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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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
庵歌姬拉着冥冥兴冲冲地跑过来：“晚上我们喝酒吧，我带了两瓶过来。”
家入硝子一身常服，叼着根棒冰，扶额道：“你都跑到高中来了，我还能不答应吗。”
她打个哈欠，昨天玩游戏一不留神就通宵了，到现在下午还在犯困：“你们也快开学了吧，课程很轻松吗?”
一说到学业，庵歌姬的脸就垮了下来：“为什么大学还要继续研究数学啊……我考试又没有及格。”
家入硝子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冥冥学姐呢？”
冥冥指了指眼睛，然后做了个飞鸟的手势：“还好我的鸟儿们在作弊上很管用。”
啊，歌姬的表情看起来越发痛苦了。
这时，穿着高中制服的夏油杰走了过来：“硝子，你回校了啊。歌姬学姐和冥冥学姐怎么过来了？”
他笑得平和，说出的话却专扎人心：“看样子，歌姬学姐数学又没考好啊。”
家入硝子不想再继续打击变成灰白色的学姐了，咳嗽一声：“杰，你也回来的好早啊。”
夏油杰见此很有分寸地转移了话题：“做了个一级任务，眼看也快要开学，干脆就直接回校了。”
冥冥眯起眼睛，神情不善地问道：“不会是那个土地神任务吧?我本来都接下了，结果辅助监督告诉我任务被转交了。”
抢人任务还被苦主当面指出，夏油杰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我只是担心冥冥学姐而已。”
冥冥呵呵冷笑：“你怎么不直接说我实力不济呢。”
夏油杰故作惊讶：“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家入硝子在一旁“好心”拱火：“杰，那你一个特级接这个任务做什么？”
夏油杰能说因为最近糖果很合口味，一没留神就吃光了，索性趁着糖果效果还在多吃几个咒灵玉，恰好看见了已经接下的任务清单里有冥冥学姐的名字，干脆杀熟吗？
身为特级咒术师，就是有这个权力抢人任务。
他怕说出来会被冥冥学姐打，虽然学姐肯定打不过……
他还是咬死了刚才谁也不信的理由。
不过好在夏油杰知道冥冥在意的是什么，递了个台阶过去：“我等会把这个任务的酬劳转你，学姐觉得怎么样？”
冥冥一下子笑开了，什么理由都不要了：“老板大气！”
家入硝子和庵歌姬两人还想看热闹，见冥冥被金钱攻势打败，齐齐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
家入硝子恨铁不成钢：“冥冥，你就是太好收买了。”
夏油杰看着一直在添油加醋的同窗，笑容灿烂：“硝子——”
家入硝子吹了个口哨，立刻消停了。
心情很好的冥冥开始分享八卦：“你们知道吗，那位大人。”
她手指朝上示意了一下：“从禅院家带走了一对双胞胎女孩，结果禅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家入硝子恍然大悟：“我说那个金发男的脸色这几个月怎么那么难看，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禅院直哉不敢往夏油杰面前晃悠，所以他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有多难看？硝子你拍下来了吗？”
家入硝子掏出手机：“当然，我发给你一份，保证你看着都能笑出来。”
庵歌姬和冥冥凑了过来，她们也对看禅院直哉的笑话很感兴趣：“给我们一份。”
集体嘲笑了一下禅院直哉后，大家都觉得那对女孩脱离了禅院家反而能过得更好。毕竟一看金发少年那欠揍的态度，禅院家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冥冥也只是拿这件事起个话头，她好奇地问：“夏油，你身为特级，有见到过那位大人吗？”
夏油杰遗憾地摇摇头：“没有，大概因为那位大人太忙了吧。我提出想要拜见的要求也被拒绝了。”
新一代的咒术师几乎没人见过那位最强，所以几人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很快就不再讨论。
因为晚上的聚会插进去一个男生，大家就把地点改成了露天亭台里面。
庵歌姬喝多了后，死活拉着家入硝子不放：“硝子，你有空要来找我玩啊。”
家入硝子哭笑不得：“只剩下半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们还是同一所大学啊。”
冥冥把迷糊的庵歌姬拽开：“那就提前祝你毕业快乐，我们走了。”
夏油杰在旁看着几位女生告别，慢悠悠地抿了口酒：“我觉得歌姬学姐是想拉个人一起感受考试的痛苦。”
家入硝子拎起一壶酒坐在他身边，深以为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祓除诅咒的同时还能考个好成绩。”
夏油杰失笑：“任务对我来说很轻松……因为歌姬比较弱吧。”
家入硝子灌了一口酒：“还好你没当面讲出来。”
这下轮到夏油杰无语了：“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褐发少女给了对方一对白眼让他自行体会。
两人不说话后，林中的蝉鸣反而衬得气氛更加静谧，夜空无云，皎洁的月光伴着星辉撒落一地。
五条悟得到了构筑术式这块重要的拼图，马上可以实施计划，剩下的边边角角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他还是耐心等了一个毕业季。
五条家宅院里有栽种樱花树，樱花开的灿烂，粉嫩的花瓣飘落下来，落在五条悟伸出的掌心里。
他没有运转无下限术式，雪白的头发上也点缀了几抹粉色，难得给如同冰雪堆砌的脸庞增添了一丝温暖。
五条悟面色平静地朝远方看了一眼，眼里仿佛有风掠过，碧空如洗、空旷无垠。
他低头吹走手中的粉色，将身上的花瓣拂开。这一串动作似乎将他身上其他的什么东西也拂走了。
五条悟一步跨出，瞬息来到了几千米的高空中，头顶是倏忽变幻的云层，脚下是参差错落的楼房，如同天与人的交界处。
他开始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催动力量，浩如烟海的咒力带着权柄的光辉快速弥漫，但没有任何人能感受到这一幕。
随着力量的侵蚀，一些没有显现过的术式也被尽收眼底，像是星点一般融入光辉之中，直到咒力完全将世界包裹其中。
以己心代天心，以整个世界的资粮助其一步之力，成神的路上，他走得稳稳当当、毫无波澜。
随着力量的极速蜕变，五条悟也有了质的跃迁。
他可以抵达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可以看到每一个人类的想法和动作，也可以控制每一个咒灵的诞生和消亡。
世界是他手中的玩具，任他把玩。
在五条悟终于升华后，他也窥到这个世界的隐秘。
在他眼中，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只有脚下的这一片地方是拥有色彩和形状的，更远的地方就像一根根黑白分明的线条，模糊不清。
世界虚假，唯我是真。
他也瞬间找到了成神之后前进的方向——让这个看起来虚幻的世界变得真实，借假求真。
那么关键就在于要用什么方法去实现。
“第一条路，全员咒术师。”
五条悟动用伟力将野生的咒灵和人类分开、转移，人类居于城市，咒灵游荡野外，互不干扰。
城市内被驯服、降伏的咒灵则会被所有人看见。
人类可以到野外主动猎杀咒灵，每杀死一个咒灵，它的一部分咒力就会永久转移到人类的身上。反之，咒灵虽然无法进入城市，但杀死人类也可以获得咒力。
人类一直以杀养杀的话，世界的咒力分配会不断向其倾斜，直到每一个人类甚至是刚出生的孩子，都拥有足够的咒力。
世界将作为咒术师的乐园晋升。
“第二条路，全员诅咒。”
五条悟手掌虚抓，一个长着嘴巴的大脑就凭空出现在，随着他的动作被一把捏碎，化作尘埃飞散。
他再一挥手，被占据了身体的黑发女子就重新长出了大脑、生机焕发，被羂索收集到的贴满封印的手指也出现在他身边。
五条悟瞥了一眼这七、八根手指，手指就瞬间化作了一滩暗红色的液体，然后不断拉长变形成一位四眼四手的男子模样。
男子身材高大，一头红色头发，相貌与虎杖悠仁有几分相似。四目紧闭，仿佛在沉睡，无端透露出一股骇人的血腥气。
一位拥有实体、本质却类似咒灵的诅咒之王。
五条悟伸出手指点在男子额头：“赐予你将人类转变为诅咒的权柄。”
从人心诞生的咒灵也会随着人的消失而消亡，但从人类转变过来的、拥有实体的诅咒就不会如此。
他们拥有身为人类的记忆和智慧，只不过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变得偏激嗜杀，甚至拥有性别可以繁衍下去。
规则上，野生咒灵不可以进入城市，但却可以攻占、毁灭城市。
所以当咒灵占据上风后，诅咒可能就会成为新人类。
“第三条路……”
五条悟叹了口气，这是最快捷的路，但也是最令他感到无趣的一条路——信仰他，将整个世界都变成自己的神国。
人类只要献出信仰，就能得到回馈，代价就是将神明视作高过一切，连生死都无法自由。
所有人都系于他一身，随着他的强大而强大。
再大的变数，都被扼杀于襁褓之中，这对于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他要的可不是千篇一律的复制品。
但五条悟还是将这条路算了进去。
他一挥手，每个城市村庄就出现了一个神社，神社里供奉着的是一颗倒影着天空的水晶球，如同六眼一般晶莹璀璨。
他的神官会在里面替人治疗，直到水晶球被诅咒污染，城市被毁灭。
五条悟将刚睁开眼的两面宿傩送到荒野后，下达了谕令。
他的声音在世界上所有的地方响起——
“双方将有一个月的备战时间。”
“诸位，来迎接咒术的时代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