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无边》自由自在807

1、楔子

　　楔子

　　＂出家入道。割受辞亲。沙弥律仪今沾身息慈以心。弃妄归真。快哉解脱门。南无云来集菩萨摩诃萨。南无云来集菩萨摩诃萨。南无海会云来集菩萨摩诃萨。＂韦驼殿内梵音阵阵，香赞礼毕。方丈无尘大师上前看着跪在蒲团上低头垂目的十一二岁的素衣小公孑，又转眼看了看殿外俯身长跪不起的几十个下人打扮的男女老少，低叹着拿起了一旁放在木托盘中的戒刀。
　　“金刀剃下娘生发，除去尘牢不净身。圆顶方袍僧像显，法王座下又添孙。”随着剃度法语地唱鸣，三千青丝也被慢慢堆积到一旁早就备好的紫檀木匣中，殿外响起了低低地抽泣声，逐渐连绵成片。
　　“今赐，法名广智，法号真延。”声落，四周观礼的一众僧侣皆垂首，双手合十，齐声道阿弥陀佛，殿外哭声大起，声声不息。
　　淳国公府后院静安院，丫鬟们手脚麻利地将一盆盆热水端进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内，然后又将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忙忙碌碌。院子里也早就站满了大大小小的主子，听着里面地哭叫声和产婆地劝慰声不断传出来，淳国公急得在门前转圈，府里的几位姨娘也低眉顺眼乖巧地站在一旁，仆妇们只敢远远地站在院门口，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巳时，屋内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屋外的气氛也越发的紧张起来。淳国公早已背手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几位姨娘也有些瑟缩。
　　“生了！生了！是位……千金！”巳时三刻屋内传出产婆高亢尖利的嗓音，随后有小丫鬟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淳国公脚边，瑟瑟发抖。在产婆的声音传出后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丫鬟仆妇们都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淳国公紧咬下颌，脸色难看。姨娘们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偷偷喘平了口气。
　　这时院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淳国公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气氛更加紧张，身边的心腹管事刚准备呵斥，便有个外院的管事婆子不顾尊卑大喊着 “国公爷，国公爷……”闯进了内院，急匆匆地跪到淳国公的面前，不知是急还是吓的，俯身跪倒连头都不敢抬，说话也结巴着，“大……大……大公子在……在大佛寺……已经……已经剃度了……”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但此时院子里一片沉默寂静，声音虽小但还是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什么？”姨娘们声音尖利，全都涌到了管事婆子面前，询问其中细节。
　　管事婆子哆嗦着身子，声音小且颤抖不停，勉力答道， “大公子是辰时入了大佛寺，方丈无尘大师已经赐下法名广智，法号真延，东西已经都送到了祠堂，呈到了先国公夫人案前了。”话音落下，身边便有裙角飞扬而过，几位姨娘不顾淳国公当面，轻提裙衫冲出院门，大喊着“管家备车”，带着贴身丫鬟仆妇急匆匆得向二门奔去。
　　淳国公立在当场，半晌不能回神，背在身后的右手不知不觉中早已紧握成挙，颤抖不停，嘴里嘶哑着着喃喃出两个字“绝……嗣！”站在身边的管事李莆只隐约听了个声便已吓得脸色惨白，站在稍远处的丫鬟仆妇只垂头站好，气氛压抑下也已噤若寒蝉，连刚刚喧嚣的产房也寂静一片。
　　祠堂内，国公府的老夫人站在赵明氏牌位前，久久地盯着摆放在牌位前的紫檀木匣子，终于双手颤抖地抚摸上去，嘴里喃喃着，“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命……”最后顺着桌脚滑跪下去，钱嬷嬷看着老夫人苍老佝偻的背影，想要劝解一二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只能踉跄着跪倒在老夫人身后，忍不住低声啜泣。祠堂外栽种的百年老桂树随风微摆枝叶，将堂内的细小动静都掩盖了下去。
　　不远处小姐们居住的椅桐院此时也已经大乱起来，想来大公子的消息也传到了那边，那边院子已经彻底没了规矩，摔东西的，大哭大喊的，最后便都是小姐大喊着备车而去，吵闹来的快，去的更快。
　　国公府一片安静。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啦，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