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经历 ...
-
“童姐，你认真的？”张灿不可置信地问，“我记得当时丧尸咬了我之后很快就去追别人了……”
童曼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扔在地上，大剌剌地坐在锅子旁边，拿筷子捞了点面。
简舍予瞥了一眼，是一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丧尸。
“当然是骗你的。”童曼招呼小黎，“先吃点东西再搞异能的事。”
张灿憨憨地“哦”了一句，继续说当时的情况：“总之我昏迷前看见咬了我的丧尸跑走了，然后我醒过来就看见杜哥了。”
“我觉得很奇怪。”童曼加入话题，“被咬过是不是相当于被标记了？丧尸似乎对已标记的人类并不感兴趣。你们有见过把人整个吃下的丧尸吗？”童曼的思维很是活跃，简舍予愣了一愣才跟上她的说话节奏。
简舍予回想了刚进入末世的那晚。
丧尸丑陋的面目、嘴边的血液和不断淌下的唾液给简舍予带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它会吃人。同时，它对活人的敏感度和其激烈的攻击性让简舍予更恐惧了。
“没见过，但有丧尸咬过我的手。”简舍予的手指慢慢滑过手臂，然后把当晚的情况说出来，“我低估它们对活人的渴望，所以我直接把手伸向它们。突然被咬住的我很慌，没办法考虑其他事，只想把手拉回来。所以，我不能确定到底是它们把肉咬下来还是我硬生生撕下来的。”
童曼惊讶地打量着简舍予光洁无瑕的手臂。
“我猜是我弟把刚觉醒的精神力都给我了，才治好我的手。”简舍予抿唇羞愧地说。
正在吃面的杜和清听到什么，恍惚了一下。
“你弟他被丧尸咬过吗？”童曼其实没仔细看过简舍予背上的小男孩。
简舍予点头，戳了戳自己的左肩：“伤在这里，我已经处理过了。”
童曼若有所思地晃着手中的筷子，慢吞吞地说：“我还是觉得丧尸不喜欢已经被咬过的人类。虽然丧尸的攻击性很强，但我认为它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尽可能多地咬人，咬活人。”
“怎么得出的结论？”大家的兴趣都被童曼的话调动起来了。
“第一，我和张灿都亲眼看到了，咬过他的丧尸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个人。第二……”童曼卖了个关子，又夹了口锅里的泡面。
“第二是什么呀童姐？”小黎凑近童曼，眼巴巴地问。
“大多丧尸身上只有一个伤口。”许久没说话的杜和清接过童曼的话茬。
听到这话，简舍予放下八宝粥走近童曼带来的丧尸旁观察起来。丧尸的手臂背在身后，用一条布捆了起来，而杀伤力最强的嘴巴里塞着一块团起来的布料。它瞪着眼睛，腐烂的肉牵连着几乎无用的神经，挂在黄白色的头骨上，让人辨别出伤口在它的颧骨上。简舍予上手扒拉了它的衣服，没再发现其他的伤口，内心已经相信了杜和清的说辞。
他开始回忆自己遇见的丧尸。超市里最先出现的西装丧尸缺了一条手臂，暂且不论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但通过肉眼他确实只能看见这么一个伤口。接下来因为夏装而裸露出手臂的丧尸身上的伤口更明显，一眼就能看到肩膀、手肘等位置的咬痕。简舍予恍然大悟地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等待其他人进一步的佐证。
“我碰到的也是这样！”小黎兴奋地说，“而且它们的伤都集中在上半身，更准确的说是胸腔及以上。”小黎的手侧划了一下肋骨。
简舍予想象了一下面对丧尸的情形，更灵活的上半身更有可能进入丧尸的感官，进而遭到袭击。
童曼似乎吃饱了，放下筷子赞成了杜和清的观点，开始讲自己觉醒异能的经历。
“恰巧赶上早高峰，地铁里人头攒动时突然爆发一声尖叫，然后像多米诺一般顺着人潮奔涌而来。”童曼像在说书，“工作人员上前有秩序地疏散人群，也凭借安保力量有效压制了一部分丧尸，但同样的，尚未察觉到病毒感染速度之快的他们也变成了丧尸。”
“啊——”沉浸在故事里的简舍予发出一声叹息。
“踩踏事件的发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丧尸数目的剧增，被咬过的人不是立刻变成丧尸就是陷入昏迷。”童曼指出了一个重点。
“陷入昏迷？”
“是的，结合我和张灿的经历来看，有机会觉醒异能的人被咬后会陷入昏迷。”
杜和清在一旁补充：“但昏迷醒后也可能变成丧尸。”
简舍予皱着眉头，调动自己不常用的大脑，想了一会还是觉得要是叶娉醒着就好了。
“总结来看，”小黎说，“丧尸是传播病毒的工具。”
“通过病毒来筛选人类？”童曼曾说过这句话，但这次依旧让她寒毛直立。
在炎炎夏日下，张灿打了个寒战。
简舍予苦恼地问：“你们知道病毒的来源吗？”也许知道源头后能解决一部分困惑。
但童曼摇了摇头，求助的视线看向杜和清：“昏迷后也是杜哥救了我的，杜哥你知道些什么吗？”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们很久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谈一谈，恰逢简舍予提起，那就也听听杜和清的经历。
杜和清并上筷子，轻轻放在矮桌上，说：“我认为我是最先觉醒异能的人。”这话听起来有些狂妄，但因为杜和清展露的强大的实力，在场的人没一个不认可的。
“当时我在公司加班，大概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杜和清的瞳孔并未转动，轻易就将大脑内的记忆调取出来，正要继续说，被童曼打断。
“是几月几号的时候？”
杜和清颤动了一下眼皮，笃定地说：“6月2号，当天我和领导讨论了工作交接的问题。”他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但很快掩藏在话语中。
“地铁暴动是6月4号，张灿那次卖场暴动是6月8号，很快各方政府崩塌了，社会秩序也变乱了。”童曼抿唇，眼睛一亮，“杜哥，6月2号有什么异常吗？尤其是你公司附近。”
“16:37左右，窗外传来一声巨响，我正在忙手头的工作所以没有去看，事后听同事说是一块很大的石头。”杜和清顿了一下，“后来突然下起暴雨，那块‘石头’溶解了。”
简舍予歪着头：“难道那块石头就是丧尸病毒的来源？天外陨石？”
“不会吧……”小黎惊疑地否认。
杜和清摇头：“不能肯定，但那是最离谱的异常了。后来七八点的时候，楼下的保安——那时已经是丧尸了——咬伤了我的同事，这一层楼也沦陷了，甚至没来得及报警。我躲进厕所后才发现自己被咬伤，但陷入昏迷后十秒我就醒了。”
“十秒？童姐，我当时昏迷了多久？”张灿惊呼着问。
童曼思索后慢悠悠地回答：“不到四小时。”
经张灿一打岔，杜和清也不说了，简舍予猜接下来应该是觉醒精神系异能的杜大佬大杀四方的故事。
“那今天几月几号了？”源头的事还没弄清，简舍予又问了其他事。
“今天应该是27号了？”张灿不确定地说。
杜和清露出腕上的手表：“6月28号。”
“杜哥你的手表还有电啊。”张灿凑近看了看。
杜和清颔首：“上次找物资顺手拿了几板纽扣电池。”
童曼看出简舍予对末世的一无所知，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说：“刚开始城市还是有电的，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丧尸，没人维护的发电站也停了。”
简舍予以自己看过的末世题材作品为参考，问：“对了，半个多月没建立起什么基地吗？”
“哈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这是什么末世基建小说吧！”张灿笑着说，“反正我至今没看到什么靠谱的基地。”
小黎表示不解：“为什么？抱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看那些服装厂的人……”小黎想到什么讨厌的事，瘪嘴没说下去。
“还有！我是为了回家才出来的！”小黎突然激动起来，在偌大末世里找到了目标，“我得回家！我要回家！”
童曼压住了兴奋的小黎：“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说说你的经历吗？”
小黎冷静下来，说：“如果没有末世，我现在应该在学校准备大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了。6月4号中午，上完课的我和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饭。我正在排队，突然看到一个男生冲向人群，逮着人就咬。我拉着室友跑回寝室，但没想到寝室也不安全。后来我们去了实践楼躲着。等外面安静下来已经是6月5号凌晨了，我们尝试着联系老师和警察，但都没人接听。所以我们决定出去看看……”
“路上游荡的都是丧尸，它们很灵敏，一下就看到了我们。”小黎压低声音，渲染出紧张的气氛，“我们往校门口跑，撞上了变成丧尸的警卫，往教学楼跑，碰见了佝偻的讲师。”
“我的室友……”小黎垂下眼眸，“跑得比我慢，慢了一点，就被丧尸抓住了。她也成了丧尸里的一员，追着我，直到我跑到靠近湖边的小路旁。”
“我几乎快撑不住的时候，一个女生从湖里飞了出来！”小黎现在知道是异能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她站在扬起的波浪上，手一挥水就拍打在追击的丧尸身上，倒了一大片。她对我说，快跑，这里有她。我向她道谢后往另一个校门跑。可能是那里的动静太大，丧尸都被吸引过去了，所以我的逃跑之路还算平静。”
“出来后我才有机会联系我妈，打电话过去没人接。我家在H城，想回去但被鲁天他们捉住了……”她哽咽了一下，“我还是想回去。”
“H城？”杜和清与童曼对视一眼，“那我们就去H城。”
“啊？真的吗？”小黎吸了吸鼻子。
童曼揉了一把小黎的头发，说：“我认为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找出丧尸病毒的源头，然后把它解决掉。去H城这个繁华大都市肯定能遇到更多人，得到更多的相关信息。也许还能发现基地呢。”
“但是H城地小人多，丧尸数量会不会也很多？”虽然简舍予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H城，但这样的思虑也没错。
童曼陷入沉思。
“没关系，丧尸没什么好怕的。”杜和清为士气有些萎靡的队伍注入一针强心剂。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