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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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操术偏开脑袋，下一秒利箭就刮擦过他的脸颊，挑断他几缕发丝。
冲着脑袋来的，压根就没打算留活口啊！
“啧。”咒灵操术眼中的血色沉淀下来。
咒术师要保护普通人什么的，果然都是鬼话。
所谓的咒术师只是这种家伙而已。
“只要你主动交出四魂之玉，念在你没有大错的份上可以饶你性命。”
“呵。”咒灵操术嘲讽地笑了一声避开攻击，“不是都说我吃掉了吗？”
“那就只能把你剖开了。”
“喂喂喂！你是咒术师吧？”
咒灵操术身形灵活地闪躲。
到目前为止都还是远程攻击，虽然说是御三家联手，但是谁也不想多干活。
放狠话放得这么凶，是觉得我肯定活不了？或者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毕竟有大量咒术师为了祓除咒灵死去是事实。
把年轻人推进火炉，然后自己围着炉子取暖什么的。
“这群家伙……”
果然要有足够的利益才能引出来。
咒灵操术停下动作，刚刚被箭刃擦伤的脸破开了一道口子，血因为他来回跑动而落了满地。
落在地上的血仿佛粘稠的淤泥一般开始扩散，将飞来的箭拦下，吞噬干净。
咒灵操术面上的伤口如同瓷器的破口一般蔓延开裂纹，不合理的血量从那个口子里涌出来，几乎将他半边身子都染成血红色。
“不打了吗？”咒灵操术笑着，血液凝聚出的手掌从他的影子中探出，无视防御推倒了一片咒术师。
“是术式吗？”
“不，不对！”有咒术师看出了咒灵操术咒力的流动。
式神使驱使的式神与其共用咒力，咒灵操术则是可以使用咒灵原本的咒力。
而现在的咒灵操术两者都不是，他的怪谈吞噬血肉，也就是他制造出这具身体所使用的“恶”，看上去就像是咒灵操术体内的东西在吃掉他一样。
“是咒胎！不会低于一级!”
“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咒灵操术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于是只剩下不断蔓延的空洞，像是掉灰的墙。
“是祭品。”咒灵操术主动说出情报。
当然，这是谎言。
“杀掉我的话，你们要和特级咒灵打吗？”
这句话倒是真的。
直面咒灵操术的真实，除了五条悟根本没人能赢。
就算之后会被世界丢出去，在那之前也足够他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当然这种事情并不会发生，咒灵操术还没有打算暴露。
在场的咒术师足够多，也算得上是精英，哪怕是特级咒灵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但总归是要死那么几个的。
谁也不想当死掉的那几个。
咒灵操术听见领头的几个人在悄声细语，隐约能听见五条悟的名字。
终于要来了吗？
咒灵操术满不在意地在自己手上加了一道口子。
躯壳损坏的越严重，他所能使用的力量也就越多，以暴露的风险换取力量。
百鬼卷缩在壳中，而咒灵操术的真实还在更深的地方，伤口就像是在屋子上开的窗户，让外面的人可能看清屋子里的一角。
雪落了下来，冰晶覆盖在咒灵操术的皮肤表面，脆弱的皮肤被冻裂出一道道血痕。
是雪女的气息。
咒灵操术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冲进人群中的，冰雪的气息在他指间凝聚出刀刃，所过之处必定会带起一道血花。
咒灵操术的速度很快，一般咒术师的攻击无法击中他，而能打中他的他也不在乎。
只要不是当着五条悟的面裂开就可以。
他染了满身的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咒灵操术红了眼，在饥饿和百鬼本能的驱使下，有几次险些收不住力道，把对方的脑袋当球拍出去。
“好饿。”
口腔里都是血的味道，却难以下咽。
“五条悟怎么还没来！”
咒灵操术听见人群里有谁在喊，五条悟的名字勉强把他的理智拉回来一些。
攻击力度一顿，咒术师便开始见缝插针地反击。
咒灵操术往后退了退，避开破坏力比较大的几道攻击，然后猛然跃起，踩在别人的肩头在人群中穿梭。
那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动作，也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力量。
像是野兽一样，老虎又或者是狮子，哪一种都好，总之不是人类。
咒灵操术几乎是以能够扭断骨头的怪异姿势行动的，无法用正常的判断方式进行攻击预判。
他和咒术师混在一起，非针对型的术式几乎无法在人群中使用，偶尔的几次误伤攻击，险些挑起御三家内斗。
“主公，路上遇到了围堵的咒术师，还请下达指令。”
咒灵操术听见已经离开的付丧神那边传来的消息。
“果然有包围吗？”咒灵操术动作不停，一边分了点心思和三日月对话。
“不要留下显眼的伤口，直接打倒立下束缚。姑且问一句，不会输吧？”
“放心交给我吧。”鹤丸国永的声音插了进来，看样子是已经开打了。
“直接打破帐出去，我这边接近尾声了。”咒灵操术叮嘱道。
咒术师貌似不准备留手了，于是咒灵操术这边的情况也变得危急起来。
不知道术式是什么的话就会掉进陷阱里。
不过，五条悟已经到了。
是在天上吗？
咒灵操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也许是因为他的诞生跟五条悟分不开关系，所以他能够轻易突破无下限察觉到对方。
就跟五条悟能够突破六眼和躯壳辨认出夏油杰的灵魂一样。
无法战胜的最终BOSS终于出场了吗？
咒灵操术的理智像是垂进地狱里的蜘蛛丝那样纤细，被饥饿的本能驱使。
在后继无力的情况下哪怕是咒灵操术也感到疲惫，在放弃挣扎的一瞬间被敌方刺穿。
不过，正合他意。
他按下想要冒头的雪女，躯壳像断了线的人偶那样静止不动。
伤到他的咒术师瞳孔一缩，紧急后撤。
因为有更加恐怖的气息在升腾。
混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不是一个，是成千上百个。
有咒术师惊恐地喊出那个词汇——“咒灵巢穴！”
理论上，咒灵没有群居的概念，但是弱小的咒灵会一起行动。
但是如果是一大群特级咒灵呢？
咒灵操术嘴角扬起一丝不明显的笑容。
虚假情报送出完毕。
立于高天之上的六眼终于意识到他再不出手救人，可能就连反转术式也没办法救回来了。
于是他出手了。
因失血过多，站立不稳的咒灵操术感觉肩膀被谁的手抵住了。
不用多加猜想，那个人必定是五条悟。
咒灵操术反手扣住五条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想要意思意思地打上一架。
却在看见五条悟手上沾上血迹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你的无下限呢？！”
咒灵操术几乎要这样喊出来了，万幸没喊出来的原因是代替他说话的黑蛇不在。
打上头之后，他就收起来了。
世界禁言禁的还是有用处的。
咒灵操术难得这样想。
“超级狼狈呢。”咒灵操术听见五条悟这样说。
“好了好了，小孩子就不要逞强了。”
咒灵操术的脖颈刺痛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躯壳就直接陷入了昏死状态。
把人打晕的五条悟伸手一捞，像是提大号玩偶那样提着咒灵操术。
百鬼的气息凝固了一下，紧接着张牙舞爪地骚动起来，却又因为核心深处咒灵操术发出的命令安分下来。
“收回去了？”五条悟戳了戳咒灵操术的脸。
原本他还想着要怎么收拾一下，但是既然收回去了他也就没办法了。
总不能杀掉吧？
如果真的是杰的兄弟，那个将父母都一视同仁的杰都没有杀死的兄弟，要是因为他的原因死掉了。
会做噩梦的吧？
会被死掉的杰诅咒的吧？
“哇喔，超级糟糕。”五条悟小声地念念叨叨。
咒灵操术的脸因为五条悟不当的力气而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裂得更加厉害了。
“还是去找一趟硝子吧。”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带人的动作不太对，五条悟试探地准备换个动作，一边还要应付从刚刚开始就在絮絮叨叨一些什么东西的老橘子。
五条悟左耳进右耳出，一番折腾之后，终于找到了完美的搬运姿势。
“人我就带走了。”五条悟把人打横抱起，根本不在意老橘子们的内心感受。
气得他们直跳脚，“五条悟你难道想要包庇罪人吗？！”
“罪人？不是你们听见四魂之玉就野狗一样围上去的吗？连小孩子也打不过呢——好弱！”
是因为我很强。
本来应该晕了的咒灵操术闭着眼睛骂骂咧咧。
晕了但没完全晕。
就像是电脑待机黑屏，但是不代表关机一样。
话说这个公主抱的姿势是怎么回事？
咒灵操术觉得哪儿都不自在，浑身僵硬地像块木头。
丢人，太丢人了。
还好现在是小孩子的样子，要是一米九多抱着一米八几，那场面还真是没眼看。
话说给杰收尸的时候……
思绪走了一半便被咒灵操术强制收了回来。
别想那个。
咒灵操术警告自己。
人的灵魂由感性和理性组成，而咒灵操术是本能。
不会从理性考虑，也不会因感性压抑，人最先产生的冲动既是本能。
但是在大脑死去，心脏腐败的现在，他需要连其他两者的职能都一同考虑。
要学会思考，要理解感情。
尽管如此，咒灵操术是本能的本质并不会改变。
好喜欢。好喜欢。
内心在叫嚣着。
好想吃。
也许夏油杰在生前吞噬咒灵的苦痛皆在死后化作欲望，本能地追求喜悦和爱。
大脑说他追求“大义”，心脏说他放他自由。
咒灵操术不懂夏油杰的忍让与踌躇，于是他说：“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