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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按捺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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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太后娘娘恕罪,妾身有了身孕,不敢受罚。”苏贵妃突然跪了下来,她从不想对太后这样示弱,可是没办法,这个孩子她等了许久,二十大板下来,孩子根本没有活路。
“真是好筹谋,真当哀家不能动你?你以为哀家在乎你这肚子?所有人都听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两条你可是都犯了,让哀家怎么恕罪呢?”太后脸上看起来没动什么怒,语气和平日里也差不了多少,话里却着实表明着态度。
“母后,芸芸毕竟有了身子。”皇帝李景寒刚刚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被太后打断了。
“皇上,若不是你的纵容,她岂敢如此?残害皇嗣,肆杀宫嫔,是不是过一些时候,我这太后也让她欺了去?”
太后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李景寒也不能过于为苏贵妃求情,只道:“母后,可否将芸芸一直禁足至生产时候,皇嗣诞下后,再惩罚?毕竟已失去一个皇嗣,再失去一个,朕实在不知该如何做了。”
见李景寒如此护着苏贵妃,太后是愈发恼火,当年若不是苏芸芸这个贱人,若秋怎么会丧命!“皇上,你还敢护着她?哀家这十几年已经足够退让了,可她呢?她可有收敛?可曾为皇上你的子嗣着想?你对的起皇后吗?”
李景寒听到太后提起皇后,一时没能说出话。苏贵妃心中暗道不好,皇后算是李景寒内心的一个愧疚点,眼看太后身旁的人,得了太后的指示要把她带走,她不得已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来保住孩子的命。
苏贵妃也不跪了,由紫鸢扶着起身,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整着袖口,笑了笑“太后娘娘,先莫动手,不妨让妾身给您拿个物件瞧瞧。青鹭,去吧。”苏贵妃给青鹭一个指示,青鹭忙着去拿东西。
“太后娘娘请过目。”青鹭上前递过玉佩,周围一直不能也不敢吭声的嫔妃们,都十分疑惑这个玉佩的作用。
“太后娘娘可认得?”苏贵妃问着,却没等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想必太后娘娘一定认得,妾身愿用玉佩的一半换妾身的孩子活命。”看起来苏贵妃底气十足。
“真是作孽!!!”先前太后娘娘脸上只是冰冷,现下怒气萦面。“你还挺能藏的。”
太后看到玉佩,心里就直犯恶心,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想起她所嫁之人的虚伪,想起她撞破了那白花花的两个人,真真是恶心了一辈子。
“想来太后娘娘是愿意绕皇嗣一命了,谢太后娘娘恩典。”苏贵妃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柔软,不见刚刚的慌张,状似行了个礼,“今日各位妹妹劳累了,回去歇歇吧。”
紫鸢送着嫔妃出华羽宫,不紧不慢地敲打着“今日众位娘娘也劳累了,华羽宫会一一送去补品,各位娘娘可要好好歇歇,莫生事端。”这走着的妃嫔们也不敢说话驳斥,毕竟苏贵妃在太后手下都能全身而退,更别说拿捏她们这些小鱼小虾了。
青鹭则将玉佩的一半递给了太后身旁的姑姑。太后最终还是离开了。
此时,钱公公来报,武威将军来信,北方战况不佳,李景寒只能先安慰苏贵妃两句就离开了。
“娘娘,信送出去了。”
“那就等着消息吧。”苏贵妃暂时是没什么力气与精神,多说些什么的,她相信她哥哥会帮她打点好,顺便平息一下舅舅家的怒火。
“锦言,发生了何事?”杨大人还不知宫里发生的事,苏贵妃再事情被太后揭露时,就暗示青鹭向宫外传消息了。
“芸芸遭人陷害,被剥了贵妃之位。”苏锦言对这自己的舅舅,一句话简洁地表达着,他们是绑在一起的利益团体,是最真切地享受着来自苏贵妃的好处。
“怎么会?是谁?”
要说之前杨大人把杨婉儿送到宫里时,还想着,借着苏贵妃的荣宠,自己女儿也能贵至妃位,只可惜女儿没了,只能依靠这唯一有圣宠的外甥女了。
“无意礼佛,荣宠为大。”苏锦言也不急。
“又是陆家,之前婉儿就是遭她所害。”
两人并没直言是谁害的,不过都是心知肚明,容妃就是陆家女儿。
陆家是世家大族,连续三代太傅出自这里,容妃陆璃玥作为陆家的嫡女,也是她这嫡系辈里唯一的女子,自出生起,就注定了,被娇宠,也是她娇纵的资本。
常言道,新贵冲旧贵,那苏家与陆家就是不对盘。
若说,这娇纵的容妃,自是看不起苏贵妃的,觉着苏贵妃小人极了,容妃她是娇纵,可不代表她认同做下三滥的事。
容妃在宫里这么多年,除了对皇上,太后是敬意的,对地位仅此皇上与太后的苏贵妃,那是,真不待见。若真要容妃有敬意,那只有那一个女子了,可惜死了。这女子不是别人,就是已逝皇后沈若秋。
“明日皇上会下旨,剥了芸芸贵妃之位。而皇上为何会受蒙蔽,与婉儿也有关。”
“什么?”杨大人很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婉儿尸骨未寒,怎会与她有关。”
“婉儿应是被她所害,而她却寻求最上的庇护,嫁祸给了芸芸,芸芸送了信,舅舅也可让婉儿宫里的人仔细查查。”苏锦言没直言容妃与太后。
“我就知道,当时婉儿小产一事就是她做的,定是她被罚去礼佛,心有不甘。”杨大人看完信件,内心抑制不住的愤怒。
其实,苏贵妃这样的信,杨大人也不会起疑,因为太后一族与苏家也是不对盘的,就算,杨大人真的让自己的人查,也查不出什么的。
就这样,丧女之痛与往日恩仇交葛,给杨大人指出的那条路,是杨大人内心最倾向的,是容妃害了他的女儿,太后是个帮凶。
“如今,芸芸,处境不好,我们需好好筹谋一番。”苏锦言提醒着自家舅舅,杨大人自是知道,个中含义。
“娘娘万安。”玉美人如往常一般,来了惠妃宫里。
玉美人还是美人,没涨位分,只是圣宠多了,宫里待遇好了。
“坐吧。”惠妃仍是在床上,身子不好的人,是下不得床的。
“怎么还在偷闲,来看本宫,要多记着,皇上最近是宠着你的。”惠妃没有气色的脸上,扯出来一抹笑。
“妾身关心娘娘,娘娘近日身子,可是吓着妾身了,妾身就想着,再多送些药膳来。”
“你呀,就是心细,本宫心领了。”
“妾身近来也无所求,愿娘娘身子能早日好起来。”玉美人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好,本宫知晓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话题明显比以前增多了。
等玉美人走后,惠妃仍是同以往一样,没喝药膳,也把脸上的苍白尽数擦去,哼着小曲,练着字。
“娘娘,无事,安好。”般若走进来。
“我就知道,咱呀,是摘出去的,干干净净的,毫无关系。”惠妃心情明显是好的,语气有些小得意。
这后宫里的水,是越搅越浑,越浑,才能越好摸鱼做事罢了。
“容妃这女人,一点没变,硬茬硬茬,苏芸芸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经历过事件全程的贤妃,回到翠微宫里感慨着,今日真是令她看了出好戏。
“夏雨,六皇子府怎么样了?”
“回娘娘,这几日,就可。”夏雨是真有些感慨,牡丹年龄小小的,倒是个能人。
“嗯,做完后,牡丹位分也会涨涨。”贤妃这话不知是想劝牡丹安心做,还是想劝自己。
华羽宫,太子一接到苏贵妃的传信,就回到了宫。
“参见母妃。”太子李洺衍脸上倒是看不出焦急紧张或是心疼,不过从太子赶来的速度来说,他是有些急的,这些,苏贵妃也明白。
“起来吧。”苏贵妃刚刚耗了些精力,声音是弱的,没气力了。
“母妃,可有事?”
“莫担心。”苏贵妃笑了笑,“母妃就是想见见你。”
“母妃,真的吗?”李洺衍问这句话,就是指害婉美人小产,又害死婉美人的事。
“衍儿,你信母妃。”苏贵妃急着回答,她没指明,自己到底是两件事都做了,还是只做了一件。
“好。”李洺衍脸上也无变化,但是心中也想自己去查探一番。
“你知道的,母妃与你皇祖母关系不好。”苏贵妃这话,也是有所指的,指着太后有些偏袒。
“儿臣知道。”李洺衍也是有些无法抉择的,一个是亲生母妃,一个是一手将自己带大的皇祖母,看来,自己,是非查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