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你隔壁大院》空舒儿

51、爬低姿

　　“浩浩，今天的晚风很柔，是从你的方向吹过来的，我吹你吹过的晚风，这样我们算不算相拥？”

　　大学军训开始了，这个军训真有意思，并不是训练内容多么有意思，而是中间发生的各种事情很有意思。

　　空舒儿他们班的教官，是一名二期士官，当看到他肩章的时候，空舒儿想起了孙浩。他曾经在她耳边说：“等我长大了要当军官，你就是军官太太。”

　　教官180cm的身高，身材高大，精瘦，比例协调，自我介绍中说自己135斤。富有故事的眼睛，五眼基本均等，眼距略微宽，有着孩童般的天真感，下眼睑略垂，卧蚕从眼角到眼尾由细变宽，走势无辜且弱势，笑起来卧蚕微微隆起，少年感十足，就是梦中那个白衣翩翩少年。下巴是他的妙点之一，半侧面看去尖翘，鼻尖和精致而丰盈的嘴唇，撑起几乎称得上俏丽的一段轮廓线。颧骨微凸，颊脂垫偏薄，棱角分明，增加了男性硬朗气质。又邻家又绅士，加上在部队训练过，有着一股特殊的军人气质，班里女生偷偷议论，他的帅，帅的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在训练的时候，他总是说出一些很逗人的话，又不让同学们笑，忍地十分难受。

　　就这样，俘获了班里一多半女生的芳心，不，还有别的班女生。

　　纪律上，教官是不允许给同学们留自己的联系方式的，但是没有一个教官遵守纪律。在跟同学们混熟之后，竟然拿到了全班同学的电话和□□号，空舒儿也不例外，但空舒儿一直纳闷，他怎么知道的自己的联系方式。

　　有一天，洗漱完，空舒儿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准备看一下大家的动态。刚打开□□空间，就提醒留言板有人留言。

　　“你把空间弄得真漂亮，蓝钻等级这么高。”
　　“谢谢，我也是瞎弄着玩的。”

　　蓝钻是孙浩给充的，绑定的他的手机号，月月从他话费中扣钱。当时，只因空舒儿说过一句，“我也想要这个非主流的空间背景。”

　　空舒儿随手点开了给自己留言的人的留言板。
　　“今天晚上胃好疼，睡不着觉。”空舒儿班一女生。
　　“今天你当着全班的面说了我一句，我有点不开心，以后当众不能这么说我。”空舒儿班另一女生。
　　“教官，今天训练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定多喝水，多休息。”空舒儿班又一女生。
　　“踩踩你的空间，昨天看到访客里面有你，都没有给人家留言，以后不准跑路。”空舒儿班又又一女生。
　　“教官，今天你的腰带扎歪了，我看了半天，偶尔一次衣冠不整，还怪可爱的。”空舒儿班女生。
　　“你有女朋友吗，那天听你自我介绍，才比我们大四岁。我猜你没有。”空舒儿班一女生。
　　“教官，我看到你胳膊上有一条伤疤，是怎么弄伤的啊，一定很疼。”空舒儿班一女生。
　　……

　　看完，空舒儿不禁打了个寒战，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不懂得矜持吗？后来想了想她自己跟孙浩，自言自语，“对，就是这么不矜持。”

　　这样的留言很多很多，总而言之，都透露出班级女生们对教官的非分之想。有些留言他回复了，有些没有。

　　空舒儿好奇着，为什么大一女生会喜欢自己的教官？于是打开手机 ，进入了百度。

　　答案：

　　1、军训期间因为教官发号施令的那种有威严的感觉，会让一部分女孩子崇拜。至少在军训时候教官比同班的其他男生更容易吸引女生的注意，所以有好感是很正常的。

　　2、教官本来很帅，穿上军装，就更加英气了，之前生活中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生，女生难免动心。

　　3、几天的朝夕相对、 一对一的管理、 大量运动激发了年轻的荷尔蒙、对权威的服从、军人独具的优势品质如坚毅、安全感，都会让没见过世面的大一女生心动。

　　空舒儿从小进出部队大院自由，几乎什么样的军人都见过，在班里所有女生两眼放光的时候，空舒儿则表现出了见惯不怪的特殊气质，也为她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不过，空舒儿休息的时候也会安静地瞅着教官发呆。可她满脑子都是孙浩的样子。
　　孙浩好像也有这样一身迷彩，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孙浩的腰带也会扎得这么紧吗？
　　孙浩的嗓子是不是也会喊哑？
　　孙浩现在在训练什么？有没有晒黑？
　　孙浩有没有受伤？身上有没有留疤？
　　有的时候，空舒儿呆滞的目光碰上教官的目光，她也不会刻意躲避，而是用微笑示意。

　　自从空舒儿学了舞蹈，就成了每次组织演出的必备节目。军训也从来没有例外过。

　　又是全系学生围坐在一起，拉歌，才艺展示。

　　空舒儿自告奋勇：“我给大家跳一段《英雄赞歌》吧。”下面响起一片掌声。

　　“从她刚入学就觉得她气质不凡，原来会跳舞。”
　　“会跳舞的女生，气质都很好的。”
　　班里的同学议论着。

　　空舒儿并不是今晚第一个跳舞的，前面也有几个同学表演，民族舞，古典舞，街舞……就是空舒儿有些不一样，军旅舞蹈。

　　主持的老师用手机找好音乐，连在音响上，话筒中传出：“下面由临床一班的同学给大家带来舞蹈《英雄赞歌》。”

　　雄壮豪迈的歌声响起：
　　风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
　　侧耳听
　　青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教官们跟着这个熟悉的旋律唱了起来：

　　英雄猛跳出战壕
　　一道电光裂长空
　　裂长空
　　地陷进去独身挡
　　天塌下来只手擎
　　两脚熊熊趟烈火
　　浑身闪闪披彩虹

　　一声呼叫炮声隆
　　翻江倒海天地崩
　　天地崩
　　双手紧握爆破筒
　　怒目喷火热血涌
　　敌人腐烂变泥土
　　勇士辉煌化金星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
　　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
　　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空舒儿跟着歌声，时轻步曼舞，时疾飞高翔，时闲婉柔靡，时体轻如风，最后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结束。向大家鞠了一个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一舞，不仅惊呆了教官，还惊呆了全系的男生。

　　“你怎么会部队的舞蹈？”一个教官边问，边竖起了大拇指。
　　“我从小在文工团学舞蹈。”空舒儿回答。
　　“哦！哦！哦！原来如此。”教官说。

　　空舒儿早已习惯这种问题，每次跳舞都会不出意外地被人问到。

　　这一天晚上，教官在□□上找她聊天了。
　　教官：“在干什么啊？”
　　空舒儿：“刚洗漱完，准备睡觉。”
　　教官：“你今天舞跳得真好，之前文工团来我们这慰问，看到过。”
　　空舒儿：“嗯。我也下基层跳过这个舞蹈。所以很熟练。”
　　教官：“真的太美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跳舞的样子。”
　　空舒儿：“谢谢。”
　　教官：“之前你们在台上，我在台下，真的感觉距离很遥远，你们就像天上的仙。”
　　空舒儿：“不早了，我先睡了。”

　　其实空舒儿并没有睡觉，只是想终结这次谈话。

　　班里的同学在班级群里发着空舒儿跳舞的视频，空舒儿整理着，将好看的转发给孙浩，想，孙浩发下手机，看到自己这么美，一定会偷着乐出声。

　　第二天早上醒来，空舒儿照例打开□□空间，发现有好多消息提醒，教官竟然评论了她所有的状态和日志，包括转发和分享的那些毫无意义的内容，还有好多男生等她通过好友验证，包括其他年级其他系的学生。

　　空舒儿这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起了孙浩曾经说过的话，以后只准我在他面前跳舞，不准在其他任何人面前跳舞。那个时候，孙浩就已经发现了，跳舞时的空舒儿，美艳动人，勾人魂魄。

　　果真这一跳招来不少麻烦，但是空舒儿内心只想守着孙浩，未给其他人留一分地。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教官对空舒儿格外地关注，一有机会就找她说话，空舒儿总是表现出一副不理睬的样子。在□□对话框中说话，空舒儿总是假装看不见。

　　突然有一天，班长拿着电话走进了空舒儿的寝室，说：“教官找你？”
　　空舒儿口型示意，“就说，我不在。”
　　班长果真表演技能第一，高喊了几声：“空舒儿，空舒儿，空舒儿。真不巧，她不在宿舍，可能在操场，我看她手机在床上，没有拿手机。”
　　空舒儿礼貌地微笑，表示感谢，松了口气。

　　空舒儿在iTouch里面翻找出一张她跟孙浩的合影，发到了□□空间，配文：“君子于役，不知归期。女子于礼，静待佳音。”

　　空舒儿自己欣赏了好半天，想起，她刚刚演出表演完，连演出服都没来得及换，孙浩就冲进了化妆间，搂着空舒儿，让阿姨拍下了这样一张照片。那天跳的也是《英雄赞歌》。

　　这一发，空舒儿的生活彻底安静了，只有她们宿舍的人，还在不停地追问着 空舒儿这个读军校的男朋友。

　　室友：“舒儿，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啊？”
　　空舒儿：“上小学前就认识了。”
　　室友：“青梅竹马啊。”
　　空舒儿：“嘿嘿。”
　　室友：“你男朋友太帅了，比咱们全校的男生都帅。”
　　空舒儿：“哪有，你们太夸张了吧。”
　　室友：“一定得让我们见见你男朋友。”
　　空舒儿：“好，没问题。等他有机会外出，一定请你们吃饭。”
　　室友：“好啊，好啊！”

　　这天正好是周六，孙浩早操完发了手机，这是开学来他第一次联系空舒儿。宿舍的舍友还没有醒，空舒儿边接着电话，边走出了宿舍楼，走到了操场。

　　孙浩：“你打开□□，□□出了新的功能，可以视频。”
　　空舒儿：“好。”

　　挂断了电话，打开□□。孙浩的视频打了进来。

　　墨绿色的短袖T恤，扎进迷彩长裤里。尼龙腰带，勒出细细的腰，空舒儿盯着这小蛮腰出了神。
　　孙浩：“舒儿，你学坏了，往哪看呢？”
　　空舒儿坏坏地一笑。
　　孙浩：“想我了吗？”
　　空舒儿满脑子都是孙浩脸，竟没有听见。

　　他跟原来长得不太一样了，额头高而饱满，发际线清晰，眉骨不高，眉形典雅而不张扬，有贵气。眼睛内双，眼角尖锐下折，外眼角略微上扬，小扇形的双眼皮在眼尾散开，款款深情让人心神荡漾。鼻子高耸，鼻背有一定的宽度，显得男子气概很足，鼻尖挺巧，鼻翼收的很急，成就了陡峭的海鸥线，各个角度看起来，都经得起端详。M唇折角明显，上唇薄，下唇丰满，嘴角微微上扬。

　　侧颜，四高三低，高额头，高鼻尖，高唇峰，高下颌，鼻额角低，人中沟低，颏唇角低，高的地方有挺翘度，低得地方有弧度，还有接近120度的下颌角，有这么好看的下颌骨支撑，孙浩的雄性气息，已变得非常浓厚，脸上充满了力量和稳重感，完全褪去了之前的清秀羸弱。额头有点后缩，颧骨有些突出，与之前相比多了些棱角，脱离了些稚气。给人稳重的可靠感。秀而不娘，钢而不莽，矜贵温润，不失风骨。

　　空舒儿看出了神，这样秀色可餐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男人，她想赶紧把孙浩带到学校，向全校炫耀，又害怕他太过耀眼，违背了空舒儿做人的原则，低调。

　　孙浩：“舒儿，舒儿，你口水流出来了。”
　　空舒儿摸了一下嘴角：“哪有什么口水。”
　　孙浩：“你看什么呢？魂儿都没了。”
　　空舒儿：“还不是被你勾走了。”
　　孙浩：“舒儿，你是越来越调皮了。也，越来越好看了。”

　　空舒儿：“浩浩，你晒黑了！”
　　孙浩将手臂拿到镜头前，左右给舒儿看。胳膊粗壮了些，青筋凸起更明显了些。
　　空舒儿突然严肃了起来：“孙浩，你把胳膊外侧往镜头前再拿拿，让我看看。”
　　孙浩：“干嘛？不给看。”
　　空舒儿：“赶紧的，放过来。”
　　孙浩：“就是不给你看。”
　　空舒儿其实早就看到了，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你不拿过来，我可生气了。”
　　孙浩听话地将胳膊放到了镜头前。侧面严重擦伤，露出了粉红色的皮下组织，又透明液体渗出。

　　空舒儿：“这是怎么弄的？”
　　孙浩：“爬低姿爬的，我们都这样。”他拽过一个室友个胳膊，让空舒儿看，果真一样。
　　室友：“弟妹好，漂亮。”
　　空舒儿礼貌地笑了笑，回应：“谢谢。”

　　空舒儿：“浩浩，有没有去医务室上药？”
　　孙浩：“没有，这过两天就好了，你看这块和这块都已经结痂了。”
　　室友：“明天一爬，又都破了。”
　　孙浩转头向室友使了个眼神，他不想让空舒儿担心。
　　室友：“班长看我们伤得太重了，这几天不训练这个科目，休息两天就好了。”
　　不知道哪个不知趣的室友，说：“班长说明天不用爬战术了是吗？太棒了，他.妈，地上的玻璃渣子都扎我肉里了。”
　　空舒儿听到了，空舒儿将一切都看明白了。

　　空舒儿：“浩浩，辛苦了。”
　　孙浩：“不辛苦。就是想你了。”
　　空舒儿：“我也想你。”
　　孙浩：“时间到了，我们要收手机了。”
　　空舒儿：“继续去训练是吗？”
　　孙浩：“嗯。对了，以后不准在外人面前跳舞了。必须不能，听话。”
　　空舒儿：“嗯。我听话。”

　　视频挂断，空舒儿盯着黑漆漆的屏幕好久，心里有些失落，还有些心疼。

　　空舒儿回到宿舍，坐在桌子旁，打开手机备忘录，写着能想到的各种常用药，准备邮寄到孙浩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