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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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川雾沉默着翻了翻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发现奈亚拉托提普似乎是给所有人都制造了一层“濑川雾被高层派去完成单人任务”的虚假记忆。
按那些高专教师，杰，硝子，还有他出任务时认识的人的留言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可不知为何，五条悟的留言似乎像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濑川雾揉了揉眉心，翻动着他的留言。
五条悟：我好啦！雾！
五条悟：本来是想和雾一起出去玩的，结果硝子告诉我你去出单人任务了/猫猫落泪
濑川雾用大拇指上下滑动着屏幕，快速掠过这些无意义的撒娇留言。
五条悟：雾真的是被派去出任务了吗/猫猫皱眉
五条悟：哪个任务会几个月不回来还不开手机啊！
五条悟：而且想想那些烂橘子的态度也很不对，说是去出任务了，结果连具体什么任务都不交代诶？
五条悟：我可是过目不忘的哦？咒术高专的辅助监督一个都没缺呢/猫猫皱眉
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一怀疑雾是不是真的出任务了就会好晕，绝对是咒灵在作祟！一会就去祛除几个咒灵泄气好啦～
最后的一句留言就在三小时前——
五条悟：嘛，我刚才去打了一顿烂橘子，不管雾要去做什么，记得回来给我带喜久福就好啦～
濑川雾无奈，脸上是自己本人都未曾察觉到的微笑。
明明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仍旧选择信任自己的朋友。
他本想看完消息就一直保持手机关机的状态直到回咒高避免事端，当下却放弃了之前的想法，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速移动。
濑川雾：我马上回去，悟，见面说，记得告诉杰和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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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早樱已有三两结于枝头，可细弱而幼小，并不繁盛。环境温度倒像是冬日还未过去，冷得刺骨。
单薄的黑色风衣根本挡不住几缕寒风。
鉴于濑川雾是在上了出租车之后才看到的五条悟消息，而且公园和咒术高专两点一线这一线都不在市里，他没办法中途下车去给五条悟买喜久福。
于是他毫不犹豫随手划开空间从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甜品店店家那取来了一袋喜久福，花生味的。
经历了波澜壮阔的圣杯战争与那个世界抑制力对他性格的可塑性摧残后，濑川雾难免有些心态上的变化。
俗称蚌埠住了。
若说原先他的心态，大约是可以因为“想要维持住难得的作为假期的日常”而完成一些人的愿望，就算这些愿望会给他带来一小点麻烦，他可以把这种无理请求当作小孩子的家家酒。
现在的话……他不想玩这种家家酒了。
一个洗脑就能解决的事，委屈自己干什么。
哼着莫名让人不适的小调，濑川雾懒懒散散打开车门，付钱下车。他抬眼，果不其然看到了戴着墨镜的白发青年正在咒术高专门前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哟，悟～”
濑川雾笑着打招呼，顺手把自己手上的喜久福向前递去。
“雾——你终于回来了，”五条悟一把拿过喜久福，整个身子贴了上来：“你之前到底去哪里了嘛，我差点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叛逃了诶～”
他语气轻浮，还带着点刻意作出来的委屈，却难保话里有没有藏着真正的想法。
濑川雾失笑：“没有，我要叛逃的话绝对大大方方昭告天下，而且在那之前我总得杀一批那群烂泥一样的高层吧？不然我走了你、硝子、和杰要留在这里难免受到掣肘。”
“哦哦哦哦哦，没想到雾这么替我着想啊～”
五条悟嬉笑着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濑川雾身上，随手打开一个喜久福的包装放到嘴里。
（雾变了很多。）
他冷静的想着。
纵使面上一直带着笑，言行也十分的不正经，可他到底是冷静的审视着濑川雾的。
濑川雾也察觉到了不对，事实上，他在说完那句话的下一刻就发现自己之前好像不会这么说话。
但他也不打算改。
（啊……这样肆意妄为还挺爽的嘛，怪不得那个金闪闪整天口无遮拦。）
刚把喜久福放到嘴里，五条悟便皱了皱眉：“诶，是花生味的喜久福？”
“雾你绝对是不爱我了！连毛豆生奶油喜久福都不愿意给我买了！居然给我买这种东西敷衍我！雾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人了！”
白发的少年摘下墨镜，刻意露出如同天穹被蒙上水雾的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如果忽略濑川雾被他压得一个踉跄的话。
“不是，爱，愿意，不是敷衍，没有别人。”濑川雾一口气对五条悟刚才提出的几条控诉一一作出回应。
“悟，你不能总是只执着于毛豆生奶油喜久福，世界上喜久福那么多，你也应该多吃几种尝尝。”
黑发的少年倒打一耙。
“诶？”
五条悟怀疑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真的。”
濑川雾眼神诚恳无比。
“……那看在雾的面子上，就算这袋喜久福不是毛豆生奶油口味的，我也勉强尝尝吧。”五条悟最终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
（呜，就当是雾真这么想的吧。）
濑川雾倒是很自在的从五条悟那一大袋喜久福里自己也取了一个吃，发表“毛豆味喜久福也很好吃”的重大言论后便问起了正事：“悟你的精神状况怎么样，好点了吗、没留下后遗症吧？还有杰和硝子最近有没有被老家伙们为难，有没有什么大事。”
“雾的问题有点多啊～”
挂在濑川雾身上的濑川雾借着自己的重量带黑发少年走向高专，不紧不慢一个个回答。
“杰和硝子不是一直被那群烂橘子为难吗，”他嗤笑一声，“腐朽的烂橘子们，还趁着我没好的时候讨论如果我真疯了要不要把我解剖或者是做成什么东西，恶心透了。”
“确实恶心。”
双标狗濑川雾如是说。
他自己没什么道德心羞耻心，随便拿人做实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听到咒术界那群尸位素餐的高层要拿自己朋友做实验倒是毫不犹豫开始批驳，俨然是一点没把这群人和自己的行径归为一类。
（我那是为了真理，这群老家伙是为了什么，权力还是欲望？）
“我刚才给杰和硝子都发了你要回来的消息了哦，杰在出任务，应该已经往回赶了，硝子一直在高专呢。”
“太好了，”濑川雾眉眼弯弯，随即又沉吟片刻，“不对啊，我忘了给杰和硝子带伴手礼了。”
“所以雾你是只给我带了伴手礼吗～”
“毕竟你私信留言太多了，我看完后就已经到高专了。”濑川雾有些无奈。
他转而拨回话题：“所以悟，你感觉怎么样，精神状态还好吗？”
五条悟撒娇：“我感觉超——烂的！简直像脑子里被塞了一大坨咒灵和烂橘子混合物，晃荡晃荡就能流出来一样。而且我视野里好像被糊了一大坨高糊马赛克一样，耳朵里也有一大坨夜蛾在尖叫。”
（这什么奇妙比喻，还有你最近是和一大坨干上了吗。）
白发青年对濑川雾的内心想法浑然不觉，还在自顾自说着：“我躺了一个月才起来，好难受的。”
他早把墨镜又带回高挺的鼻梁上，如今那被深色镜片遮掩的蓝色眼睛瞪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从来都没躺过这么长时间。”
濑川雾笑。
“对了，雾。其实还有件事。”
“嗯？”
濑川雾温和地望着他，脚步不停，直接拖着这一大坨白色猫猫进了高专宿舍，还不忘和路上遇到的辅助监督老师主人咒术师问好。
“我近来总是梦到一些东西呢，就算是脱离那种状态，”五条悟歪了歪头，“也不行。仔细想想，我梦里的那些事物好像都是那天我们一起时「六眼」传递给我的。是「六眼」坏掉了吗？”
濑川雾没应，他看得出五条悟自有判断。
“可实际上「六眼」没坏，我的无下限术式依旧能正常运行，很奇怪吧？这样的话不就说明我看到的那些……奇异的过去都是真的了吗？一想到人类的过去和科技曾被那么可怖的怪物掌控着，就觉得很可怕呢。”
“但也很刺激，不是吗。”
濑川雾看着五条悟面上的神情说。
“雾果然最了解我了～”
“不过悟你倒是奇怪。倘若其余人遇到这种情况，顶多是觉得咒灵作祟，你却直接就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了。”
黑发少年眼神黑沉，如同雾霭。
“直觉嘛，而且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很熟悉的感觉啊。”濑川雾意味不明地笑着说。
他突然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随手向上一掷，复接住。他看了一下，是正面。
（既然幸运女神都这么说了。）
濑川雾瞥了一眼五条悟，直接用手划开了右手旁的一小片空间，把手伸到里面拿了两杯奶茶，而后想了想，又拿了两杯奶茶出来。前两杯给杰和硝子，后两杯一杯给旁边的五条悟，一杯给差点就被忘了的夜蛾老师。
五条悟眼神微闪，他问：“雾，这是你新开发的术式吗。”
白发青年墨镜下的六眼负载过重，脑子都开始一烧一烧的痛。六眼传回来的信息显示这并非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术式，甚至连是否是术式都算不上，只能分析出面前的人切切实实地划开了空间的限制，将千里之外的某处与这里链接在一起。
“不是，不过用来临时带点小礼物不错，对吧？”
濑川雾没等五条悟说话就往他嘴里塞了个喜久福堵嘴顺便帮他补充糖分，接着道：“这可不属于咒术范围哦，悟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