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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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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夜晚最是难熬，冷风呼呼地吹着，吹在脸上如同刀子生割一般疼。看着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卖萌的傻蛋，林益终究还是将唯一的斗篷递给了傻蛋。傻蛋欢天喜地地接过，跑到一个靠里地方倒头大睡。
林益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裳裹了裹，找了个勉强避风的地方坐了下去。想着北境就在眼前，身上的寒意也渐渐散去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林益只觉耳边满是嘈杂，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可眼前的景象叫他震惊不已。
入眼的早已不是那个偏僻荒凉的地方，周围全是人，而他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当家的，他醒了！”一个少年站在林益附近，见其睁眼，兴奋地叫道。
当家的？林益顺着少年的眼神看去只见厅堂主座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人，满脸胡子很是魁梧粗狂，一道深深的疤痕贯穿了他左眼。男人听闻少年的画，满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当家的！我只是个过路的，身上也没什么银钱，还请当家的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男人打量着单薄的男人，嗤笑出声：“没有银钱？你骗鬼呢！我在你的包袱里面可是找到了三千两的银票！”
三千两？
林益正愣，男人又指着他说：“你，去给你家里写信，叫他们带银钱来，要不我就将你和那个小鬼都剁成肉馅包饺子。”
他的包袱里怎么会有银票，他逃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收拾东西，身上除了顺出来的干粮外，根本一无所有。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就连干粮也早已所剩无几。可面前的匪首说得那个笃定，笃定地叫林益有些反应不过来。难不成？是……
林益转头看向一旁被捆成粽子的傻蛋儿，嘴里还塞着布条子，要多惨有多惨。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还是想现在就被剁了？”
林益回过神来，看着主座上凶神恶煞的匪首，笑着周旋着：“当家的，看来您误会了，您看我俩这样子像是有钱的吗？那银票我是真不知道来处，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我的包袱。”
的确，两人均是风尘仆仆，满脸沧桑，就连毛驴也是瘦的可怜，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饱了，看上去半点不像是有千两银的富豪，反而像是逃难来的流民。不过，这年头，逃难的都往里跑，谁逃难往外逃。
“你不知道？”
“是啊！”林益苦笑，“我若是真有那么多钱，怎么还这么艰辛地赶路，套个车不更方便省力吗？”
匪首默了半晌，方才开口继续问道：“那你这又是要去干什么？你这走的方向可是玉门关吧！如今边关正在打仗，往关内跑的人不计其数，你这往关外去的倒是少见的很啊！”
林益一噎，大脑飞速运转，寻找合理的答复。
“我去寻兄长。”只见林益低垂着眉眼，眸中晦涩，话语中也是苦涩万分。
“兄长？”
“是啊，我兄长自前面便被争了军，前些日子得了消息，说是他……”林益欲言又止，一副难过的样子，“他已然战死，家中老母闻此噩耗一病不起，也于年前过逝。为了不叫兄长成为孤魂野鬼，也为了完成家母的遗愿，故而我千里跋涉，只为寻回兄长尸首，带其回乡。”
“我与那小儿自路上相识，因其无家可归，便结伴同行。不料竟在这遇上了当家的……”
男人看着林益那副悲伤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
“可你怎么会随身携带那么多的银钱？莫不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林益苦着脸又解释了一遍：“我是真的不知道那钱是哪来的！一路上，我与小娃相依为命，盘缠早就用尽，就连干粮都是沿途找好心人要来的，哪里会有银钱，更何况几千两的银票。当家的千万别在开这样的玩笑了。”
显然那土匪头子对他这样的说辞并不信服，林益无奈又无语，这都什么事！
他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傻蛋儿，毕竟身为系统，总会有他想不到的办法吧！可他还没等到傻蛋有所动作，土匪头子已经走了下来。
男人走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既说是寻兄长的，不如你告诉我你兄长叫什么，死在了何处，我也好叫人帮你找找！”
林益看着眼里满是戏谑的土匪头子，心下也是发虚，本就是胡诌的理由，哪里来的名姓。
“难不成，你连自家兄弟的名字都不知道？”
男人一步步靠近，林益只觉头皮发麻，就在他疯狂想如何应对时。一个土匪惊慌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原本就热闹的大厅一时混乱起来，众人纷纷出去救火，连个看着他们的人都没有。林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只见一旁的傻蛋儿不知道怎么挣脱开了绳子。
林益急道：“你赶紧给我松开啊！”
傻蛋儿走到林益身前，不仅没给他解开绳子，说出的话差点叫他气死：“不能走！走了就没饭票了！”
饭票！还饭票呢！差点就被剁吧成肉馅了，还想着饭票！
不一会，刚刚的土匪头子又回来了，只不过已经没了刚才的威风，灰头土脸跑到面前，解开了林益身上的绳子。林益有些愣神，结果这土匪头子将一旁装死的傻蛋儿一把扯过来扔到林益怀里。
林益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见满脸灰尘的青年没好气地说了句：“赶紧走。”说着就又跑了出去。
林益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身影，心头满是疑惑。
“发什么愣啊，有走的机会还不走啊，不是你一直想走的吗！”刚还紧闭双眼挺尸的傻蛋儿，已经恢复了正常。
林益也顾不上与他拌嘴，便直直地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口，林益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刀剑想接的声音。林益愣了片刻，便走了出去。
刚出主厅的门，林益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只见院子里只剩下了妇孺老幼，他们皆是满脸惶恐，仿佛害怕着什么，看到林益出来脸色更加不好，一个妇女甚至吓得跌坐在地上。林益虽不知他们为什么害怕，但还是想安抚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拉起女人。
“您没事吧！”
“你……你要做什么！不许你伤害我娘亲！”一个少年突然冲出来挡在了女人身前，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瞪着林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林益一眼便认出这是他睁开眼见到那个孩子。
“我没有……”
“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割了你的脑袋。”少年露出手中握着的匕首，狠狠地威胁着。
林益无奈，后退了两步。
“小亮不要无礼。”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一个女孩子搀扶着从角落里站起来。
老人朝林益拱了拱身子：“先生莫怪我等无礼，小亮年纪小，您多担待些。”
老人态度和蔼，林益却还是难忍心头疑惑：“老伯，到底发生了何事？当家的又为何那般形色匆匆？为何将我放下山去？”
老人摇摇头，只道：“先生莫问了，快些走才是，现在从后门走还来得及。”
“走？谁也走不了！”只见一个异族装扮的男人蹲在墙头，如同看到猎物一般看着院中的人。
“你休想动我们一根汗毛！”刚刚的少年再次上前，手里依旧是那把匕首，匕首上的银光闪闪，可少年脸上却严峻了不少。
林益看清了那人眼中的张狂与杀意，也看清了在场妇孺脸上的惊恐，林益好像明白了什么。
异族人蹲在墙头，丝毫不将少年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嗤笑：“臭小子，毛长全了吗？一会爷先削你，别一会吓的尿裤子！”
少年气恼，却也不敢草率上前，他清楚自己与面前人的差距，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你敢！”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颀长瘦弱的青年挡在了少年身旁，本来清润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决绝，瘦弱的身影也高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