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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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依旧是公安局会议室。
邓向强忍着哈欠，汇报昨晚的熬夜成果：“经过连续的审问，段末依然不肯说出真相，不过看她的表现，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昨天的一警员道：“你说这段末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把真相告诉我们还可以减刑不是吗，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孩子，现在最需要是陪伴她。”
齐阡沄眼眸一黯，不知在计划什么。
坐在旁边的江烟寒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碰了碰她胳膊肘：“你要是担心段若青，下班后我陪你去看看她。”
“你……谢谢。”齐阡沄感谢的话几乎小到听不见。
江烟寒嘴角微勾，心情愉悦地甚至拿起黑色签字笔在手中把玩。
正中间的傅梁看到她心不在焉，皱眉清咳了一下：“段末的动机同样也很重要，如果她真的是在打掩护的话，那么调查清楚原因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姜溪可惜道：“案发现场的踪迹几乎都被时间毁了，不然看个脚印什么的或许真的可以查到。”
“熊剑身上的伤是左撇子造成的，段末又承认自己是凶手，没必要故意造成左撇子犯案，所以，很可能有第三者，而那第三者就是真正的凶手，也会是段末认识的人。”
江烟寒发表完观点，傅梁点头：“那么方向基本可以确定了，姜溪，等下去查一下段末认识的人。”
“好。”
沈泱：“在我们进一步解刨中，熊剑生前所喝下的酒是度数极高伏特加，不过可疑的是，这种伏特加是自调的，而在西泽区能调出这种酒的酒吧屈指可数。”
傅梁挑眉沉吟了一会：“全组听令，一组排查酒吧，二组查询段末熟人，散会。”
“是！”
按照之前的分组，江烟寒她们依然是跟着邓向。
等大家都坐在车里时，邓向却不好意思地回过头：“你们有谁知道这片区的酒吧在哪？”
一片沉寂后，另一名男刑警震惊：“你不会没去过酒吧吧？”
“……对啊。”
男刑警给邓向这个妥妥的三好青年竖起了大拇指：“服了你了，不过嘛我也不是经常去酒吧，要去也只去那一家，所以我也不知道。”
后面的车辆按起了喇叭，邓向求助似的看向仅剩的两位女性。
江烟寒嘴角一抽，回了他一个白眼。
我像是会经常去酒吧窜的人吗？
“仟沄，你可以带路吗？”江烟寒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酒吧喝醉酒还是这家伙带去的。
“我……”齐阡沄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妥协，“好吧，我带路。”
齐阡沄坐到副驾驶，轻车熟路地指着方向，甚至已经熟练到知道那条小巷子可以到得更快。
而且，每到一个酒吧，齐阡沄似乎都和老板相识，几乎都会聊上几句，很容易就打听到信息。
邓向自然是喜上眉梢，并没有想这么多，那名男刑警更是佩服，就差给齐阡沄跪下了。
可齐阡沄没有看到，一旁的江烟寒越来越黑的脸色。
当他们来到一家名为“末”的酒吧时，竟然受到了强烈的不欢迎。
“您好，请问你们的老板能否出来和我们聊聊？”邓向也想试试自己的交涉水平在这种地方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待见任何人。”店员虽然是温和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
齐阡沄赶忙压下邓向习惯性掏警察证的动作，在这种场合掏警察证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她上前一步，拿出一个白色的卡片递给店员：“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我们确实有些事，请谅解。”
店员警惕地眯了眯眼，拿过白色卡片回到柜台里，在一台电脑前摆弄了几下，一惊，再次抬头时看齐阡沄的眼神已经变了。
“原来是陆……”店员刚想开口，却感觉自己被恐怖的眼刀剐着，齐阡沄看着她的眼眸危险至极，似乎下一秒就会让他烟消云散。
江烟寒一听到“陆”字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起来那些人，冲动之下问道：“你说什么？！”
店员在齐阡沄的眼光威胁下不敢再说：“我们老板有事出去了，这几天都不在。”
江烟寒还想追问，但店员已经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了。
没办法，他们只好退出酒吧。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阿源的声音：“一组注意，经过调查，段末有一个亲弟弟——段言，而且，虽然查不到他的工作，但可以查到监控，段言经常出入酒吧，此人非常可疑，请一组多加注意。”
“明白。”按掉对讲机，邓向看着齐阡沄，“怎么样？”
齐阡沄坐在车里打量着“末”酒吧，微微思量后：“比较反常，这家酒吧的老板我记得也姓段，而且他们的酒……”
说到这，黑暗的回忆久违地占据大脑，霸道蛮横。
一时间，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声。
“仟沄？仟沄！你怎么了？”
齐阡沄突然惊醒似的，擦擦头上的汗，故作镇定：“没事。我是说他们的伏特加是这片区最烈的，刚才调酒柜里的酒，有一些并不是普通酒吧可以买到的。”
邓向默默把这家酒吧记下来：“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再查查看。”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一天里，他们没有再找到可以调出这么高度数的酒吧。
总结时，傅梁道：“这么说，凶手很有可能和‘末’酒吧有关，明天去那里看看，这次以公安局的名义严查！”
“是！”
下了班，公安局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警员，江烟寒的独立办公室里，做完每日的例行工作后，齐阡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江烟寒却叫住她。
“你以前经常去酒吧？”
齐阡沄停下手中的动作，默了会儿，小声到几乎听不见：“嗯。”
“可就算这样，你为什么会和那些老板那么熟？”
齐阡沄把文件用文件夹夹好，故意漫不经心：“去的多了就熟了呗。”
“齐阡沄！你能不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你去了那么多次，但也不会和老板那么熟才对，那张白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店员一看到后就对你那种态度？”
一长串下来，齐阡沄终于回身，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可这一问，江烟寒不仅没生气，还愣住了。
对啊，自己管她这么多干什么，就因为她是自己的助理？多么可笑的理由。
但早上看到她驾轻就熟地与酒吧里的人交涉，心里就会很不舒服。
江烟寒去过酒吧，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酒吧里的都是什么人，这也就是为什么酒吧可以接触到一些地底情报的原因。
“就算我和他们熟又怎么样，你对酒吧是不是有什么偏见。”齐阡沄见她不说话，以为被自己气傻了。
“酒吧你最好少去，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想你出事。”江烟寒突然冒出一句。
空气猝然凝固，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定定凝视对方。
齐阡沄手中文件尽数落了一地。
刚刚她说了什么，不想自己出事是几个意思？而且她眼中那一瞬看自己的眼神……
江烟寒刚才只是由着内心说出最想表达的话，现下当事人只能说非常后悔，她可怜巴巴道：“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呃……”齐阡沄出奇地没有抓住她把柄反怼，甚至她本人也还在凌乱中。
这是什么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喜悦？
不再自讨没趣，江烟寒蹲下身捡起散落的文件：“好了齐助手别发愣了，做我这个大法医的助手可不能这么呆头呆脑的。”
“江烟寒！”
两人一路笑骂，走到门口准备上车时，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冲出来抓住江烟寒的衣袖。
条件反射般，齐阡沄的右拳已经疾速如风。
“等等！是傅惜！”江烟寒立马认出了黑暗中的人，“顺便”出手瓦解了身后人的力。
齐阡沄本来也泄了力，被江烟寒这么一弄，反而自己捂着手腕蹲在一旁拼命忍痛。
就算是在黑暗中，也不难看出傅惜的凌乱，一直端端正正架在脸上的眼镜斜到一边。
“不、不好了……阿若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