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的蝴蝶花》荒**狼

25、烈日下的蝴蝶花之五（5）

　　“你恨我吗？”瓦妮莎缩成一团。

　　阿德里恩没有回答，更没有去俯视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是瓦妮莎在外表上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魅力的所在，是令昔日的阿德里恩陶醉，是能化解阿德里恩一切愤怒与仇恨的。但从阿德里恩冷峻的脸部，很难确定如果他此时此刻看到了这双眼睛，会不会给予瓦妮莎赦免。

　　瓦妮莎的内心难以言状。阿德里恩昔日的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也足已让现在的她感受到莫大的安慰。

　　“我的人就要到了，你难道也想被抓去喂乌鸦？”

　　瓦妮莎绝望了。她在红日下坠落。跳崖前，她还犹豫地回头看了阿德里恩一眼，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话还未对他说。

　　新生的太阳普照着大地，这片土地获得了新生。众人高呼：“阿德里恩万岁！胜利了！胜利了！”

　　“殿下在哪儿？”

　　没有人知道。

　　阿德里恩站在草地上。这里葬着费兹罗瓦德。

　　“我屡行了我的诺言。这场屠杀就是补给你的仪式，他们的尸骨就是给你的祭品。英雄亚伦将安葬在此，与你做伴。这片草地从此就命名为英雄墓。历代的英雄都将安葬于此，”阿德里恩环视了一下四周，“每一个英雄都会有一个一生性的遗憾。你的遗憾是没能完成大家对你的期望，亚伦的遗憾是不能与我成为伙伴，而他的遗憾也同样是我的遗憾。我被动地走上了一条新路，意外地作了英雄，有时想想，真的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阿德里恩，阿德里恩。”远出传来了阿尔杰农的声音。

　　“我们的弟弟来了，我也该走了。这一走恐怕是此生最后一次来南方了。这里曾经是我美好的梦，但它碎了。我现已将所有的碎片清除。旧梦与新梦发生冲突，我选择后者。旧梦不存在了，这里的生活也不属于我了。我应该回到寒冷的北方，让狂风给予我坚毅，白雪给予我冷静，在战场上为新梦拼杀。我走了，别了，费兹罗瓦德，我的好哥哥，作为在此安葬的第一个英雄，愿你能同亚伦一起庇护这片乐土。阿尔杰农就交给你了，这儿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阿德里恩走出草地，高呼：“阿尔杰农。”

　　弟弟奔跑向哥哥：“阿德里恩，南蛮子已全部被清除，没有生还者。”

　　“很好，阿尔杰农，”阿德里恩若有所思地对他说，“你喜欢这里吗？”

　　阿尔杰农看了看庄严的兄长，默默地点头。

　　“去，把亚佛列德，阿尔杰和仙丝叫来。我要发话。”

　　年轻的统帅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片美丽的花丛，轻风摇曳着五彩缤纷的天地。

　　“你们俩就留在这里吧。阿尔杰，你也去传达一下我的指令，‘军中若有愿留在此地的尽可留下，但必须保证这片土地的和平，人与人相亲相爱’。”

　　阿尔杰退下了。

　　“真的吗，阿德里恩？”阿尔杰农不敢相信。

　　阿德里恩点了点头。

　　“那父亲那边……”阿尔杰农又有些担心。

　　“你放心大胆地去作想要作的事情好了，父母那里我会交代好的。但是，”他低下头，“你们两个必须答应我，一定珍惜得到的一切！”

　　阿尔杰农和仙丝点了点头。二人肩并肩，欢快地跑进花丛。阿德里恩凝视这对儿快乐的人儿，这个画面曾经也在这片花丛中出现，当时的他也是阿尔杰农这样的年龄，也是这样的快乐。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过平静的生活。这个梦属于过去的阿德里恩和现在的阿尔杰农。触景生情的阿德里恩淡淡地笑了，其中透出一丝苦涩。

　　“为什么我们要痛苦地彼此残害？”阿德里恩自言自语。

　　旧梦破了，仇人死了，昆廷部落因这一仗与阿德里恩部落结了盟，阿德里恩的版图更加宽阔，名气也更加响亮。

　　“我的目地都达到了。”他对亚佛列德说，“这里将会成为我族领地中的伊甸园。但这儿的阳光对我而言有些刺眼，我们走吧！召集所有打算回北方的人。”

　　阿德里恩走了，身后是曾令他陶醉的蝴蝶花，在南方的的烈日下已变得遥远。他带着坚定的信念，踏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他面前的路还很长。

　　(完结于2004年10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