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洛伊》voldemorte

54、79-80

　　79商人逐利……

　　每年6月17或18日，平静而温柔的尼罗河水就开始变成淡绿色，从而告诉埃及人一年一度的河水泛滥将要来临。这时候整个埃及都会在埃及的王——法老的带领之下，举行盛大的庆典。

　　河水泛滥，在其他地方可能不是好事，但对埃及人来说绝对标志着他们的幸福生活。因为尼罗河每次泛滥淹过的区域，大水退去后就等同于施过了天然肥料。

　　咳，我们就忽略了容易滋生蚊子和其他小虫这个麻烦的细节吧。

　　河水变绿这个标志即将泛滥的现象，可是比潮汐还准。转眼河水就会在未来的半个月内升到一个明显的高度上——如果正巧碰上大雨，显然会更快。

　　而尼罗河三角洲这个每年都要被水淹的地方，多少也会在此刻形成那么几条尼罗河的支流——上游泥土冲积出后代地图中那片三角洲来需要时间，因此在孙焱墨穿越来的当下，肯定没有他记忆中的那么大，曲折的海岸线更靠近红海那条狭长的海湾。

　　后世紧靠这片区域东边，贯通地中海和红海的那条苏黎世运河显然也就没必要专门开挖了。

　　走水路去阿拉伯其实是最方便快捷的，不过这条水路只在每年尼罗河泛滥的时候才通畅，购进香料物资的速度相对而言又比较慢，要是忙了几个月回来看到河水一落，就只能将船停在红海里再过半年。所以走这条路的希腊商人一直都不多。

　　可奥德修斯这家伙是什么人啊，最喜欢远洋探险收集奇珍异宝了。初到成年一获准可以单独出门，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船队往阿拉伯转悠了两年才回来。孙焱墨问他航线，才是误打误撞问对了人。

　　“真要去那么远的话，我发信给墨涅拉俄斯叫他从克里特赶过来一起走，”奥德修斯建议道，“红海上的航线很好走，不过出了红海之后，那一片广袤的水域就伤脑筋了，人数太少可不行。我当初都没跑那么远过。”

　　帕里斯眼睛亮了，原来海伦说的地方是真有的！希腊人相信越遥远的国度的特产越接近于暴利货物，为了百分之五百的利润，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不能去的？！

　　“海伦！你知道那里有什么？”

　　“呃……”孙焱墨有点发呆，要知道从古印度到商朝实际控制区，还是有点儿距离啊，不过古印度的话……“有一种叫大象的生物，房子那么高，它的牙可以做成精美的工艺品；有种植物叫姜，地下块茎是比胡椒还美味的调味料……”

　　不用他再多说了，眼前这两个王子已经快要从眼眶里翻出两个金币符号了……

　　“海伦，会不会有那种能与紫色染料一样稀罕的好东西？”帕里斯抓着孙焱墨的手臂追问。

　　“我想应该不少吧？”孙焱墨不怎么确定地答道。

　　帕里斯所说的紫色染料，提炼自一种从海中打捞起来的贝壳。由于来源极端稀少，在这个时代里，紫色衣料只有赫梯和埃及的贵族们才用得起。

　　还总是有价无市，谁让那种贝壳几乎没办法养殖呢。

　　（《天是红河岸》里，穿越过去的夕梨就是因为那件紫色的衣服被黑太子注意到的。不过孙焱墨肯定早已不记得这个被同桌絮叨的情节了。）

　　紫色染料很昂贵吗？孙焱墨无比纳闷，然后发现这个钱他赚不到——以孙焱墨的知识面，无机化学材料和矿物什么的还能勉强分辨一下，合成那个复杂的紫色化合物完全不可能。紫色的植物……在希腊他就没见过。

　　于是孙焱墨无视了面前在“探宝”这一伟大的充满了物质价值的目标下，尽释前嫌努力建立统一战线两人，转身回船舱找莎草纸卷和墨水。

　　想到的一切重要问题都应该及时记录下来，免得临时没想起来浪费潜在资源。

　　（喂，你不是要出海刮地皮来着的吧？！）

　　“奥德修斯，写信时候记得提醒墨涅拉俄斯带些瓦盆在船上，方便移栽些植物回来。”孙焱墨边走边头也不回地说。有价值的植物会很重要。

　　“瓦盆？可以临时烧制啊……”

　　奥德修斯疑惑地抓抓脑袋。孙焱墨显然是忘了烧土制瓦盆一向都是希腊人的基础生活技能。

　　帕里斯不置可否地耸肩。他早就知道孙焱墨想的问题一般不是正中红心就是离题万里。

　　于是出海的行动彻底被几人三言两语敲定。刚刚从埃及折回，装了满船实用物资的帕里斯的船队调转方向，和奥德修斯的船队并在一起驶向尼罗河口东面。

　　当然，做梦都别想这三个会睡到同一条船上。奥德修斯可是“美名在外”的希腊“第一少男情人”，就算仅仅为了让随船史官们少点乐子，保持一定距离都是无比必要的行为模式。

　　——————

　　80摩西当真分开红海了吗？

　　克里特岛距离他们算不上远，墨涅拉俄斯率领自己的三艘船跑来时，正好赶上还在埃及的东边海岸线上晃悠的这群人。

　　“赶这条方便水路回家的阿拉伯人也不少啊。”奥德修斯一面嘀咕着，一面相当自来熟地向旁边的船上挥手打招呼——他让自己的船顺路搭载了些从陆路走来迦南地的阿拉伯商人回家，不用说，希腊人提供的都是有偿服务。

　　语言不通不是问题，反正比划来比划去，彼此总能搞清楚意图，商量好价格，剩下的友好往来交给希望练习外语的史官去忙。

　　孙焱墨和帕里斯对视，默契地将这个挣零钱的玩法全部让给“光芒四射”的奥德修斯，并回绝了奥德修斯想和他们一起住到“厄运女神”上的提议。“厄运女神”这一条船上各样设备几乎囊盖了孙焱墨提交给神殿的七成专利，要参观享用可以，掏钱来。

　　（奥德修斯，你好意思打扰人家升温中的两人世界？）

　　观星师回报说水位已经足够高，可以进入航道的时候，已经磨磨蹭蹭过去了一周。近十条船依次蜗牛般缓慢地驶入曲折的河道，最前面是条临时拼凑的小舢板，两个观星师一路划水一路认真测量水深。

　　幸好，尼罗河足够慷慨地将这边的支流所到之处全部淹没了，就连岸边一丛一丛高高的野生莎草都几乎被没过了大半——别小看莎草的高度，一般芦苇绝对无法和它相提并论的，即使是一些小树都能被它险胜过去。

　　红海延伸至尼罗河东边的狭长区域，在这个时代其实不叫红海，而叫“芦苇海”。传说摩西带以色列人出埃及，就是分开的这片水域才逃回家。

　　——听起来很玄幻。

　　孙焱墨在亲眼看到涨水后茫茫一片的“芦苇海”，听着观星师讲以色列人的“传奇”当笑话时，很郁闷地问了一句：

　　“摩西真的分开红海了？”

　　帕里斯大笑，年轻的观星师耸肩。

　　“怎么可能，水是不能被任何东西切开的。”

　　但是据说美国曾经做过什么磁场的实验，的确像圣经中说的一样将一条狭长的水域中弄出了通道……孙焱墨扁着嘴刚要掐帕里斯解除自己没法将这个理由说出来的郁结，又想起来美国的实验做完以后，不少当事人因为脑部被强能量伤害而住了院……

　　“咳，”帕里斯忍笑解释，“你看到现在的芦苇海，是不是划船也很难度过呀？”

　　孙焱墨点头，一面揣摩这家伙要是敢取笑自己，是要掐脖子还是要K一拳……

　　观星师连忙救自己老大于水火之中：“海伦王子，你要是早些时候过来，就会发现这里的水面会更窄，不像以色列人传说的那样分开水面，也能比较容易地用小船划过去。”

　　半小时以后，趴在船头一脸黑线的孙焱墨拼凑出了历史真相——该死的喜剧式起源。

　　摩西的确带着以色列人从埃及跑路，跨越这片芦苇海回去了那个万年战乱的兵家必争之地。

　　埃及的法老的确召集军队从后面追来了。

　　但是在这种赶路靠马，通讯靠吼，召集军队还得等粮草的时代，我们可以理解摩西跑得比法老快的理由——人家秘密集结，连夜失踪，你就是要召集人手还得花几天时间来回传信呢。

　　何况摩西这家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和借东风的诸葛亮有得一拼。当然他没登台作法，只跑去山顶祈祷了一下——顺便看看风向望望白云飘，用基本气象知识揣摩过了最佳跑路时辰。

　　我们都已经知道，尼罗河涨水会连带影响周围区域。

　　摩西肯定为了这一天谋划了很久——他带着一群同胞玩命地跑，趁着芦苇海水浅的时候冲了过去，然后站在对岸，大笑三声，吩咐部下道：

　　“摆祭坛，上烤肉！”

　　——呃，这当然是孙焱墨的联想，老奸巨猾的摩西怎么会用这样简短的句子自毁形象呢？

　　利未家的乖宝宝们以敬神的名义开始制造狼烟，而埃及军队冲了半天冲到岸边一看——好嘛，大船全被这群以色列人搞去了对岸，说不得只能用小船了，不然就这么回去，法老要气得砍他们脑袋的。

　　而摩西拉着被对面军队吓得抖啊抖的利未家祭司小朋友，故作神秘状指向对岸——

　　“神会保佑我们，惩罚他们的！”

　　一面说，摩西一面肚子里嘀咕——该死的上面那几个笨蛋没吃午饭不成怎么半天都没把临时堤坝掘开咯这几天雨挺大的也不知道效果怎样……

　　然后下一秒，大水轰隆隆而来，埃及正在下水的军队人仰马翻船完蛋……利未家祭司小朋友眼睛闪闪亮，以极端仰慕地语调感慨：

　　“哇，这水……”

　　“神将芦苇海的水分成了两半，我们过来了，才合上的。”

　　摩西无比肃穆地哄着小孩子，留下了一个因为这个“分”字而误会了几千年的华丽传奇。

　　——哪个说“分开红海（芦苇海）”是竖着分的来着？明明是横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