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菜基天选绝配》凄美的风油精

5、第五章

　　第五章非以身相许不能报救命恩情

　　下午1点，烈日灼灼，霍言却站在晒得发烫的消防站门口，不时看看表，不时向路口望望。
　　“干啥呢？”周诚礼从后面跳出来给他背上招呼了一大巴掌。霍言呲着牙白了他一眼，摸摸后背道“说是1点到，这怎么”他看着周诚礼笑成一副死狐狸样，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哎呦呦！你还真打上人家主意了啊？”
　　“我哪有，别一天天的胡咧咧！”
　　周诚礼贼兮兮的跨上霍言的肩膀，“老兄我说句实话”随即仰天皱眉一脸正经的叹了口气“有难度啊～”
　　霍言斜眼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一脸的为什么？
　　“高岭之花虽然美丽，但是容易送命啊。”他转即一拍胸脯“但没关系，谁让你命好，有一个聪明伟大无私的兄弟呢，等人来了，我帮你探探底。”
　　霍言抬肩膀把他拱到一边，略显严肃的威胁道“得了吧，你可少给我瞎折腾。”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转身霍言就看见一行车队向他们方向驶来，打头的两辆黑色奔驰商务缓缓的停到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霍言见过是张泯的秘书秦勤，另一个他不认识。
　　“您好，霍队长。”秦勤走过来和他握手，“这位是杜工，稍后他会对机器进行调试并教队员们使用。”
　　“啊，您好，辛苦您。”霍言和工程师握着手，向后面看去，除了一辆货柜车外并没见到他熟悉的那辆奔驰轿车，心里稍微有些失望，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对秦勤笑到。“里面请。”
　　“稍等。”秦勤并没有往里走，而是打开了他后面那辆奔驰商务的侧门，然后对着霍言道。“霍队，帮个忙？”
　　霍言几步走到车门口，朝车里一看，瞬间展开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哈喽。”
　　里面坐的可不就是那个他期待了好半天的人，他身着一件白色的小翻领衬衫，袖口翻卷置手肘，一条宽松的灰蓝色休闲裤下还能看到被固定板包覆的白色脚腕，就算瞪着一双拖鞋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优雅。
　　“哈喽。”他也同样对他展露笑颜。
　　“你怎么样？”霍言指着他的脚，“石膏拆了吗？”
　　“下周。”张泯此刻觉得有些热，可能是开着门，空调车里的冷气都散没了的原故吧。
　　秦勤从车后备箱里拿了一辆轮椅推了过来，“张总，您要下来吗？”
　　“哦，不了吧，不太方便，我就是来向你们当面表达谢意的。”他说着向站在霍言身后的周诚礼点头示意，
　　“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来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消防站。”他看着张泯有些犹豫的表情，给了他一个不太好拒绝的理由。“再说，我们领导也等着见你呢。”
　　“。。。好吧。”张泯说着向秦勤伸手，示意他过来扶自己，可却一下就被霍言抓住，“你把住轮椅，我来。”
　　“那麻烦霍队。”秦勤站在轮椅后面，利落的踩下刹车，紧紧的抓住把手，像极了大哥那憨厚可靠的傻小弟。
　　张泯看他那样子恨不得回到5年前撕了他那张简历，要他做甚？要他做甚！。
　　“来。”霍言伸出另一只手，张泯将手放在他手掌上，对方回握住，干燥温热而有力。他借着霍言的力量想要站起来下车，可毕竟车辆高度受限，且离轮椅有些距离，他右脚又不能受力着地，拧巴了两下没下来。
　　霍言看他不方便，松开他的手道，“我抱你下来吧。”
　　“哈？不用！真不用！”张泯听他这么说不自觉的抓紧了扶手准备一屁股坐下不下车了。可霍言毕竟专业救援出身，眼疾手快，趁着他半低身体之际，左右手穿过他的后背和腿窝一打横就把人给兜住捞到自己怀里。
　　张泯的气息一窒，心脏像漏了一拍。霎时间，那天在森林里的记忆和画面好像和此刻重合在一起，只是此刻他身上没了汗水的味道，只是淡淡的皂香，可他这次却近到能隐约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轻微的划过他的耳迹。张泯被思绪南辕北辙的拉扯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敏感，紧张，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那犹如剧场里被锤击的中国大鼓一般咚咚作响的心跳。
　　霍言小心的注意着车门边框，慢慢从车里挪出来，再缓缓将他放到轮椅上，双手拄着轮椅的扶手和脸上微微泛红的张泯平视，笑的天然爽朗，人畜无害。
　　“不客气。”

　　霍言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张泯，也心随所愿的从他手里结果了锦旗，他更感激今天下午安生的煤气罐和苏大娘家的小狸花，让他奇迹般的没有出警。在同事们对于新机器的赞叹中和领导的寒暄后，他推着张泯穿梭在消防搂里，尽职尽责的做一个讲解员。
　　“这是我们接警系统，辖区内警情10分钟内必达。”他一脸神气的样子不禁让张泯抿着嘴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表示你真棒。
　　“这是我们的快速窜梭杆，从三楼直达大厅，每个房间都有。厕所也有，警铃一响，干啥也得立刻启动。”
　　“你们真不容易。”张泯发自真心的说，其实上次他已经有所感触了，只是当时沉浸在被救的欣喜中，现在想来，他们做的真就是最累，最危险的工作。
　　“诶，也还好。”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张泯知道，没人能真正理解这份工作的难，除了他们自己。
　　他被霍言推着走过大厅正中间的一面墙，上面挂着6、7张不大的相片，他们都穿着军装剃着和霍言差不多的寸头。“这些是？”
　　“都是我们队里牺牲的战士，有些。。。我都没见过，我来队里的时候他们就挂在墙上了。”霍言声音有些低沉，他摸着其中一个看着年纪不到20的男孩的照片，“那年我们一起抽调到南都执行森林灭火任务，算上总队一共去了5个，回来3个。我没能给他带回来。”
　　“不好意思。”
　　“没关系，挂这儿就是提醒我们要永远记得。”
　　张泯看着他抹了抹相框上的灰，挤出一个不算自然的微笑。他没再说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这行儿，就是用命拼运气。”张泯在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黯淡，甚至些许伤感，他之前印象中的霍言是消防大队的副队长，强大阳光且充满力量，现在的他甚至一时之间和印象中的那个强壮可靠的身影对不上号，可反过来一想，是啊，他也是人啊。即使看起来再无懈可击也会疼、会受伤，会难过、会死去。张泯想着，不禁心里多了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想要拍拍他的手臂，但他忍住了。
　　“总有人理解的。”
　　霍言有点惊讶的转头看着他，随即有些尴尬又走到轮椅后面，“不好意思，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挺好的，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消防服是蹲在地上的。”
　　他低头笑笑，有点感谢张泯自然的转移话题。“等你好了，带你体验一下。”
　　“好啊。”
　　转眼两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口，秦勤已经侯在车旁，周诚礼和几个队员也在门口和工程师聊着什么。
　　“都安排好了？”张泯问秦勤。
　　“全都调试结束了，队员们很满意。”秦勤两手叠在身前恭敬的回答。
　　霍言看看队员两眼放光的微笑，走到张泯对面，“谢谢你。平时除了出任务也没时间干别的，够他们高兴一好阵子了。”
　　“举手之劳。”张泯拿出了那副优雅高贵的总裁样子，微微扬起下巴，就算坐在轮椅上气势也丝毫不减。这和刚才两个人说话时那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得霍言不禁抿起嘴角。
　　“张总果然财大气粗。”
　　张泯看着他故作殷勤不禁也嘴角上扬。
　　依旧炽热空气包围着两人，但在张泯感觉此刻的阳光只是暖融融的，光线从霍言的肩膀照射过来，无意中给他镶了一层闪耀的金边，把他原本硬朗的脸部线条虚化的毛茸茸的，更把隐在光后的一双眼睛反衬的异常闪耀，这样的霍言全全印在他的双眼里。
　　张泯伸出手。
　　“我一直想说谢谢你。”
　　霍言微笑着低身，回握住他的手。
　　“当面和你说。。。”
　　“我喜欢你！”

　　哈？？！！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句表白震惊在原地。
　　霍言吃惊的看着张泯，张泯瞪着眼睛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秦勤张着嘴扭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一众队员仿佛中了咒一般愣在原地，齐刷刷的盯着周诚礼，还有那个站在他面前手拿向日葵花束的女孩子。
　　“我喜欢你！”女孩又高声喊了一遍，活过来的队员们开始起哄，把周诚礼来回的搡歪。
　　“莫千金？！”一旁的秦勤眼贼认出了骚动主角之一正是莫可。
　　张泯闻言想转头看一眼，却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手上的力量，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霍言手里握着。他下意识的想抽出来，可霍言却握的更紧了一点。张泯抬头疑惑的看向他，却见霍言一脸的挑逗模样，挑了挑眉毛，眼神一瞟指向周诚礼的方向。
　　张泯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把手又试着往回抽了一次，还是没成功。
　　霍言抿着嘴，轻轻晃了晃头“嗯嗯。”脖子往前一伸，抬下巴指了指他，然后就那么盯着他。
　　“哈？”这家伙在干什么？张泯不自然的犹疑躲避着对方坦荡的眼神接触，还有他手上传来的带着力量的温度。
　　霍言终于开口，“你呢？”
　　“。。。。”
　　过了2秒，张泯唰的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朵，他顾不上如过山车一般猛烈起伏的心跳，用左手猛的推了霍言一把，抽出自己的右手，抬起左脚狠狠的朝着站在旁边扭着脑袋看热闹却丝毫不顾老板死活的秦勤的小腿骨上踹了一脚。
　　“啊！”秦勤立刻抱着小腿原地蹦跶。
　　“走了！”他发狠的朝秦勤瞪眼，秦勤一边斯哈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腿赶紧开车门。
　　霍言抱着膀在一边看，实在忍不住嘴角开始朝着太阳穴咧。可怜的秦勤扶着有些狼狈的张泯艰难的往车上爬，张泯一手按住秦勤的肩膀一手抓住里面座椅的把手，想要给自己生拽上去，可他一条腿打着石膏，秦勤也让他踹的没缓过劲来，两人蛄蛹了半天愣是没上去，看在此刻的霍言眼里不知有多好笑。
　　“我帮你啊？”他说着却也不上去帮忙，心里得意的看着张泯的动作不自觉的又加快了两分，等他终于坐到座椅上，才往前迈了两步。可张泯已经像是等不及电动门自行关闭一样，“嘭”的一声狠狠的把门扯上。
　　霍言看着车窗里面那个模模糊糊却剧烈起伏的影子，站在原地开始笑了起来，拍了拍旁边西装革履一脑门子汗的秦勤，“慢点开。”
　　“哦！”
　　秦勤那憨傻样子又让他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但马上就礼貌的瘪回去了，发自肺腑的感叹道“你辛苦了啊。”
　　“都习惯了。”一句话道尽心酸与苦楚。
　　霍言看着疾驰而走的黑色奔驰商务，下巴逐渐上扬，表情逐渐变态，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点了发送，放回兜里。然后站在路口，抬头猛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振臂仰天长笑“太TM可爱啦！！哈哈哈啊哈哈！”
　　街对过的陈阿妈家的阿花“喵”的一声窜上那颗熟悉的老榆树顶端，弓着背炸着毛冲他呲牙。
　　“大周！啊不，老秦，拿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