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秦》无闲和有闲

5、第 5 章

　　倪莹穿着一身乳白色的内衣从铅盒里滚出来，若不是因为这个，王文哲几乎要以为方才只是自己眼花，从发现铅盒不见到铅盒重新出现在视野里，这之间的时间差快到可以忽略不计，可他不知道，就在这0.00001秒的时间差里，倪莹经历了如何的沧海桑田，人伦剧变。

　　他只知道此刻自己不知道该将眼睛放在何处，他支支吾吾了会儿，这才想起该显示些男人风度，他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倪莹的身上，倪莹此刻有些痴傻，呆呆坐在凹凸不平的长长走廊上，她上身裹在王文哲的厚重外套里，浑然不知一双圆润大腿正露在风雪中，场面滑稽又尴尬。

　　王文哲扶着她回了自己宿舍，好在已经放假，学校里的人并不多，守门的老头是西安本地人，早早便躲进保安亭里吃起了狗肉，王文哲和倪莹低着头匆匆从校园小路上经过，学校是他们读了七年的学校，他们熟知每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他们只花了五分钟就上了宿舍楼，王文哲告诉倪莹自己的房门号，还给了她钥匙，他自己则跑去宿管和宿管老头聊天，转移他的视线。

　　等倪莹在王文哲的宿舍里套上他的肥大且不合身的牛仔裤，王文哲这才期期艾艾地出现在宿舍门口，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都不知从何开口。

　　王文哲总算是憋不住满头满脑的问号，他问倪莹，“你去哪儿了？你衣服呢？”

　　倪莹七魂六魄这时都已归位，她坐下身，在王文哲的书桌前发了会儿呆，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师兄，你相信有造物主吗？”

　　王文哲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知道的，我是彻头彻脑地唯物主义者。”

　　倪莹咬住手指头，她有个下意识的习惯，当深陷于极度纠结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啃咬手指甲，她抬起头，努力直视王文哲，她说：“师兄，你记不记得爱因斯坦说过的那句话？”

　　自然是记得的，哪个物理狂人会不知道这句名言，王文哲点头，“上帝不会掷骰子。”

　　倪莹望向窗外，那里的雪花正在纷纷扬扬地落下，她喃喃自语，“还有牛顿和杨振宁。”

　　王文哲蹲在倪莹面前，此时此刻，他深陷迷惑中，倪莹在不足一秒钟的时间里失去了衣物，如果不是她会魔法，他想不出其它的解释，他的脑子稍稍往某个地方转了转，但很快又被自己所否定，他问倪莹，“是造物主带走你的吗？”

　　倪莹摇摇头，“不，是虫洞。”

　　“你去了哪里？”

　　倪莹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的衣服呢？”

　　“我脱掉了，那里太热了。”

　　“那里是哪里？”

　　“师兄，我真的不知道。”

　　王文哲用了很小很小的声量，生怕吓着倪莹，“你在那里看见造物主了是吗？”

　　倪莹落下眼泪，“没有，但我看见了……女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