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如何和校霸谈恋爱 ...
-
顾阳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圆领卫衣，上面绣着一个黄色的鸭子，看上去很滑稽，他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很明显，那张笑脸很具有迷惑性。
系统飘在空中拿出一个小本本把宿主的表现记录了下来。
出门前宿主就说过了，要善于利用人的认知心理达成攻略的目的。
他们俩未来还得合作很多个世界，它得尽快赶上宿主的做事风格和智商。
不敢开口。
陈曦深深地看着顾阳，嘴唇动了动，像是在思索要不要将心里藏的事情说出口，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奶茶杯。
“感觉这里人挺多的，”顾阳接着说道，给了陈曦一个没有直接宣之于口的理由，“对学姐来说应该是很隐私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抱歉打扰你了。”
陈曦听到这句话，也回过神来，这个店奶茶店也坐了不少人，老大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诉说也不太好。
毕竟这还是严子俊的店，她现在还在工作中。
“是我抱歉了学弟。”陈曦低下头道歉，“把这种状态带到工作中了。”
她调整状态迅速给顾阳做好了那一杯奶茶。
顾阳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并不在意，接过陈曦手中做好的奶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陈曦。
“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学姐，”顾阳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早听哥哥说了，你成绩很好，我想……”
他借用了尤卓的名头，陈曦的成绩在学校里名列前茅少有人知，但作为宋勇的霸凌对象，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学校的名人。
“遇到不会的题目我可以问问你吗？”
陈曦接过手机，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社交账号输入在上面，点点头：“可以的，发个信息给我就好。”
“谢谢学姐。”顾阳甜甜地笑了一下，没有片刻停留就离开了店——
也没有走远，而是找了地方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喝奶茶。
“统儿，记下我刚才的话了吗。”
系统飘到他的面前，已经将具现化的本子收回了系统空间。
“宿主，”它那双豆豆眼凝视着眼前笑得甜甜的男孩，吐出没有什么情绪的机械声，“我感觉你人设每天都在变化。”
“有吗?”顾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系统当时绑定顾阳的时候，也是因为他恰好撞上了那个可以绑定的时间，系统没有了解过宿主曾经的事。
但是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宿主一定不是一般人。
“咱们现在还在第一个故事没能完成任务，你还有很多机会来认识我。”
那些对他来说不算愉快的往事，给他也带来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等会儿男主会过来的。”用的是笃定的语气，“我特地给他安排的，与女主脱离剧情的第一次见面。”
系统立刻与顾阳相同朝向看着奶茶店门口，大约过了十分钟，刚才陪着中年妇女出来逛超市的那名男主果然来到了咖啡馆。
手里拿着一袋东西。
“那是我让我哥转交给女主的东西，我跟他说以他的名义赠送，”顾阳对着系统说道，“他今天有些事，这个东西只能沈青淮替他送来了。”
他给尤卓报名了某款手游的挑战赛，就正好在今天上午，正好无意间听到沈女士要约他妈出来逛街，可惜他妈没时间，那就剩下最好的人选就是男主了。
而且这个时候……
不知道陈曦看见这张和沈清寒如此相似的脸会有什么反应。
他看见沈青淮提着东西走进去，叫了女主一声。
陈曦立刻抬起头对上那张脸，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讶，瞳孔放大，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而沈青淮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主动上前去说了什么，两人似乎就这么聊上了。
但是看样子是沈青淮单方面在主动。
“这也算是推动剧情发展了。”顾阳意味不明地看着那两个人，更准确地说，是在看着沈青淮。
那天的球赛确实是让他惊艳了不少，但是也只是片刻。
他不了解对方，只能从日记里面的只言片语和原书中寻找答案。
但是没有深入接触，一切还不能下定论，因为剧情是不断在改变了。
——
沈家果然还是要面子的。这点在顾阳的意料之中。
方浩刚到教室就把沈清寒回校的事情告诉他了。
虽然沈清寒只是个私生子，但毕竟流的是沈家的血，自己家儿子入狱，沈父那样好面子的人是不会让沈清寒呆在拘留所的。
而且那件事情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是沈清寒做的，据说那天晚上医院的监控被销毁了，也没有任何的目击者。
即便是如此，估计大多数人也会默认是沈清寒，只是找不到证据罢了。
早读刚结束，方浩从抽屉里掏出来一袋小面包，在顾阳面前晃了晃。
“吃点嘛？”方浩忍不住想找个人满足自己的分享欲，班里面就只有这么个后桌既能聊又能保守住秘密的。
“不了谢谢，早餐吃了一笼包子，撑得慌。”顾阳将抽屉的一卷试卷拿出来，摆在桌上，这是今天早上要交的作业。
方浩学着他翻自己抽屉，一边拿一边说：“那人今天一来到学校就被叫去了教导处，我上了论坛才知道，他这事已经全校出名了。”
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同学会出现一个杀人犯，放在哪里都是一件轰动人心的大事。
“来了？”
方浩看着顾阳开始写题，觉得对方应该对这件事不太感冒，但是他有些心痒痒，忍不住还是把这件事吐露了出来。
“他们家那么有钱，肯定不想有这么个人毁了自己的名声。”
想到沈清寒那整天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方浩有些幸灾乐祸：“那种人，也还有脸回来！”
旁边的同学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把脸凑了过来附议：“我也觉得，这人这么危险，在我们学校迟早不是会沾点血。”
他装作自己被吓到了，打了个冷颤。
方浩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一个可以分享秘密的对象，立刻也靠了过去跟那人聊上了。
后面又加入了几个人，这件事在学校已经人尽皆知了，不管是否认识沈清寒，但这个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总是带着嘲讽意味的。
聒噪。
顾阳拿起桌上的空水杯走了出去。
早读结束基本上都在睡觉，走廊没几个人晃荡，除了几个打水的。
顾阳走进开水间也就看见了一个人。
“尤信同学，”扎丸子头的女生看见了顾阳，打了声招呼，“这个机器坏了，你用我这个吧！我准备打完了。”
“谢谢。”
潘姗好脾气地笑笑，觉得这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同学其实性子挺好的。
她拿起水杯站在一旁，看着顾阳将杯子放到了出水口的位置。
而且……
她悄悄看着这张清新俊逸的脸，就像学校里校长特地叫人栽种的白色木槿，柔软清秀，感觉耳根有些发红。
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好看。
顾阳假装自己没有感知到对方投来的目光，接完水转身就走。
他路过窗口瞥了一眼，那些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聊着，不过话题已经不再是沈清寒。
上课预备铃声恰好响起，顾阳在门口站'一下，转身去了楼梯口的方向。
“宿主，”系统看着顾阳偏离轨迹，不顾上课铃声的阻拦，“你要去哪里？”
“找沈清寒，不过他肯定不会在教室的。”
靠着刚才听到的八卦，他上了五楼沈清寒所在的班级，已经有老师开始讲课了，班里人几乎都到齐了，就只有那一个位置是空着的。
正好没有发现他熟悉的那张脸。
顾阳了然，下楼直接走到了教学楼外。
诺大的学校充斥着读书声和老师慷慨激昂的讲课声，这个时候会有老师在校园里头巡视抓逃课的人。
他迅速离开了被老师监视的风险最大的教学楼区，慢慢朝着现在学校人最少的宿舍楼去走去。
路上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和风声，教学楼传出的声音也渐渐变小直至消散。
［“反派”距离您的距离：十米］
预料之中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顾阳轻笑了一声，故意用力将地上的一块石子踢了出去。
石子撞在旁边的花圃，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动作他做了一路，直到听到他想要听到的那个人的声音。
“别踢了。”
顾阳走到宿舍楼下的林荫小路，声音从左侧响起，他扭头看去，就见那个人不顾形象地躺在草坪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清寒的脸上多了几块红肿，但是也没能掩盖他身上那一股张扬跋扈的嚣张气焰。
眼前的男人让人感觉不到狼狈，额头有一道浅得几乎看不清的划痕，被刘海挡住。
冰冷刺骨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看着他，就像一条阴森的毒蛇准备向靠近自己领地的猎物发出致命一击。
沈清寒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遍顾阳，这个时候居然能遇到他，让他有些不得不在意。
“过来。”
这是他第二次对他说这两个字。
顾阳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沈清寒就这么让他盯着自己脸上的上，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顾阳走到沈清寒旁边坐下，没有学着他直接躺下去。
两人许久都没有开口。
“你去校医室看了吗？”顾阳觉得这张脸被伤成这样，怪难受的，“你脸上的伤很严重。”
“嗯。”顾阳关心的话对于沈清寒来说莫名受用。
他坐起身来，眼神就像在顾阳身上安家一样，一直没有移开过视线。
被这么看着，顾阳即使脸皮再厚也会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这人的眼神太勾人了，再配上这么一张脸，正常人都没有办法抵抗，只得缴械投降。
沈清寒不怎么喜欢和人交流，不过眼前这人对他来说，跟别人有些不同。
“小阳。”看上去像是下意识说出口的话。
似情人的低语般缱绻缠绵，这两个字是他的主人在脑海中反复模拟了几十遍后的字字斟酌，醇厚如红酒般令人心醉。
顾阳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绯红慢慢从胸口处蔓延，攀附在他的双颊。
眼底的惊讶与无措快要化为实质溢出来了。
每次对上眼前这个男人，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只需要短短的一句话，或者几个字。
又或者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我很讨厌这张脸，”顾阳在心里头召唤着系统，“因为他会让我失去理智。”
系统知道眼前这位反派顶着一张宿主前任的脸，貌似他的宿主很看着那位前任。
“所以为什么会成了前任？”系统非常好奇这个问题。
“呵，”顾阳轻笑了一声，“我可以喜欢他，但是我更喜欢自己。”
系统绑定的时候没有办法读取宿主的记忆，它短暂地感知到了顾阳异常的情绪波动，随后又听见一句话：“他不适合我，所以我就分手了，就这么简单。”
系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刚想问问宿主具体情况，就看见顾阳咽了咽口水，身体往沈清寒的位置挪了挪，迎着他不善的目光，把脸凑了过去。
他脸上的绯红一览无余，沈清寒突然产生了想捏一把他的脸的想法。
此时若是有人路过，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个是没交换过名字的陌生人。
也不算是陌生人。
顾阳对沈清寒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他们就像两块磁极，自然而然地吸引着对方靠近。
“是在叫我吗？”顾阳眼睛弯弯地看着沈清寒。
他知道自己毫无演技，只能凭着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去接近眼前的人。
男人周身的气势突然变得有些危险，顾阳很容易就感知到对方的变化，但是他心里头没有一丝一毫地恐惧，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沈清寒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了。
但是还没那么强烈——
直到现在，他觉得，他体内的猛兽，快要按耐不住了。
这样失控的感觉对他而言，太奇怪了，这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体验。
“你叫什么名字？”沈清寒难得跟人说话带上了询问的语气，看着面前像小绵羊一样的男孩，不知不觉间连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顾阳想也不想地答道：“尤信——不过，我更喜欢你喊我刚才那个称呼。”
“小阳。”
沈清寒说完，自顾自地笑了一下，但是很不明显。
“你笑了。”
“嗯，我笑了。”
沈清寒不怎么喜欢笑，但是他看着顾阳，无缘无故感觉心里充盈了许多。
“你和青淮学长很像，但是你们完全不同。”顾阳的脸离得沈清寒很近，但是还是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他看着某人的时候，眼里是带着光的。
“我是沈清寒。”
“嗯——你身上的伤，是家里人打的，还是被外面那些人弄上去的啊。”顾阳没有直接点出他身上背负的“杀人案”，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他的伤势。
“其他人是怎么跟你说的，关于我。”
顾阳想了一下，说道：“你是个恶贯满盈，为非作歹，见不得光的恶魔。”
接着又补充道：“所以你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沈清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上扬的嘴角不变，只是忽地抓住了顾阳在沈清寒身上作乱的手。
那双灵巧可爱的手在他眼前不停晃悠，扰的他心绪不宁。
他语义不明，带着危险的气息慢慢靠近他，以及他说不上来的——
想要逗一逗眼前这人的心思。
“你怕我吗？”
顾阳摇了摇头：“不怕。”他是真的不怕。主要是眼前这人应该还没走歪，至少没有到犯罪的地步。
一个能撑到中期，在反派开始成长起来的时候才被干掉的大boss，这么快被领盒饭，不是被人害的都没人信。
而且这个人想要一石二鸟，搭进去一个沈清寒，不仅除了自己讨厌的人，还把沈家拉下水。
即使是私生子，也绝对不能背上杀人案。
因为沈家最好面子，不允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情况出现。
当然他还是没确定，这完全就是他那前任的复刻版，而且他们只见过三次面，甚至看不懂面前这人对他的示好是在演戏还是真实的。
他更倾向于沈清寒在演，他也乐于配合。
只是他没演过，处处都是破绽，但是他对沈清寒那份无条件的信任是没办法掩盖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配合。
“统儿，”顾阳突然轻笑了一声，在心中呼唤系统，“这人的笔记就不用记了。”
系统：“为什么？”
顾阳：“他演技太好了。”
/???/
系统没听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人类的世界果然还是过于复杂。
顾阳语气笃定：“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有可疑的人选吗？”
沈清寒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没开口。
突然又笑了一声，这一回是完完全全把自己的笑意显露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呢，嗯？”他突然冷下脸来，掐住了顾阳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如何和校霸谈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