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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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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舍予,原名简舒,父亲姓简,母亲姓舒,觉得原名太像女孩子了,强烈要求更正。现在是简舍予。
简舍予,普通高二男生,各成绩不上不下,唯一出色的只有脸,连续两年被非官方评为校草。
简舍予,今天上课又睡着了。
英语课是他最讨厌的课。高二开学时,英语老师就从年轻靓丽的刚毕业大学生换成了临近退休的老男人,不仅带着特有的口音,讲课也没意思。于是,简舍予不负己望地睡着了。
朦胧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你想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吗?
简舍予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你想长生不死吗?
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但是没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也没有人搞恶作剧。
你想……
不想。简舍予在心底回答。
那声音安静了几秒,简舍予啧了啧,趴下准备继续睡。
其实你快死了,只有参加圣类者选拔你才能活下来。
这次简舍予连起都懒得起来,默道“我不信”。那声音哼哼两声,说,不信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你得了肺水肿,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骗谁呢。我身体健康着呢。”简舍予嘟囔完,猛然间感觉呼吸困难,他不由得张开嘴大口吸气,但还是完全满足不了身体组织细胞所需,他的脸色变得通红,并伴有剧烈的咳嗽。
他的异样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老师愠怒:“简舍予,你在干什么!”简舍予没办法回答,他只觉得自己要把肺都咳出来了,略带粉红色泡沫痰从他的嘴角隐隐流下。他抬手擦了擦,但咳嗽还是止不住。
答应参加选拔赛你就能马上拥有健康的身体。那个声音像是引诱亚当摘禁果的撒旦。
但现在的简舍予别无他法,他太难受了,大脑都失去了思考能力,脑中只不停地想着“我参加”。
空气灌进他的肺部,突然感觉一阵舒爽。简舍予喟叹一声,抬眼却看见老师还在瞪着自己,无辜地说:“老师,我太难受了,我想去医务室。”说着,又假装咳嗽了几声,没等到老师的回应径直出去了。
简舍予没去医务室,而是转身就坐在了教室外的楼梯台阶上。
“你是什么东西,趁着现在就我一个人,快点出来。”简舍予对着空气说。
没人出来,但是那个声音还是挥之不去。
亲爱的简舍予,恭喜您被选为类者参加全位面圣类者选拔赛,接下来请欣赏教学视频。
简舍予面前突然出现浮在空中的显示屏,显示屏里播放着一个视频。视频中有一个少女的声音在说:“圣类者选拔大赛,给你不一样的攻略体验!生活太无趣了,每天都是一样的事,多希望能有惊喜出现。砰!我成为类者了?我可以去攻略试殖者了?太棒了!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圣类者的!”
与这些话相匹配的是一帧一帧的动画,上面的Q版人物时而沮丧时而惊喜。在少女说完话之后,画面骤变,一下从Q版动漫变成了3D影视大作,背景音乐也从甜腻的儿童歌曲变成激昂的战斗曲目。
“类者,从选拔大赛中获胜即可成为圣类者。圣类者将会获得数不尽的财富,无人能敌的权势,甚至是不老不死的生命。试殖者,类者需要攻略的对象。在大赛终结后,攻略试殖者数量最多者获胜。”这是一个男中音,像CCTV电视台的新闻播报员。
简舍予越来越摸不清楚了。不过他明白了一点,他成了类者,要去攻略什么试纸。不过,他怎么知道谁是试纸。
“隆重请出简舒特有小助手!”这是视频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播放器就黑屏了,显示屏也消失了。简舒?简舍予突然感觉不妙,不过没等他细想就有一只白猫从卷轴里钻了出来,浮在空中踱步。
“你好,简舒,我是你的小助手,你可以叫我米麻。”那只白猫开口说话了,“叫错名字了,简舍予。不过我还是米麻。”
“你好,米麻。”简舍予意外地很能接受这些奇怪的东西。那猫并不是正常猫的大小,大概两掌大,毛发虽白但似乎闪着流光。
“刚刚的视频已经给你介绍了大赛最核心的内容,你要明白你需要和另外两个人竞争圣类者的位置。现在我给你传送试殖者的信息。这届试殖者有十个人,分布在各个位面。普通地球位面两个,末世位面一个,东方修真位面两个,星际机甲位面两个,西方玄幻异世界一个,游戏小说虚拟世界一个,时空缝隙一个。距离你最近的试殖者是……普通地球位面,叶娉。建议你先攻略离你最近的哦~”
简舍予没理会那只猫说了什么,他问:“刚刚在我耳边说话的是什么?肺水肿是怎么回事?”
米麻蔚蓝色的眼珠闪过流光,用无所谓的语气说:“这只是必要手段啦。”简舍予突然觉得有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等把气咽下才喊:“你们这是强买强卖!”
米麻发出奇怪的笑声:“那又如何?反正到最后你肯定会心甘情愿的。谁能拒绝功名利禄呀。”简舍予想回怼,但一想到米麻以及米麻所属不明组织的强硬手段便闭了嘴。
“乖乖的我们才能更好地合作嘛。”米麻摇了摇自己的尾巴,“如果没问题的话,请赶快进入工作状态哦。”
“回到教室,去见见你的第一个攻略对象叶娉。”米麻闲庭信步,甚至哼起了歌。
简舍予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僵硬地走进教室,坐下后僵硬着往旁边看了一眼。坐在他附近的叶娉戴着金丝眼镜,和他对上了视线。简舍予对叶娉了解不深,但班上女生说,若不是叶娉太低调,班上就能出个双校草。
她们称叶娉是天上神祇,称简舍予是人间富贵花,只说风格不同,没有高低之分。但简舍予就听出了她们对叶娉的极力追捧。
“叶娉在看你了,跟他打个招呼啊!”米麻尖声叫,周围人没有异样,好像米麻说话只有简舍予能听见。
简舍予忍着不爽对叶娉招了招手。叶娉合了合眼眸,细细密密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快速移开了视线,连一抹礼貌的微笑都懒得给予。
简舍予在心里骂了一声:“那个什么试纸知道自己要被攻略吗?”
“当然不知道啦!知道的话他们才不会这么乖呢。”米麻说话很像不满十岁的孩子,但简舍予从中听出了一丝恶意。
简舍予马上把这个想法清除出去,与米麻脑内交流:“总而言之,我需要让试纸爱上我吗?爱上我的人越多,我就能成为圣类者,然后享受荣华富贵是吗?”
“没错!总结的很好!在举办了这么多届的选拔大赛后,我们一致认为‘爱上’是最好的攻略手段,所以你要努力让他们都爱上你哦!”
“我是个男的,要去攻略男的?”
“也可以女装呀!”
“操!”简舍予没忍住发出声音。
“简舍予!你给我滚出去!”英语老师也没忍住,将课本拍在讲台上大叫。
简舍予气得踹了下桌子,单手插兜就出去了。
叶娉慢悠悠地掀起眼帘扫了眼简舍予的背影,隐约看见简舍予身侧一团白光,再眨眼时简舍予已经出了教室,背影看不到,白光也看不见了。
叶娉皱了皱眉,素来无情绪的脸上多了抹烦躁,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烦躁从何而来。
教室外的简舍予没那么乖,看了眼手表,寻思也到放学时间了,双手插兜就下楼了。米麻还在身边说个不停:“你对女装这么抵触的吗?我明明查过地球位面的基本信息,大家对女装都乐见其成啊。还有很多主播用女装来吸引眼球呢。”
“更何况性别并不算什么。等你成了圣类者,想成为雄性就是雄性,想当雌性就是雌性。哎呀,圣类者的好处是怎么也说不完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个身份做不到的!”
“女装而已嘛,以后攻略其他物种,我还得申请给你换个临时物种呢!简舍予……”
“你能安静点吗!”太阳还未落山,橘黄色的光打在少年阴郁的脸上,两相一调和,却显得少年像一幅油画。
米麻不得不承认,简舍予能符合大多数人或是其他类人物种的审美。
简舍予终于听不到米麻那尖利的、令人作呕的声音了。
“如果我弃权会怎么样?”简舍予深呼吸,尝试和米麻好好沟通。
“不!不可能弃权的!”米麻意外地反应激烈,“我不会让你弃权的!如果你非要弃权,那我只能把你关起来!”
米麻的猫脸开始扭曲:“至少我会让你活到结算日。”
简舍予看着这只癫狂的猫——可能只是拟猫——它的蔚蓝色瞳孔开始射出红光,直直地射向他。简舍予突然眩晕,眼前只剩下猩红色的光。他无法直视米麻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被大型肉食野兽盯住的危险感油然而生。
不过刹那间,他竟然冒出了冷汗。他感受到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滴入眼睛,酸涩得要命。
“你冷静点……”简舍予喉咙有些发紧,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回荡着一句“答应它,否则会死”。
“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冷冷静静的。”米麻又开始用那种小孩子一般的奶音说话,眼睛里的红光也尽数消散,“嘻嘻。”它发出笑声。
简舍予大口大口喘气,呼哧呼哧的,仿佛刚才被人扼住喉咙,直到现在才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
“铃——”放学铃声响起,不过片刻就有人从教学楼出来往食堂跑。
穿着校服的学生途径简舍予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看看传说中校草的英姿,但怎么看都只能看出校草的瑟缩,没半点气质。
简舍予不做他想,他的眼眶里还残留着些许红光,一直到叶娉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班上女生说的不错,叶娉果然像天上神祇,倨傲又不可侵犯。他身上的普通校服像是华贵的锦袍,他的发丝闪着银光,他的眼眸如同日月,他的指尖流淌着时间。
“叶……娉……”简舍予毫无形象地奔向叶娉,“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