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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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动动的京师三大势力整装待发一起镇压宋江起义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出意外的江湖上骂声一片，有桥集团的方应看本来就被归类为是朝廷的人也就没人在意，但是江湖组织的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却被卷到风口浪尖上被骂为朝廷的鹰犬，助纣为虐等等。
有明白人的自然看得出这里面有文章。虽然为什么他们要去镇压起义不一定有人猜的到，只有一点是肯定的也很容易明白的，就是没有一方是真的想去镇压而是各怀鬼胎另有所图。不明白的人一直叫嚣怒骂着三帮派，却无人解释无人回应。
眼看着出动之日就要来临，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各方都在做着万全准备之时一个大变故发生了。
事情的起因是宣和二年十月初九，有歙州人方腊在睦州青溪县万年乡帮源峒保正方有常家的漆园誓师。【注41】
很快的金风细雨楼就收到消息。【注42】方腊又名方十三，歙州人士，出生贫苦到睦州青溪县万年乡帮源峒保正方有常家当佣工。可是当朝皇帝喜花石竹木，在江南设“苏杭应奉局”，派朱勔等爪牙到东南各地，搜刮民间花石竹木和奇珍异宝，用大船运向汴京，每十船组成一纲，时称“花石纲”。青溪多产竹木漆，是应奉局重点酷取之地。这种沉重的负担都转嫁到农民身上，尤其是靠出卖劳动力度日的赤贫者身上。方腊便是其中之一。再有今年时值浙西大旱，七八月都不见有雨，禾苗焦黄，秋收无望，而官吏却逼税。方腊痛感这种剥削压迫之苦，因而朝廷起反抗之心。方腊表面依然在方有常家做佣工，另一边却积极联络四方百姓，准备起义。然他们的秘密活动被方有常发觉，便派二子方熊向县令告发。十月初九，方腊发现事情泄露，便假托“得天符牒”，率领农民杀死方有常一家，唯方有常第三子方庚越墙逃脱。事已至此也容不得方腊多做准备遂正式举义。方腊以帮源峒为据点，聚集贫苦农民，号召起义。【注42】
戚少商看完杨无邪整理的报告一把甩在桌子上。
“又是官逼民反。”
一旁的顾惜朝看着这报告确实另有所思。
杨无邪问戚少商“龙头，现下我们该怎么办？不知皇上是否还会要我们去镇压方腊？”
戚少商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顾惜朝后跟杨无邪说“先不急。”
杨无邪心领神会的看向沉思的顾惜朝。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惜朝站起来说：“我先去神侯府一趟，等我回来再议。”
……
顾惜朝来到神侯府找诸葛神侯商谈了大半个时辰后离开。待顾惜朝离开神侯府后诸葛正我就立刻进宫面圣去了。约一个时辰之后诸葛正我带着三道圣旨离开皇宫分别交予三个徒弟。铁手带着其中一份圣旨去了神通侯府，追命带着第二道去了六分半堂，无情带着最后一份去了金风细雨楼。三份圣旨写着同一个意思。皇帝撤消了之前征集京师武林门派出兵镇压宋江的命令，京师三大势力继续留守京师。
追命在六分半堂宣读完圣旨就马上赶了回来，他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多呆，那个狄飞惊让他头皮发麻，不知为何追命就是对那个被人称颂为最好朋友的人就是没有好感。结果他第一个回到神侯府看到诸葛神侯站在花园中沉思。追命就走了过去。
“世叔，我回来了。”
诸葛正我看到追命笑了笑说：“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快。”
“嘿嘿……那个，世叔，为什么皇上突然改变主意了？还让他们都留在京城？”
诸葛正我捋了捋胡子说：“今天顾惜朝来找我让我进宫告诉皇上一件事，如果让一直保护京师的武林三大势力全部出动去镇压宋江起义，那么京城就等于空了一半，如果此时另一边的方腊起义军突袭京师，那么京城和皇上可能就危险了。”
“哦，所以是皇上自己怕死就把他们留下啦。”
“追命！”
追命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留下诸葛神侯在他身后摇头叹息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徒弟。
但是却又如追命所说，皇帝不会管山高地远之外的起义，他只顾眼前的安逸享乐，所以他一听京师没人守护就等于没人守护他一样，立刻下了三道圣旨让诸葛正我带出去颁布。这样的皇帝如何能守住这万里江山呢？
就在诸葛正我沉思时追命又跑了回来。
“世叔，刚刚忘了问了，这样金风细雨楼怎么办？皇上相信他们了吗？”
诸葛正我点点头说：“自皇上下令让金风细雨楼去镇压宋江起义以来皇上是看到了金风细雨楼积极响应皇帝的号召准备派兵镇压起义，这样让皇上也看到了金风细雨楼保卫皇上的用心再加上我以及白牡丹李姑娘的保举皇上已经不担心金风细雨楼会威胁到他了。”
追命听完叹了一口气“我真搞不懂老戚他们这么积极干嘛。随便糊弄一下那个白痴皇上得了。”
诸葛正我一巴掌盖下去但是追命反应快一下子躲过了赶紧溜了，这次没有再跑回来。只留下哀叹不已的诸葛正我。
金风细雨楼的积极响应只是作为外人看的，但是其内在做着什么打算却没有人知道。只是不知道有桥集团和六分半堂又是什么心思了……
……
第二天不放心的皇帝又召见了方应看三申五令要他和六扇门好好留守京城。方应看也就顺势应了下来。事情这样落下帷幕后对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都是好事。只是有桥集团的如意算盘打没了，但就结果而言对有桥集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方应看也知道他没有办法同时在力量上对抗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如果没有蔡京从中作梗拉了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下水，怎会弄到如此地步。方应看知道蔡京这人不能留了，不过也不用他动手。
虽然算是避过了一个险关但是金风细雨楼明确了必须对付蔡京这件事情。不知当初王小石以何制住了蔡京，但是王小石已经久无消息，让蔡京按耐不住，蔡京势必不能让金风细雨楼再强大下去了。蔡京一直都是金风细雨楼的威胁，也是六扇门的。既然蔡京已经转守为攻，那么金风细雨楼也必须采取手段才行。
关于铲除蔡京这件事其实戚少商早就有了个想法。当戚少商将这个想法告诉顾惜朝之后顾惜朝都惊呆了。
“九现神龙也变得阴险了……”
“这不叫阴险，这叫以恶制恶。不知道顾公子有何感想。”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好计谋。”
“顾公子客气了！”
虽然顾惜朝高度认可了戚少商的方案，可是在关于实施这个想法的第一步两个人却产生了分歧。顾惜朝坚决不去执行。
“惜朝，我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负了人家现在也该去道个歉吧。”
“我跟她从来都没什么！哪有什么负不负的。只是知道人家姑娘有那个心思也明确拒绝了。去了她也不好意思吧。”
“哼，我看不好意思的只有你吧。据我所知人家姑娘豁达着呢。”
“惜朝，别为难我也别为难人家姑娘了。”
“所以就要为难我嘛！”
“嗯？为难你什么？为难你吃醋？！”
“……戚少商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狡猾了。”
“没有啊。”
“哼，什么义薄云天，刚正不阿！外面的人眼睛肯定都脱窗了才会这么以为你。”
“他们怎么以为我是他们的事。我只要你看得清我就够了。”
“哼！”
……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第二天还是顾惜朝乖乖去办事了。顾惜朝让杨无邪牵线去见了一个戚少商不想见其实顾惜朝也不太想见的人——小甜水巷醉杏楼熏香阁的白牡丹李师师。
虽然李师师美名远播但是这是顾惜朝第一次见到她。确实美丽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气质更是高雅华美让让人难以想象这样一个高贵优雅的女子居然会是一个青楼名妓。顾惜朝在心里鄙视戚少商没福气，更感慨这美人没有看男人的眼光。戚少商到底有什么好的，尽让这些艳绝天下的美女倾情于他。想着想着在心里顾惜朝将戚少商骂了无数遍。
在顾惜朝打量白牡丹时，白牡丹自然也在打量顾惜朝。李师师看着这位她还没交手就输了的情敌也感慨万千。关于顾惜朝的传闻她也听得多了，也知道得多了。可是今天一见有种果然不是池中物的感觉。平心而论白牡丹相信只论容貌这位顾公子未必艳绝天下，只是这容貌加上这清冷高傲别具一格的风姿，一身青衫好似那水中出淤泥而不染青莲。果真妙不可言。
在顾惜朝和李师师互相打量对方时，杨无邪在一旁也打量着这两位。看着这两位一句话不说杨无邪只感觉到满屋子的酸气。但同时杨无邪也有种幸灾乐祸的心思，要知道这两位说没关系也没关系要说有关系那关系可大着呢。杨无邪几乎要忍不住想‘龙头啊龙头，要是你也在场该多好啊！’
装作不经意的轻咳一声杨无邪堆满笑容的说：“今日唐突来往还望白牡丹见谅。”
李师师这才看向一旁的杨无邪微微一笑。“杨无欺今天真是带了个稀客过来啊。”
顾惜朝也微微一笑抱拳致意。
“顾某打扰了。今日前来实乃有事请李姑娘相助。”
“哦，还有什么事难得倒顾公子？奴家可是听说顾公子才智无双，连那神侯府的无情公子都要甘拜下风。”
这话纯粹是胡扯。这是顾惜朝心里的第一感想。不是没人拿他和无情比过，但是也没有人能比得了他们高低。这李师师这句话像是抬举了顾惜朝实则却是在贬顾惜朝不自量力。好，很好。既然人家出招了怎么能不接招呢。
“李姑娘谬赞了。在下和无情从未比试过什么，也从不分高下。不知道是哪个小人这样搬弄是非，难道是想离间我和无情？那这个人可是无知了。无情和在下岂是这样的事情能离间的了的。”
顾惜朝一个球丢回给李师师，李师师贝齿轻咬有些薄怒。这顾惜朝明摆着是说她李师师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了。
看着好像有些动怒的李师师，顾惜朝心里冷哼。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心慈手软，顾惜朝岂是你想整就整的。别人都把你当回事，我可不。
杨无邪虽然很想继续看下去，可是龙头派他跟着顾公子一起来找白牡丹可不是说说而已。也就是说龙头预见到了这样的场面要他来救场来着。于是不得已杨无邪不得不停下看戏的心理来调停一下。
“李姑娘见谅。无情公子和顾公子一直是好友来着。你切莫相信别人胡说。李姑娘冰雪聪明定能分得清真假。此外，今天在下和顾公子一起过来是有事相求，敢问李姑娘和蔡攸可相熟？”
听到蔡攸李师师倒是一愣。蔡攸这人说多熟谈不上，只是赵佶来醉杏楼十次有七次带着蔡攸。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接触的。
“一般。说不熟也不熟，说熟的话还算有点交情。你们要找他？”
这让李师师奇怪，蔡攸可是蔡京之子。金风细雨楼和蔡京不合天下皆知。怎么会想找他儿子呢？
杨无邪对顾惜朝使了使眼色。顾惜朝岂能不知，毕竟现在是它们有求于人不能太过分。
顾惜朝走到李师师面前笑的和善的说：“那我们想劳烦李姑娘帮我们约见一下蔡攸。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师师冷哼“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至此杨无邪觉得正事已经办完继续看戏也不要紧了所以也不出声。如今这白牡丹是真生气了不知道顾公子要怎么回敬她呢。
杨无邪本以为顾惜朝会继续和李师师一嘲一讽，可不想顾惜朝气定神闲的走到李师师面前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李师师倒是吓了一跳。这是和阵仗？一旁的杨无邪也不明就里。
“顾公子这是何意？”
“顾某刚刚多有得罪还请李姑娘见谅。只是这约见蔡攸一事还望李姑娘相助。”
看着顾惜朝这样李师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好一个以退为进！李师师还正想着要怎么好好修理一下这顾惜朝，结果被顾惜朝这么一拜什么主意也使不出来了！好你个顾惜朝！
但是李师师又想，倒也不好和他作对了。某种意义上醉杏楼和金风细雨楼还是同盟呢。只得借了台阶下了。
“顾公子客气。有事我们好生说话。”
顾惜朝笑着说：“李姑娘放心，我们找蔡攸只是有些话和他说。说完便是。不会做其他事情。”
李师师噗嗤一笑，这顾惜朝想得通透。金风细雨楼和蔡京是死敌。要是她李师师帮金风细雨楼约见了蔡京之子而之后蔡攸又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好交代。这确实是她的顾虑。这顾惜朝倒是豪不在意的点破了。
“好吧。顾公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帮忙约见便是。只是这成与不成可不是奴家说了算的。”
“在下明白。”
到底顾惜朝和杨无邪一起离开了醉杏楼。
离开的时候杨无邪心里暗暗地泄气，原本还指望这两位见面场面能更火爆些结果也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李师师突然觉得释怀了。这顾惜朝实在是人中龙凤，是配得起戚少商。此时李师师的心态和当年息红泪一样，如果戚少商选了别的女人她们肯定心生怨恨。但是选了顾惜朝她们无可辩驳。
……
原本以为即使是拜托李师师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才有消息，可没想到才第三天杨无邪就收到白牡丹的通知，两日后午时蔡攸会在泰和楼等着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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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1】方腊一说歙州(今安徽歙县）人，还有一说睦州青溪(今浙江杭州市淳安县)人。文中就设定他是歙人到青溪打工。
【注42】出自史料略修改。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