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Firework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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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八月六日。
很难得一虎在暑假时主动邀请燕尾参加活动，两个人单独一起的聚会。
难得的烟花祭，燕尾前几年一直没有兴趣去参加。
或许是宅在家里久了的缘故，她也一直没怎么注重打扮自己。很多时候都是素颜朝天。嫌麻烦的关系，她一想起约会聚会之类的邀请，就显得有点头疼，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情况下。
可这次因为是在校唯一的好朋友的邀请，所以她不能拒绝。
保持着这样的想法，她五点多的时候回到家，就开始打理本身就翘起的头发，将捣乱的发丝梳顺。
她的手指本就骨节分明且修长，这促使她鼓足勇气偷拿了里莎的指甲油，可她运气不好，偏偏拿了个娇气的粉色。
可涂上这种颜色的指甲油，也不孬。
她点头，表示心中的满意。
燕尾并不喜欢浓妆艳抹，她讨厌这种女人。
她的印象中，像母亲一样的人才是值得夸赞的。
她简单拿了润唇膏往嘴上抹了层后，便稍作停止。本身优越的种族特征，也让她无需在脸上有过多的打扮，她想换一身衣服，但她不想穿和服。
不仅麻烦，更重要的是根本没买。但她想，总不能穿着里莎的夜店霸舞女王衣装和对于自己来说的臃肿充气孕妇装出去吧。
她看了里莎衣柜良久，突然有了想往里莎脸上吐口水的冲动。
燕尾停住了，看在色戒里莎还怀着孕的情况下，等她的孩子出生，燕尾发誓一定会用脚踹爆她孩子的脸。
开玩笑的啦。
她再次穿上六月份时——暴走族成立那天的衣装：黑白条纹的高领衫，白色吊带短裤，白色褶皱高筒靴，和一对白色长袜。
为了不让一虎回忆起这件不是焕然一新的打扮，她特地扎起高马尾来转移一虎的注意力。
可在烟花祭不穿和服浴衣什么的，真的很显眼。
她悬着的心，一直悬着。
手机在振动着，盖上的显示器闪烁着，是有人发来简讯：【下午六点带你去看超级烟花，来不来？】
简短的语言，没点意思的内容，果不其然是万次郎的简讯，话少而且侮辱性极强。
燕尾想都没想，回答了带有拒绝意思的话。
可燕尾知道这样会越来越被万次郎讨厌的，但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这样做——她为了掩饰对佐野万次郎的情感。
见到他就不爽就想怼他，这个人又没人品，说话也粗，迟钝的话也就彼此彼此。
燕尾又开始质疑是真的喜欢还是别的什么的，她不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燕尾摇摇比平时还重的脑袋，从柜子里找出一本便利贴，在便利贴里写上晚上不回来吃饭的内容后贴在桌上。
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出真一郎的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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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是关闭的，貌似今天是休息日。又或者真一郎回去道场捣鼓机车修理工程，所以才没有营业。
一虎说在平时去的那个喫茶店集合，由于没有偷到里莎的车钥匙，她也只能走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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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天色慢慢暗下来。
马路两边的灯自动开启，闪烁的灯光吸引了夏日限定出现的小虫。
临近夜晚时也格外热闹，老人会聚在一起聊天，小孩子也会约好出来一起玩。
唯独路边穿着浴衣的情侣吸引了燕尾的注意，她看着那对情侣打打闹闹的样子，瞬间想起了万次郎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心里有些触动，但同时也开始焦躁。
如果表白也不太是自己的风格，但万次郎那种家伙遇到特别主动的女孩子会接受的吧。
这种危险让异校的燕尾开始担心起来。
燕尾害怕有一天有另一个女孩子出现，然后万次郎就只属于她了。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燕尾可不想说出这样的话。
搞得自己逊毙了。
她推门进入喫茶店，里面坐着的是暴走族集体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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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ken，mikey，啊啪，一虎，三谷，场地。
燕尾呆了，七个人没有约定却在这里相见，出乎意外的同时她有点不知所措。
燕尾观察着在座各位的表情，除了万次郎之外，其他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哟，这就是你的没时间？”显然，万次郎又开始生气了，他交叉双臂，放开，眼睛直勾勾盯着燕尾。
一虎见到燕尾，顿时露出欣喜的目光，是怦然心动的欣喜。
他直径向燕尾走来，抬手毫不客气地揽住燕尾的肩膀，附在燕尾耳边轻声道：“抱歉，忘了告诉你，我约了大家哦^_^ ”
燕尾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一虎的阴谋，只见一虎用挑衅性的态度开始玩弄起燕尾的发丝。
猫瞳时不时看向一脸便秘的佐野万次郎。
将心底最后的质疑完全确定之后，停止了一切对燕尾的轻佻行为。
一虎抓住燕尾的手腕，另一只手插兜。假装没有看见万次郎可怕的阴沉表情，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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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燕尾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到了外面的街上。
远离了喫茶店之后一虎放开了燕尾的手，两只手撑着头，微微向上看。
他配合着燕尾的步调，放慢速度。
“抱歉啦，我们只是朋友对吧？刚刚对你做这样的事情，是有些唐突，嘛嘛…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一虎现在不像是强求他人接受自己心意的家伙，老老实实道歉后，询问着燕尾的感受。
“嗯，因为我们是朋友。还有哦，万次郎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看起来心情不好。”她停下脚步，看着被风吹之后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狗尾巴草丛，心里很不是滋味，燕尾发觉自己突然开始关心那个笨蛋的情绪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又不会打女生，不开心也不会因为自己才对。
燕尾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她还是觉得让他不开心的事情一定有自己。
一虎听到这番话，在冷风吹过时将双手放下，侧过身停下脚步，看着一脸担忧可能自己都没发觉的燕尾。
他似非似笑地叹了口气，闭眼放松精神的时候皱眉，接着眉头舒缓。
思考一番过后，在恰到好处的灯光中开口：“你啊…真的很迟钝诶。”
“哈？”燕尾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开始怀疑一虎看透了自己喜欢万次郎的事实，说出去多没面子，特别是喜欢那个矮子。
“其实Mikey那家伙最喜欢你了。他没好意思说，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明明喜欢还要装作很讨厌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哦。”一虎显然已经看透了一切，刚刚做出的动作只有万次郎有很大的反应。
只是一虎不知道的是燕尾对万次郎的情感又是什么，因为燕尾对他的表情只有错愕发愣和生气。
他没有办法证明燕尾喜欢万次郎，一虎大可以直白的问她，到底喜不喜欢万次郎这个问题。
“说了那么多，我倒是想知道你喜不喜欢Mikey哦。”一虎走到燕尾身边，再度抓起燕尾的手腕，见她沉默不语，一虎心里好像也有了答案。
就这样两人保持着距离，走到祭会地点。地点是在武藏神社附近，在那边应该能够看到很漂亮的烟花。
在夏日里观看烟火本就是一种传统，虽然没有穿上色彩绚丽的浴衣，但两个人穿着常服，平平淡淡的也挺好。
在烟火大会上，当然少不了了夜市小摊。
燕尾丝毫没有任何兴趣，她最关心的还是在吃茶店的万次郎。
可是在朋友面前，怎么可以表现出来。
一时不知道和一虎聊什么的燕尾，把钱塞给了一虎让他去远处转角的小摊上买苹果糖。
看着一虎走去的背影，她松了口气。她停留在原地看着人群流动，四周发出非常嘈杂的声音，她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人生。
可是燕尾每次心情郁闷的时候都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她完全没有把烦恼倾诉给朋友的意思，可能交朋友对她来说——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种困难。
更别提和朋友相处了。
就在这时，烟花随着清脆的响声进入天空，它们在空中绽放，像流星一样瞬间就无影无踪；它们数之不尽，烟花应接不暇的映入眼帘，此起彼伏的烟花争奇斗艳，大人的笑声，孩子的尖叫声，传进燕尾耳边。
一朵朵烟花慢慢落下，接着是新的，崭新的。
可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因为没有和想要的人一起来。
但是她拒绝了万次郎的邀请，因为不明白自己的脑子在想些什么，好像也只能这样，毕竟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燕尾心情低落的时候，一虎恰好回来，他将晶莹剔透的苹果糖递给燕尾。
一虎对燕尾露出微笑，睁开眼时他的眼里已经锁死了羽生燕尾这个人。
一虎回过头，看着天空中的烟火，在烟花绽放的美丽瞬间，他憋在心里的话也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一虎必须为此做出行动，可能他知道，如果再不留住燕尾的心，那一切就来不及了。
他缓缓牵住燕尾的手，这是第一次。
他站在燕尾身旁侧过头看向她，空中的烟花配合着戛然而止一般，一虎怀揣着希望的心情说道：“和我交往吧，Enbi酱。”
风是寂静的，燕尾对于感情向来是迟钝的，不知所措的，可是面对朋友的告白，她也必须为此做出抉择。
霎时，她想起来了万次郎曾经在自己去行边时问那个问题。
“如果只能选一个，那你是选一虎还是选我。”
明明是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燕尾好像对这个问题没有印象，脑子里全是自己在横滨揍飞不良虾米的画面。
可能一虎的表白真的出现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现在就是选择的时候了，选一虎还是选万次郎。
燕尾的心里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对万次郎并不讨厌，可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可她没有办法说出来，她也没有资格说出来这种话。
什么叫做选择。
无非就是在二者之中挑选出一个。
仅此而已。
“一虎。”
“我的话，最喜欢的人其实是万次郎哦。”
话音刚落，他就松开了燕尾的手。
用苦笑硬是挤出了高兴的意思，一虎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难看。
可一虎的微笑真的骗过了所有人，他的笑就像发自内心的笑。
“所以说，我还是拿Enbi酱没有办法呢。”一虎手放在燕尾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对她说。
“mikey……很喜欢你，你喜欢的话就去找他哦。”一虎说了一些激励燕尾的话，也算不上是怂恿，而是在陈述事实和一些好言相劝。
因为双方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撮合他们未免也是坏的。
不想破坏和气，一虎没有退路。
一开始显得镇定自若的厌恶，再听到漫次郎也很喜欢自己之后，脸瞬间就红了，红的特别厉害，耳朵也非同寻常的热。
羽生燕尾这时候很想找到万次郎，鼓足自己的勇气说出一番关于对他的心意。
可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说不出来，更见不得人。
她从裤袋里拿出一把红色的七厘米长小刀，上面还打着精致的花样，可是红色的礼物丝带配上一把小刀，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对于不良来说可真是必备的防身武器。
燕尾递给一虎，说是送给一虎的生日礼物，明明离生日还有那么一段时间，一虎心里也有点疑惑，但是收到朋友的礼物还是第一次，他也挺开心的。
“小刀是继父送的，我平时也用不上，一虎要是有危险的话，这个可以替我保护不在我身边的你喔。”燕尾诉说了这把刀的来历，试图让一虎安心。
裴铭之是日籍华人，现在的职位是日本警视长，私底下给过燕尾这种武器，说是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捅他，然后再打电话给叔叔就好了。
燕尾仍然记得，这时候她才13岁。
这种长度片有差错就会造成风险的器具，虽然危险，但出于是心意，一虎还是收下了。
随着四周的人群逐渐散去，他们也决定了该回家了。出于不好意思燕尾也没有让一虎送她回真一郎的车店，倒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在昏暗的小道上。
她回到家时首先就是给万次郎发了道歉的短信，随后倒在床上，衣服也不换，鞋也不脱的睡去。
燕尾很累，经历了今天晚上事情之后。
还有关于万次郎的事情需要去解决，这样的孩子的心一定会很累，没有例外。
该什么时候和万次郎表明心意呢。
羽生燕尾完全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Firework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