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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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得头晕了，跌跌撞撞跑过去，还好，窗户还能打开，再像什么电影里那样来个结界之类就真的没救了。
「师……」
我还没开口，他却一把拉起我的手腕，啪地弹出了竦人的指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爪子一挥，在我的手腕动脉上就那么狠狠划下去，伤口立刻开始飚血。
「啊——唔！」我惨叫出声却被他捂住了嘴。好痛！这是要干嘛？！让我死得更快？！
没有说话，他皱紧眉头一把将我拽到光元素聚集得最澎湃的地方，也就大概是我写字那张纸上……让我手腕上喷涌而出的血顺着手指都流到上面。
但吓人的是，血液滴落的中途像是被什么吃掉了一样，一滴都没有溅在桌上。不断流不断中途就消失，多诡异的一幅景象……
我痛得两眼发黑，都说不出话了，因为太痛，我倒反而感觉不到害怕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
就这么放了会血，大概其实时间很短，但我觉得像是有很多光年（事后我才想起来光年其实是距离单位）那么长了。
忽然严晴空低声喝道：「跟着我说！」
「哦，跟着你……说……啥……？」我感觉脑袋开始不清楚了。
「……以吾身之血为契。」
啊？这啥艰涩的句子？难道应该不是外文吗，你还翻译过来了？
「以……以吾身之血……为契……」我哆嗦着嘴唇重复道。
「与汝结盟！」
「与汝……结……结盟……」
他推了我一把：「念得有气势点！」
「念得有……气势……点……」
「哎呀这句话不用重复！」
「这句话……不用……哎？」
他打了我的头一巴掌，又正色道：「吾为汝主，汝为吾仆！吾身血流干涸之际，此契始解！」
看我断断续续跟着他念完，他将我流血的手抬起，拿起桌上的「法杖」塞进我手里，表情显得非常紧张：「快，基础第十二手势！」
第，第十二？第十二……是啥……
我脑袋一片空白，茫然了好一会，这才哆嗦着嘴唇结巴道：「坐，坐在原地？」
翻滚的元素停滞了一下。
「给你说了多少遍，面对元素要有气势！」严晴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再放任它们涌进来，这屋子就会空间扭曲了，到时候我倒无所谓，你会变成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
「……坐在原地！」这句话吓到我了，我豁出去了，放大音量喝道。
我妈妈还在客厅看电视呢！她要是听到了一推门进来，看到这幅景象会昏过去的！
元素又卷动了会，平静了下来，在房间里浮动着，晃得我睁不开眼。
「基础第十手势！」严晴空忽然又说道。
「………十………？」我又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挣扎着举起还在淌血的手换了个手势，「没有肉了，回家去！」
这是个『驱散』含义的手势，也就是之前我说过的『简单引导』类型里的，是基础中的基础，我第二个学的就是它。
现在让我用这个干吗？
听到我的命令，元素们停滞了一会，仿佛非常不甘心似的，又在我流血的手臂旁停了好久，最后慢慢地向后退，向后退，从墙壁上，窗户上，地板上渗出去了。屋里渐渐恢复了正常的亮度。
我正在想完了没有，严晴空忽然一把拉起我的右手，掐住动脉止住血流：「笨蛋啊！你要不这样自作主张，听我的再多准备几天，就不用流这么多血了！」
「我……我哪知道……」我眼睛都发黑了，「我就写了金币两个字……」
「只要你写了意识中代表自己的文字，都算数的！这是将灵魂向元素开放的仪式！啧啧，也是我不好，没有告诫你不能写字，可是谁知道你会去写字，而且你已经进步到可以写字了为什么不来联络我……」
这么啰啰嗦嗦地念着，他不快地从兜里掏出一卷绷带，开始往我手腕上缠：「真是笨蛋，所以说人类都是笨蛋……」
咦？绷带？他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他又不是小陶……
「有备而来的，我就是来给你放血的，」他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哼了声抬起手，「别说话啊，我的龙息虽然不能治疗，但有镇静元素的作用，可以止血。你也不想去医院缝针对吧？」
「缝……」
血迅速往外涌，染红了纱布。我看着他将手上明亮的金色光芒罩在伤口处，看了一会就觉得脑袋比刚才失血时还晕了，闭上眼睛就昏过去了。
……
沉重的黑暗中，感觉好像做了很多内容也很沉重的梦。
不过一睁眼就忘记了。
等到完全清醒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户关得好好的。
哎？难道是做梦？
一动就发现右手痛得要死，一看手腕上缠满了绷带，上面有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当真发生过啊喂！
嗯，嗯？有什么变化吗？契约成功了吗？难道说我这之后会长出发光的翅膀什么的？
摸摸身上，我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这时才想起严晴空，我四下望望，屋里没人，大概他把我照顾完，就回去了。
从床上坐起来，我觉得阵阵头晕。
看看手腕上的纱布，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找来了剪刀剪开来拆下了。血的确已经止住了，结了一层疤，我找个创可贴贴上去。
「妈……我不舒服……给我请个病假吧……」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好像早有预料似的过来摸我额头：「哎，昨晚去叫你洗澡，就发现你在床上睡死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我就想你是不是生病了呢，今天在家歇着吧。」
「嗯……」我一脚轻一脚重地想往回走。
「哎等等，你手腕怎么了？」
哇不愧是为人父母，就是明察秋毫！
「我……不小心划的……」我有点心虚，那口子有点长，创可贴都遮不住。
「哎，我看看，」妈妈拿起我的手，我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哎呀，都肿了，你干嘛了？！」
我和光元素签订契约了……我被卖了……
「手工……呃，削铅笔……反正是不小心划到……」
「这里可是有动脉的呢！幸好割得不深，不然就得送医院啦！自己要小心呢！」
不不不割得非常深啊！而且是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被人强行割了！
没精打采地回到屋里，我不知为何觉得极度的累，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总之倒在床上再没醒来，就那么睡了一整天。
晚上起床上厕所，洗手时忽然发现，我的身体周围，似乎笼罩了一层淡薄的白光。
哎？！眼花了？
仔细抬起手看，的确是有一层什么东西，朦胧地漫散着，就像是白烟或是水汽在蒸腾似的。
我抬起头来看看镜子，镜子里的我身上并没有这层光……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单纯的元素似乎是不会在镜子里被映照出来的。
所以说这层光就是元素了？光元素？
喂喂，不是吧，难道我也和刘屠龙一样，开始往节能灯泡形态转化了？！
「……」
看着镜子里自己蓬头垢面，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心想怎样都无所谓吧，我继续睡觉才是正经事。
……
第二天去学校时，我也没明显感觉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之前汹涌澎湃的光元素和血腥场面（？），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
「哦，金币，早上好啊。」韩嘉推着车子经过我，打招呼道。他的上学时间似乎和我差不多，常能碰到。
「早上好……」我虚弱地答道。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
「啊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市高中篮球联赛的预选循环赛，今天在我们学校有一场，你的勇者同桌也会上场哦，有空来看吧？」
「哦好……」我会去看才有鬼！
我对于拉我上了法师之路的黑金二人组现在充满了不满！
到了教室，班长还是像以前一样，把笔记本和卷子放在我面前：「病好啦？金币同学，你最近体质很差嘛，以前流感肆虐，全班病倒一半你都屹立不倒。」
「……时光荏苒……青春不再……」
「……您上课的时候，抽空再睡一觉吧。」她估计是看出我的精神还处在出窍状态，没再招惹我，摆摆手就跑掉了。
元素契约……
缔结了那个契约，我是不是就已经是个法师了？
我抬起手看看手腕，无力地叹口气。黄金龙大人啊，你就算再没有常识，也不应该给我的右手来一刀啊。难道我为了要记笔记，还得学习怎么变成左撇子？
……
翻看研究着到底得忍着手痛抄多少份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空气发出了一种微妙的嘤嗡声。
一抬头，声音又消失了。过了会又丝丝地响起来。
我晃晃头拍着耳朵，完蛋了，我劳累过度，开始耳鸣了。
正这么叹气着，我眼角瞥到同桌的书包放在了桌上。
「哦！你订立元素契约了？！」
他第一句话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