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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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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声又响了起来,监狱里的警倒是面色如常,只是心里偷偷想着怎么多捞点油水,倒是那些犯人开始躁动了起来,因为此时的希尔拉监狱又迎来了一位新“客人”。
在牢狱中无论是蒙头大睡的刺青大汉,还是在牢房中做着锻炼的男人,又或是在牢房里大声谈论女人的猥琐男都暂时停止了现在的动作,一个二个开始挤眉弄眼地贴着监狱的铁槛,想要看看这新人是何方神圣。
这报警并不是有一个犯人进来就能够被拉响的,而是在只有杀了重要人物的杀人犯或是连环杀人犯进来的时候,警报才会被拉响。
而杀了人还能够安安全全地被带进这个监狱的无一不是曾经的权贵。
当沉重的锁链拖拽在地上响起刺耳的金属划过的声音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心头发颤。
到底是怎样穷凶极恶的人物才能让狱警给他带上这么一副沉重的镣铐。
但和所有人想的不一样。
金属划过的声音越来越近,足让他们心头打鼓的时候。
他们只看见了一个英俊冷漠的男人缓步走过,他的身形并不过份高壮,相比于什么□□头头,他更像一个长期审批文案的都市精英。
他的目光平静至极,一点也不像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不像是在被人压着走向监狱,反而更像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只有一点,唯一一个和正常白领精英不一样的地方是他的一只眼睛正缠着一层一层的纱布,只露出另一只黑沉沉的眼睛。
突然安静的监狱,再一次陷入了吵闹之中,一个半瞎子,以及并不算肌肉男的身体,在这个没有任何武器的监狱,并不是致命的危险人物。
不管此人在外界的身份是什么样的,到了监狱里都会变成谁的拳头大谁是老大。
甚至还有犯人轻挑地朝他吹起了口哨。
要知道在没有女人的监狱待久了,看头母猪都眉目清秀,更不论这样干干净净又帅气的男人。
男人起先目不斜视地跟着狱警走,似乎察觉到了周围的视线,那只没有包裹纱布的漆黑的眼瞳平静地扫视了一周。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扫视过的人突然感觉到浑身冰冷,就像被条毒蛇盯上,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这小子邪乎呀!”一个光头大汉立在那铁槛边看了那个新人许久才回过神,觉得浑身不舒服,却不敢怠慢,立即对着同一个牢房中一个翘着二郎腿,坐在铁床上的男人说道。
那强壮的男人眯着眼也不回答,过了半响了才说:“老刘让我们在监狱里做掉他,你觉得我会做吗?”
大光头挠挠头,却拿不定主意。
“本来老刘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医,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才侥幸把黑老三弄死的,能进这个监狱,还是因为他以前当法医的时候破了很多案件才被上头保下来。”
“我一听这话,觉得这事好办呀,可是现在一看这小子,总觉得他娘的都说的是屁话!”
“这小子感觉有些邪乎呀……我说不出那种感觉……但总不可能这小子解剖死人解剖多了才让我觉得怪吧?”大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过要我说,干我们这行的总得有风险,瞅那小子貌似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可能就是错觉而已……”大光头说到这就想抓一抓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想起自己是一个光头,索性也就不想了,直接把决定权给了铁床上的男人。
“哎呀,顾哥,你说啥就是啥,兄弟们都跟你干!你要做我老秃肯定跟你!”
那被称作顾哥的男人,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做,他不简单。”
男人似乎懒得多费口舌,也没有给大光头解释为什么。
很快,那个只有独眼的男人被压到了他所在的牢房。
此时牢房里已经有四个人了。
一个满身刺青的凶恶大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午男人,猥琐的三角眼似乎闪过一道精光,还有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剃了寸头,眉眼邪气,估摸着是个小混混。
最后一个则是抱着腿一直缩在角落里低着头,眉眼低垂,神色恍乎,看轮廓应该是个清秀的青年。
似乎刚才刺耳的铃声起到了警告的作用,让那三个对独眼男人不怀好意的家伙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狱警走远了,他们才敢搭话,至于在角落里缩着的青年,作为他们的“玩具”,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是怎么进监狱的?”那高大的年轻男人直接向那独眼男人问道,态度非常霸道。
那独眼男人也不矮,身材甚至还高大些接近有一米九,不过似乎因为长期待在阴暗的地方,皮肤异常苍白,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他也不说话,只当那男人是空气,自顾自地去了一个空闲的铁床坐着。
那年轻小混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忽视过?自己从小众星捧月,就算是失手杀了一个同学还不是来了这监狱好吃好喝供着。
但到底监狱生涯磨了他的锐气,他不想当这出头鸟。
那中年男人看他吃了亏,也不像平时一样上去劝他,反而笑容满面地伸出手,向独眼男人自我介绍:“袁绍初,以前也算是功成名就吧,可惜……因为经济诈骗入狱,不过再过三年就刑满释放啦!”
独眼男淡淡地扫过他的手,却不伸手。
只是声音沙哑低沉地说:“纪无终,法医,杀人入狱。”
一听这话,那年轻的混混也不再轻看他了。
能当法医的无疑都是从那些高校厮杀出来的,没一个脑子笨,更何况他听说法医都是些心理不正常的变态,谁知道这家伙怎么入的狱?
他当时进监狱也才十九岁,刚进来的时候也慌,再看纪无终,并不比他大几岁,如果不是心理有问题,谁会像这家伙这么冷静?
“法医好啊!我听说法医都是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待一块!”那中年人倒是圆滑,既捧了纪无终,又不降低自己的身份。
纪无终只是眯眼,并不回应。
只是温度似乎有些冷,他捂着嘴咳了两声,就开始假寐起来了。
那中午人见他并不搭理自己,知道马屁拍在了驴嘴上,当即也闭上了嘴巴,神色不明地走一边去了,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凝固。
那大汉则一直隔岸观火不想惹麻烦。
见这人如此无趣,多瞧了两眼,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年轻小伙冷哼一声,也坐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没有人看见,纪无终手心的鲜红。
至于那角落的青年,似乎对于那三人很是恐惧,只敢偷偷地侧耳听着,等那三人没凑到一起了才敢偷偷瞅了那个新人一眼。
十分英俊的男人,生的高大,有一只眼睛被纱布遮着,浑身却没有一丝杀人犯的戾气。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男人睁开了眼,他只有一只眼睛,瞳色是漆黑到沉重的颜色,仿佛从未被阳光照拂过。
那长相秀气的青年惊了一跳,像个小兔子一样抱成一团,似乎没想到那男人居然如此敏锐。
很快那沉默寡言的男人收回了视线,对角落之人漠不关心。
黑夜很快就到来了,狱里的囚犯个个推搡着挤到水龙头旁冲冷水,连纪无终也不例外,但对比其他人他更显的从容不迫。
他只有一只眼睛,却莫名盯的人发怵,好似什么洪水猛兽。
一眼望去,大多几个人挤一起洗一个水龙头,只有几个位置上只有一个人正慢吞吞地洗,周围的人全都绕过他们。
纪无终眸色微微一沉,朝他们其中一个人走去。
是个背上有着一条青龙刺青的中年男人,生的人高马大,身高和纪无终差不多,却又胖又壮,显然平时伙食还是不错的。
一瞅见纪无终要来截他的水,却少见的没生气地直接揍人,反而上下打量他。
“倒是挺靓仔,就是太高了些,爷可不好这口,你小子还是滚远些吧!”
纪无终却伫在那里没有动,那只黑眸沉沉地看向他。
那中年男人顿时觉得浑身难受,竟直接动起了手。
他年轻时也是道上有名的爷,谁不敬他,如今却被个毛头小子看轻了,怎能不气?
谁知那毛头小子还是个练家子,看着不壮力气却大的让他也吃惊,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撂倒在地,一只脚踩在他背上,他一时间竟然起不来。
那人轻轻的话语从他头顶上传来:“再动,就废了你。”
这句话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废人手脚好似吃饭一般简单。
纪无终的声音并不大,却让那钟爷心头一凉。
因为纪无终踩着的地方在他年轻时受了重伤,伤到了骨头,纪无终只要一踩下去多半才愈合好的骨头就断了。
更让他头动发麻的是纪无终似乎只是看了他两眼就找到了那处伤口,绝对不是无意间运气好踩到的,要知道这处旧伤自打来了监狱他可谁也没说过。
见似乎这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事到如今他也不逞强,该退则退才是监狱的生存之道,他若是伤了筋骨,不知道多少人要动心思。
所幸纪无终见他服软,也没有为难他,朝着那方水龙头就去了。
周围的人暗暗摇头,觉得这小子虽是身手漂亮,却不懂监狱的生存之道,这钟爷向来睚眦必报,这时候不震慑一番,以后绝对遭报复。
果然那钟爷阴鸷隐晦地瞪了纪无终两眼,找人去了。
可惜等他回来的时候,纪无终已经不见了。
纪无终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也不嫌弃床板硬,直接平躺上去,闭上眼,若不是那起伏的胸膛,还以为是一具尸体。
不一会儿,他眼睛突然睁开,又坐了起来。
因为缩在角落里的青年一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见他突然坐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又惊又怕地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青年似乎一直待在那里,没有去洗漱。
纪无终不是什么好奇的人,也懒得问。
其他三个人也陆陆续续地回来。
见角落里的青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见那小混混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小娘炮,快去冲澡,你这一身脏兮兮的,等会我可提不起兴趣!”
另外两个倒是站在一边心照不宣地笑,显然已经干惯了这种事。
那青年似乎很害怕,抱着小混混的脚就哭:“陆哥,陆哥放过我吧,我伤还没好,会死的!求您了!”
谁知那陆哥完全不吃这套,还嘿嘿笑:“怎么会呢?小白这么能吃,死不了,快去洗!”
说到这他语气瞬间冷了很多:“再不动别怪我脾气不好了!”
那青年只得乖乖趁着人少了许多轻手轻脚地去冲凉水澡。
纪无终则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场闹剧,把其他三人看的发怵。
那姓陆的混混果真脾气不好,一看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立即瞪回去,“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然后,纪无终突然冲他笑了一下。
他本就长的英俊异常,这一笑居然连小混混都愣了,嘴里嘟囔着:“笑什么笑,死瞎子,笑的还怪好看……就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觉得哪里不对的他又看了一眼,谁知纪无终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就好像他刚才看到了错觉。
不一会儿,那青年又回来了。
眼眶红红的,鼻尖也是粉的,整个人衣衫不整,像是被谁蹂躏了一番。
那陆哥像是已经习惯了,满不在乎就想脱那青年衣服,青年死死抓着,被直接扇了一巴掌。
“怎么?臭女表子,还没习惯?还要哥哥教教你么?嗯?”
然后直接拽下了青年宽大的囚服,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皮肤。
“娘的!老子以前要什么女人没有,现在看见个小娘炮都受不了,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给老子趴好!叫你做什么做什么!”
那青年满眼泪痕地照做,不敢反抗,那双眼睛却直直地看看纪无终。
纪无终连动也不动,只是冷眼看着,似乎眼前的人在他眼中都是死物。
青年有些绝望。
陆哥一看那青年一直盯着那新来男人,一巴掌就往那青年挺翘的臀上招呼:“你看他作甚?莫不是你这小浪货又欠收拾了?想尝尝新鲜的?”
那青年吓的直摇头。
另外两人也缓缓靠近,蠢蠢欲动。
就要扒下那青年的裤子,不知道那青年哪里来的勇气,居然直接挣脱了那陆哥的手,朝纪无终扑去。
一只手堪堪抓住纪无终的裤角,死死拽住,不肯松手。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他很快就被姓陆的给抓住了要向他们那边拖去,他又惊又怕,只得求助那个新来的男人,声音可怜又无助:“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陆哥直接毫不留情地就要把人朝死地拖拽,似乎有点担心纪无终阻碍他,一眼瞪了过来。
却只见纪无终仍然只是冷冷地看着,一动不动,就好像他们全部都是尸体,把陆哥看的头皮发麻。
青年嘶声竭力地拉住纪无终的裤角,死抓不放,那裤角都被撕开了一个小口,而他的眼神越来越绝望,直直看着那个英俊的如同雕像一般的男人,好似这样纪无终就会心软一般,可纪无终也只是任他拉着,身子却没有挪动半分。
他与青年对视,唯一一只眼睛平静的让人心颤。
“嘶啦一一”
纪无终的裤角被撕开了一个缺口,他却毫不在意。
而青年则是被硬生生地拖走了,那双眼睛绝望至极,深处还有隐隐的怨恨,黑黝黝的瞳孔倒映着男人冷漠的眼眸。
青年闭眼,泪水从眼角流出,似乎已经对一切不抱希望了。
而这时,灯正好熄了,只留下走廊上昏暗的灯光。
几人更加激动,就要有所动作。
没有人注意到昏暗的灯光铺在那冷眼旁观的男人英俊苍白的脸上,光暗交错间,将他的脸分割成了好几重颜色,深邃的五官莫名邪异诡秘,那只眼睛更是晦暗不明。
“该睡了。”
“嘘一一”