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清河漠北

4、第 2 章

　　天界，莫里琼斯宅邸。

　　圣光透过层层的云朵一束束照耀过这个距离神最近的世界，远处依稀能看到巨大的肥鲸鱼（作者语：是莫里兽，握拳，鲸鱼哪里会飞！）驮着一座座城堡慢悠悠飞过。底下是层层的云海，偶尔的间隙里是一片漆黑，那是森罗界，界面之间的空间带，无人生还的地带，放逐神灵的地域……
　　好像来到了不得的地方了，单手支腮，叹一口气。手下意识摸过受伤的部位，那里已经光滑如新。“切！”

　　“喀嚓！”房门被开的声音。
　　“醒了吗。”白玉的双手，温柔的声音，一身侍者服的男子进入我的眼球，“主人要见你。”
　　“那混蛋终于要见我了啊，老子我是不会怕你们的！”大步跟上，我想我是开始认真了，在这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世界，也许会有好事发生也不定……
　　…………
　　红色的蔷薇花蔓延整个走廊，光亮的地方圣洁，阴暗的地方靡丽，光影之间透着股冷清。垂眸，撇过，鼻尖似乎闻到一种腐败已久的气息。话说这还是我醒来以后第一次离开那个房间。刚洗完澡，换了身这里夸张、复杂、华丽的装束，感觉还蛮人模人样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跟在前面侍者的后面，想起自己刚到这里的失态，还真是……还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不知道他们对一个异界的人会怎么处理？而且……
　　用手捂紧左胸口，皱眉，不管怎样还是好不甘呢，来到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不对！！赶紧甩头，怎么可以有这种情绪，话说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呢，肯定可以回去的！！
　　…………………………

　　“到了。”平静无波的声音，有礼且疏离。
　　抬头，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自动打开，微眯着眼，一时忘了走进去。
　　“我们新一代的‘救世主大人’清醒了吗，恩？”戏谑的声音。
　　等我晃过劲来，就听到这句话，切。
　　“拐带小孩的大叔，可是没有资格说我呢？”双手叉进裤袋，微抬下巴。虽说也是他帮我疗伤的，哈，不过把我囚禁在这里的也是他。恩，那啥忘了说了，这里的……呃……姑且算是人吧……一个个岁数都了不得。你说活那么久干啥，浪费粮食！
　　“你说什么！小鬼……哼，没想到，预言中的救世主竟让是这副德行，难怪人界会败。”
　　“什么救世主？”
　　“就是你会死的主要原因，来自异界的救世主将会拯救人界。”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一股独大的压迫感以及浓稠的杀气！啪，双膝跪倒在地。要喘不过气来了，大口的呼吸，眼睛倔强的盯着对面仅仅是坐着就散发着强大气势的人，这家伙要杀死我吗？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松地死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原因！从来到这里开始，每个人嘴上都唧唧歪歪的说着莫名的话，救世主你妹，你以为在演电视剧。
　　大滴的汗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口里渐渐有血腥的味道，目光开始有些涣散，对面的男人一点点靠近，我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样子别说那件事连现在的生存都顾不了了吧，为什么……
　　“只有这样吗，真是比想象中还要脆弱呢！早知道就早点下手了。”

　　“清和可是妈妈的好宝贝呢！呵呵，所以要勇敢哦，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认输呢……””你那软弱的样还真是跟那个贱人一样呢！你这个贱胚！”…………“哈哈！！杀死他，怪物！怪物！！！！”“什么都不会做，你只会软弱的抱成一团挨打而已，或者像这样被我呢！”脑海里一堆东西杂糅在一起，绞的好痛。

　　不是的，不是的！！！！！！！我…………刹那间，脑中闪过什么，一瞬间空白，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我好像不是自己了……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那一次………………………
　　“再不动我可就真的要杀了你哦！呵呵……呃……怎么回事？”明明对面那个男子紧缩的瞳孔都能看得清楚，为什么，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身体一阵剧痛，耳边是衣服撕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从身体里冲了出来。眼前飞扬的是我那突然之间变长了许多的头发，所有的景象动作都变得极慢……
　　耳边不时响起尖叫声，呻吟声……
　　悬浮在空中，俯视着那一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废墟，任飞扬的长发模糊我的视线，轻颤的睫毛下掩饰着的是我那空洞又绝望的眼神，难怪……
　　“怪物！杀死他！杀死他！怪物怪物！！”邻居家的小孩，稚嫩的小手上是尖锐的石头，打在身上，生生的痛苦……
　　难怪，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就是这双手，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呵呵，我就说嘛，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把一个打人杀死，还是自己最爱的母亲，原来……以手覆面，掩盖住哆嗦的嘴唇和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冷笑，“呵呵，我还真是一个怪物呢。”什么嘛，所有的事还真如梦里的一样，所谓的报仇，真是可笑，这样算什么啊！所有的一切……
　　“曼休斯。”平板无波的声音。
　　“砰！”仿若心脏共鸣，转头，是谁，风刮过，透过长发的缝隙，不甚清楚……
　　“你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变呢，只要一接触这里，闻久了他的味道，就会跟3000年前一样残暴，曼休斯。”
　　……
　　“只是在地球生活那么短短一段时间，就让你变得像那的人类一样幼稚了吗，竟然深陷那种无聊的情感之中了吗，曼休斯 ！”也许是一再的沉默惹恼了他，对面的男人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明显的怒火爬上面颊，“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得到那个混蛋的关心罢了，何况后来……”
　　“……”轻柔的话语吐出，平静之下是汹涌不平的心情，拂过遮住面部的长发，正视对面的人，“喂，搞什么啊。”
　　“你忘记我了吗，曼休斯！！我是西摩耶啊！曼休斯！曼休斯！……”
　　那泛红的眼眶，紧握的拳头，无一不在显示着主人极力压制着的感情，我认识那个人吗？西摩耶，曼休斯，好熟悉，身心不知不觉放松，我是不是可以奢望一下，我还是能够得到救赎……
　　真是，来到这里，就是让我知道这真相吗，还真残酷，连原谅自己，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的没了。“靠！老子的一生还真是短暂又可笑！切！”
　　“喂！那谁！虽然我不懂你在鬼叫什么，不过我可没时间听你说废话了。老子我大限已到，真是可悲，”仰头，湿湿的痕迹淌过脸颊，“虽然我不想死，不过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哈哈，希望到地狱时有人来欢迎我！哈哈，8！”
　　头顶淡蓝到极致的天空，天界，离神最近的地方，从这里掉下去会死吧……
　　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垂直下落，这样子是不是可以减轻一下我的罪呢，母亲，你会像以前一样对我的吧……
　　耳畔，有人凄厉叫喊，是什么，也是如此绝望，不过不能哭哦……
　　曼休斯……

　　纯白的天空，背景，梦幻般虚虚实实的花海，撑天的生命之树。
　　“曼休斯！”
　　“曼休斯！你听到没有，等一下！”身材颀长的男子，焦虑担忧的眼神。
　　“曼休斯！为什么，你要跟神父作对，那样做的结果你不知道吗？曼休斯！你有在听吗？”男子的语调逐渐变得带了点哭腔。
　　被称为曼休斯的男子，转过头，上帝之手所倾心修筑的脸上，抿紧的唇线，沉默的回应，完美、冰寒。然后，唇瓣微掀，说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怎么会听不到，为什么？心里好像突然漏了个大洞，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往下流淌，冰凉凉的……
　　“不！曼休斯！不会的，你在说谎！你是不能爱上神的！曼休斯！你会被驱逐并且接受斩刑（斩翼的刑罚）！”泪水漫过西摩耶的脸颊，无助到极致，膝盖着地，歇斯底里的哭喊！
　　不是的，心里突然有声音呼喊，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灭……

　　这是梦？
　　睁开眼，浓稠的黑暗。脸上冰冰凉凉的，手臂一檫，呃，我绝不承认这是泪水。
　　站起身，扫了下四周，好吧，这里应该是地狱，我死了，不知道是在地球上的还是异国的。

　　“错啦！嘿嘿！”
　　“哇！”我敢肯定，我心跳漏跳了几秒。
　　转头一张大脸，急退几步，我想我剩下半条命了，呜~
　　“嘿嘿，来自远方的客人，你怎么到达这里的，我可是好几百年没看到生人出现在这里了诶。”其实远看的话，还是蛮好看的一个萝莉的，呃，萝莉，话说我死的地方是异界的地狱……
　　“什么几百年，不是地狱吗？……ouchi……好痛你干嘛打我！”流鼻血了我，这啥破地方，不是萝莉吗！！！
　　“看你是几百年来的第一个才给你面子的，竟然说这里是地狱！这里可是艾伦尔大人的领地——往生湖，矮子！”
　　矮子矮子矮子……
　　“你妹，你才矮子，你全家都矮子！老子我有173cm，你懂不！”
　　“就是矮子！”话落，又是一个小粉拳袭来。
　　“哈哈，你打不到！”我一扯鬼脸，正high，没料后面竟被袭击，“好痛，谁搞背后偷袭！”。
　　“笨蛋！”萝莉一呲牙，耀武扬威，而那手臂竟是诡异的弯曲和奇长。所有的都是真实的，虚假的只有自己。

　　这里是异界，真的不是做梦或别的什么，所有的都是真实的，清河，你回不去了吧……

　　“喂，矮子，你不会就这么消沉了吧，诶，别不说话啊？”

　　“安吉，别闹了……”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披着光辉，四周的黑暗开始消退，空中往生湖的水珠折射着来自这个位面的所有者——艾伦尔神力的光辉。
　　这里不是地狱这里是往生湖，所有的终结与开始汇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