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过谁吗》Medoc

1、怪物一样的存在

　　透过因为做工劣质而比一般衣柜门要大的缝隙，可以非常清楚的看见柜门外正发生的事情。
　　床上，浑身赤裸的两人相叠在一起，正做着不可描述的事。空气里充满了栗子花的味道。齐白舟双目无神但又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只有七岁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和那位陌生的叔叔干着什么。他只知道每过一段时间妈妈都会带不同的男人的回家，并且把他关在衣柜里，不准让他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准让他从这里面出来。
　　每次当这些叔叔走之前他们都会给妈妈十几张红红的票子，妈妈这个时候都会笑，可能是因为刚刚情欲不久的原因，原就上挑勾人的眼角因为那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显得更加魅惑。
　　齐白舟觉得有一个词可以来形容现在的她：狐媚子。这个词是在他放学回来的时候听坐在楼梯口的阿姨们嘴里说出来的，她们说妈妈像一个狐媚子一样。齐白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那些阿姨在“夸”他的妈妈好看。
　　后来有一次，妈妈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妈妈真好看，就像狐媚子一样！”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齐白舟说道，说完就一脸充满希望的望着她，想让她夸夸自己。结果妈妈的脸瞬间就黑了，表情也逐渐狰狞了起来。她从凳子上坐起身，然后反手就是一巴掌的打在了齐白舟幼小稚嫩的脸上，齐白舟直接被扇倒在地，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原本好看精致的脸因而显得如此滑稽可笑。
　　视线逐渐模糊，齐白舟伸出手摸了摸眼睛，才发现是自己哭了。他连忙擦干眼泪，因为妈妈不喜欢看到自己流眼泪。
　　但是已经晚了，妈妈已经看见了，暴怒中的她直接抓起齐白舟有点过长的头发，把他往房间里拖，头皮撕扯的疼痛让齐白舟忍住惨叫出声“妈妈，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啪！’又是一巴掌无情地甩在齐白舟的脸上。这一巴掌直接打的齐白舟眼冒金星。
　　“好啊你！你吃着老娘的，穿着老娘的，用着老娘的，现在竟然敢这么骂我！你个小白眼狼，怎么，连你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妈妈，我没有......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齐白舟用手挡在身前，哭着解释道，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齐白舟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解释，可是妈妈就是不听，她又开始打了起来。这次不再是局限于面部，而是全身上下。拳头一次又一次的落下，一次比一次用力，期间还用到了一些其他的工具：晾衣杆，衣架，扫把等等，反正一切顺手的东西都可以拿来用。累了就休息，休息完了就继续。
　　“齐白舟我告诉你，你是我生的，老娘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骨子里就是一个字：‘贱’！你看看你自己，像一个男孩该有的样子吗？明明有男人该有的东西，但是却长着一张女人的脸，我看久了都觉得恶心，你自己不觉得吗？怪物！”说完，又是一顿痛打。
　　期间，齐白舟再也没有说过句话，就一直默默的流着泪。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两个字：‘怪物’，原来他在妈妈的心里一直是以怪物的身份生活在她的身边的。
　　齐白舟的眼神空洞，但是却给人一种在全神贯注注视着某样东西一样，非常深情。这一点倒是遗传了他的妈妈，一样深情的眸子。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算是对儿童时期的一小段回忆。
妈妈名叫徐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