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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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川君你居然连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委托都要收钱吗？难不成那群咒术界高层都不给你发工资吗？”
太宰治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白丝巾，做作的擦了擦眼里并不存在的泪水。
“那群咒术界高层真是吝啬啊，连工资都不给濑川君发～”
他面色悲戚，语气欢快。
“好可怜啊濑川君。”
濑川雾面带微笑看着太宰治表演。
“不像森先生，森先生只会心疼我们～连蛞蝓都给分配大房子好车美酒呢。”
说到这里，太宰治的悲戚表情微妙地扭曲成和夏油杰刚吃完咒灵球后一模一样的表情。
连遮掩都没遮掩。
“诶呀！”太宰治突然矫揉造作惊叹一声，将正擦拭着本不存在泪水的白丝巾拿到嘴边，学着那些富家小姐们做出一副受惊的弱不禁风模样。
“那些咒术界高层们对濑川君……森先生对我们这么好，濑川君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没想到我居然有朝一日会说森先生的好话。）
（真恶心。）
一个人撑起一场大戏的鸢发少年表情真挚，思绪却在负面情绪编织成的网里寻觅着缝隙四处飘浮。
倘若在两天前，有人对太宰治说他有朝一日会对别人夸赞森鸥外，太宰治绝对会嗤笑一声再给这个人两枪。可如今为了恶心到濑川雾，他竟也不觉得赞扬森先生是件如何令人难以接受的事了。
太宰治讨厌濑川雾。
这件事早在太宰治看见濑川雾的第一眼就确定了。
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对这个突然出现在横滨的黑发少年的负面情绪与对自己的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混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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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川雾一路上都没对太宰治的行为发表什么看法。
他只是保持着微笑，一言不发。
“这样没问题吗，太宰君。”
终于在太宰治挥退自己所有手下，叫嚷着“濑川君和我两个人独自进去就好了，你们这群无能的废物还不如在外面待着。”时，濑川雾出了声。
“没关系哦，濑川君。”
“那群家伙加起来也抵不上濑川君嘛，要是遇到危险的话，濑川君一定能把危险分子们都解决掉的～”
“太宰君这么信任我，真是让才能有限的我感到羞愧啊。”
“别这么说，我可是超——信——任——濑川君的，濑川君就不要自谦了。”
“可我的体术甚至没有太宰君好啊……要是被近身的话我被抓住还是小事，连累太宰君问题就大了。”
“别自谦啦濑川君。”
太宰治裸露在外的那只眼睛弯成了新月般的弧度。
“濑川君可是天赋异禀呢，那一手好枪法就算在港口Mafia也称得上顶尖呢。”
枪法很好。
这并不是夸赞。
濑川雾自从进入咒术高专后只在第一次入学体术对练时用过枪，而咒术界上层虽然知道这件事却始终没有重视，毕竟在他们眼里除了咒术师咒术外的的手段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故而也不可能特意告诉港口Mafia。
还有比这更明显的威胁吗。
没有。
“太宰君都这么说了啊，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拒绝啦。”
“就算厚颜无耻的承认我确实在用枪上有一些天赋，可是高层们都不重视我这一点，我也做不到在完全没经历过任何训练的情况下，拿这一手虚无缥缈的‘好枪法’来保护太宰君啊。”
“濑川君怎么这样。”
太宰治的脸一下垮下来。
“帮帮我嘛濑川君。”
“我之前说过了哦，这是另外的价钱。”
就算知道太宰治失望的表情只是表演，濑川雾也感到一丝愉悦。
意识到这一点后，濑川雾难得的在心里对自己无意识的恶劣行为发出谴责。
（太糟糕了。）
（怎么能跟奈亚那家伙学呢。）
“这样啊……”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太宰治的声音低沉下去，又迅速昂扬。
“虽然濑川君在这段时间里名义上是只需要听从森先生的话没错，可是森先生把你指派给我了哦～现在我就是濑川君名义上的上司啦～”
“我以上司的名义命令你一个人陪我进去，濑川君不会有异议吧。”
太宰治笑容明媚。
他期待着濑川雾对自己的命令表达不满，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给濑川雾来两枪了。
可惜太宰治也知道这只是小概率事件。
（这家伙是个聪明人啊，太可惜了。）
“这样啊，那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太宰君安全的。”
濑川雾微笑着，看起来相当适应自己一秒转变的身份。
“那濑川君我们走吧～至于你们——在这里守着别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太宰治转身迈步走向几十米远处的一个废弃仓库。
濑川雾跟在太宰治身后。
他看着完全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的太宰治，穿着黑西装的少年如同不是去屠戮一个港口Mafia的敌对组织，而是在进行饭后散步。
“「刹那」”
“「铜之歌」”
濑川雾无奈地召唤出了几只空鬼来保护太宰治。
“呜哇，真伤眼啊。”
听到濑川雾低语些什么的太宰治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夸张地用手捂住眼睛。
太宰治稍稍提高声音：“太丑了太丑了太丑了，濑川君，绝对不许让这种东西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哦？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行使行使上司的权利，好好惩罚污染上司眼睛的濑川君了。”
（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由头惩罚我。）
濑川雾完全搞不懂太宰治对他的恶意从何而来，即使他知道每个生物最细小的动作，最隐蔽的秘密，也没办法窥探人心。
因而濑川雾只是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真是抱歉，让太宰君看到了伤眼的东西，以后不会了。”
濑川雾指使那几只空鬼隐匿于太宰治周身的时空中，不让太宰治看到它们。
“这样就好了嘛～”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太宰治向四周打量着，“不过濑川君，对方好像注意到我们了哦，接下来就该濑川君大显身手啦～”
“真恶劣啊，太宰君。”
“我会闭上眼睛哦濑川君～毕竟这种没有丝毫美感可言、一点也不清爽的场面可不适合我的眼睛，濑川君解决完了的话叫我睁眼就好。”
“千万别让那些脏兮兮的碎肉血液弄脏我的衣服，我可是很爱干净的，要是衣服被弄脏了的话就算是我这种好脾气的人也会生气哦。”
（从贫民窟里长出来的人也会有洁癖吗，你这根本就是想找茬吧。）
“知道了太宰君，不会让你的衣服被弄脏的。”
濑川雾看着因为太宰治刚才高声抱怨而引来的敌人们。
几只空鬼从时空裂缝里出来，围在太宰治周围解决了一部分敌人，剩下的那部分敌人则由濑川雾出手解决。
濑川雾看着空鬼们艰难地控制着不让那些被他们杀死之人的血液或什么残渣溅到太宰治的方向。
他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精巧的银制手枪，迅速换弹上膛射击。
濑川雾准头很好，他瞄准敌方人员的头部射击，一枪一个，甚至不用这把手枪上带的瞄准镜全靠裸眼动态视力。
银色的子弹旋转着从枪□□出，准确无误地在目标头颅的正中央留下一个同直径的圆孔，悄无声息地带走目标的生命。
靠近太宰治的敌人被空鬼撕扯得血肉模糊，而远离他的敌人则得以留下全尸。
敌人不断的向濑川雾和太宰治所站的地方如潮水般涌来。一个弹匣很快被用完，濑川雾飞速换弹，然后进行下一轮的射击。空鬼们不会疲惫，因而它们不间断地围在太宰治的周围保护鸢发少年的安全。
这种高强度的交战持续了十多分钟。
“濑川君，好没好啊——”
闭了十多分钟眼镜的太宰治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他以一种撒娇似的奇异语调拉长声音懒洋洋地说。
“好了好了。”
濑川雾瞄准最后一个还站在地上的敌人扣动扳机。
“太宰君睁眼睛吧。”
太宰治慢悠悠睁开眼睛。
他睁眼的第一时间不是去观察那些敌人的情况，而是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有没有沾上血污。
然后抬脚走向废弃仓库，一边走一边跟濑川雾说着垃圾话。
“诶，果然没有沾上东西呢，濑川君好厉害～如果不是咒术师的话，这么有能力的濑川君来港口Mafia的话一定能当上干部。”
濑川雾没说话。
“濑川君别不说话啊，一个合格的下属可不能不懂怎么附和上司哦？”
（行吧。）
“那就谢谢太宰君的夸奖了。”
“濑川君还真是一个合格的下属啊，”太宰治嘴角上扬。
（真恶心。）
（明明是不在意却装作顺从，这可真是太让人反胃了。）
（这家伙本质上和我没什么区别。）
太宰治忍不住想说一些更过分的话。
当然，主要目的不是发泄情绪，而是看看对面那个一直在微笑连嘴角弧度都没变过的黑发少年的反应。
“咒术界的那帮人真是有本事啊，养出了濑川君这样一只好狗。不光会看家护院，只要是主人的命令都会达成，我都有点想去咒术界学一学了。”
“太宰君训练下属的手段已经很精湛了，没必要去咒术界特意学习这种细枝末流。”
濑川雾没对太宰治的侮辱性夸奖做出任何负面反应，就好像他刚刚听到的不是一句骂自己不是人的话，而是一句普通的“早上好”。
“既然濑川君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放弃这个想法吧，”太宰治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太宰治停在废弃仓库门口，濑川雾停在后太宰治两步的位置上。
一个小孩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