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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身世 ...

  •   起床洗漱后,姜寐下楼,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往常这个时间,姜父姜母应该是出门去了,但姜放怎么好像也不在,难道他这么早就去学校了嘛?她有些疑惑,但也不再管他,准备自己弄点东西吃。
      她正准备打开冰箱去拿杯牛奶,却仿佛听见有微弱的呻吟声传来,她疑心自己是否听错了,但很快又有杯子碎裂的声响传来,是姜放的房间。
      她飞快跑上楼,敲他的房门,
      “姜放,你还好吧?”
      无人回应。
      姜寐只好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门。姜放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蜷成了一个虾米,背对着房门。地上是被打碎的玻璃杯,姜寐朝床边走去,发现他整张脸都通红,痛苦的皱在一起,她伸出手去探他额头,果然,额头滚烫,他发烧了。
      “让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还半夜在天台吹冷风,生病了吧。”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姜放口中呢喃着。
      姜寐顿感头痛,又害怕再这样耽搁下去,她弟弟的天才大脑就这样硬生生的被烧坏了,只好打电话给姜家的家庭医生,然后又分别给姜父姜母去了电话。姜母那头,和小姐妹打牌打得正欢,闻言,只让她将家庭医生叫来就赶紧上学去,发个烧没什么大不了。姜父那头倒是有几分着急,但也说生意实在走不开,只让她照顾好弟弟。
      姜寐看着痛苦挣扎的姜放,想起自己生病住院时姜父姜母的嘘寒问暖,再对比他爹不疼娘不爱的待遇,叹了一口气。所幸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给他开了退烧药,说他没什么大碍。姜寐喂他吃完药,又把他额头上降温的毛巾换了,在他房间坐下,百无聊赖的开始玩连连看。
      玩了一会,她托腮看着沉沉睡去的姜放,不得不承认,他长相极为优越。平日里醒着的时候,气势太盛,冰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忽视掉他的五官。但此时此刻,他闭着眼睛,睫毛纤长,周身竟有一种奇异的脆弱感,像是摆在橱窗里的娃娃。
      她不由的想起书中他的结局,为了救沈乔,出了车祸,极为惨烈,车祸伤到了大脑,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商。姜寐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在书中读到的时候,她就觉得不能接受,他的一生,一直不被父母所爱,孑孓独行,最后还走向了这样的结局。
      她决定,在还是姜放的姐姐的这段时间,对他好一点。

      姜寐抬头,看见姜放已经醒了。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你醒了,还难受吗?想吃东西吗?”他不自然的躲了过去,“怎么,你会煮东西吃吗?”
      姜寐没好气的说“我当然不会,少爷想吃啥,我让陈妈去做”。
      不一会,陈妈就把里两碗粥端了上来,姜寐也觉得饿了,两人很快就吃完了。
      傍晚,姜父姜母回到家,见姜放无事,也没有再多关注他。
      他们在楼下看电视节目,电视声音开的极大,一阵欢声笑语,她看着电视里的脱口秀演员正在竭力的讲着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身边的姜母捧场的笑着,满室都是欢声笑语。她看着楼上姜放房间紧闭的房门,一时觉得心绪复杂。

      第二天,姜放来到学校,一坐下,就有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男生凑过来“放哥,昨天怎么没来啊?”
      “不太舒服”
      “放哥,你病了”,他大惊小怪的呼唤,
      “你小声点,
      “对了,我们学校大学部有一个叫沈乔的学姐吗?”姜放突然想起上次姜寐反常的询问,
      “哦”,陈郁开始怪声怪气,“这你就得问小胖了”,
      “小胖,快,向放哥介绍一下你女神”,
      “放哥”,前面正在埋首写作业的胖子闻言转身,“沈乔是。她可好看了,学习也特别好,简直就是完美啊”。

      放学后,校门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侧,一脸不耐烦的姜放站在一侧,“快看快看,我女神出来了。闻言,三人一齐向里看去,为首的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脸庞骄傲的扬起,骑着单车冲出校门,应该是赶时间要去某个地方。
      ”我去,小胖,你该不会是暗恋放哥吧,这活脱脱就是女版放哥吧,这也太像了吧。”陈郁说着拍了一下小胖的脑袋。
      “真的,放哥,你真的只有一个姐姐吗?”姜放不言。刚才的女生确实与他很像,他不认为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姜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下来。

      姜寐坐在了教室里微微走神,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课桌上,旁边认真做着笔记的楚微停下来,拿笔戳了一下姜寐的头,“发什么呆呢?”,
      姜寐托着腮“我在思考人生”。
      楚微翻了个白眼,“姜寐,你最近很反常啊,出现在学校的频率这么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你到底怎么了?”,
      是了,原先姜寐只有在期末考试的前几天才会临时抱佛脚的出现在学校,找人帮她画一下重点,企图蒙混过关。平时因为经常生病,又实在不爱学习,一年内踏入校门的次数掰着一根指头也数的过来。
      “我只是在想,我每天这样混日子,随随便便选了个专业,专业知识一点都没学会,以后可怎么办啊?”
      其实只是姜寐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揭开身世,原书中女主没多久就放弃了生命,但她还要活下去啊,到时候,不再是姜家大小姐的自己。
      “姜寐,你没事吧,你可是姜家大小姐啊,难道还要像我们一样为生计发愁吗?你爸妈留给你的财产比给你弟的还多吧。再说了,你不是马上就要和沈知意订婚了吗?我没听错吧,未来的豪门少奶奶竟然在思索这种问题?你不如考虑一下外星人下一步是否要来占领地球这个问题。”
      是啊,这是姜家真正的千金未来的人生,可惜她只是一个冒牌货。但又不能对楚微直说,她只好说“可是这样的人生好无聊,我也想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为它努力一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天无所事事”。
      “那大小姐,你喜欢什么呢?”
      她想起原本的自己,从小便喜欢画画,但因为家境不好,父母供不起她学艺术,她只好收起自己的梦想,虽然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了一所不错的985,也听从父母的安排读了计算机这样容易就业的专业,但还是偷偷利用业余时间在坚持画画。
      穿书过来的前夜,她刚刚向一家漫画社投稿,可惜还没有结果,她就变成了姜寐。也许,在她还是在姜家千金的这段时间,可以重新开始画画。
      “微微,我想学画画”。
      楚微并不太相信她的一时兴起“果然,有钱人家都热衷于搞艺术。”姜寐撇撇嘴,没有说话。
      晚上,姜寐躺在床上拿着iPad看漫画,突然“叮”的一声,手机来了短信。
      “寐寐,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姜大画家”。姜寐惊叫出声,她就知道,微微永远会站在她身边。
      对面房间的姜放敲她的门“你发什么疯”,不一会,门打开,穿着卡通睡裙的少女突然跳出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我宣布,我要换专业”,“啊?”姜放推开她,耳根处还有可疑的红晕,
      “我要去学画画”。
      姜放看着眼前元气满满的少女,突然怀疑自己的姐姐是不是换了一个人,要不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反常。
      他丢下一句,“大晚上别犯病了”,转身离去,嘴角却忍不住勾起。
      这个家,好像没有原来那么冷冰冰了。

      第二天早饭,姜寐就像姜父姜母宣布了她的决定,姜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突然心血来潮要学画画,但她对女儿一向是宠爱至极,要星星不给月亮,这点要求当然不会拒绝。姜父也没什么意见,本来对这个女儿,他也并不要求她成为多么优秀的人,自然是都顺着她的意思来,当即表示马上联系校领导帮她转专业。

      姜父行动飞快,马上就去找了学校里的领导商量她转专业的事宜,一切安排就绪,姜父开车带着姜寐,姜母从学校去餐厅吃饭。
      她在车中给姜放打电话,“放学没,放学就赶快出来,姐姐带你去吃好的?”
      姜放不解“你发财了?”
      “庆祝我转专业嘛,你快点”。
      放学铃一响,姜放就拎起书包走出教室,后面传来陈郁的大喊“诶,说好一起打球呢?你急着去哪?”
      “我有急事,下次吧”。一边说着,一边跑向校门。
      等到看到姜国彬的车停在校门口,他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失落。
      就见车窗摇下,“姜放,快点,磨蹭啥呢,就等你了”。
      他快步跑上前,坐进了车里。

      姜父开着车缓慢行驶着,没开多久,突然一个急刹车。
      “好像压到人了”,
      姜寐解开安全带,“我下去看看”,
      她从副驾驶上下车,发现前方马路上一个女生连人带自行车一齐栽倒在路旁,她急忙去扶,那女生抬起脸来,是沈乔。
      姜寐呆住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一次遇见沈乔。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姜母也从后座上下来,“寐寐,怎么了”,姜母下车,看到沈乔的脸,同样呆住了。
      所幸,沈乔没有什么大碍,她起身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姜母脸色阴沉,姜寐也神情恍惚,一旁的姜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四个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这顿饭。

      回到家中,姜寐便先回到了房间。她知道姜母肯定看出了什么端倪,毕竟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长的如此像的两个人,姜母会马上去做亲子鉴定吗?难道真相会提前揭开吗?不得不承认,其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姜放下楼倒水喝,听见父母房间正在激烈的争吵。
      “你没看见她那张脸,和姜放那个小贱人生的简直活脱脱一样,说他们俩没关系鬼都不信。”
      “姜国彬,你背着我搞出一个小贱人不够,居然还有。”
      “喻晴,我真的不知道”。
      “呵,你不知道,你真的是满口谎言,当初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当初信誓旦旦,说会一生一世只对我好,说只有我一个。结果因为我只生了寐寐一个女儿,你转头就和那个小贱人搞出了个野种。我每天每天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的心看见他一次就疼一次”。
      杯子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格外的刺耳。
      姜放闭了闭眼,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
      他想,如果沈乔真的是他失散的亲姐姐的话,那还是永远不要回到这个家的好。

      傍晚,姜寐突然被打雷声惊醒,窗外突然开始下雨,不一会,雨便倾盆而下,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这场巨大的雨幕中。

      同一时间,沈乔刚刚结束星巴克的打工,准备回宿舍。大雨倾盆而来,她没有带伞,只得跑到最近的公交车牌附近避雨,等了很久,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征兆,她好几次都起了打车回学校的念头,但想了想自己这一天的打工费与出租车费的对比,还是作罢。夜色笼罩的城市依旧灯火璀璨,远处商业广场巨大的LED屏滚动播放着奢侈品包包的广告,这一切都仿佛与她无关。
      就在这时,沈乔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怪异的男声,“沈乔,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不是孤儿,你…的爸爸是姜国彬,你是姜家的千金。”
      沈乔的手机滚落,她呆立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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