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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   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文/禾子千

      人没有下辈子,没有生生世世。所以陈景言,温言只能喜欢你一次,哪怕没有机会说出口。

      1

      知道陈景言结婚消息时,温言正坐在回贞城的高铁上。因为是早上七点的车,她一晚没睡熬到六点直接出门。

      春运期间的高铁站总是格外热闹,人群往来间避免不了磕碰。温言站在其中小心护着行李箱,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

      “怎么了?”温言对着车票找位置,屁股才挨上座椅,听筒那边便传来小心谨慎的询问。

      “言言宝贝,你今年突然回家是为了参加陈景言的婚礼吗?”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温言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陈景言……婚礼?”

      那头的人嗯了声:“昨晚发的朋友圈晒婚纱照,说是年后举办婚礼。”

      温言傻傻的哦了声,没有焦距的眼睛直盯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心神全都飞到九天之外,没谈几句便挂了电话。

      2

      晚上六点到达镇上,温言放好东西来不及休息就急忙赶往爷爷家。

      狭小的平房充斥着哭喊声,房屋正中间摆放着遗照,照片上的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十分开心。

      “温言,你这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见她进门的第一眼,温重山强忍的泪终于落下,扑过去牢牢抱住她:“知道爷爷有多想你吗,知道爷爷去世前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吗,知道……”

      温言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安慰的话堵在喉间,偏偏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咽口水都疼得像刀割。

      临近过年丧事办得很快,没几天就走完流程送去火化。温家的新年氛围因为爷爷的离去变得十分冷淡,父女二人守夜长谈迎来新的一年。

      大年初二,温言被来电铃声吵醒,以为是闺蜜,她接起便毫不客气埋怨:“大姐,最近事情一大堆,好不容易休息你就饶过我吧。”

      “温言。”清朗嗓音传来的两个字瞬间把她心中的火气浇得无影无踪。

      温言瞬间从床上弹起,双手抱着电话不知所措,思考该说些什么,耳边传来陈景言冷冷淡淡的嗓调:“我是陈景言,下周六我结婚,你能来吗?”

      陈景言结婚的消息她早在回来那天便知道了,可从别人嘴里听说跟本人直接告知所产生的心理反应终归是不一样的。

      沉默几秒,她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慌乱挂断电话。

      门外温重山叫她起床吃饭,温言慢吞吞爬起来,手指扫倒柜面的照片。她捡起擦拭灰尘,照片里穿着篮球服清秀干净的男生带着青涩的笑容映入眼帘。

      温言眼眶慢慢泛红,抱着照片蹲在地上无声哭泣。本以为经过五年的沉淀她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去面对一切有关他的消息,奈何在听到声音那一刻所有坚强全部崩溃。

      3

      温言的高中生活跟大多数人一样,每天只知道埋头学习,平静且无趣。真要找一件刻骨铭心的代表事迹,应该是在她高一入校那年偶然邂逅的少年。对他的喜欢贯彻她整个情愫萌芽的青春期,成为她藏在心里的秘密。

      高一开学不久,温言从好友那里听说贞城中学篮球部有一个十分帅气的学长。不仅成绩好性格温柔,篮球也打得一级棒,学校女生暗地里给他取绰号——梦中男神。

      温言不爱关注八卦,每次都只是随意应和几句便敷衍过去。直到学校宣布举办年级篮球对抗赛,她头一次在赛场见到好友嘴里念过无数次的梦中男神,陈景言。

      班级比赛那天她参加社团活动来得晚,篮球场早已围了一大群看比赛的女生,她被堵在最外围看不到比赛情况。

      “言言宝贝。”坐在最里面的好友池阳阳跟莫末挥着双手跟她打招呼:“你快进来,我们给你占了位置。”

      温言忍着被踩死的风险穿梭在人群间,等她走到里面早已满头大汗。高马尾松松散散,温言索性解开头绳,任凭发丝随风飘扬。

      莫末拉着她坐下,指着场上某个男生十分激动地说:“你快看,左边篮球架下背对我们的那个人就是陈景言。提醒你一句,他是裁判哦。”

      温言轻微近视,眯眼盯了好久都没等到陈景言转身。眼睛泛酸,她抬手揉了揉便转移视线看向别处,脑中只记得他穿白T恤跟黑色运动裤。

      打篮球是一项锻炼身体的好项目,可惜温言只懂得书本知识,不懂篮球规则。看了半天也没搞懂,只会跟着人群鼓掌欢呼。喊得久了嗓子干疼,她戳戳旁边看得兴致盎然的两人:“你们看得懂吗?”

      “看不懂。”两人齐齐摇头。

      池阳阳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陈景言看,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看得到帅哥就行。”

      温言无奈扶额,跟池阳阳这种眼里只有帅哥的人交流,她真是找错对象了。

      “我要去买水,正好给你们带一瓶。”温言说。

      池阳阳沉迷比赛无心交谈,随意挥手让她快走。

      在温言思考该从哪个方向挤出去更容易时,莫末突然出声喊住她:“言言,我还要一包薯片。”

      好字还未出口,温言听见人群惊呼声,有人喊着快点让开,有人疯狂朝她奔来。短短几秒的时间,温言感觉一阵风从头顶掠过。眼中的疑惑转变为惊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男生抱着篮球倒在她旁边。

      温言傻傻低头与他对视,男生疼得皱眉龇牙,在触及她的眼神时硬挤出一个笑容:“你没事吧?”

      4

      医院病房,陈景言左脚打着石膏吊在床尾,人靠在床头单手捧着手机玩得欢乐。温言乖乖坐在床边削苹果,动也不敢动。

      一局游戏结束,陈景言捡起苹果咬一口,扭头看向温言:“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温言。”她说话声音有点小,陈景言没听清。

      “什么言?”陈景言稍稍向前倾身,眼底是实实在在的疑惑不解。

      “温言。”她提高一点音量。

      “我没听清。”

      “我叫温——言——”

      反复询问几次温言脸皮挂不住,心中存了火气说话也有点冲。要不是看在他因为救她导致脚受伤,她才不会一放学就来医院照顾他。

      “哦。”陈景言被她气鼓鼓的表情逗笑,黑眸转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调侃道:“别生气,我是看你太紧张才故意逗你。”

      真没听清还是故意为难,温言不知道也不想追究。她抿了抿唇没说话,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他,起身收拾东西打算回家。

      “以后你别来了,我救你是出于本能,可不是想让你报恩。”

      临近门口,她收回踏出去的脚转头看向身后,陈景言笑着对她眨眼:“但恩人的名字你得记住,我叫陈景言。”

      秋日太阳落得早,天边仅剩的余晖透过窗户倾洒进病房,把陈景言笼罩在淡淡的光辉中。温言顺着光的方向望进陈景言的眼睛,眸子是深黑色,眼底是一片温柔。

      她的身影倒映在那片温柔之中,清晰深刻。

      5

      因着篮球情缘结下一面之缘,温言总能在校园各处撞见陈景言。

      起个大早去食堂排队买包子发现他站在旁边安静背书,大课间跑操总能遇见他跟几个兄弟勾肩搭背高声谈笑,每天中午去食堂他都会端着餐盘从眼前经过,体育课他总会在篮球场恣意潇洒地投球,引起在场女生一片尖叫。

      下午大扫除他都会扛着拖把在教室与厕所之间来来回回,偶尔去图书馆也能看到他独自坐在角落安静写作业。周末放假运气好的话,一出校门便能看到他骑着自行车匆匆向街角奔去,敞开的校服被迎面而来的风灌成一个大包,书包要掉不掉的挂在半边肩。

      撞见的次数多了,温言渐渐对陈景言有了几分了解。他喜欢橙色,喜欢五月天,喜欢吃棒棒糖,会弹吉他,会唱歌,不爱吃葱,游戏玩得贼菜,身边狐朋狗友一大堆,没谈过恋爱。

      这样的偶然遇见维持了一年,温言脑中对于陈景言的印象越来越深刻,仿佛无时无刻撞见他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无法避免,无法拒绝。可她每次都抱着看客心态,从没想过上前搭话。

      等她意识到自己喜欢陈景言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

      高二开学前一晚池阳阳跟莫末拉着温言去商场购物,美其名曰为了开学做准备。三人把商场逛了个遍,实在走不动了才找一个奶茶店坐下休息。

      “咳咳,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宣布。”池阳阳身体坐直,正色道:“我交男朋友了,校篮球队的文彬。”

      温言跟莫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肯定的神色。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池阳阳被两人逼着把自己的恋爱史说了个干干净净。

      快要被追问逼疯的池阳阳抱头哀嚎:“谁年少时没喜欢过几个男生,你们别老问我,有本事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

      陈景言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温言端起奶茶猛吸一口,做足心理建设刚想开口便听见旁边莫末羞怯地来了一句:“我喜欢陈景言,我想追他。”

      温言嗓子瞬间失声,错愕,惊讶,无措一齐涌上心间,最终化为沉默。

      池阳阳拍手叫好:“可以啊,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很有希望,姐妹支持你。”末了还拉上处在震惊中没有回神的温言:“是吧,言言宝贝。”

      温言侧眸看向旁边,见莫末眼底有深切的期待与盼望。她嘴角勉强牵起弧度,颤着声线回了个嗯。

      晚上回家,温言躺在床上发呆,床头的台灯照出她疲惫的神情。屋内钟表滴滴答答流走,屋外小雨淅淅沥沥飘着,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年少的情感来得猛烈,只需某个不经意的动作便让人深深迷恋。年少的喜欢讲求时机,犹豫几秒错失机会便再无可能。

      6

      收到姐妹祝福的莫末一开学便对陈景言展开猛烈攻势,用尽毕生所学制造浪漫,惹得全校人都知道高二有一个小姑娘在苦苦追求高三的陈景言。

      每次莫末一腔热情被冷水浇灭回来找安慰时,温言心里总想劝她放弃,让她不要执着于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可看着莫末受伤落泪的可怜样,温言总狠不下心说狠话,只能抱着她轻声安慰,告诉她只要坚持下去总能得到回报。

      或许真的是女追男隔层纱,或许是月老可怜莫末一片苦心。临近高二学期结束,陈景言在毕业那天拉着莫末在全校面前表白。

      至此,贞城中学的高岭之花,大部分女生心中的梦中男神被莫末摘走。

      至此,温言喜欢陈景言,永远变成一个秘密。

      高三那年发生了很多事,一向疼爱温言的奶奶去世,家里人为了不让她分心直到放假才告诉她。池阳阳发现文彬是热爱勾搭小女生的渣男专门找人暴打他一顿,两人分手了。莫末跟陈景言由于异地恋无法及时沟通,两人陷入冷战期。

      考试结束那晚三个人约着一起去KTV唱歌,一开始兴高采烈又唱又跳,唱到最后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没人记得那晚唱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早起眼睛肿成一个核桃,嗓子干涩沙哑,所有疯狂都留在昨天了。

      贞城是南方城市,很难见到雪。

      温言想看白雪覆盖大地的壮丽景致便填了北方的学校。出发去学校那天,她把手机里所有跟陈景言有关的人全部删了,连同莫末都一起删了,只留了池阳阳跟几个老师。

      7
      举办婚礼的头天晚上贞城下了很大的雨,第二天地面积攒着深浅不一的水坑。但这并没有消弱婚礼的喜悦气氛,反而给这场婚礼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餐桌前,许久不见的几个朋友围在一起喝酒说事,吵闹声几乎盖过钢琴声。温言穿着礼服坐在一旁喝饮料,目光盯着台上耀眼的新郎新娘,丝毫不顾身边人东倒西歪的坐姿。

      可能是她的视线停留太久,又或许是过于炽热,一直低头跟新娘说话的陈景言终于把目光转向她。

      两人视线相交,温言眼神慌乱瞥向四周,像被人戳破秘密的偷窥者,心虚不已。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坚定地看向他。

      五年没见他的样貌变化不大,依旧还是清秀干净的模样。褪去青涩的轮廓,眼前穿着白西装浅笑淡然的男人身上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温言朝他举起手中的杯子,仰头一口喝完。没敢看台上陈景言的表情,她转身投入人群之中跟着哈哈大笑。

      高中篮球部的部长突然来了一句感叹:“没想到当初最洁身自好的陈景言,居然会是我们社团第一个结婚的。”

      这句话牵动在场众人的回忆,所有人纷纷跟着出声感慨。一众声音中,不知道是谁提到了温言。

      “温言,你跟莫末怎么回事,照你俩读书那情分应该玩得很好。结果前几天她突然来找我要你的电话,我才知道你们高中毕业就没了联系。”

      众人的目光转向努力装透明人的温言,个个眼里都是好奇探究的神色,巴不得她赶快说出心中的故事。

      温言扫了在座所有人一圈,原本严肃的表情转为无可奈何的笑脸,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我们在不同城市上学,活动多作业也多,每天忙得要死,久了不见面情分就淡了呗。”

      众人切了声,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也不好继续追问。部长害怕冷场直接招呼大家玩游戏,温言借口身体不舒服逃到外面吹风。

      8

      呼——

      冷风吹过,温言不自觉抱紧双臂,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莫末穿着婚纱站在不远处。

      “言言。”莫末一步步朝她走近,直到在她身旁站定才重新出声:“这么久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想到当初幼稚十足的做法,温言摇头失笑:“我今天冒雨来参加你的婚礼,可不是来听你咒我死的。”

      莫末跟着笑出声:“你医学读了五年,马上大学毕业了,还不打算找个男朋友吗?”

      温言叹气:“遇不到喜欢的人呗,哪像你那么幸运,对象都从高中开始培养。”

      莫末有点害羞,佯装生气打了她一下,让她别说以前年少轻狂干的蠢事。温言一口答应,两人又找了个地方坐下聊天,说的大多是以前一起经历过的趣事。

      正聊到池阳阳为什么不来参加婚礼,莫末立马站起来跟人打招呼:“老公,我在这里。”

      温言身体瞬间僵硬,血液一下子从脚底传到大脑,震的她眼前发蒙,呼吸都不自觉加重。

      陈景言疾步上前把西装外套披在莫末身上,放重语气责怪道:“大冷天穿婚纱出来瞎晃也不怕感冒,下次再这样我生气了。”

      莫末拽着领带低头软声认错:“我错了嘛。”

      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温言觉得画面扎眼又觉得自己多余。她不想待在这里,她想走了。

      她才转身便听见陈景言问:“她是?”

      莫末挽住她的胳膊,大大方方地向陈景言介绍:“温言,我的好朋友,前几天让你打电话通知的那个人。”

      陈景言挑眉,黑眸上下扫了她一圈,一副了然的神色,显然莫末没少在他耳边说起她。

      “你好,我是莫末的老公,陈景言。”他向前伸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温言死死咬住唇,看着停在近前的手,她缓缓吸了口气,颤抖地伸出手与他交握。不到半秒的时间,她立刻撤出那满是他气息的掌心。

      陈景言觉得她的反应很奇怪,碍于莫末在场也不好说什么。正好家里人找两人过去拍照,莫末跟温言约好婚礼后再一起出来玩便匆匆离去。

      看着陈景言跟莫末携手而去的背影,温言红着眼眶,难得笑了。

      9

      六月份领完毕业证,温言选择留在北方工作。每天跟着教授进行病例治疗,整理资料,整天把自己泡在医院。用池阳阳的话来说,医院就是她的正宫,出租屋只是小妾,偶尔来宠幸几晚就够了。

      温言每每听到池阳阳的奇怪发言总会哭笑不得,想争辩又辩不过她,索性任由她说。

      三人聚少离多,好不容易等到过年放假,想着好好聚一次,温言又以有事为由推了。这次池阳阳直接炸毛,一口气坐车直奔她家。

      她把包丢到温言桌上,双手抱胸气冲冲地说:“温言,我限你三分钟内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别逼我动手。”

      碍于池阳阳的眼神威逼,温言认命收拾东西跟着她走。

      KTV包厢,时隔几年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唱歌喝酒,又跳又闹。跟高三那晚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玩得累了三个人倒在沙发休息,温言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头顶彩灯的光随意交织变换,照进她眼眸里,泻出一丝伤感。

      “跟你们说件事。”温言坐起来看着两人,“我报名参加医疗下乡志愿队,过完年就走。”

      “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摇摇头,温言有点想笑:“渝城的一个小村庄,离得挺远的。至于回来的时间还没定,可能几个月,可能好几年。”

      先前热闹的氛围瞬间转为低落,池阳阳跟莫末对视一眼,两人举起桌上的酒瓶高呼:“那今晚我们就不醉不归。”

      温言不太会喝酒,几小杯下肚脸颊立马泛红。池阳阳指着她的脸直说是猴子屁股,莫末也跟着出声调侃。

      一个小时后,池阳阳扶着墙摇摇晃晃出去上厕所,包厢里只有醉到迷糊的莫末跟还保持一点清醒的温言。

      “言言。”

      温言掏出手机想打电话,莫末突然扑过来抱住她,头靠着她肩膀,嬉笑着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喜欢陈景言。”

      隐藏的秘密被人戳破,温言心里有点慌,表面却尽力维持镇定:“你喝多了,我叫你老公来接你回家。”

      莫末起身坐到旁边,食指正正指着温言,不容置疑的口吻:“不用岔开话题,我知道你喜欢他,很早以前就知道。”

      很早是多早,高中上学时就知道吗,还是毕业后删了联系方式才知道,莫末没有说。

      温言不接话,看着莫末在那里自言自语:“可是我也喜欢他,既然你不敢勇敢说出来,那我就抢在你前面说出来,这样他就是我的了。”

      这么孩子气的话,也就喝醉酒才能说出来吧。

      温言帮她拨通陈景言的电话,让他过来接人。等把莫末送走,池阳阳终于从卫生间出来。

      她扫了房间一圈发现没看到莫末,大着舌头问温言:“莫末走了?”

      温言扶着她坐下,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好笑着回:“走了,她老公来接的,就剩我们两个单身狗孤独做伴了。”

      池阳阳伸出食指晃了晃,坐都坐不稳还想着反驳:“你少胡说,我的白马骑着王子在来的路上了。”

      温言深知不能跟醉鬼讲道理,硬生生憋住笑哄着她回家。

      10

      出发去渝城那天,莫末被查出怀孕不能随意走动,只有池阳阳一个人来送别。

      眼看着要到登机时间,温言跟她挥手道别,拉着行李箱转身要走。

      池阳阳突然扑上来牢牢抱住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忍着哭腔说:“言言宝贝,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咱换个人喜欢吧。”

      喜欢陈景言的事是上大学后两人相聚,温言喝醉酒自己抱着池阳阳边哭边说出来的。这也是池阳阳没有去参加莫末婚礼的原因,她想起当初自己拉着温言给莫末支招追陈景言,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对不起温言。

      温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笑着安慰:“知道了,快回去吧。”

      这么多年的暗恋生涯,温言早已看淡对陈景言的感情,对于当年晚了几秒没说出口的喜欢也早已释怀。或许往后提起心中也会有遗憾,但看着喜欢的人幸福,便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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