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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有风拂入凉亭里,卷起了周围的轻纱,抚到谢君言和白乐木身上。
      谢君言嘴角动了动,带着点无语的神情。

      白乐木没等谢君言说话,自己先笑说:“你可别骗我,我可是过来人——从锡看你的眼神,真是恨不得——”

      谢君言扫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得不能自已的白乐木,对方眼里的捉狭和揶揄很是明显,谢君言默默地按住蠢蠢欲动的手,也带了调侃的意味,对那边的裴升说:
      “裴升,管管你男朋友。”

      白乐木收敛一点,瞪他一眼,“我就嘴上说说,贫一下而已。”

      裴升分明是没听见的,偶尔回头看了一下他。

      陆子轩拍拍封从锡的肩膀,道:“话说,那疯鲶鱼还真敢养狗啊,你这次就该整死他。”

      封从锡小时候和母亲一起被接回封家,刚进门母亲就被一条藏獒扑咬了。
      那一天她的血流了一地,致命的一口咬在了她的喉咙,就此毙命,场面血腥暴戾,是年仅五岁的封从锡的噩梦。

      五岁小孩早已失去了对母亲的慕濡,那人死在他面前,他觉得真正让他恶心惊惧的只是那血腥的场面,所以等他掌控了封家,再不允许主宅内有人养狗。
      至于封年易养藏獒,不过是他心里一直以来的怨恨与不甘心在作祟而已。封从锡已经将上上下下的佣人保镖都换了,再不想留那些向着封父的人。

      白乐池:“从锡,你还是太纵着他们了,换我我就弄死封年易。”

      封从锡笑道:“我没手下留情,我会给他们教训的。”

      周璟:“我太久没出来,和我说说有什么好玩的事呗。”

      那边的谢君言和白乐木也在聊,他们慢慢削着苹果,时不时搭个话。
      “君言,你还记得我们高一那年的市级运动比赛吗?你报的三个项目里就游泳没拿到冠军。”白乐木颇有些感慨:“所以高二那年从锡就只报了游泳,把金牌送你了。”

      谢君言翻了翻记忆,眸色一凝。他只记得自己高二时报了一个长跑,那场记忆里没有封从锡。

      他知晓自己没了那段记忆,长睫搭下来,眼神暗了暗。
      “能具体说说吗?”

      白乐木有点错愕:“啊?你不记得了啊?”他又说:“也难怪,你当时确实不喜欢从锡。”

      谢君言嘴唇动了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因为喜欢上了封从锡,才没了那段记忆。

      白乐木:“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当时坐观众席上,你也在,我们全场都给从锡鼓掌欢呼,他就往你这边看,然后我一偏头就看见你也笑了。”他咂了咂舌,“你当时真的笑得很开心,很漂亮。”

      “之后我们要转场去看滑冰比赛,我发现你不见了,就四处找你,最后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很适合情侣偷偷接吻的角落发现了你们。”
      白乐木自己啃了一口苹果,“我看见从锡把金牌戴到你脖子上,笑得很温柔,和你说着话。”

      “当时你脸上有几分笑意,从锡发现了我,我就和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我记得我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好像看见从锡弯腰吻你。”白乐木有点遗憾地说:“可惜我就看了一眼,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你和从锡的关系变得更差了,金牌到底在你们谁那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再没见到过。”

      谢君言削好的苹果皮掉进垃圾桶,怔怔的看着透过轻纱洒到苹果上的日光,半晌无声。

      白乐木悄悄打量他。

      谢君言:“除了我和从锡,只有你知道是吗?”

      白乐木点头。

      “好。”谢君言轻声道。
      他走过去到封从锡身边,陆子轩很自觉地把位置让出来。
      谢君言把苹果给封从锡,拿了他面前的酒杯仰头喝完。

      白乐木也坐到裴升身边,把自己啃了一半的苹果给他,他笑着接来吃。
      其余的单身狗们简直没眼看,白乐池觉得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还挺碍眼的。

      谢君言和封从锡都话少,几乎都是听着他们吧啦吧啦地讲,偶尔应和几句。

      日暮时分他们他们就要走出永乐山庄,结果裴升接了个电话后喊住了他们。

      裴升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有点无奈,“抱歉,外面全是狗仔和粉丝,冲我和木木来的。”

      他俩显然很会应付这种情况,“我们现在出去和他们聊几句,把他们引走后你们再出去吧!八分钟!”

      裴升白乐木的关系全网都有猜测,他们的cp粉能占娱乐圈一半多江山。前不久他们公开了恋情,狗仔们却还追着他们不放——毕竟他们一有点什么新闻就多的是人抢着看,也就多的是流量。

      裴升白乐木进入了营业状态,回答了好些个问题,在保镖的开路下突围,上了车,风驰电掣离开现场。

      狗仔们也散得差不多了,有一对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狗仔走得慢,一边往面包车的方向走,一边翻看着相机。

      “今天总算可以交差了。”

      另一个狗仔:“嗯,现在就发给上面的人,咱们就下班回家去。”

      他们刚上车,当了多年专业狗仔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见山庄里走出来的人,立刻拍了一下同伴,“来活了,快整活!”

      同伴一心想着回家,闻言皱着眉看过去,怔了一秒,连忙抄起了摄影机。

      那一行人都是天生的人群中的焦点,特别吸人眼球,作为狗仔比平常人更能敏锐地发现爆点,多数镜头都给谢君言和封从锡。等他们各自开了车离开后,两个狗仔才咂着舌,意犹未尽关上摄影机。

      谢君言他们没发现被拍了,也或许发现了,但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也就没理会。谢君言其实并不在意被拍到自己和封从锡坐一辆车离开,也并不介意让公众知道他们的关系。

      回到公寓之后,谢君言牵住封从锡,轻声说:
      “从锡,我想要高二那年你的金牌。”他看着他,“还在吗?”

      封从锡怔了一下,指腹摩挲着谢君言的手掌,握起来亲了一下他的手背,“在的。”

      “阿言不是不要了吗?”他笑着,语气有点委屈。

      “我要的,我把我的给你好吗?”

      封从锡:“好。”

      ————————

      热火朝天的游泳场,参赛学生在进行100米自由泳比赛,观众席上几乎全是学生,站起来欢呼的,坐着挥旗子喊加油的,都是面红耳赤,一声大过一声,非要把嗓子喊哑。

      最终封从锡最快到达终点,探出头来单手摘下护目镜,一手撑着池边低低地喘几口气,后面的参赛者也纷纷到达了终点。

      封从锡撑着池边翻上地面,老师立刻带他去后台,而他边走边看观众席,试图寻找谁。

      少年的身形比同龄人要高,赤裸的上身理肌分明,肌肉并不夸张,但能看出其中蕴藏的爆发力,荷尔蒙扑面而来时,不管男女都能迷到神魂颠倒。

      观众席上学生疯了一样,害羞的也好,狂放的也好,全都拼命喊封从锡的名字——
      “封从锡!封从锡!”
      “封从锡我喜欢你!”
      “封从锡yyds!”

      封从锡换了衣服出来领奖,在后台时只随意擦了一下头发,现在发尾还在淌着水,滴在脸上,脖子上,衣领上,但他并不在意,场内人头攒动,他目光飞快搜寻他想见的人。

      直到老师用话筒喊他上台领奖,他站上第一名的位子,看见观众席上几张熟悉的脸,只盯住了谢君言。

      封从锡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眉眼带着的疏远顷刻间消散,如春日暖阳。

      给他颁奖的老师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观众简直疯了,明眼人往这个方向看来,想看看是谁让封从锡笑了。
      然而一看是谢君言,说了句那没事了。

      还没完,因着那一眼那一个笑,好事者开始聚众闹事了——
      “封从锡!谢君言!”

      场内开始喊谢君言了,谢君言本人没反应过来:“......”
      获奖的又不是他,喊他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声声呼喊让他不自在了,还是因为封从锡眼神过于炙热,谢君言的心脏狂乱地跳动起来,比之封从锡在赛道上自由泳时同样剧烈。

      谢君言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指尖果不其然已经汗湿了。
      谢君言的紧张,很少表现在脸上,总是他的心脏和手,暴露他的心情。

      他是看着封从锡的,却不知道自己也在笑,唇边如绽夏花。

      当然他也不知道,周围很多人在拍照,这一幕定格在相片中,至今都在高中论坛上作为他们爱的见证[大雾]。

      那一刻谢君言是承认的,他在为封从锡动心——是无法自拔的,也甘愿沦陷的。

      谢君言在靠近换衣间的一条通道里遇见封从锡。
      他当时走这条路可能是抱了遇见封从锡的想法,也可能单纯地想避开人群,谁知道呢!

      封从锡早就把奖牌拿了下来,在谢君言面前柔声说:“阿言,我的游泳奖牌送给你好不好?你能收下吗?”

      他不解释为什么,凭谢君言理解力能很快知道原因。

      谢君言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感觉自己好像胡乱地点了点头。
      他的清冷淡漠,今天好像全都不存在。
      理智下线之后,感情的防线就此瓦解。

      封从锡将奖牌给他戴上,脸也有点红,“阿言,这是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

      封从锡说着,余光忽然扫到一个人影,他抬眼看见是白乐木。

      白乐木反应快的很,做了个手势就立刻转头就走。

      封从锡不理会,只把注意力给谢君言,对方睫羽如同振翅的蝴蝶,看他时眸中像是坠了星辰。

      四目相对时,谢君言想起了一件事——对视十秒以上,如果对方忍不住吻你,那么证明对方喜欢你。
      然而并不需要十秒以上,不过刚刚三秒,他唇上就接到了来自封从锡的温热。

      心动的事态如同烈火燎原,但最终仍然以疏远收场。

      年少的封从锡短暂的拥有过谢君言,之后的关系简直降至冰点,他只拼命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上,不肯再把自己的心放到对方脚底下践踏。
      被消除记忆和感情的谢君言没什么影响,见了他也不说什么,毫无波澜,各走各的。

      然而之后有体育老师被调课了,两个班于是在同一节上体育课。
      好巧不巧谢君言路过篮球场,一只篮球砸到挡板上,发出哐当一声,角度刁钻飞速朝他砸来。
      谢君言正开着瓶盖,还想着事情。
      忽然有人从他背后抱了他,很大的惯性让他往前冲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地上。

      那人很快松开他,也不看谢君言,转头走过去,盯着那群高一的男生,语气很是狠戾:“不懂怎么打球是吗?”

      他们一群人的气势都比不过一个封从锡,连连道歉,还想给他买伤药。

      封从锡心里有一团怒火,对他们的,更是对自己的,最终只说:“不用了。”

      只有封从锡自己知道——这不是对这群男生的原谅,而是他对自己那颗心的妥协。

      由始至终,封从锡都没办法放下,没办法忘掉。

      ————————

      其实到头来,分明都是谢君言亏欠封从锡,必须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偿还。
      谢君言很多时候在想,如果他对封从锡的感情深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忘了?

      谢君言心头狂跳,思绪乱了一会。

      说好要还的,谢君言自然会还,封从锡要的是他,他的心和他的人,他全都给他。

      浴室里封从锡就着这个姿势要他,被绞到眼角通红。

      今晚不单是谢君言热情,封从锡也很疯。

      烈火从浴室烧到床上,烧到后半夜都没停。

      “以后我的都给你......”封从锡声音很温柔。
      “我送你的,宝贝都收下好不好?”

      谢君言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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