　　“对芝死的时候你也很难过吧……”
　　“不要提到她！”
　　“其实在你杀死她的时候就已经万念俱灰了吧……不然怎么会肯留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夜夔城？”
　　柳观的手停了下来，呆呆看着我。
　　“我明白你的感受……郑允浩从我面前死过，我懂那种感受……”再多的想法我也说不出来，只是再次回想那次死亡，心有余悸得让我语塞。
　　“如果郑允浩背叛你，你会杀了他吗？”
　　“不会。”
　　“如果威胁到你的生命呢？”
　　“不会。”
　　“说当然容易。”
　　“因为你不会明白，我和郑允浩一起长大，你和对芝也是，我全身心相信爱慕他，可是你不是，你只是享受对她的占有欲以及自己的私心，柳观，你爱过对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