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非常宠》与林夕

38、离别

　　顾行止是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上午的时候，顾家夫妇去到小公寓给顾行止送行。

　　孟辞在顾行止房间帮他收拾行李。顾家夫妇则拉着顾行止在客厅叙话。

　　“阿行，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记得经常打电话回来。”

　　“有什么事情就和爸妈说，不要只报喜不报忧。”

　　“没钱了就给爸妈发信息，我们给你转过去。”

　　顾家夫妇拉着顾行止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顾行止则一直应着“好”。

　　“不仅是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你们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外国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开放热情的很，你可得把持住，别辜负了小九。”

　　听到这句话，顾行止反握住岑璇的手，无奈地笑道：“妈，您就这么不相信儿子吗？”我怎么可能辜负小九，我这辈子认定她了。

　　岑璇讪讪：“妈没有不相信你，妈是不相信外国那些女人。”

　　“妈，您说的我都知道。”他看着自己一脸关切的父母，“您和爸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岑璇叹了口气：“是啊，是我们杞人忧天了，你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操过心。对了，小九呢？”

　　“在房间帮我收拾行李。”

　　这时，孟辞从房里出来。

　　她说：“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

　　“好。”

　　岑璇起身拉着孟辞在沙发上坐下。

　　“小九，难为你了。”

　　“没有岑姨，他能去都柏林大学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生了。”

　　岑璇看着她。她太平静了，眼神无波无澜，没有一丝不舍与难过。平静得不太正常。

　　“你要是无聊了，或是一个人住着害怕了，随时可以来岑姨这里。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嗯，我会的。”

　　半个小时后，顾行止出发去机场。孟辞送他。

　　“飞机落地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孟辞搂着顾行止的要，仰着头叮嘱他，“到了住的地方了记得给我发视频。还有家的地址和学校的地址都要发给我。”

　　顾行止摸了摸她的头，神情眷念不舍，“嗯，我记住了。”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孟辞松开手，“去吧，开始检票了。”

　　顾行止一步三回头的往登机口去。

　　他很担心孟辞。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知道。孟辞在极力的忍耐，她不想让自己担心她，她想让他心无旁骛的离开。

　　他的小九，为什么要这么懂事。

　　孟辞目送顾行止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回到公寓，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有些脱力的靠着门滑了下去。

　　她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眼睛在空落落的房子里转了一圈，这一瞬间，她才迟钝的意识到：顾行止真的走了。

　　她的眼睛开始泛红，那些被她压抑着的、忍耐着的情绪在这个没有人的时候被无限放大。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他了。

　　这时，手机的通知声响起。

　　是顾行止。

　　他给孟辞发了一张截图。

　　备忘录。

　　“小九，我不在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关好窗户。”

　　“阳台上始终要挂一件我的衣服。”

　　“有人敲门，先从猫眼看看是不是熟人。如果是陌生人千万不要开门。”

　　“拿快递的时候记得先大喊一声我的名字再开门。”

　　“把我的鞋摆在最明显的位置，不要透露出你是一个人住的信息。”

　　“我不在，你要学会自己做饭。冰箱里记得时常更换一次过期的食品。多吃点水果。”

　　“如果实在不想自己做饭，就去我爸妈家或是你爸妈家。不要点外卖，不卫生。”

　　“外出时记得断电，午睡时不要烧水。”

　　“工作不要太晚，不要熬夜。”

　　“冰箱上贴着物业和维修的电话，家里有东西坏了记得打电话。”

　　“晚上要盖好被子，空调温度不要设得太低。”

　　“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担心。”

　　“还有，如果想我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房间的床头柜上我放了一支录音笔，是我给你录的起床和睡觉铃声。这样你就会觉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孟辞看着手机上的备忘录，眼睛已经模糊了。这一瞬间，所有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埋头在膝盖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那里好像少了一块什么，空落落的。

　　三个月后。

　　顾行止已经走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孟辞在亲朋好友眼里看起来情绪很正常。给顾行止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也表现的很乐观。

　　但那只是在人前。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想念就如潮水一般快要将她淹没。她睡在顾行止床上，枕着他的枕头，呼吸感受着他留下了的气息。

　　她每天都要听好几遍录音，只有这样她内心的思念才能淡化几分。

　　这天周末，孟辞不用上班。

　　她窝在房间里，窗帘拉着，室内一片昏暗。只有眼前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光亮。

　　这时，门铃响了。

　　孟辞穿上拖鞋去开门。从猫眼里看出去，看到了林煦阳的脸。

　　这两个月，她身边朋友的生活也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变化。

　　林煦阳和沈睿知留在本地。林煦阳考上了当地一所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沈睿知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田恬毕业后去了小卢所在的城市，他们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了，事情也差不多定下来了。蒋诺和那个网友确定了关系。那个男生比她大几岁，是一家中小型企业的经理，收入可观。两人感情稳定、如胶似漆。

　　所有人的生活都有条不紊的向前走着。

　　孟辞给林煦阳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来看望你这个‘空巢老人’啊。” 林煦阳换了鞋，笑着说。

　　孟辞关上门，白了她一眼，“你才老，我还比你小几个月呢。”

　　林煦阳放下手里的东西，满不在乎的“嘁”了一声，然后问她：“你在干嘛呢，打电话说一起出去逛街也不去。”

　　孟辞走回自己房间，“还能干嘛，码农的日常不就是码字吗？”

　　林煦阳跟在她后面一起进了房间。

　　房内的昏暗让她吃了一惊。“你是吸血鬼吗，这么见不得光。”她走过去拉开窗帘。

　　刺眼的光瞬间扑入室内。

　　孟辞眯了眯眼，“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诺诺呢？”

　　“她去外地出差了。也就我还惦记着你这个孤家寡人。”

　　“是吗，我还真是谢谢您嘞。”

　　“客气了。你周末在家都吃什么啊？”

　　“随便做点吃。蛋炒饭或者煮碗面。有心情的话就炒几个小菜。”

　　“我去，你怎么过得这么惨啊！点外卖他不香吗？”

　　孟辞撇了撇嘴：“不卫生。”

　　林煦阳“呵呵”一声：“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点外卖怎么没见你说过不卫生。”

　　“今时不同往日嘛。”

　　“行吧，今天姐来了，姐给你露一手。”说完，她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准备大干一场。

　　过了十来分钟，孟辞去厨房看看她做的怎么样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林煦阳系着围裙，双手叉腰，正死死的盯着菜板上那一个红彤彤的甜椒发愣。而一边是切得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瘦肉。

　　“你这是······干嘛呢？”

　　林煦阳转头，秀气的眉毛紧紧拧着，“这个······巨型的辣椒，怎么切啊？它这么大，又不能像切普通的辣椒那样切。”

　　孟辞真是被她给萌到了。她问：“你不会做饭啊？”什么巨型的辣椒，那是甜椒。“切丝会吗？”

　　林煦阳拿起刀，左比划右比划，最后为难的放下刀，转头求助孟辞：“怎么切啊，我不会。”她瘪着嘴问。

　　孟辞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这也怪不得林煦阳。她从小没怎么进过厨房。毕业后和沈睿知住在一起，两人要么点外卖，要么出去吃，即使是难得的进一次厨房，那也是沈睿知动手。

　　孟辞取下墙上的围裙系上，拿起刀，虽慢却准的把甜椒切成丝。

　　顾行止炒菜的时候，孟辞总喜欢在一边看着。看他专注的神情、精湛的刀法、近乎完美的颠锅。所以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

　　最后，两人缓慢的完成了三个菜。两荤一素。

　　炒三丝、青椒炒肉、清炒油麦菜。

　　将碗筷摆好后，林煦阳从刚刚提来的袋子里拿出两瓶锐澳微醺。

　　“尝尝，这个酒精度数非常低，不会醉的。”

　　孟辞从来没和她们一起喝过酒，虽然她说过自己酒量不好，但谁也不知道她说的不好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微醺的度数非常低，所以林煦阳觉得就算孟辞酒量不好也不至于喝一瓶就醉了吧。

　　孟辞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揭开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