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系统的生存》宝音可翰

7、第 7 章

　　李镜对王嬷嬷来寻彩儿的娘，实在大为诧异，要知道她说的可是极为私密之事，又事关主子。只着林黛玉平日里为人，实在不像如此不谨慎之人。
　　只觉得又过了一刻钟，王嬷嬷遮遮掩掩的走了。而彩儿的娘亦袖了那包东西，又从一个小匣子里抓岀一把玫瑰瓜子，又从荷包里倒岀几枚铜钱方缓缓走了出去。
　　李镜更起疑心，亦缓缓的跟了上去。
　　只见彩儿的娘来到大观园的后门，和守门的张妈闲谈起来，还将那把玫瑰瓜子分给对方一半：“张姐姐，这是我那丫头从四姑娘那儿得的，说是东府珍大奶奶特意给四姑娘送的零嘴，叫什么玫瑰瓜子，吃着倒还有那么股子花香。”
　　“难为你总想着我，都说我们看门的有油水，但看着小姐们的后门能有什么油水！真有了什么，老太太和太太先剥了我们的皮！还是你们跟着主子的好，四时三节的总有个赏。”张妈接过瓜子一边吃一边抱怨。
　　“哎呦张姐姐，我也就是有个丫头在四姑娘屋里，再说四姑娘你还不知道么，正淘气的时候，这赏东西也是一时有一时无的。也不是我说，姐姐家不是有个侄女长的不错，怡红院还有个缺呢，那里被老太太，太太想着，才见日的有赏呢。”彩儿的娘笑嘻嘻的回答。
　　“罢罢，咱们可不敢攀那高枝，那袭大姑娘，还有那晴雯，秋纹，甚至麝月，哪个是好惹的？”张妈连连摆手。
　　彩儿的娘想到怡红院的几个大丫鬟也是头疼，不由皱眉：“得得得，张姐姐当我没说过吧——趁现在还有点子空，我先家去一趟，姐姐好歹给我留着门。”
　　张妈点头：“你放心，就算晚间我交了班，也会嘱咐刘婆子给你留门的。——长天白日的，谁家还没点子事了。”
　　彩儿的娘这才缓缓走出了大观园。
　　李镜看着彩儿的娘和没事人一样走了岀去，不由暗叹这婆子也是个人才。
　　李镜本以为彩儿的娘怎么也得到天黑才能回来，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回来了。而且她回来继续自己的洒扫工作，全无半点去潇湘馆的迹象。
　　至于王嬷嬷，更是连着两天也没来暖香坞。
　　李镜颇为惊讶，几乎以为自己那天看错听错了。
　　如此过了几日，就在李镜以为此事就这么悄然过去时，那守门的张妈却大大咧咧的来到藕香榭探头探脑。
　　被惜春让去请探春迎春的彩屏看见，她微微皱眉：“这是来找哪个的？快把她叫出去，姑娘的清静地方，鬼鬼祟祟的成什么样子？！”
　　恰好彩儿的娘走到门口，忙陪笑道：“好姑娘，估摸着是我家那小子有急事来寻我，张妈这才来到咱们院门口，我这就去打发了他，劳姑娘给我半天假。”
　　彩屏拧眉看她，想再说些厉害的，又恐误了惜春的差事，方跺一跺脚：“你仔细些！姑娘的院子不是让你给人串门的。小心误了差事！”
　　她又想到终究是彩儿的娘，到底没有说的更重些。
　　而李镜早就看见了张妈，恰巧凤姐命人送来了前些日子许下的画具，惜春甚是欣喜的和她一一观看，更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场就画上一幅画试试。
　　李镜好歹劝了一阵，才止了她的兴头，这才让入画彩屏等人去请贾宝玉薜林及迎春探春等人。
　　李镜看惜春微微噘着嘴，一看就是‘我不开心了，你要哄我。’的驾使。少不得耐起性子，哄上一哄。
　　待李镜哄好了惜春，彩儿的娘已经回来了，而且回来后依旧捡起扫帚尽心的清扫庭院。
　　李镜更加惊奇。
　　好在这次倒不用她着急，吃罢午饭，贾宝玉，贾迎春贾探春三人都到了，又过一刻连宝钗也到了，唯有林黛玉遣紫鹃过来说她要洗澡，要再过会子过来。
　　这几人素知林黛玉爱洁，都不以为奇，反而笑着说不着急，让她多洗一会也使得。
　　惜春还让小丫头装了一盘黄杏，一盘翠梨，又盛在一个食盒里，又随手指了个婆子让其拎着随紫鹃去潇湘馆。
　　而这个婆子正是彩儿的娘。
　　李镜见此忙冲惜春做手势，意为自己去园子里逛逛。惜春看看眼前宝玉一阵咭咭呱呱，一会让彩屏去厨房找柳家的要粗瓷碟子，一会又让彩儿去要酱油醋，十分之鸡飞狗跳。
　　惜春忙轻轻颌首。
　　李镜这才轻轻飘岀藕香榭，来到潇湘馆。
　　林黛玉收到东西，先道了句：“让四妹妹费心了，我一会就过去。”让雪雁拿岀一把铜钱打赏彩儿的娘。
　　彩儿的娘忙不迭的叩谢，最后终是被王嬷嬷拉到一旁的耳房。
　　而林黛玉转头看了看耳房的方向，叹了口气，这才唤紫鹃给自己更衣，梳头。
　　李镜瞥她一眼，想了想终是飘到耳房里。
　　却听彩儿娘压低声音道：“我的姐姐，听我家那小子转述济安堂大夫的话，说这燕窝倒是上好的东西，极是滋阴养颜的。”
　　王嬷嬷听到这些忙念了声佛。
　　“只是那洁粉梅片雪花洋糖，里面含有冰片明矾等物，倒是和人参养容丸相冲了。如果吃多了……”彩儿娘却不肯说下去了。
　　王嬷嬷好似愣住了，她张口欲嚎，终是看看四周，低声泣道：“我可怜的姑娘！”
　　“老姐姐，你莫哭了，你好歹替你们姑娘想一想。这事到底怎么个了局？！”彩儿娘忙劝她。
　　王嬷嬷这才清醒了一般，忙从袖中抽出帕子揩了揩泪，又从腕上撸下一只金镯子硬塞到彩儿娘手里：“好妹妹，我没什么可谢你的，这只镯子好歹算我的一片心意。只是这件事还希望你……”
　　彩儿娘假做推辞，一只手却激动的抓住镯子使劲往自己胳膊上戴，一面还不迭的开口：“老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定不会在外面瞎说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王嬷嬷方送彩儿娘岀来。
　　待彩儿娘走远了，王嬷嬷才来到上房，林黛玉已换了衣服，她笑道：“妈妈看看，我早说过这件更好看。我的话再无错的，是不是？”
　　王嬷嬷听了这句话精神竟然一振，她缓缓低下头，轻轻道：“是，一切都不出姑娘所料。”
　　李镜听着这主仆二人的一语双关，颇感有趣。不过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便离开了。
　　而林黛玉则看向刚才李镜站的地方，心道：“好奇怪，总感觉有人窥探我似的。”
　　待李镜又逛了半天园子，远远看见平儿袭人还有鸳鸯在说些什么，她实在无心再去探听，忙飘向另一条路回了藕香榭。
　　惜春见她回来，忙让入画等人收了画具，自己则和李镜缓缓走到外面的走廊里，看湖边风光。
　　李镜见她满脸疲惫，不由柔声笑道：“怎么了？累着了？”
　　惜春也不看她，反而叹口气，又愤声道：“你回来的路上碰见袭人了吧？——真真没见过这样的，连个通房还算不上，倒巴巴的管起主子来了。她竟是恨不得把宝二哥哥捆她身上，最好走哪带哪！”
　　李镜听了不由好笑：“她也值得你生气，你气性也太大了些。”
　　“倒不是我气性大，实在是——让人没脸说。”惜春尤自愤愤：“我上午便让人去请二姐姐三姐姐还有宝二哥哥过来看画具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下午就这么点功夫，她就巴巴的找来。这还没什么，她见宝二哥哥不在，竟然又牵扯上了林姐姐，说什么整日的不着家，又被姐姐妹妹的绊着了。你听这是什么话？！”
　　李镜听了这些，不由皱眉，心里实在不喜。但仍安慰道：“罢了，你和这种人计较，计较的来么？日后自有宝二奶奶收拾她——今日得了这幅画具还不值得开么么？”
　　惜春听到最后一句不由点头：“你说的是。”
　　当下二人就某幅画的画法又讨论起来？
　　第二日，李镜又去了园子别处观看风景，惜春则和迎春一起去贾母处请安，而林黛玉则和探春一起。（所以李镜才有心看风景。）
　　不料到了中午，惜春气呼呼的回来了。
　　李镜大感诧异：“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实在太不堪了！大老爷竟然要纳鸳鸯为妾——这么大的年纪了，真是……”惜春有些恼了。
　　“你呀，真是听风就是雨。你怎么不想想，论姿色，鸳鸯只是中人之姿，论女红，她还不如个晴雯，论温顺，还不如袭人，那大老爷怎么偏偏就相中她了？”李镜点点她的额头。
　　惜春本来聪慧，一点即明：“你是说为了老太太的……”
　　她的嘴巴被李镜用手轻轻覆上：“嘘，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再说你终究是那边府里的，此事不宜过多议论。”
　　“嗯，我知道了。好姐姐，谢谢你，在我身边指点我。”惜春双眼明亮如天上星子。
　　一闪一闪，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