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玫瑰味的omega》江雪辰

11、照顾病人

　　顾祎寒接过霍晓海手中的画笔，想在画布上描绘几笔，奈何落在他发顶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热，他只好无奈道：“这位家长，很不好意思没提醒您晚点过来接孩子...”

　　他仰面看着夏珩饶有兴致的表情，继续道：“如果您等累了可以去教室后面坐一会。”

　　夏珩摆摆手：“没事，我不累，你画吧，我就随便看看。”

　　顾祎寒：“...”

　　顾祎寒轻叹了口气，继续硬着头皮改画，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夏珩每周都能准时往画室跑一趟，就差打卡签到了。

　　因为霍晓海要参加比赛，所以今天下课之后，顾祎寒就将他留下来帮他改画，本来他还在苦恼没有提前联系霍晓海的家长，担心家长过来接孩子的时候还要等着，结果没想到等来的家长是夏珩。

　　现在当医生的都这么闲了吗。

　　其实夏珩很冤枉，他一点都不闲，半个多小时前他还在跟肖扬讨论患者的病情。

　　只是从前他总是会主动加班，因为回到家他也无所事事，还不如待在办公室看看医书。

　　不过现在嘛..

　　夏珩瞄着顾祎寒专注的侧脸，心想：这其实也算加班。

　　他们两人之间气氛微妙，霍晓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想明白他舅舅跟老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

　　这是他爸爸霍临东的座右铭，并完美地传授给了霍晓海——人活一世，贵在糊涂。

　　霍晓海的画风有一种独属于孩子的纯粹细腻，用色也鲜明大胆。顾祎寒帮他改画的时候也没有在这种凸显个性的地方多做修改，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透视问题，所以整幅画改下来也没用多少时间。

　　霍晓海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对夏珩道：“舅舅我们走吧。”

　　夏珩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画架的顾祎寒，揉了揉霍晓海的脑袋，让他到教室外面等他一会儿，霍晓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出了教室，并且十分乖巧地关上了门。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顾祎寒转过身看着夏珩。

　　夏珩没接话，而是两步走上前，帮顾祎寒把画架收好放到了墙边。

　　顾祎寒伸出去拿画架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接着默默收了回去，右手拇指与食指互相轻轻蹭了蹭。

　　“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夏珩轻声问道。

　　“如你所见，我真的很健康。”

　　“嗯那很好，你自己平时也要多注意一点，如果有不舒服记得跟我说，电话号码就是我那天给你打电话用的那个。”

　　“那我就先走了，顾老师，回见。”

　　夏珩微微颔首，随后就利落地走到教室门边拉开门出去了，动作之连贯，没有丝毫停留。

　　顾祎寒猛地转过头看着教室门，漂亮的眼睛里都是诧异。

　　这就走了？

　　他还以为又要跟夏珩掰扯一遍他到底要不要负责的问题呢。

　　顾祎寒愣了半晌，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还因为夏珩改了态度而不习惯了呢。

　　----

　　又过了一周。

　　“顾老师下午好。”夏珩把霍晓海的水杯递给他，然后跟顾祎寒打招呼。

　　说实话，顾祎寒都快要习惯了。

　　“你今天下午歇班啊。”他甚至能心平气和跟夏珩寒暄了。

　　夏珩明显有点惊讶，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他拍了拍霍晓海的后背，让他先进教室，然后低声答道：“嗯，一天假期，明天还得上班。”

　　“哦...”顾祎寒顿了顿，才继续：“我这周身体也没事，就是周二的时候喉咙有点痛，可能是上火了，嗯...可能跟你看得病好像没什么关系...”顾祎寒越说声音越轻，眼睛看着地板。

　　夏珩身高足有近一米九，顾祎寒虽然不算矮，也有一米八一，但是这样站在夏珩面前，跟他一对比，依然要显得小了一圈。

　　所以从夏珩的角度，居高临下看着顾祎寒的时候，就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不安地轻轻颤动。

　　“吃药了吗？”

　　“...没有，喝了很多水，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好，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去医院。”

　　“嗯，我知——”顾祎寒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夏珩身后正站着个小姑娘，小姑娘大概只到夏珩大腿，仰着脸好奇地打量他们，似乎还有点惊讶，估计是在想为什么教室门口会站着那么高的人。

　　顾祎寒下意识往教室门外走了一步，让出了门口的位置，但是这个动作，让他的上半身猝不及防贴到了夏珩身上，他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想赶紧退开，然而动作太大一下没站稳，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仰。

　　夏珩眼疾手快，拉住了顾祎寒的小臂，这才让他稳住身形。

　　“谢谢...”顾祎寒有点羞赧，他平时很少会出现这样窘迫的状况。

　　小女孩笑着跟他打了招呼，然后进了教室。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霍晓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你多费心。”夏珩不动声色地放开顾祎寒的胳膊，将扶过他胳膊的那只手揣进裤子口袋。

　　“啊，好的，你放心。”顾祎寒也没想到夏珩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就像一个普通的很关心孩子学习情况的家长。

　　“顾老师再见。”

　　“再见...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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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珩开车回家，心情很不错，从停车场往家门口走时，还轻轻哼着歌。

　　他刚打开家门，就接到了母亲顾兰兰的电话，他接起来，顾兰兰问他在哪。

　　“哦，我刚刚送小海去上课了，怎么了？”

　　“怪不得你不在家，我刚才呀想给你送点吃的，你爸出差带回来的腊肉，结果在楼下摁门铃你不在，保安也不让我进，我就走了，寻思晚点再给你送。”

　　“你给我打电话啊。”

　　“哎呦，我这不是一时忘了...”顾兰兰坐在出租车后座，试探道：“小珩啊，上次那个omega你还记得吧？”

　　夏珩挑了下眉，说还记得，问她怎么了。

　　顾兰兰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那孩子，他啊，特别中意你，所以就又来找我，想再...再跟你聊聊，你看呢？”

　　夏珩给手机开了免提，蹲下身从厨房的储物柜里翻出一盒菊花茶，盒子上写着“祛暑气，散风热”。

　　“我怎么看...”夏珩找了找花茶的生产日期，小声嘟囔：“五月28号...”

　　顾兰兰没听清，疑惑道：“啊？你说什么？”

　　夏珩把盒子拿到玄关处的鞋柜上放着，伸手点了点盒盖，跟他妈一字一句说道：“我说，我现在正忙着照看病人呢，您呀，让他另觅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