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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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语相当有气魄，不过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足以配得上此等气魄的能力了！”
看到自己御主被对面怪异英灵吓到的伊斯坎达尔爽朗道。
一边站着的吉尔伽美什就直接多了。
“哈，无能的杂修，你还真是狂妄呢。”
浑身耀金的王者挥手，巨量的金色涟漪在冬木市的夜幕上泛起。
就像是夏日，在漆黑的湖水上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无数兵器抑或器具从涟漪里探出头，全部对准了对面的英灵。
濑川雾站在高楼边缘上，毫不畏惧地望着对面两位盛怒的王者。他身体前倾，几乎半个身子悬空。
身形单薄的鸢发少年像是要飞起来了，也像是要坠落下去了。
他张开双臂，肆意地笑着。
少年一直以来刻意甜腻而阴阳怪气的声线在这一刻清朗，他毫不遮掩的笑声传到对面几人的耳朵里，众人的表情都算不得好看。
“就凭你们？”
濑川雾抬头，那双眼睛里是纯然的恶意与戏谑。
“呵。一个个被圣杯操纵的人偶，凭什么来跟我较量？”
他狂妄极了。
冬木市的夜晚算不得温暖，相反，夜风清凉。
几缕清风吹来，轻轻带起了濑川雾两侧鸢色的鬓发。
他现在用的仍是那位年轻港口黑手党的外貌，可任谁都不会将这两人搞混。
“一群废物。”
濑川雾的话像是长辈对小辈的慨叹，这句话他说的声音很低，几乎要随着那缕带着他头发的微风而去。
同样都是把世间当作游戏，太宰治是因为对世间失去期待，而濑川雾则不一样。
他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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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来的世界濑川雾将这种本性掩藏得很好，甚至骗过了他自己。
可在这个没有羁绊也没有玩伴的世界里，抑制力放大了他的这份劣质，使他更像一位“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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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身后的金色涟漪覆盖的夜幕越来越多，各式各样的武器从里面抬头，最多的几乎全都出来了。伊斯坎达尔也鞭笞着他的牛车，一手拽住自己的御主一手驾驭着牛车向濑川雾冲来。
可濑川雾没做任何事。
他没用法术，甚至连魔术都没用。
“你们凭什么来杀死我？凭你们可笑的，被圣杯赋予的力量吗？那甚至不是你的力量。”
“被圣杯扭曲了性格，被圣杯分割成一个个‘自己’。你们的宝具、魔力哪个不是来源于圣杯？你们可不是那些真正伟大的英雄，你们只是英雄身上的寄生虫罢了。依靠人们对杰出人物的幻想获得力量，羁绊，甚至自我，多可笑啊。”
“不过是一群提线木偶罢了，在稍微大一点的舞台上就开始沾沾自喜。你们所以为的‘自我的思想’不过是造物者为你们凸显人设时添加的描写，而你们你死我活的争夺圣杯，究其根本也不过是造物者为这个故事增加更多波澜的一种手段。”
“世界之外，是眼睛。”
濑川雾说着又稍稍向前倾了倾身体，他身形单薄，身上披着的黑色西装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像一只马上要坠落的蝴蝶。
“哈。杂修，你的花言巧语毫无益处。”
傲慢的王者说，他确实有这么说话的资本。
“花言巧语毫无作用？”
濑川雾抬手扯下之前眼睛上为了假扮太宰治而缠上的绷带，挑了下眉。
“那就用力量说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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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量的刀枪剑戟挟着不可匹敌之势向濑川雾袭来，金色的涟漪如今化为灭世洪水。
飞蹄雷牛挟着神威车轮也冲向濑川雾，伊斯坎达尔和韦伯早就跳到一边可以歇脚的另一栋楼楼顶。
“「障蔽创造术」。”
濑川雾只是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法术。
这是他从犹格处学来的。
无形的障壁挡住了百种兵器组成的金色洪水与神牛携带的紫色雷霆。
雨生龙之介脸色苍白。
“喂喂，恶魔大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三枚令咒一下就用掉了。”
橘发杀人鬼手臂上鲜红的奇诡图案一下消失不见，仅仅是挡下这两下攻击就耗费了三枚令咒所储存的魔力。
“没关系啦，相信我。”
濑川雾没回头，但他能想到雨生龙之介的身体状况肯定算不上好受。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个普通人，一下被抽去了身体里的所有魔力，是谁都不舒服。
于是濑川雾接下了接下来维持障壁所需要的魔力，他可比雨生龙之介魔力储备多多了，就算是被圣杯削弱了也一样。
“比尔。”
濑川雾摸了摸小东西。
那邪恶的怪物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蹭了蹭濑川雾的手。
大量的魔力涌向濑川雾。
“「致死术」「众魔从令」「控制之咏」「假借真名」”
濑川雾肆无忌惮地放着法术，控制系的法术一个接一个。
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此时的状况很不好。
幻觉丛生，冤魂缠绕。思绪像是被拉到了沉郁的深海，单调的笛音与空洞的鼓声直接在脑子里响起，无法扑灭的火焰在身上燃烧，散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
最为可怕的是，这难闻的火焰在燃烧他们的魔力。
“你用来嘲笑我的资本，就是从主人那里借来的力量吗？*”
濑川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二人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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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乃至全日本的居民，都向他们母体所在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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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原初，开天辟地之时，虚无亦为此献上喝彩，以吾之乖离剑撕裂世界，
环绕众星之臼，天上的地狱乃创世前夜的终焉，就用你的死来平息一切吧！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
“「王之军势（Ionioi Hetairoi）」！”
鸢发少年依旧是那副轻飘飘的站姿。
他的精神几近病态，明明是面对如此危险的局势，他的眼中却有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狂热。
他就像个疯子。
明明不管是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乖离剑还是伊斯坎达尔的王之军势，都不是少年面前那层薄薄的障壁能挡下来的，他却一步不退。
濑川雾脸上带着笑，这个笑容里充斥着各种扭曲的感觉，若不是嘴角上扬，甚至根本不能称之为“笑”。
他甚至向前踏了一步。
“「混时无序之常」。”
“恶魔大人！”
濑川雾身后的雨生龙之介看到濑川雾向前踏出的那一脚时大为震惊。
他心里毫无道理的认为濑川雾是最强的，可看到濑川雾在几十层高的楼顶上一脚向外踏空还是会担心。
然而转瞬，雨生龙之介悬起顶多一厘米的心就马上放回去了。
濑川雾确实踩空了，可他依旧好端端站在那里，就好像他脚下不是空气，而是平坦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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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时无序之常」，濑川雾的原创法术。
曾几何时，他梦见了一个很美的世界。他知道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便想去一探究竟。可那里不归犹格·索托斯管，亦不归奈亚拉托提普管。
所以濑川雾只好努力学习，力图把高阶时空法术论研究透，好自己打洞过去。
但有一说一，就算濑川雾在时空方面法术的天赋是100，他也不可能在创造法术这方面一脚直接从初学者跨到带魔法师的等级。
说好的“锚定并跨越世界”的法术效果最后面目全非，从一个功能性法术变成了攻击性法术。
具体效果……大概类似于选定一片空间，在所有的平行时空无限次地将这片空间内的时间与空间分割成无数分再拼回来。
要是遇上「混时无序之常」的人运气好一点，兴许还能留个全尸，运气不好连全尸都留不下。
身子都掉到不知道哪个平行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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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离剑，「王之军势」，「混时无序之常」碰撞在一起，巨大的能量在一片空间里被分割、压缩、重组。金色、黑红色与紫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能量碰撞产生的风压推平了方圆三公里内的所有建筑。
但濑川雾小心控制着，没让这风压伤害任何一个被比尔叫过来的寄主，他还有余心拽了一把雨生龙之介，免得雨生龙之介踩空掉下去摔死。
下方，一切人类建造出的物品全都湎灭，除了濑川雾正下方的——一个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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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格-索托斯请神术」：犹格-索托斯会被召唤到特别建造的石塔上。石塔必须建造在开阔
地，天空必须晴朗无云。石塔至少要10码高。每次施法时邪教徒还要选派一个人牲做见面礼。其实只需要邀请一下就可以— —比如，指一指附近的村落，犹格-索托斯随后会自己去选择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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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码高的石塔，濑川雾昨天和雨生龙之介一个石头一个石头拼起来的。
人牲，遍地都是。
突破世界壁垒忤逆世界意识强行召唤犹格索托斯的力量，由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激情赞助的宝具与濑川雾法术碰撞提供。
最后，晴朗的天气。
“「顺时」。”
天亮了。
一瞬间，漆黑的夜晚变为白天，太阳高悬，万里无云。
濑川雾从下方的寄主身上汲取魔力，一瞬间又死了一大片人牲。
石塔的上方出现了一片紫色的混沌雾气，这雾气向周围蔓延，被其沾染的人全部发疯，无一例外。
来自大宇宙深处的混沌之声，充满了知识的呢喃。
放在鸢发少年身上如同摇篮曲般安适，可放在在场其他人身上就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嚎。
半透明的巨大气泡从雾中显出，似乎有不可名状的液体在里面涌动，祂散发着银紫色的光辉，纤长的触肢向四周延伸，无数眼睛转动，最后都盯在濑川雾身上，混沌无序的声音，到处敞开的门。
“犹格·索托斯知晓大门所在。因为犹格·索托斯即是门，犹格·索托斯即是门匙，即是看门者。过去在他，现在在他，未来亦在他，因为万物皆在犹格·索托斯。他知晓旧日支配者曾于何处突破；他亦知晓旧日支配者将于何处再次突破。他知晓这世上的哪些土地曾饱受彼之蹂躏；其也知晓哪些土地仍旧承载彼之践踏；他亦知晓为何当彼践踏受难之土时，却无人得以眼见彼之容貌……犹格·索托斯即是门之匙，凭借此门无数空间在此汇聚。”
“好孩子，我来了，不必再吟唱了。”
“父，您来了。”
濑川雾恭顺地低头，他等着犹格的触肢缠上他。
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