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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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
……
我怎么了
……
“阿也！”
阿……也，是我吗？
段嘉衍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虚无，空白，单调，耳边低鸣声阵阵，听不清东西，难受得紧。
段嘉衍感觉自己在行走，他四处看，什么都没有，眼前一片空白，段嘉衍心里莫名生出巨大的恐惧。
他只记得自己一直跑，一直跑，但是跑再久也只是在原地兜圈。
什么都没了。
段嘉衍开始害怕起来，他感觉自己在找什么东西，这样东西他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响，像被布蒙住一层般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路星辞握着段嘉衍的手，不断换着称呼喊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段嘉衍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时不时发抖，呼吸急促，体温烫的吓人。
这一状况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 ——醒着，又不像真正醒着。
路星辞拿布拭去段嘉衍额上沁出的汗，眼神一直在段嘉衍身上，试图找出他转醒的迹象。
“这是由迷药引起的大脑麻痹，迷药从生效到失效，持续时间不会超过三小时，时效一过他就会醒来，这种药对抵抗性强的omega几乎无效，所以说，以他的体质，醒来的可能性比一般omega大的多。”医生一边从冰冻式药箱里取出专用药剂一边分析。
冰冻箱被打开，寒气从里面散发出来，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蓝色管状药剂。
医生戴上专用除菌手套，从里面取出一管，又拆开旁边的针筒，用针吸取药剂，蓝色液体流入针筒，针筒外立刻有白色水雾附着在上面。
“但是，”医生顿了顿，“这种药有副作用。”
路星辞皱眉:“会怎么样？”
“失忆，失忆的程度不确定，小到忘记某件东西的存放位置，大到……大到忘记自己是谁，忘记家人和朋友。”
路星辞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间，心也跟着一紧。
医生看着路星辞的脸色开口:“路先生放心，我们会尽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这种抑制剂是我们针对这一药物专门研发的。”医生向路星辞亮出手中的药剂。
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专门研制出了一种对抗其药性的抑制剂，这种药剂还没有上市，所以没有专门的名字。
“这是我和我的团队私人研发的，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有效果，当然，即使没有效果也不会有大的影响。”医生向路星辞解释。
路星辞眼神凝重，没有说话。
但是他知道，这是唯一办法。
医生将蓝色药剂缓慢推入段嘉衍体内，路星辞站在一旁，眼神一刻也不离开段嘉衍。
段嘉衍似是被突如其来的低温所惊，抖了一下，睫毛轻颤，一滴泪从眼角悄无声息滑落。
路星辞似是被这滴突如其来的眼泪烫到，赶紧握住了段嘉衍另一只手:“别怕，我在这。”
段嘉衍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平静了下来。
“如果不放心，可以让他转去医院观察一阵子，医院会用最先进的设备帮助您的爱人早日恢复。”离开之前，医生对路星辞说。
他还告诉路星辞:这种下三滥的药物只对omega有用，说是毒药也不为过。
曾经也出现过这样的病状，一对小年轻中的一位不小心被人下了药，第二天把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病人的家属发现之后立刻带到医院，但是当时的医疗技术对失忆症无能为力，说是留院观察，其实也是求个“能好的更快”的心理安慰，能用的药都用了，依旧没有起到一点效果。日子一天天过去，非但没有好起来，甚至连自理能力都失去了，两人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的感情转眼间就要破碎，病人的另一半心里承受能力太差，觉得治不好了，第二天就带着病人一起跳楼了。
这种堪称黑历史的东西，早就被抹的一干二净，也只有第一批进医院的老医生才知道。
医生叹着气走出去，只留下这对情侣在里面，就像当年一样。
段嘉衍无头苍蝇般走着，他觉得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快要想起的时候，瞬间又忘了。
但心里有个念头告诉他，有人在等他，他得回去。
大概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失去时间的概念，眼前的空白终于消失，眼睛也重新聚焦，只觉得一瞬间眼睛胀痛得厉害，段嘉衍缓慢眨了眨眼，随后看见了一张能令他瞬间安心的面孔。
路星辞不确定段嘉衍是否失忆，他现在不敢说话，脑内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关系，即使失忆也没关系，他会一直陪着他。
“路星辞……”等段嘉衍重新开口，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路星辞紧绷的神经在听到自己名字的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握紧的手也松了下来。
“是我。”路星辞平稳了一下呼吸，撩开段嘉衍额前碎发，俯身落下一个轻吻，笑了笑。
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段嘉衍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路星辞只是抱他抱的更紧用手抹去他脸上泪水，告诉他，他永远在。
也许其他的都能忘记，但是路星辞这三个字，一定会记一辈子。
那天的月亮很圆。
那人的眼眸很亮。
那时的心也柔软。
相爱的人拥抱彼此，相思的人望着同一轮圆月，各怀心事。
Love's beautiful，
so beautiful.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失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