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耀眼 ...
-
这个夏天过得有些着急。
自从肖芸出事后，就一直住在怀南，沈慕凡趁周末去看了她，毕竟外婆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沈慕凡定了早上八点的飞机，陈昕一大早就给他发了个“早安”，沈慕凡笑笑，在站厅给她拍了一张远处飞机的照片。
陈昕猛的一怔，给他发了一条：
你要去哪？
沈：怀南。很快回来。
陈昕：好。
陈昕想了一会，偷笑发过去一条：
给我拍张你的自拍，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一个人。
沈慕凡笑了：这么不相信我？
陈昕：快拍！
其实她只想看看少年的样子，对他颜色的衣服，鞋子的牌子，发型、皮肤状态，什么都想无时无刻知道。
沈慕凡打开前置，在阳光下，随手比了个反剪刀手，给她拍了过去。
陈昕盯着上面的人，他大概穿的是黑色风衣，发色被阳光打得泛棕，她一直喜欢沈慕凡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清晰，那个印有自己的戒指引人注目。
沈慕凡低眸，听到一阵声音。
“那个…帅哥，你这件衣服挺好看的…能…能加个微信发下链接吗？”面前年龄相当的女生低头抿了抿唇。
旁边的女生不停地使眼色。
沈慕凡没什么表情，微挑眉：“不好意思，实体店买的，没链接。”说完直接绕过两人。
旁边的女生睁大嘴：“卧槽！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哎呀，你别说了，人家可能有女朋友。”
“草了，长那么帅。”
“快走吧……”
声音渐渐远去，沈慕凡才抬眸，检了票。
到达怀南已经下午了，沈慕凡径直向“青梧雅苑”走去。
进了门，诺大的客厅里只有肖芸在沙发上坐着。
外婆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说：“凡凡来了，几个月不见，长这么高了。”
沈慕凡笑着回应，把手上东西递给她。
“你看，来就来，还带这么多吃的呀？”外婆说。
“您身体不好，多补补。”
“好，来坐坐。”外婆依旧慈祥。
沈慕凡坐下，没看肖芸，没什么表情，和外婆简单寒暄了几句，外婆就去买菜了。
沉默许久，肖芸这才开了口：
“凡凡，生活费够吗？”
“够。”沈慕凡淡淡说。
“你和那个男的，断了？”
肖芸迟疑着低头，没说话。
沈慕凡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压低声音：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凡凡，我……”
“行，不用说了，你爱断不断。”说完少年转身上了二楼。
他烦躁地摸了摸烟盒，犹豫一会，又放了回去。
不抽了。
晚上吃完饭，沈慕凡订了个当晚的机票。
“凡凡啊，怎么不住一晚，这么快就要走啊？”
沈慕凡低眸，笑着说：“有点作业没写完。”
外婆遗憾地说：“那好，回家注意安全，路上小心点。”
沈慕凡点了点头出了门。
下了飞机，陈昕的信息发来：
你在干什么呀？
沈慕凡想了想：回城明了。
陈昕手机都快扔了：
你不是刚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想你了。
陈昕笑着给他回了个表情包。
沈慕凡关掉手机拦了辆出租车，看着窗外。
这几周郭昱婷像打了鸡血一样压迫他们提前进入“高三”。
朱俊嘴欠地问：“老师，我们才高二，这还没到下学期呢，都快累死了！”
“就是啊……”
“对。”
“就是……”
下面一阵附议。
郭昱婷拍了拍桌子：“你们都高二了，知道什么概念吗？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别到时候考不上再来后悔……”
陈昕无奈竖起耳朵听着，齐媛拍了拍她：
“好烦啊，她又在那说说说。”
“别管就行了。”
“你说也真是的，这才开学几周啊。”
眼睛男终于转过来说了一句话：“请你们上课不要说话。”
陈昕有够无语的，两学期一句话也没说，第一句话居然是“上课别说话”这哥们也是够能忍的。
齐媛本想“开战”被陈昕拦住了。
下午放学，陈昕犹豫一会，走到他座位旁，悄悄说：“沈慕凡。”
“什么？”少年侧头看她。
“下周来看我钢琴比赛。”
沈慕凡笑着点头：“好。”
说着陈昕回到座位。
朱俊张着嘴，转过来对沈慕凡说：
“卧槽？这什么情况，你和陈昕，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管的多。”沈慕凡说。
“哎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快从实招来！”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走了。”
“哎走走走，别急啊……”说着勾着沈慕凡的肩膀走出教室。
这几天，陈昕都在好好练琴，曲子有点难，她害怕到时候谈错，更何况台下还有他在。
到了比赛那天，陈昕早上给沈慕凡发了一条位置分享和一句话：
我等你，沈慕凡。
沈慕凡起来睁了睁眼，困。
他打开手机，看到陈昕的消息，勾唇：
好。
陈昕放下手机，乖乖化妆。
给她化妆的是同一个协会的学姐，正笑着问她：
“学妹，你这是，和男朋友发信息啊？”
陈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点头。
“可以啊，你男朋友都能来，唉，我男朋友，根本不会来的。”
“哎？到时候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啊 ？”学姐说。
“好啊。”陈昕笑着。
她今天穿的是米白色长裙，上面有细沙，整个人气质非凡，仙气满满。
陈昕紧张得搓手，手还是抖，他来了吗？
还要等好几个才到她，她压根没功夫看手机，心里一直重复谱子，这次比赛很重要，如果赢了就可以进省赛。
沈慕凡下了车就往大厅走，他问了陈昕是哪场，可是对方没回。
他原地站了一会，随着缓缓起来的钢琴声，走到那个会场。
进了门，舞台很大，台上聚光灯全汇聚在一个人身上，虽然脸看不清，但沈慕凡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她。
沈慕凡身穿白色外套，黑色休闲长裤，他缓慢走进会场。
站在走廊的时候，旁边女观众还有议论他的。
声音悦耳，钢琴声音平稳，沈慕凡笑了，曲子选的好。
他在后排站着，人太多，没往前走，那首音乐很长。
陈昕很快忘了自己在比赛，想起和少年的岁月，和他的点滴，她很快沉浸，她不知道少年是否在台下看着，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的世界全是他。
沈慕凡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瞳孔漆黑，看着台上优雅的少女。
长裙落在凳子旁边，三角钢琴和她的确很配，那种独特的技巧，动人的手法，叫人流连忘返。
陈昕的指尖落在最后一个音上，仿佛真像一个生动的故事结束了。
沈慕凡全程都在听，他甚至红了眼眶，他的女孩，那样优秀，就应该站在光下，被众人捧着。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人群的夸赞声。
陈昕慢慢站起身，走向舞台中央，她深呼吸，一眼望见站着的少年，他们的目光相撞。
陈昕眼睛没动，就那样看着他。
沈慕凡也看着她，眼神像他们初见一样，带着熟悉的温意，永远褪不去。
所谓一眼万年。
评委语气温和，还有些兴奋：
“你的音乐细胞很好，弹奏的曲子简直太生动，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曲子，你是改编了吗？“
陈昕笑着点头拿起麦克风：“对，是我改的。”
旁边的地中海评委眼睛发亮：“改的极好啊！乐器有血有肉，你的能力我很欣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进省乐队。”
陈昕犹豫，她是不想去的，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
“哎好了好了老李，你别难为人家小姑娘。”第一个评委对“地中海”说。
紧接着转头对陈昕说：“小姑娘啊，我有个问题，你改编的曲子好像有种语音倾吐，我听得出来你想表达的情绪，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陈昕停了几秒，点头：
“这首曲的灵感来源于我自己，我想把它弹给出席在我青春最重要的一个人，那个人……”陈昕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少年，接着说，眼眶伴有热泪：
“那个人很普通，和我一样，每天为了上下学奔波，可是，他又很耀眼，与众不同，别具一格，有着惊人的长相和优异的成绩，然而，他永远是个细节温暖的人，在阳光里肆意张扬，永远随性自然……”
“我没什么其他的，我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他能天天开心，平安喜乐，在这个世界一直发光。”
说完陈昕鞠躬，台下又是热烈的掌声，还有些女生抹眼泪：
“这种喜欢太伟大了吧。”
“就是啊，太能感同身受了。”
……
评委动了下身也为她鼓掌：“我相信，你和你看得重的那个人，终究会重逢的。”
“谢谢老师。” 陈昕又鞠了一躬，转身走下台。
陈昕从后台径直走到后面，她看到少年的影子。
沈慕凡轻轻拉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拉着她往会场外走，在走廊里停下来。
什么也没说，陈昕直直盯着他。
沈慕凡眼睛发涩，低头轻捧起她的脸亲了下她的额头，很轻，也很动情。
陈昕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有点得意。”他轻声说。
“什么？”陈昕疑惑。
“谢谢你爱我。”沈慕凡说。
陈昕笑了，少年迎来，她紧紧拥住少年，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扑面而来。
那种想念我描绘不出来，大概就是这个人就算站在你面前，你还是想拥有他的一切。
领奖的时候，学姐出来拉过陈昕：
“哎昕昕，那个就是你男朋友啊？”
陈昕点点头。
“卧槽！真的还挺帅的诶。”
“是吧。”陈昕看着他。
“好了，给你的奖状，赶紧回家吧。”
陈昕和他出了门，沈慕凡就把外套搭在陈昕身上，他看着她。
陈昕耳根泛红：“看着我干嘛？”
“好看。”沈慕凡看向前方。
陈昕开心地笑着。
沈慕凡扣着她的手，他们慢慢走着，陈昕轻轻开口：
“沈慕凡。”
“嗯？”
“你猜猜我的梦想是什么？”
沈慕凡思想一会，开口：“考个好大学？”
“也算吧，不过不是最主要的！”陈昕眼睛有神地望着他。
“那是什么？”沈慕凡垂眸看她。
“穿比这条裙子更大的婚纱嫁给你。”她水汪汪地盯着他。
沈慕凡笑了，摩挲着她的手开口：
“我娶你。”
陈昕心里一颤，少年声线清晰，装着整个年少盛大的悸动，声音永远骄傲张扬，慵懒随意。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