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摸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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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致力于榨干学员们的休息时间，团建过后通知晚上安排了主题曲C位选拔。
“齐老师，我们什么时候能休息？”简舍予幽幽地看着齐之熙，语气里带了点埋怨。
“每周日休息。”齐之熙提前给简舍予透露，“周日节目组会关闭一切直播，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简舍予顿时阴转晴：“太好了。我猜猜，今晚选C位，明天录制主题曲，后天就周日休息了！而且选C位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晚上我能翘掉吗？”简舍予不像是在和齐之熙商量，反倒像是通知。
齐之熙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翘掉能去哪里？”还不如来陪我呢。齐之熙将剩下的话隐藏在弯起的唇角里。
“好吧。”简舍予像失落的幼犬耷拉下头，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齐老师，第一次淘汰是什么时候？”
“两个月后。”齐之熙看了眼手表，“我有点事，先走了，记得晚上要来。”
齐之熙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扭头对上简舍予，说：“不来的话我亲自去抓你。”
在简舍予“饶了我吧”的叫唤下，齐之熙向他招手告别。
齐之熙要去见周然复，这次依旧约在某私厨的包厢。
“你说叶娉找你了？”齐之熙转着手指上的银色戒指，有些疑惑叶娉为什么来找周然复，这两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
周然复将菜单还给服务员，惬意地喝了口茶，点头道：“他跟我反映了节目的餐厅问题。叶娉竟然也会看综艺节目吗？”
很显然，周然复更关注叶娉的奇怪举动，并未提到叶娉当时还问了陆行年的事。
周然复用闲聊的语气讨论叶娉：“你不是跟我说他很老成嘛，但我感觉跟任性的小孩儿没什么区别。可能是因为家境优越，事事都顺他心意吧，免不了有些骄纵。”
然而齐之熙觉得叶娉并不是周然复口中的那般，兀自摇头，反驳道：“他确实有些高高在上的傲气，但不会是你说的骄纵任性。不过，他会关注你的节目也挺让我吃惊的。”齐之熙的手还没从戒指上放下去，眉毛随着戒指的转动也皱了起来。
仔细探究一下，叶娉并非没有看节目的可能，至少有一个人是叶娉会在意的。
可是，回忆起上次宴会里叶娉颐气指使的模样，实在不像关系密切的朋友。
而对周然复而言，叶娉唯一的讨论价值是和齐之熙的谈资，见齐之熙提起兴趣他却有些不乐意了。
“叶娉还问了其他的。”齐之熙的注意力从戒指转向周然复，“他问我，你上次为什么找我。”
为什么叶娉要在意这个？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不用回答，他猜出来了。”周然复耸了耸肩，强调了一遍，“他猜出你真正想找的人是陆行年。”
齐之熙越发笃定叶娉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抬了下手阻止周然复继续说，拿出手机给叶娉发消息。
意料之中，叶娉没回。齐之熙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急促地说：“我去找一趟叶娉，下次有机会再聚。”言罢，准备起身离开。
“你要回H城？你晚上不是还有录制吗？”周然复发出疑问。
齐之熙尴尬地和周然复对视一眼，赞同了他的话，说：“那我给他打电话。”说着，有些仓皇地逃离包厢。
车内，齐之熙拨通了叶娉的电话。
“有事？”叶娉接电话的速度比回消息快多了。
齐之熙斟酌片刻，单刀直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对面沉默着，然后语气异常敷衍，似乎是施舍给齐之熙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然复，陆行年，”齐之熙停顿一下，“薇诺？”
叶娉装傻到底，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没事的话挂了。”
透过听筒，叶娉的声音显得更倦怠，似乎和他说一句话都费劲。
“你不觉得我们合作才是更好的选择吗？”齐之熙也端起姿态来。
叶娉嘲讽地勾起唇角：“不见得，你能查到的我也能查到。”但我知道的你一定不知道。
“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只好去问别人了。”齐之熙骤然放松，叶娉嗤笑一声似乎在质疑“还能问谁”。
“简舍予啊，”齐之熙和善地笑弯了眼，“他一定知道吧。”
叶娉再次沉默。
齐之熙乘胜追击，微微提高音量道：“初舞台听到歌词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为什么要特地写到鸽子的红色眼睛呢？所以，叶娉，有什么是我该知道却不能知道的？”
“问他不如去问你的远房亲戚。”叶娉的话听着没什么波澜，但却能感觉出格外不开心。
齐之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刺激叶娉：“感谢你的建议，我会采纳的。”
叶娉似乎有些生气，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蹦出来：“不，许，问，他。”
齐之熙又不是叶娉养的宠物，怎么可能会听他的。简舍予看起来这么呆，应该会知无不言吧。
说起来，陆行年上次给的资料表明，薇诺在国外安分守己，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回国后也没有和陌生人联系，那么闯入宴会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以他和薇诺并不怎么长久的接触来看，薇诺不像生活在国外，更像是生活在中世纪。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竟意外地符合薇诺的一举一动。
可惜齐之熙人在M城，晚上还有录制，并不能与薇诺面对面交流，但是，这里不还有个简舍予嘛。
晚上八点，《UP TO U》录制现场一楼大厅。
顶着完美妆造的齐之熙站上舞台，做好节目组的代言人：“请九位A班学员在舞台上依次展现自己，由在场学员投票选出主题曲中心位。”
“老师没有准备时间吗？”舒子予大方地举手问。
齐之熙还是笑着，但内心已经有些烦躁了：“别急。你们将有半小时的准备时间，请前往练习室准备。剩下的学员留在这里玩一个小游戏等待他们归来。”
简舍予无语地靠在钟元达身上，轻声吐槽：“又玩游戏，这半小时让我们自由活动都可以啊。”
经典的击鼓传花小游戏，不过击的不是鼓，是节目组掌控的音乐，传的不是花，是轻果乳。舞曲响起，齐之熙露出营业的笑容，随着音乐慢慢晃动，在学员的惊呼下炒热氛围。
简舍予心想：钱真难赚啊。
第一轮的受害者是简舍予不认识的人，被齐之熙cue上台接管了主持人的职位，而齐之熙隐匿于黑暗中，悄悄凑到简舍予身边，拉了拉简舍予的练习服。
简舍予起身和齐之熙出门，感谢齐老师翘班还捎上他。
“齐老师，感谢您带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简舍予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
“别闹，有事问你。”齐之熙放任自己揉了一把简舍予的头发，看见简舍予歪着头似乎在等待着他口中的“事”。
“初舞台歌词里的红色鸽子眼睛是什么意思？”
简舍予不解地皱眉，开始做起阅读理解：“鸽子的红色眼睛在夜里比较显眼，更适合表达倾泻的隐藏不住的欲望。”
然而齐之熙想听的并不是这个，于是他问得更直接了一些：“你知道薇诺吗？你和叶娉是什么关系？”
果然，齐老师也很敏锐呢。
“嗯？薇诺？”简舍予假装在认真思考，然后果断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我和叶娉就是同学关系啊。”
简舍予从叶娉身上吸取的教训是：不要把所有事都告诉别人，尤其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
抱歉啦，齐老师，合作队友一个就够了。
简舍予的表情无懈可击，竟让齐之熙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简舍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叶娉的态度为何如此激烈？难道是叶娉在耍他，再欣赏他信心满满却一无所获的模样？
齐之熙转动戒指。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齐老师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简舍予担忧地问。
没遇到什么，只是最近有一些怪异的人和事罢了。比如直勾勾监视你的鸽子眼睛，再比如来历不明的远房亲戚，还比如离谱的宴会枪击。
齐之熙捏了捏鼻梁，摆手安慰道：“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简舍予又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说出的话倒是挺暖心的：“齐老师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努力帮你的！”
“谢谢，但是不劳你这小孩费心了。”齐之熙失笑。
简舍予在内心忏悔，脸上却依旧阳光。对不起，齐老师，我骗了你。但你再问我一次，我依旧不会告诉你。我的目标是攻略你，而不是跟你分享情报。你能做到的事，叶娉也能做到吧。
“走吧，我们回去。”齐之熙思考无果，带着简舍予重回大厅。
钟元达看着齐之熙走回舞台，解放了第一轮击鼓传花的受害者，继续担任主持人。然后他戳了戳简舍予，问：“你跟齐老师出去干什么了？”
简舍予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齐老师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总感觉你和齐老师很熟，”钟元达吐槽，“公布再评级等级后，导师团来D班鼓励安慰我们，齐老师看见你不在就去找你了。还有下午的团建，也是他先发现你没来的。更不必说餐厅的饭了，应该也是你拜托齐老师帮忙的吧。”
简舍予闭唇不语，他还真没想到原来齐老师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想到自己装傻骗了齐老师，竟有些惭愧起来。
“没有很熟，是因为齐老师人本来就好。”简舍予抬眸，指了指将气氛炒得火热的齐之熙，“你看，就算为了节目效果，齐老师也没有牺牲学员，而是牺牲了自己啊。”确实，齐之熙是这个游戏的法官，负责抽取“中弹”学员的惩罚。在抽取后他都得先看一眼，如果惩罚超出学员的能力范围他会发挥自己法官的权利重抽。简舍予猜，录制结束后，齐之熙可能还会和节目组反映这些无语的惩罚。
钟元达和简舍予还想聊天呢，下一轮就开始了。玩了好几轮，总算轮到后排的F班学员了。
简舍予也第一次感受到击鼓传花游戏的残忍，一个抛的动作就可以将建立起的友谊狠狠地砸碎。旁边的人将青苹果味轻果乳丢给简舍予，简舍予的心跳和音乐中的鼓点渐渐同频，然后在高潮来临时毫不留情地抛给钟元达。
音乐戛然而止。
“简舍予！”钟元达拿着瓶子大叫一声，语调之凄厉让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简舍予：摸鱼中，勿cu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摸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