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殉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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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霜市公安厅刑侦总队审讯室。
“说！那天晚上你做什么了！”
屋内，一个黑色警服的女人怒吼着，灰色的肩章在灯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我、我不知道……”
对面手上戴着手铐的男人显然没见过这阵仗，战战兢兢的往后缩了缩，女人布满血丝的眼眸瞬间被暴怒所填满，她怒气冲冲地拽起男人的衣领，甚至把他坐着的椅子都连带着一起拽起来。
“你怎么会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明明没有不在场证明！”
男人这下是真怕了，声音带有浓厚的颤抖：“警官，我真不知道啊。”
正当女警官想进一步动作时，审讯室的门被轰然打开，另一位身穿警服的男人走进来，见到此景先是一愣，怒斥道：“江烟寒你做什么！”
江烟寒愣了愣，缓缓放下了男人的衣领，双手紧握成拳，恭恭敬敬低头。
“傅局。”
傅局是汴霜市公安厅的局长，而江烟寒则是刑侦总队的法医。
傅梁叹了口气，“小向！”
“在！”门外跑来一名年轻的警员
“你来继续审。”
“是！”
傅梁看了一眼江烟寒：“你跟我过来。”
局长办公室。
“烟寒，我知道你父亲江云殉职你心里不好受，我也一样，我甚至想现在就将罪犯绳之以法，但现在，罪魁祸首仍未被找出，你要耐下性子。”
傅梁坐在办公桌前，给江烟寒倒了杯水，江烟寒咬紧下唇：“可是，这么大个事，死了这么多名刑警，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傅梁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冷静下来后，道：“我们已经派出大量警力去严查，你放心，我们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他们的死，绝不能不明不白！”
他看着江烟寒红肿的双眼，把一份红头文件递给她：“上面知道了你的情况，让你先休整几个月，调整一下心情，还说如果你实在是太严重，有类似PTSD的倾向，就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不需要！”
“江烟寒！”
傅梁终于怒了，江烟寒咬咬牙，翻开文件，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汴霜市第一医院？”
傅梁抿了口水：“你的情况很不稳定，反正你也是这专业，去那里帮帮忙，冷静下来再归队，去那里看看，真正的患者经历的和你这比起来，你有可比性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悲哀，但很快隐没过去：“不要和我解释，这是命令！”
出于身为人民警察的本能，江烟寒后脚用力一蹬：“是！”转而一个后转体，走出了办公室。
江烟寒走后，傅梁盯着门出神，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
“傅局，江云的尸体还是没找到！”
“什么？”傅梁察觉到一丝不对“怎么可能？！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可、可是，清理队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傅梁一怔，手中的听筒掉到了地上，难道江云……不对，如果还活着，那应该有消息才对，可尸体又不在，那又怎么解释？
“傅局？傅局？”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再清理一下现场，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是！”
听筒缓缓放下，夜雨不合时得下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在落地窗上，模糊了窗外的车水马龙。
傅梁站在窗前，静静注视着万家灯火，眸中精光暗涌：“我们人民警察，誓要还每个人的清白，包括警察。”
江烟寒走到街头，此时已是半夜两点，街上空无一人，仅有流浪的小狗小猫在游荡。
雨小了很多，毛毛细雨。
她站了一会，坐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确认周围没人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啪的一声，烟气弥漫。
江烟寒的眼中逐渐漫上水汽，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江法医，刑警部队好像出了意外。”
……“请问是江女士吗，很抱歉，您父亲江云在演习中殉职，具体情况我们也在严查，请节哀。”
……“烟寒，你父亲是位非常优秀的刑警，对此我表示深切的哀痛，你要振作起来，节哀顺变。”
“呵，节哀？”江烟寒轻笑，随即剧烈咳嗽起来，肺部蜷缩在一起，捏着烟的手不住地颤抖。
她把烟按灭在街边绿皮垃圾桶上，仰头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不能哭。
“寒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勇敢，坚强。”“知道了爸爸。”
勇敢，坚强。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四个字这么艰难。江烟寒是个人，人非草木，又岂能无情？
自己的父亲在演习中殉职，如果换做是在执行任务，她还可以接受，毕竟是刑警，牺牲在所难免。可在演习中算怎么回事儿啊，死的不明不白的，换谁谁都会崩溃，像她这样能够承受的人屈指可数。
过了一会，江烟寒眸中的几丝懦弱皆去，取代而之的，是凌厉。不管怎么样，害死父亲的凶手，她一定会绳之以法。
风衣往肩上一带，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殉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