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他》叫我硬汉呀

8、赖他

　　晚自习的时候万桑和徐鹤依旧坐在一起，只是不怎么说话。柳又绿和许唯霏默契的离他们俩有段距离。
　　任凭万桑怎样的使眼色，许唯霏就好像是焊在了椅子上，眼睛直视前方，一副谁都别想打扰到她的样子。
　　万桑无奈，可她又不能做太放肆的动作，但她全然不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徐鹤看在眼里，虽然不算放肆，但也看得出来对方想躲自己。
　　徐鹤打算主动出击。
　　毕竟他知道这大概有柳又绿的参与，他尊重了一下他兄弟的主意。
　　他拍了拍万桑，“你在干什么？”
　　万桑“嗖”的一下坐好了，“没干什么，就……看看书而已。”
　　徐鹤也没拆穿她，只是说了一些模棱两可地话。
　　“你最近很忙吗？都没怎么看见过你了。”
　　万桑听出来了徐鹤话里有话，但她假装不懂，“是有一点吧，毕竟高三了，还是要努力学习啊。”
　　徐鹤点点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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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桑因为尹初那句话有一段时间一直避着徐鹤，徐鹤或许也明白，但他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找柳又绿想法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周一。

　　万桑昨天刷了两张化学卷子，睡得有点晚，早上起来的时候洗漱完连饭也没吃就去学校了，但万桑放假的时候也经常不吃早饭，所以也习惯了。

　　万桑到班上的时候看许唯霏不在，就拿出书自己读，不一会儿班里的人都到齐了。

　　七点四十的谢峰来了，他一来就招呼万桑。

　　“我昨天发你消息你怎么没回？”谢峰放下教案，转头问道。

　　万桑：“啊……我不怎么看消息。”

　　“知道了，那你下次记得看。”谢峰点点头，“那你趁着几分钟准备一下吧，这周轮到我们班上台发言了。”

　　一中和别的学校不一样，不会一直要求一个人每周代表发言，而是抽签或者轮流，高一和高二上的时候学校是抽签的，但是会有两个极端情况：一个班发言太多次，一个班没有机会发言。

　　所以高二下开始就变为轮流，有时候下雨就不举办升旗仪式，十二班又比较靠后，所以现在才轮到。

　　万桑听了这话，感觉也没什么毛病，便应下了：“行。”

　　等万桑转过头，脑袋好像被雷劈了虽然现在晴天白日没有雷但万桑就是突然觉得醍醐灌顶，她又转过头：“谢老师，没有发言稿吗？”

　　谢峰擦擦眼镜，表情很严肃：“没有，所以我相信你，万桑同学。”

　　万桑：“……”老师其实您可以不相信我。

　　“那主题呢？总有主题的吧？”

　　谢峰点头：“主题有，关于网络安全的。”

　　网络安全。

　　那万桑不怕了。

　　这主题从小到大听也听那么多了，换谁谁都该会了。

　　万桑回到座位，下一秒许唯霏就凑了上来：“老谢找你干嘛？”

　　万桑老实回答：“上台发言。”

　　许唯霏闻言看了眼万桑身边的人，又继续问：“那你答应了？”

　　万桑把书立起来，“是啊，躲主席台上还能少晒点太阳。”

　　许唯霏抿着唇点了点头，眼里有种“敬你是个汉子”的情感。

　　但万桑没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感，直到她在主席台右侧准备发言的时候，看见台上那个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少年。

　　他手里同样拿着稿子，清冷的声音通过矗立在前面的话筒遍布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少年自信又昂扬。

　　但这并不是万桑料想到的场面。

　　她前两年怎么就没注意徐鹤是大队长呢。

　　但她也只能顶着台下班主任慈爱的目光（压力），把脑子里的稿子过了一遍。

　　因为万桑没有提前准备，所以那一大串话都是刚刚在课上和主席台右侧乱编的，其实只要逻辑清晰、板块明了演讲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她就写了几个板块在纸上，但其实也没发挥多大的用处。

　　谢峰看着台上并肩站的俩人，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周浩。

　　“看啊，这俩孩子多登对。”

　　周浩第一次没有那么快的否定谢峰的说法：“乍一看确实般配。”

　　于是在两个老师你一言我一语中，升国旗也进入了尾声。

　　“请各班按顺序退场。”

　　随着少年最后一句台词的结束，刚刚还站着整齐方队的各班学生们就没了。

　　徐鹤在后面赶上万桑，但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往后退了几步，找到了柳又绿。

　　柳又绿：“不是吧兄弟，你还不打算问万桑？”

　　徐鹤：“没想好怎么开口。”

　　柳又绿：“我说你平时挺骚一个人，怎么这次就那么傻呢，都多少天了，我问许唯霏她也不说，吃你们的瓜我一次都没舒心过。”

　　徐鹤一言不发。

　　柳又绿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快到班上的时候徐鹤迎面撞上一个人。

　　“没事儿吧？”徐鹤问完才发现撞的人是老熟人。

　　尹初摇摇头：“没事。”

　　接着他又说：“你和万桑没事吧？怎么上次我告诉她她在公交车靠着你睡觉问你们是不是情侣的时候你们就开始避嫌了？我这几天都没见着你们走在一起。”

　　以前虽然万桑和徐鹤走在一起说频率也不多，但偶尔吃饭的时候他们四个人会一起走，尹初这几天都只看见万桑和许唯霏走在一起，没看到徐鹤和柳又绿，不免好奇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尹初这么一说徐鹤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他和万桑呆过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或多或少也知道这姑娘虽然在对熟悉的人面前是个社牛，但一件尴尬的事能记一辈子，她在公交车上不小心靠着自己睡着了这件事带给她的冲击绝对不会比上次在医院的小，可能这姑娘不是存心避着他，只是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我们没事，最近有点误会，但今天会解开的。”徐鹤说完就扔下一头雾水的尹初走了。

　　“今天会解决？那不就是还没解决？他怎么知道今天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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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鹤依旧坐在万桑边上，上课的时候不方便找她说话，下课的时候万桑又和往常一样拉着许唯霏，知道晚自习徐鹤率先许唯霏一步叫住了万桑。

　　“万桑，我有点事儿和你说。”

　　万桑面向徐鹤，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过了这么久她的尴尬冲淡了不少，只是对着徐鹤不免还是有些紧张，自己可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吃过他的豆腐，虽然只是肩膀。

　　徐鹤：“尹初是找过你吗？”

　　万桑有些诧异，徐鹤既然这么问那说明要不然他今天去找尹初了，要不然就是碰到尹初了。

　　万桑更倾向于后者。

　　果不其然。

　　“今天早上我碰到他了，他和我说你知道在公交车上靠着我睡之后就有点奇怪。”

　　后面是徐鹤自己加的，那是他自己的感觉。

　　“你在避着我是吗？”

　　现如今徐鹤都把事情摊开在万桑面前说了，她再装傻就没意思了：“是有点……这事儿换谁都会尴尬的吧，我还和你不是那么熟……”
　　徐鹤已经第二次听到万桑讲这句话了，没来由的，他突然打断万桑地话，说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口的话。
　　“那我们就变熟。”

　　徐鹤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注意这里的柳又绿和许唯霏听见了。

　　柳又绿：“……！！！！！！！”不愧是我兄弟！！太骚了！！这万桑不心动？！老子都要心动了好吧！！！

　　许唯霏：“……！！！！！！！”我靠！！！万桑还等什么就嫁了吧！！我也不想被蛊可是他真的好苏啊！！！

　　和围观者心理不一样，万桑此刻有点……不知所措。

　　她看着少年的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单万桑就是觉得那一刻她的心脏好像漏了半拍，想琴谱上缺失的音节般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