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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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镜似有所觉，轻轻转头向对方望去，只看到一个满眼好奇又不失天真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衣着华贵不失清雅，虽满脸的稚嫩之气，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显得幼小而冷静。
这是惜春，李镜心想。
贾惜春这个姑娘在《石头记》这本书中虽然出场只有短短的几次，但给人印象颇为不凡。
虽然一开始出场时曹公只是说年龄尚小，不足形容。然而紧接着没几章周瑞家的问与她同顽的智能儿其师傅净虚去哪里了，智能儿只是摇头说不知。
而这时惜春问道：“如今管香火等差的是谁？”
周瑞家的回答：“余信家的。”
惜春笑道：“这就是了，刚才见他师傅和余信家的去一旁嘀咕去了。”
一针见血却又轻描淡写，仿佛这种本领根本不值一提。
这是一个冷静的姑娘。
只一瞬间，李镜想到这些，最后脑子里却浮现这样一句话。
抛却文采，这是一个不输于探春的姑娘，甚至有可能还略胜一筹。
至于样貌，曹公托刘姥姥的嘴说出：“我的好姑娘，你莫不是神仙托生的吧？”
而吃饭时听了刘姥姥讲的笑话，她笑的让奶娘揉肚子，可见其天真可爱之态。
到了后来，她因抄捡大观园之事，非撵走入画。别人说她无情，孤介太过。
最后唯探春说了句罢了，因为二人皆是见微知著之人。想一想贾珍赏入画哥哥些金银勉强说的过去，但玉带板子等物实在是……
太不堪了。
而冷静的人，往往是因为见一知十，知道的太多，心里会更痛苦。偏偏，这是成长的代价。
想到这些，李镜看向对方又怜又爱，但这些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自信的人不需要他人的同情。
她温和的看向对面的女孩，点点头。
惜春不由脸带雀跃和惊喜，亦压抑着激动点点头。
纵然冷静自持，终究还是个孩子。李镜心想。
眼看着这海棠诗社要散场了，李镜轻轻飘到惜春一侧，微笑的看着她和一个襟上新挂了一串茉莉花串的姑娘向一边走去。
唔，这个肌肤微丰的女子应该是二姑娘迎春了，李镜心里暗暗判断。
果然，在缀锦楼前二人分了手，惜春便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缓缓走向自己的地方。
只见她缓缓踏上一条弯弯的竹桥，来到一个湖心亭，上面题着藕香榭三个大字，又穿过一个四面嵌着玻璃的走廊。
这才来到一个小小的院落旁，这个小院却开了两个小门，门上各有一个石匾，一个上面凿着穿云二字，另一个上面则凿着度月二字。李镜暗暗点头，倒是有些不凡。
只见惜春缓缓迈进度月的小门，李镜只见眼前一处馆舍，上面三个斗大的字：暖香坞。
来到自己的房间，惜春挥退丫头，亲手斟了一杯茶放到李镜面前笑吟吟的问道：“好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从哪里来的？李镜一楞，她眨眨眼，仿佛想了许久，又几乎是一瞬间，口中十分自然的吐出那句话：“孤山，小寒山寺，吾名李镜，吾师赐法名晓慧。”
“咦，姐姐也和妙玉师父一样带发修行么？”惜春不以为异，反而惊喜问道。
妙玉？李镜想了想书中的这个女子，摇摇头，亦温声笑答：“我是被父亲送到小寒山寺拜师学艺的。吾师圣心师太剑法独绝，都中也是人人称颂的。”想到师父，她脸上神彩飞扬。
“剑法？姐姐会武么？”惜春惊呼。
李镜点头，忽又歪头一笑：“想学武么？我教你呀。我虽不能教你师门独传的剑法，但强身健体之法还是能教你几下的。”
惜春愣了。
李镜微微勾唇：“不着急，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再决定学不学——当然你若想学下琴棋书画也不是不可以。我想以我从前学的那些也是能教一教你的。”
惜春却忽然不想再考虑了，她坚定的点点头：“我学——既然姐姐希望我学，估计我以后是能用的到的。”
真是一个敏锐而聪慧的姑娘，李镜想。——她本来想把《石头记》的内容告知对方，不料似有什么控制了她一样，它不让她说出口。
李镜思来想去，唯有用这种方法婉转提醒。
不料对方如此聪明，一点即明。
很好，对我脾气，她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